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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今天捉泥鳅遇到的事情说了说。原本以为金虎他们总有一天会离开的,但是没想到他们一直还缠着崽崽。崽崽还这么小,以后可怎么办呢?
“宝崽,下午你是一个人在家里守屋子,还跟娘去挖落花生?”刘荞叶生怕哪一天崽崽突然没有了。
“当然跟娘去挖落花生。”张叫花对落花生的兴致很高。那落花生生的才还吃,有些还没有成熟的花生,里面的花生仁最好吃了。甜甜的,水分还在里面,不想晒干的花生那么干涩。
出门的时候,刘荞叶扛了一把锄头,张叫花拿了一把用来栽菜苗的小钢锄。一蹦一跳地跟在后面。金虎几个也都是欢欢喜喜地跟着。他们并没有意识到他们已经死掉了,跟张叫花有什么不一样。
路上碰到了张九斤。张九斤听说是生下来的时候,称一下竟然有九斤。农村里生娃,娃娃的重量越大,说明娃娃在娘肚子里的营养好。长得壮实。所以,张九斤家直接给取名为张九斤。
张九斤生下来就特别长,比张叫花大了不到一岁,看起来却跟读初中的差不多。这家伙是个吃货,时时刻刻嘴里都吃过不停,没东西吃的时候,在路面随便弄点野草也能够嚼得津津有味。所以,身高才一米四,体重早就过了一百斤了。
张叫花碰到张九斤的时候,张九斤手中拿着一个半大的凉薯。大口大口的咀嚼着,将凉薯嚼得嘎嘎脆响。
看到张叫花,张九斤眯成一条缝的眼睛猛然张开,兴奋地喊道:“叫花,叫花。你干什么去呢?”
张叫花应了一声,“去挖落花生。”
“你们家的落花生能吃了么?”张九斤问道。
“是啊。你们家种了凉薯啊?”张叫花看张九斤吃得那么生香,以为那凉薯肯定是甜得很。
“嗯啊,雨水太多了,不怎么甜。甜高粱,也淡得跟水一样。看来要等晴几天才吃得了。”张九斤摇摇头,很是满意。
张叫花噗嗤一笑,这家伙不好吃还吃得那么有味呢。
“叫你不要跟叫花讲话的,你把娘的话当成耳边风了吗?”张九斤娘风风火火冲过来,拉起张九斤就走,好似跟张叫花多说一会话,他儿子会被张叫花吃掉一样。
张叫花站在那里看着张九斤娘拉着不住回头的张九斤慢慢远去。金虎几个则愣愣地看着张叫花。
“崽崽,别理这样的人,一点都不讲道理。”刘荞叶走了过来,生怕崽崽受委屈了。
上午的时候,金虎他们几个把爹吓坏了,张叫花担心他们又会把娘给吓坏了。但是他却不敢跟金虎几个说。而且每次,无论张叫花怎么说,他们都仿佛听不到似的,只要张叫花做事的时候,他们会模仿。
“宝崽,娘把花生扯下来,你就在边上捡,泥土里的花生娘来挖。晚上,娘给你吃个荷包蛋。”刘荞叶在花生地的垅里给张叫花安排了工作。
“要得。”张叫花点点头。
刚下过雨,花生地的垅上很干燥,但是被花生苗覆盖的土地依然很湿润,所以土壤非常的疏松。轻轻一扯,就能够将花生扯出来。放在锄头上轻轻一敲,就可以将上面沾着的泥土敲落下来。
张叫花的工作很轻松,只需要将落花生从须根上摘下来放进簸箕中。但是速度可不一定跟得上刘荞叶。
但是让刘荞叶很奇怪的是,虽然她干活麻利,扯花生也够快了,但是却赶不上张叫花摘花生的速度。一开始,刘荞叶没注意。后面张叫花催她快一点扯花生,不然他没活干的时候,她才注意到这一点。
悄悄地盯了一会儿,刘荞叶吓了一大跳。花生在自己往簸箕里飞。刘荞叶心中一冷,那几个家伙果然还在缠着崽崽啊。这可怎么办啊?她倒没有很害怕,虽然金虎几个缠崽崽很长时间了,却并没有给家里带来什么别的麻烦。只是知道崽崽被小鬼缠着,总让人不放心。
张叫花拍了拍手上的泥土,抬头问道,“娘,还扯花生么?”
金虎几个也一同看向刘荞叶。
“扯呢。”刘荞叶甩开脑袋里的杂念,先不去想那么多。只要崽崽没事就好。
拥有一个与众不同的孩子的父母是最辛苦的。总需要付出比别的父母数倍甚至百倍的辛苦。刘荞叶是否已经做好了准备了呢?
哑巴咿咿呀呀牵着牛在田埂上,他们家的黄牛养得膘肥体壮,完全归功于这么一个憨实的孩子。哑巴叫张板根,耳朵不太好,所以,影响了他的发声。
“娘,以后我们家的牛还是我去放吧?”张叫花看着哑巴悠闲地在田埂上,非常地羡慕。小屁孩都是将做事作为一种乐趣,尽管将来等他们长大以后,也许会将此作为一种负累。至少现在他们是热爱劳动的。不管是帮忙还是帮倒忙。
“嗯。”刘琼叶不想看到崽崽失望的神色。所以她答应了下来。
自从出事之后,轮到张叫花家里放牛的时候,都是张有平去放牛。大人放牛往往都是将牛拴在树上,然后拿把镰刀将牛吃不到的地方的草割下来,让牛能够快速吃饱。这样便有时间去捡柴火或者干别的农活。
第11章 帮工
傍晚的时候,张有平赶着牛,肩上还挑着一担柴火。扁担与簸箕在摩擦中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宛如音乐旋律在乡间小道上飘扬。
“有平,有平。”张九斤爹张前龙快步走到张有平的身旁。
“哗。(喊牛停的声音)”张有平将牛绳子一拉,停了下来,“前龙哥,干什么啊?”
“你这放牛让你崽去不就行了么?崽养到家里怎么行?你能养一辈子?对了,你可以去大队问问,你这种情况应该可以生二胎。”张前龙闹了半天,也没切入正题,倒是好像他有多挂心张有平的事情一般。
“我们家头胎是个男娃,还能批二胎?再说,家里一个都够我折腾了,还敢生二胎?”张有平摇摇头。如果崽崽不是现在这种情况,张有平或许还有点想法,现在崽崽成这样了,他反而绝了生二胎的心思了。
“唉,也是。你家一个崽,比别人家几个崽的还能折腾。可苦了你们两口子了。”张前龙很是同情地说道。
“前龙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张有平自然是知道张前龙不会平白无故地跑过来关心他。肯定是有什么别的事情。
“是这样。我家的房子不是放了样(画了地基基线)了么?明天就准备正式动工了,你看能不能帮我几个工?”张前龙这才说出了正事。
“那是一定的啊。建房子是大事。我们兄弟之间不用这么客气。喊一声,我就过来了。”张有平很爽快地答应了下来。那年头,还没有到事事讲钱的时候。家家户户相互帮忙,只需要招待吃饭就行了。建一幢房子,只需要基本的材料费用。当然,师傅工肯定是要有工钱的。因为师傅工基本上已经算是职业人了。比如说木工、泥水匠。帮忙的都是做副工的。
张前龙之所以特意在路上将张有平喊住,自然有他的目的,只见他面露为难之色,接着说道,“有平啊,我知道不应该说伤人的话。但是我家是建房子,这是一辈子的事情。所以有些话我就直说了,你别见怪。”
“前龙哥,你尽管说吧。”张有平差不多已经知道张前龙想要说什么话了。心中有一丝愠怒,但是却只能压抑着。
“我家建房子这一段时间,你能不能跟叫花说一声,让他不要到我们新屋那边去啊?”张前龙说这话的时候,不敢超张有平脸上看。他知道此事张有平的脸色肯定会很难看。
正如张前龙所预料的那样,待他话音刚落,张有平立时脸色铁青,搭在扁担上的手青筋都鼓了起来,半晌之后,张有平才说道:“前龙,叫花不会去你家新屋去的。你放二十四个心。”
张有平对张前龙的称呼少了一个“哥”字,说完之后就头也不回赶着牛就走了。
张前龙有些尴尬地看着张有平的背影,“唉,这都是什么事?”
张有平回到家中,心细的刘荞叶很快发现了张有平的脸色不太好。
“有平,怎么了?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刘荞叶关切地问男人,男人是家里的一片天,这片天要是塌下来了,家就完了。
“没事。对了,明天我要去前龙家帮忙。他们家要建新屋了。你让叫花在家里好好待着,千万别过去。怕别人不待见。”张有平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他不想一家人都来承受这种不愉快。说完之后,张有平看了一眼,坐在门槛上拿着罗盘在不停地拨弄的崽崽。
刘荞叶是个精明的女人,听了男人这句话,便立即知道男人外面听了别人的话了。
“我们宝崽又不是没饭吃。干什么要到别人家去?随便他们建新屋也好,建龙宫也好,没什么好看的。别说别人不高兴咱们宝崽去,就算是八抬大轿来请,咱们宝崽也不去。宝崽,娘说得对不对?”
张叫花觉得手中的罗盘是个很高级的玩具,在梅子坳的小屁孩里,这玩具绝对是蝎子拉屎独一份。听到娘的话之后,头都没有抬起来,“娘,我明天想去放牛。”
“这么聪明的崽崽,老是闷在家里也不成,他想去放牛,就让他去放牛吧。”刘荞叶用征询的目光看着男人。
张有平想了想,这一段时间他要出去帮工,家里的活全部要婆娘一个人去干了,确实没有时间放牛了。
“崽啊,你能够保证你不去塘里洗澡么?”张有平问道。
“我保证不去塘里洗澡。”张叫花兴奋地说道。
张叫花的瞌睡还是很多,入夜就开始犯困了,哑巴家的十四寸黑白电视机的声音开得老大,蓝天六必治“牙好,胃口就好,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的广告声,对张叫花也没有任何吸引力了。虽然知道这个广告之后,就会有电视连续剧。张叫花在门槛上坐了一会就睡着了。
刘荞叶将崽崽抱起来,准备放到床上去,“有平,咱们宝崽最近瞌睡还是这么多。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要是抽个空,我们带他上医院检查一下,你看怎么样?”
“要得。可惜电视机又买不成了。我还准备攒点钱,过年之前买部电视机回来。”张有平惋惜地说道。
“电视机看不看无所谓。崽崽不比电视机重要啊?”刘荞叶抱怨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现在村里都不待见崽崽,我怕他想去别人家看电视会受气,所以才想买台电视机放家里,以后崽崽就不用去别人家看电视了。但是崽崽看病重要。等帮完工,我去镇上转转,看有没有地方打副工。转点钱回来。有了电视机,崽崽也有事干了。”张有平搓了搓手,空有一身的力气,却找不到一个能赚钱的路子来。
张叫花一进入梦乡,老道士就出现在他面前。
“今天晚上抄本经。要认真抄这上面的字,一个都不许错。错一个,要打板子的。”老道士很是严厉地将竹板子用力地在桌子上敲了一下。
“啪!”
第12章 抄本经
“今天抄的是开刀接骨止痛水。这个法术,有四种咒语。你今天必须将第一个咒语记下来。要一字不差,错一个字,打一板子。”老道士递给张叫花一张黄纸,上面写了很多字。本来张叫花才上过学前班,在学前班里,最多就是学会了“白毛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