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您何不尝试着信任我呢?我可是世界上最伟大的艺术家、炼金术师、作曲者和乐师呢。
虽然这个诅咒是绝境,但皇室愿意让我来研究的话,未必没有办法。”
这些话像是轻佻的戏言,可所有人都知道,交易人从不说谎,他说能解决,就一定能解决,他说有办法,那么就一定能找到办法。
他似乎能办到世界上的一切事情,只要你付出代价……
这些话假如被其他身陷绝境的人听到,一定会欣喜若狂,就像是黑暗中的一线光明,垂死里的一线生机。
可女皇并没有意动,也没有应允。甚至连一点喜悦的神情都没有,反而沉默了,沉默中散发出宛如实质的暴怒气息!
那是杀意!
“赫尔墨斯,我对你的容忍还不够么?”
她的声音阴冷:“不要挑衅皇室的容忍限度,也不要再做多余的事!这个国家能够容许你生存在这里已经是极限了。
这么多年了,难道你还不明白么?不论你从任何出发点做任何事情。所得到的都只是混乱和毁灭而已。”
“哎,真是令人难过。”
赫尔墨斯轻声叹息:“我已经从你们的好朋友变成你们的摆设了么?热情真是容易被毁灭的东西。
当年那种事情,怎么都是亚瑟咎由自……”
垂帘之后的人沉默不语,可血气中却飘荡着震怒的杀意。
赫尔墨斯察觉到了杀意的刺痛,便露出了恭顺地神情:“放心吧,陛下,我会遵守承诺的。你看,这么多年了,我不是一直什么都没做么?”
“很好。你也不需要做任何事情。赫尔墨斯,这里已经不需要你了。”
女皇陛下冷淡地说,“你不是最喜欢旁观了么?你只需要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就好。”
“是,陛下。”
赫尔墨斯俯身行礼,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容:
“——正如我当年从亚瑟身上见证了开始,我也将你的身上见证结束。”——
在长廊之中,通往寝宫的大门无声开启,赫尔墨斯从其中走出。
他看起来心情不错。但他任何时候都是这一副样子,神情轻佻。脚步欢快,嘴角还带着一丝让人捉摸不定的诡异笑容。
就在门后,苍老的男人靠墙站着,像是在等待女皇的传召。
赫尔墨斯看到他,便停下脚步了,笑容越发热情。
“哎呀。竟然是你这个老鬼,好久不见。”
他端详着面前的老人:“还没死么?”
“正是老当益壮。”
名为‘萨满’的人看了他一眼,“另外,当年被叶兰舟喊做老鬼的人,可不止我一个啊。赫尔墨斯。”
“哎,所以我才恨不得你赶快早日死掉啊。两个男人共用一个外号,真是像是同穿一条裤子一样羞耻。”
赫尔墨斯满怀期盼地看着萨满:
“——请赶快去死一死,怎么样?”
萨满只是摇头,“抱歉,我最近刚刚从一个人那里学到了‘生命宝贵’的道理,恕我拒绝。”
“没事儿,反正你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赫尔墨斯伸手,仔细认真地为他整理了一下胸前的领子,最后亲密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安慰他:
“废品的生活不好过,好好享受生命中的最后时光吧。
盖因死后,再无欢乐可言。”
萨满沉默,赫尔墨斯便笑起来,哼着小调转身离去,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许久之后,大门再一次开启了。
萨满沉默地走进来,掀起了帷幕,踏着地上干涸血痕走近,单膝跪地,向着面前的铁棺低下了头。
“好久不见你了,我以为你真的已经走了呢。”
铁棺中,沙哑的叹息传来。
萨满摇头:“阿瓦隆在这里,我怎么可能离开?我永远不会离您而去的,陛下。”
于是,铁棺中那个沙哑的声音就笑了起来,满怀欣慰:
“像我这种上了年纪的老女人,竟然还能够听到这样发自真心的情话,真好啊,就像是重新回到了年轻时一样了。”
“您美丽一如往昔。”
萨满凝视着铁棺,视线像是穿透了那一层狰狞的棱角,落在了那一张黯淡的面孔上。
“不要说这种令人难过的话啦。”
女皇的声音隐隐有些疲惫:“你用这一副面貌重新出现,是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我么?”
“是,陛下。”
萨满轻声回禀:
“——从现在起,整个阿瓦隆都在您的掌握之中!”(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二章 尼伯龙根
深夜,圣城,午夜的钟声消散在天空之中。
大殿中一片漆黑,高耸的廊柱屹立,像是延伸进黑暗中去了。
在黑暗里,有点点银光悬浮在半空中,宛如星辰一般闪耀着,彼此碰撞时便迸发出一点火焰的亮光。
就像是整个星空都被藏在了这一座大殿中。
披着红色教袍的苍老男人端坐在星空里,专注地仰望着头顶的闪耀的星光,凝视着那一片令人目眩神迷的银河。
这就是‘以太之海’的投影,代表着那一种回荡在天空和大地之间的无尽力量。
每一点星光都代表着一个共鸣级的乐师,每一次碰撞,每一个火花都代表着一次地动山摇的战斗和争端。
无数以太闪光照亮了大殿的中央,星辰密布。
没有突破知见之障的乐师甚至没有资格列入其中,共鸣级乐师只是最下方的黯淡的光点。
星野自高至底,被划分为九层,在最顶端,就是三颗宛如日耀一般照亮黑暗的庞大星辰。
那是三王的光焰,巴赫、贝多芬、莫扎特三位乐师的至上王权。
数百年来,它们撑开了黑暗,照亮了人类的世界,宣告了黑暗时代的结束,黄金时代的到来。
如烈日运行在天穹之上,昼夜不熄。在他们的光焰之外,便是无尽的黑暗。
那就是黑暗世界,人类尚未能踏足,也无法踏足的黑暗领域。
在时光流逝中,披着红色教袍的苍老修士就驻足在黑暗里,专注的沉思着什么。
直到远处传来铁靴和石板碰撞的铿锵声音。
苍老的修士从沉思中惊醒,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低声问:“这么晚了。还有谁来这里么?”
“是圣殿骑士团的班恩神父,再过三分钟你就会见到他。”
一个成熟而温和的声音回答他:“阿尔伯特主教,您应该整理仪容,以这种面貌会见一位骑士长,有失枢机会的体面和威严。”
“得,又来了。”
阿尔伯特主教的嘴角撇了一下。把抬起袖子把胡子上的口水擦了擦:“就这样吧,同是侍奉神的人,讲究这么多干什么。
况且,在代表神威的圣殿骑士团前面,我这个糟老头子又有什么威严可呈现给他看?”
很快,那个远处的身影走进了,身上古旧的铠甲倒映着星光,便泛起一层冰冷的辉光。
“阿尔伯特主教。”
他严肃地向着老修士行礼,又看向了黑暗的顶穹:“‘尼伯龙根’阁下。好久不见。”
“又见面了,班恩骑士长。”
顶穹上温和声音传来回应:“又见面了,我已经将新的教袍送到了你的住处。明日就是你的晋阶典礼,今晚你应该早些休息。”
“感谢提醒,我会的。”班恩颔首。
阿尔伯特看着他那一张常年缺乏表情的面孔,便忍不住叹气:“和你这样严肃的家伙呆在一块,总觉得呼吸有些不畅快啊。
你应该多笑笑的,班恩。”
“我会多注意的。”班恩依旧面无表情。
“……算了。你还是就这样吧。”
阿尔伯特无奈摇头,抬起手拨弄着那一片星海。只是随口问道:
“你刚刚从‘哈米吉多顿防线’换防回来,明天就是你的好日子,深更半夜的,不睡觉跑到这里干嘛?陪我这个糟老头子说说话么?”
“不是。”
班恩回答:“只是来看看而已。”
“……有人说过你不会聊天么?”
“有。”
班恩点头:“有很多。”
阿尔伯特忽然有些无力:和这种有什么说什么的家伙交流,真是费劲啊。
“那你看吧,我继续观测。”
他不再说话。抬起手指,引导着那一片高举的星空下降,在面前放大到了某个地方,娴熟地调取着其中的记录。
可以看得出,时间在飞速的倒退。到最后又定格在什么地方。
在阿尔伯特的面前,那一片星辰剧烈的震荡着,爆发出一片又一片的闪光,那种闪光是血红的,满是不祥的气息。
其中隐隐有一只眼眸的印记。
“这是什么?”
班恩皱起眉头问:“邪神?”
“恩,是百目者残留下来的痕迹。”
阿尔伯特说:“最近那群家伙又有大动作了,恐怕闹到最后,要圣殿骑士团出场收拾乱摊子了。”
班恩凝视着那一片星野的分布,对照着心中的地图,神情微微有些阴沉起来:“哪里?”
“阿瓦隆啊。”
阿尔伯特淡淡地说道:“安格鲁的万恶之源,最近简直越来越乱了。”
班恩像是想起了什么,神情越发的阴沉,眼眸中像是有雷云回荡。
“有详细记录么?”他问。
“如果有的话,我就不用半夜蹲守在这里做分析了。”
阿尔伯特挠着自己的下巴,胡子乱成一团,“你看,这是昨天深夜记录下来的影像。”
他指着面前那一片动荡的星空,还要一道道闪耀、熄灭又消失的闪光:
“尼伯龙根首先观测到了阿瓦隆里爆发的一场以太潮汐,发现是有关向邪神血祭的仪式,警戒程度就提高了两个层级,直接上报给了我。
但是因为阿瓦隆大结界的阻隔,我们并没有办法查明究竟发生了什么。今天阿瓦隆的乐师协会发来的消息也模糊不清的,看来是不想让教团多管。
不过,我们通过对‘以太界’的观测,发现很有趣的事情。”
“有趣?”班恩皱起眉头。
“没错,你看。”
阿尔伯特调转星空,将记录重新展示。
那一片动乱的星空里,星辰不断的亮起和熄灭,却像是笼罩着一层薄纱,让人看不分明。一片模糊。
可就在那一片模糊中,有一道星辰突兀的从黑暗中浮现,冉冉升起,辉光刺眼。和它相比起来,其他星辰的光芒简直像是微尘一样。
所有的闪光和血色都被那一道星辰驱散了,消失无踪。就连阿瓦隆大结界都无法阻拦它,被它突破,升上了天空。
黑暗天幕中,唯有那一道星辰闪亮。
光亮升起,照亮了班恩的眼瞳,令他的眉头微微挑起:
“这是什么?”
“乐师和大源共鸣时所产生的独特现象,我们刚开始的以为是有人突破了知见之障时掀起的波澜,但它只是看起来相似而已,本质上来说是完全不同的东西。
它的完整性太强了……”
阿尔伯特将星空定格。令那一颗星辰放大,放大,再放大。到最后,他们两个都被整个星辰囊括在其中。
班恩环顾四周,只看到了无数音符跳跃,互相连接,形成了细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