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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继承的乃是《器宗大典》,脑海中吸取了器宗门人无数的知识和经验,几句话下来,便显露出高深的见识。
公输元先是认真听着,不久之后,面露讶色,再之后,又是骇然,等到李晚一一讲完三种法宝的图谱和炼器工序,已是转为叹服和敬佩了。
“李小友学识渊博,当真是令人钦佩啊,定然是师出名门,大家弟子。”公输元不禁试探问道。
李晚自然不会说漏口,微笑着不置可否。
公输元改口道:“还请小友稍等,我去去就来。”
李晚道:“无妨,前辈请便。”
公输元微微颔首,起身离开。
后院,一个幕帐垂拱的静室中,有人影盘坐,隐隐约约显露在珠帘上。
珠帘的背后,似乎是一名女子,公输元进了房间之后,便在前面盘坐下来。
“公输长老,刚才有人自称炼器师,你去看了,觉得如何?”如同银铃一般清脆悦耳的声音,从珠帘背后传了出来。
女子似乎尚在豆蔻年华,还带着几分童稚,但口气声调,却又有几分难得的沉稳老到。
公输元听到,露出一丝苦涩之意:“大小姐,在下惭愧,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
“哦?”清脆悦耳的声音,似乎显得疑惑,“此话怎讲?”
公输元道:“我曾设想过,此人会是年少有成的炼器天才,或是鱼目混珠的骗子,或是半桶水的狂妄之人,这些情况,我也自有办法应付,但却万万没有想到,他在炼器一道的见识,竟然高深到如此的地步……”
说着,他便把刚才的事情说了出来。
珠帘背后的大小姐静静听完,道:“听你这么说,倒还真像是一位器道高手。”
公输元肃然道:“话虽如此,也有可能是那些人故意捣乱!”
大小姐道:“不错,如今正是多事之秋,有那么几个长老蠢蠢欲动,盟中态度也暧昧不清……倘若真有人拿捏此处,派个弟子背熟法宝图谱,还有炼器真解前来,还真有可能让我们吃个闷亏。”
公输元道:“可若怀疑过甚,也容易得罪人。”
大小姐不置可否:“此人修为如何?”
公输元苦笑道:“这也正是我不解的地方,此人看起来只有二十上下,修为也仅在炼气中期,似乎低了一些。”
他随即又道:“不过他对炼器一道的见识,当真非同小可,我刚才听过,细节之处,竟比当初在铜山道场所听宣讲还更精妙,让我有一种茅塞顿开之感,这般见识,怕不是死记硬背能够做到。”
修真界中,向来一法难求,有法门,又肯努力,就有成道机缘。
公输元感觉,哪怕李晚真的死记硬背,在自己面前充大头,也有可能凭借记下的这些炼宝之法,成就一番事业。
法衣,法剑,如意囊,向来就是外院弟子常用之物,但凡玄门中人,人手一件,连散修攒个几年灵玉也能买得起,懂得炼制这几件法宝,还会会缺灵玉?
而财侣法地,财排第一,拥有足够财富,自然好修炼。
修为、财富、才艺,这些东西,本就是息息相关的。
大小姐沉吟起来:“他到底会是什么来历……不管了,是真是假,一试便知,不论是有真本事也好,只懂嘴皮功夫也罢,到时候自会分晓。”
公输元道:“没错,器道一途,最讲究真本事,那我就安排一下?”
大小姐又再沉吟一阵,忽然道:“不用,这人若非骗子,便是难得的器道天才,我亲自安排。”
公输元应了一声,却又不由好奇问道:“大小姐,你打算怎么安排,让他独力完成一件法宝,还是拿我们坊中半成品给他祭炼?”
“荣长老不是闹罢工,闭门谢客吗?他手中的火鳞锦裳没有完成,让来人试试。”大小姐说道。
这话一出,公输元顿时大惊。
“火鳞锦裳?”
第二十六章 应募炼器师
“公输长老可有异议?”
大小姐的声音从珠帘背后传了出来,似乎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意味。
“这种年纪,修为,也敢来应募炼器师,不是狂妄自大,就是有真本事,若是前者,我们不必与他客气,若是后者,更不必拘泥于常理。”
“话虽如此,可是……”公输元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苦笑道,“那可是有望成为珍品的法器啊,要是那人不学无术,把它弄坏了如何是好?”
“这件锦裳是梅山铁手仇前辈订做的,不按时交收,绝品也没用。”大小姐淡然道,“姑且一试又何妨?如果成功,自然皆大欢喜,如果失败,把他交给仇前辈就是。难不成,我们还能找告病的荣长老扛下此事?”
公输元怔了许久,方才想通其中关窍,不禁一个激灵:“大小姐英明!”
“英明什么,不都是被迫无奈吗?你去准备一下,稍后我也去看看。”
“是,大小姐。”公输元拱了拱手,神色有些复杂,退了出去。
“哗啦……”
就在公输元离开之后的不久,珠帘被人拨开,一个身穿黄裙,头戴珠钗的冷艳女子走了出来。
她望着房门外的庭院,若有所思。
***
坐在另一边房中等候的李晚,很快见到公输元回来。
公输元向他告歉一声,神情略带尴尬:“李小友,你的诚意我们已经知道,不过规矩不可废,若是有意加盟,还得通过正式的考校才行。”
李晚道:“此乃天经地义,何须多言,公输长老尽管吩咐就是。”
公输元轻咳一声,似乎有些难以启齿:“这次考校,按例是让李小友亲自动手炼制一件法器。李小友也应该知道,身为炼器师,最根本的就是手上的本领。”
李晚看他神色不对,不由微怔:“贵坊要让我动手炼制的是什么,公输长老不妨直言。”
“是火鳞锦裳。”公输元终于说了出来。
很快,李晚就知道公输元为什么吞吞吐吐。
这件名为火鳞锦裳的法宝,并不是普通之物,而是一件尚未完成的珍品法器。
公输元把他带到坊中一处独院,这独院四面都是高高的围墙,围墙外面,修士气息频现,似乎有一伙人马随时在附近巡逻,守护。
李晚又隐隐感觉到,四周的地面埋藏着许多灵石,布成阵基,庞大的天地元气凝作一团,有强大的禁制在暗中守护。
“这里是坊中炼器师的作场,里面准备好了炼器所需工具,如果有什么独门手法需要用到的配药,工具,可以吩咐杂役和学徒送来,你若有意应募,就在这里炼制这件火鳞锦裳,若是无力完成,最好提前讲清楚。”
公输元把李晚领进院中,里面钳炉锅台,一应俱全,靠近里间的一块桌台上,安置着一件通体火红的缀鳞软甲,还未靠近,一股炉火般的炙热气息便迎面扑来。
在桌台边,满满的几口箱子,堆满了相似的鳞片,似乎是从妖兽身上剥下,作为炼器的材料,而旁边,是各种晶矿,药膏。
除此之外,台边的一个木架上,诸物早已清空,只剩一个长长的锦盒。
公输元指着那锦盒道:“里面放的,就是这件火鳞锦裳的图谱。”
“这件火鳞锦裳,似乎已经完成了大半,我现在要照着别人的图谱,替别人完成?”李晚见这情况,不禁问了一声,“这似乎有些不合规矩。”
法宝图谱乃是炼器师心血所系,既是设计法宝必需之物,又常会把一些心得灵感记载其中,相当于独门秘籍。
这种东西,绝不可能轻示于人。
公输元也猜到李晚有此疑问,解释道:“这图谱是归坊中所有,让你看了,也就看了,至于原本负责此事之人……他现在正抱病休养,转交给你也不算坏了规矩,尽管放心就是。”
听到此间主人都这么说,李晚点点头,道:“这便好,我有多少时间来完成?”
炼制法宝费时费力,好的法宝,大多都是靠天材地宝和时间精力堆积出来的。
公输元道:“你有三个月时间。”
李晚沉吟片刻,道:“三个月时间,不算太短,好,我应下了,不过在此之前,我们是不是先谈一谈,若被坊中招为炼器师,有何待遇?”
公输元对李晚的问题没有丝毫意外,意外的只是,他还真有胆子答应下来。
“这人若不是真正的天才,便是不怕死的疯子……”
公输元此时对李晚招摇撞骗的疑虑,也减小了许多,毕竟知道自己要独力完成一件半成品法宝,还能如此镇定,想来也是有真本事的。
傻瓜也该清楚,在这邬山盟中戏耍天工坊,会有什么后果。
“我们的待遇,在整个天南,都可以说是不错。”
谈到这个,公输元语气中显露出几分自豪。
“初时是月俸八百灵玉,若无单独工件,每月可轮休二旬,只留十日坐镇作场,坐镇也就是督导学徒,稍微指点一二,其中每日又只需上工半日。
若有单独工件,在指定日期之内,可以自由支配时间,工坊只问最后完成,计件给酬,炼器师可视完成品质,十抽一至三成不等,若有提早或超品完成工件,还能拿到额外奖励,这些奖励都已成定例,但情况繁杂,一时说不清楚,如果小友有意了解,稍后我给你拿来看看。”
月俸八百,轮休二旬,上工半日,自由支配,计件抽成,额外奖励……
这些种种优待,都是李晚始料未及,他早就听说,炼器师是一群相当富有的修士,但却没有想到,待遇到如此地步。
不过转念一想,李晚又明白了。
方今之世,仙道大昌,到处都可见修真问道之辈,尤其以炼气、筑基弟子居多。
法宝便是他们所用器物,正如《器宗大典》序文所言,虽于性命无碍,却能护持己身,征战杀伐,乃至以器入道,都有莫大用处。
有几件上好法宝在手,成道希望都大几分,叫修士怎么不去追求?
而想要成为炼器师,道纹、法印、禁制、阵法、符箓这些东西,不可不学,然后又要拥有天材地宝,长期的时间精力,才能有所成就,并非所有人都适合。
“炼器师,不是想当就当的……更多是要靠天赋。
修士本来就要勇猛精进,参修性命,九成九的天赋、时间和精力,都得用在金丹大道这条正途上,除了极少数奇才,哪个不是先修正道?
如此一来,杰出的炼器师,实在凤毛麟角。”
想通此处之后,李晚也可以理解,为什么法宝大多昂贵,炼器师的地位,也是远胜于寻常修士。
这也可以说是整个修真界对于精修器道之人,牵扯了时间精力,难以成道的补偿。
虽然很多人都明白炼器师地位崇高,容易赚钱,但却很少会去羡慕,更难以下定决心步入此道。
李晚在这一瞬间,也不由得略微动摇了一下,自己一开始就步入此道,是不是正确。
但念及自己得到《器宗大典》,冥冥之中似有天意,还是点了点头,坚定决心。
“我明白了,公输长老,三个月内完成是吧,我可以做到。”
他的神情语气都非常淡然,似乎没有把这件法宝放在眼里。
公输元道:“口说无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