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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侠风清扬-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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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又不好发作,再看到这三人家人不似家人,主仆不似主仆的样儿,益发糊涂了。
  慕容雪心中更是七上八下,眼前这两人她是吃准了脾气,只消拿出已死的爹娘这绝招来,这二人立时便没了主意,无论要他们做什么,都是言出即行,从不打折扣,当真是百试不爽,一发即中,至于爷爷云云,那是后事,只是现今如何说出自己与风清扬的事,虽是必说不可,可毕竟太过羞人,怎样也无法启齿,更怕这二人当真押自己回家,岂不要与情郎生生分开吗?一时间心中惶急,想破了头也没思谋出一个万全良策。
  二娘硬咽几声,又怕触痛慕容雪的心,忙忙收泪不迭,岔开话道:“小姐想必肚饥了,二娘亲手做了几样你喜欢的小菜,咱们快进去吧,不然全凉了可不好吃了。”
  当下拽着慕容雪便走。
  风清扬迸退两难,明知这二人是故意冷落自己,可若说就此与慕容雪分开,那是无论怎样也做不到的,不由得脚下挪动,汕汕地尾随其后,他素以轻功自负,此时可谓举多为艰了。
  跟进一座小小的院落,那位柯叔忽然开口道:“风公子,给你定的房在那边,少停自会送上酒菜,怒不奉陪。”
  风清场面红似火,脚步却止住了,慕容雪回过头来,口唇张合几次,却没说出活来,面色焦急,大有苫色,左右二人佯作不见,拥着她已进了那套三室精舍。
  风清扬霎时间恨不得手刃这二人,万能一出怒气,却也知根本不可能,非是武功不济〃而是这二人俱是慕容雪极为亲密之人,此刻他才知道〃无可奈何〃这四字的分量。
  走进自己的客房中,果然不一会儿的工夫,已有人送进一桌酒菜,看撰精美,酒昧极佳,匝耐此时心神不属,听着对面隐隐传来的慕容雪的笑声,益发焦躁,直欲拔剑杀人。
  几次推开房门;意欲闯对面屋中去,可每到庭中,便不禁止步不行,颓然返回,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力量能阻住自己。
  无可奈何之下,只有痛饮美酒以求一醉,谁知酒之一物也最会作怪,愈想醉头脑反愈加清明,喝了一坛陈年老酒,倒丝毫酒意没有,对慕容雪思念更切,仿佛二人已分别了二三十年似的。
  听着对面笑声渐歇,隐隐约约的话声也听不到了。风情扬陡然间如置身无边旷野中,说不出的寂寞空虚。良久,他一跃而起,整衣结束,自言自语道:“我一定要去找雪儿,他们笑话、耻笑便随他们去好了,我宁可不作什么大丈夫,也要与雪儿斯守一处,生死不分。”
  临推门时,他摹然间心念一动,到窗前将帘子放好,都见对面窗帘早已放下,自是绝他偷窃之念,不由得冷笑一声,翻身从后窗偷跃出去,如猫般跃上屋顶。
  却见一月中天,清光如冰,复生卿卿,响彻同遭。猛听得远处瞧楼更鼓,已是三更时分。
  风清场绕屋疾奔,转瞬间已到对面屋顶,他知下面二人功力不俗,耳力自然超卓,将轻功提至极致惟恐脚下发出些轻微声响,惊动对方,坏了好事。心下却也苦笑道:“师父若知我将这身绝世轻功用于逾墙|穴隙上,不知怎地痛心疾首,大骂传人不肖呢。”
  他俯首下望,却见只有一室亮着灯,心中一酸,暗道:“雪儿果然在秉烛待我,我若不来,岂非辜负了她一汁深情。”
  如此想着,火热更甚,直欲打开窗子,一跃而入。忽然窗子打开,帘子响动,他心中狂喜道:“原来雪儿和我一般心思,也要出来寻我。”
  等了半晌,却再无动静,风清扬心下疑惑,顾不得嫌疑,一式金钩倒挂,轻轻巧巧吊在房糖上,向窗中望去,不望犹可,一望之下险些大叫失声。
  第十三章 多情却榷无情劫
  原来屋中哪里有慕容雪,却是那一对柯叔和二娘,二人正透过窗子盯着对面。


  却见二人面色沉重,良久不语,风清扬见屋中没有慕容雪,魂魄皆失,险些栽了下去,所幸功力深湛,于不自觉中犹能走住身形,没有出乖露丑。
  只听二娘开口道:“风公子敢情是醉了,惩长时间没有个声响。”
  风清扬僳然一惊,不知她缘何提到自己,凝神啼听。
  柯叔低声笑道:“这小子也真行,一坛老酒,他喝凉水似的全灌到肚里,不醉上三天三夜才怪。〃忽然又怒道:你老是公子公子的,这小子是他奶奶的哪门子公子,我恨不得拍碎他的头。”
  风清扬唬了一跳,暗道:“我几时招惹你了,竟恁地恨我。”
  二娘哼道:“你就是多事,没事由地开罪他作甚,你没看把小姐难的,我现在心还疼呢。”
  柯叔怒道:“没来由?你没看出小姐已经失身给他了?”
  二娘化道:“襟声。〃转头向一侧看去,风清场随她目光看去,才发现有一道门通向里边,登时心中雪亮、慕容雪必是被安置里边,这二人把守门户。心神略定,却也既羞且愧,仿佛真犯不了十恶不赦的大罪,歉疚殊深。
  二娘悠悠道:“你以为我自活了这把子年岁,一见面我便瞧出来了,可这又有什么呢?小姐对风公子一往情深,风公子对小姐的情意,长眼睛的人都看得出,郎情妻意,神仙美眷,我看也好得很哪。”
  柯叔怒道:“好个甚,小姐年轻识浅,被那小子花言巧语骗上了手,此事若被老爷得知,那还了得!〃且莫论那小子如何,大家小姐未婚先失节操,岂非砧辱了慕容家的清白声誉。”
  二娘冷冷道:“嚏,我现今才知道你还是个道学先生,这会子在我面前说嘴来,当年怎地花言巧语骗得我失身给你,原来也砧辱了我孙家门声。
  柯叔登时紫脸胀红,搓手连连,呐呐道:“二娘,那本旧帐还翻它作甚。”
  风情场此时方知这位二娘似乎芳名便如此,娘家姓孙,心中念道:“孙二娘,孙二奶奶,你是天底下第一好人。”
  孙二娘冷笑道:“我偏要翻这旧帐。你们男人全是一路货色。嘴上说得漂亮,干方百计把人家姑娘身子骗到手,肚里却笑她,骂她贱,骂她滥,自己倒是道貌岸然,我知道你是甚心思,小姐千金贵体,失身为大,莫非当初我的姑娘身子便一文不值?〃她越说越响,几欲嚷起来;那位柯叔不虞惹火烧身,欲待阻拦,无奈素来乾纲不振,又被揭着短处,不自觉双膝发软,已然跪在面前,作揖道:“好二娘,好奶奶,给我留些颜面吧,若被小姐听到,我真别做人了。”
  孙二娘唉嘛一笑,点他额头道:“这会子服了吧,你是丈人灯台,光能照到别人,就照不到自己是副什么德性,看你以后还敢在我面前说嘴不。”
  风清场霎时间愧恋尽释,胆雄气壮,趁二人正乱着,两脚交替移动,在慕容雪屋瞻下悄悄揭开窗子,里面一双秀阵晶莹雪亮,恰与他对个正着。
  两手相握,风清场稍一用力,已然将她拽到屋顶,纵身一跃,如两头大鸟般落向屋后,两人哪敢怠慢,脚尖一点,身形又起,几个起落便已远离客栈,惶急之下,连那匹希世宝马亦无暇顾及了,当真如丧家之犬,漏网之鱼,两人出道以来,频遇强敌,亦末有如这遭狼狈过。
  一气疾驰十余里,先是青石大道,而后是黄土软地,最后竟尔直入齐腰深的篙草中。
  两人专择草深茂密处行去,惊得草丛中的野兔,土拨鼠等四处奔逃。忽然一阵清风吹过。两人摹然停住脚步,淡淡的花草香气中夹杂着浓浓的血腥气味,两人不约而同现出惊俱神色,在这茂密从中倘若遇伏,着实危险之至。
  两人拔出剑来,小心翼翼拨草而行,愈走血腥昧愈是浓烈,两人心下惕然,凝神戒备。
  左侧草丛喀喇一响,风清扬一剑刺去。听得〃哎哟〃一声痛叫,风清扬拨草一看,却是一中年乞丐被刺穿赤足,钉在地上。
  风清扬怒喝道:“果然是你们这群狗贼,快说庄梦蝶那斯在哪”这乞丐颇为硬朗,痛叫一声便坚忍不叫,此时满面惊诧之色,栅牙例嘴,半晌说不出话来。
  慕容雪恨道:“杀贼不死,果然胎患,先杀了此贼再说,料那庄梦蝶也飞不到天上去。挺剑径刺。
  风清扬摹地里心头一震,眼角余光瞥处,草丛里还有两具尸体,忙抽剑一拦道:“且慢。〃暗自思村:〃庄梦蝶决计不会弄几具死尸来伏击我,况且面前这人武功平平,庄梦蝶焉能派这样的人出手?”
  那名乞丐此刻方定下神来,忽然问道,〃阁下可是华山风公子”慕容雪化道:“明知故间,你们这群臭叫化有何手段,尽管施将出来。”
  那名乞丐恍然失笑道:“这位定是慕容小姐了。误会,是场误会〃撮唇一呼,哨声尖锐。
  慕容雪急道:“还不快毙了他,任他通知庄梦蝶,好来对付我们”风清扬笑道:“稍安勿躁。〃又问道:“这位大哥可是解帮主的人?”
  乞丐忽然面上一红,点头道,〃风公子好眼力。”
  风清扬不解道:“贵帮捣甚玄虚,神秘习习的”一阵拨草的声,转瞬间一人分开草丛而至,风清扬和慕容雪定目观瞧,来人华裳丽服,正是解风。
  解风亦是为惮然,期期道:“风,风兄弟,怎地是二位到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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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清扬见他脚步虚浮,面色惨白,便知他功力未复,却也不解堂堂天下第一大帮帮主缘何龟缩草丛之中。
  慕容雪却是大乐,不由得想起前几日,这位帮主在一片树林中,被位少女整治得生死两难的事,笑道:“解帮主,您又和哪家姑娘躲在这儿高乐了”解风登时胀得脸血也似红,呐呐道:“姑娘说笑了,解某现今是见色如虎,焉敢重蹈肥脂陷附。”
  慕容雪笑道:“圣人不式过,解帮主之谓也。”
  解风打恭作揖道:“姑娘,你饶了在下吧。我现今已成过街老鼠,丧帮之犬了。〃言下双日盈泪,脸上肌肉不住颤动。
  慕容雪还要打趣,风清扬忙道:“雪儿,别闹了。〃又对解风道:“解帮主,是魔教哪个魔头把你害得惩地惨”解风摇头道:“罢罢,不提也罢。〃暮见那乞丐脚上几自血流不止,诧异通:〃何贤弟,你怎地又受伤了?”
  风清扬此时已知确属误会,忙道:“解帮主,是小弟一时失察,伤了这位大哥。〃取出疗伤之药,为这人包扎好伤口,歉疚殊深,此人一只脚是废了。
  那乞丐坦然笑道:“风公子,您也毋需自责,小人这条命活到这时已嫌长了,若非为了帮主,早与庄梦蝶那狗贼拼了。”
  风清扬怪道:“庄长老?莫非是庄长老…”解风慨然道:“此事说来惭愧,好在风兄弟不是外人。
  风兄弟既已见到,且过这面,待我与你细说。”
  因人分开草丛,来到十几米远处的一块旷地,因人坐地,解风这才将事情原委细述一遍。
  原来解风那日被风清扬救出后,感念他的情份,便欲惩治庄梦蝶为他泄愤。不意庄梦蝶羽翼已成,此番所至凉州的高手都是他的亲信,消息走露,庄梦蝶自不甘束手律毙,居然遣人刺杀解风,幸好凉州分舵舵主何之纶乃解风心腹,率人拼死御敌,边走边战,一路逃至此处,一舵弟子尽数毙命,何之纶亦伤在风清扬剑下。
  风清扬博然道:“庄梦蝶竟敢大逆不道,拭上作乱?”
  解风惨然道:“都是我猪油迷了心窍,勾贼破家,养虎胎患,只可惜我功力未复,不然焉能容这贼子横行无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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