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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清玄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了。
万幸的是,华生看够了热闹之后,终究还是良心未泯,凑过来解围:“殿下,您该去换衣服了。”
“是、是吗?”
叶清玄松了口气,擦了擦头上的冷汗,颔首道别:“容我失陪。”
只留下犹豫半天终于鼓起勇气的玛丽在原地,僵硬在原地,几乎整个人都变成了灰白色。
叶先生,我还有话要说啊……
“怎么啦?”
艾尔莎好奇地端详着她:“大姐姐你好像很难过的样子啊?”
“不,没什么。”
玛丽勉强地笑了一下,心情复杂,难以言喻。
“来,吃糖。”艾尔莎眨巴着眼睛,好像明白了什么,宽慰着她:“用不着难过嘛,结了婚也可以做朋友嘛。”
“诶?”
玛丽愣住了。
就好像‘卡啪’一下,被拨动了一个了不得的开关,得到了什么全新的领悟。
“是啊……”
她轻声呢喃,眼神亮起来了:“结了婚还可以是朋友呢。”
在旁边,克里斯汀痛苦地别过头。
不,陛下,她说的那个‘朋友’,和你说的那个‘朋友’……完全不是一个意思呀!
。
而就在更衣室里,此刻也一片手忙脚乱。
叶清玄今天第四次换着累赘的衣服,偏偏旁边的华生还在不断地添乱,将一叠文件塞过来。
“按照你的要求,第一届委员会的结构已经搭好了,这里是初步整理出的名单。不过,你可要好好考虑清楚掌控世界的权利就这么分享出去,真的好么?”
“没什么不好吧?”
叶清玄抬头看着名单,任由侍从将自己变成衣服架子,套上一层又一层的礼服:“我可受不了赤之王那种如履薄冰的生活,就放我休个假吧。
等等,这里怎么少了几个人?”
“哦,被我剔掉了。”
华生耸肩,将另一叠文件塞过来:“这里是今天发过来的的调查报告。一群蠢货,在背地里资助阿斯加德的残兵败将搞什么自由军,还自以为很隐秘。你一给点好脸色,他们就迫不及待地把染坊开起来了
不过,我怀疑这群跳梁小丑的背后还有其他人再主导,要继续查下去么?肯定还能扯出几个了不得的蛀虫出来……”
“算了吧。”
叶清玄无奈摇头,“把这东西丢给他们看看就行了,不要杀气那么大。等出了事儿你再收拾他们也来不及啊。”
“反正麻烦活儿就丢给我是吧?”
华生的心情顿时很复杂,“早晚我会过劳死的,叶清玄。”
“华生,不要小看自己。”叶清玄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史东活了二百多呢。”
“……”
华生不想说话了,转身走开。
直到叶清玄推门出来,看到他一脸幸灾乐祸的笑容,心里顿时觉得有些不妙:“怎么了?”
“陛下不见啦。”
叶清玄一脸懵逼:“哪个陛下?”
华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当然是和你结婚的那个。”
然后,叶清玄开始面对这个诡异的人生难题。
结婚当天,新娘找不见了,怎么办?
。
半个小时后,当叶清玄从卧室的阳台翻到屋顶上的候,终于看到了白汐。
她穿着白色的婚纱,坐在瓦片,不怕婚纱上沾上灰尘,优哉游哉地看着海,手里还端着果盘,好像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造成多大的麻烦,看到叶清玄,还大大咧咧地挥手:
“表哥你来啦。”
说完之后,她自己愣了一下,若有所思:“不对,以后就不能叫表哥了吧?”
“这种事情,随你喜欢。”
叶清玄没好气地揉着她的头发,“不会事到临头害怕了吧?”
“才没有,还不是你叫的人太多了,烦得不行!”
白汐瞪了他一眼,旋即,眼神就变得有些黯淡:“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是会想起过去的事情。”
“因为云楼?”
“不是这里,这里也没什么值得回忆的。”白汐摇头,看着他:“我是说我们刚刚认识的时候。”
“哦……”
叶清玄幽幽地看着他:“你是说你第一见面就陷害我的事情?”
“啊哈哈,那么过分的事情有发生过吗?”
白汐眨巴着眼睛,一脸纯真,好像自己什么事情都没有做过一样。
“有,而且发生过不止一次。还有那一次你在水果店的事,你和夏尔啊,拿了人家的东西就跑,害得我和老师跟在后面很尴尬啊。
还有,吃自助的那一次也是!剩了那么多,还把东西丢到我盘子里,害我被人家抓着要罚款……”
还没说完,就被白汐踹了一脚:“记得那么清楚干嘛?”
“只记得这些而已。”
叶清玄摇头苦笑:“很多事情都忘啦。”
“昨天晚上,我梦见了老师和夏尔了,他们说要来参加我的婚礼。”白汐低着头,揉了揉发红的眼眶:“我很想他们。”
“我也是。”
叶清玄伸手,将她抱起来,就像是抱着一个大号的娃娃。那个女孩儿靠在他的怀里,低头,看着身上的婚纱,眼神就变得飘忽起来:“表哥,现在的我,依然活在梦里吧?”
“是美梦吗?”
“嗯。”白汐点头。
叶清玄就忍不住笑了起来:“那就让美梦一直持续下去吧。”
“你会同我一起吗?”
白汐看着他,神情严肃:“最后一次提醒你,我可是很难缠的。”
“放心吧。”叶清玄低下头,蹭了蹭她的脸,轻声笑着:“不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和你在一起的。”
于是,白汐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婚纱,将灰尘拍掉之后,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两声,好像自己没有害羞一样。
“走吧,婚礼要开始了。”
“好。”
叶清玄握住了她的手。
当钟声响起的时候,被叫来当伴娘的萝拉终于在最后一刻,给白汐把新的婚纱换好,深感自己当初订两套婚纱的决定有多么的英明。
马车即将到达会场。
最后一次,检查了一下固定在新娘银发之上的白纱,她满意地颔首,将花束塞进了白汐的手中。
“好了,我们走吧……白汐?白汐?你在听么?”
“啊?哦,哦。”
愣了半天之后,白汐终于反应过来,连忙地点着头。
“完全没有在听吧?”
萝拉忍不住摇头,“婚礼的流程还记得吧?反正就那么几个简单的步骤,主婚的班恩神父那里你只要点头就行了,最后完事儿之后,记得把花丢出去……真是的,为什么我一个没有结过婚的人要提醒你这些啊?”
看着有些失魂落魄,僵硬到走路顺拐的白汐,萝拉叹息一声:果然,嘴上说着不害怕,结果到头来,还是紧张的不得了。
“走吧,跟我来就好。”
她牵起白汐的手,推开了马车的门,踩在红毯之上。
等待许久的乐队奏响旋律,红毯两侧,观礼的人群们发出欢呼,一种来自裁判所的老头儿和皇家音乐学院的乐师们不嫌事儿大,在人群里吹着口哨,被白汐狠狠地瞪了两眼之后,口哨的声音更大了。
然后,白汐就更加的紧张了。
婚纱太紧了,勒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人群里,那么多目光看着她,令她有些头晕。
如果那个木讷的老人还在就好了,就像是他曾经允诺过自己的一样,牵着自己的手,带着自己走进教堂里。
有他在,白汐就不会害怕。
想到这里,她就忍不住难过起来了。
可是在恍惚之中,她好像看到了熟悉的面孔,当她回过头的时候,就从人群之外看到了那个金发的年轻人。
和过去好像已经截然不同,曾经的俊美不再,可是眼瞳却同样的温柔。
察觉到白汐的视线,他便微笑着摘下帽子,抚胸行礼。
在远方的汽笛声中,他缓缓后退,挥手道别,最后,转身离去。
纤细的身影消融在午后的阳光里。
“白汐,怎么了?”萝拉轻声问,“哪里不舒服吗?”
“不,没什么。”
白汐笑了起来。
好像获得了勇气一样,她抬起头,踏上了属于自己和叶清玄的未来。
“我们走吧。”
。
阿瓦隆。
夕阳洒下金色的余晖,映照着静谧的墓园。
孤独的墓碑前,不知谁人献上了一束白色的花。
至敬爱的亚伯拉罕……
远方的风里传来潮汐的回音。
一切过往,都寂静地终结在了寂静里。
the end
完本感言——八千里路风和月
八千里路风和月
根据起点的记录,寂静王冠这本书那被众多读者嫌弃看不懂的序章是在一五年七月上传的,实际上动笔的时间要比这更早。
大概是在四月份左右吧?我对时间和过去的事情都缺乏记忆力,在高中毕业第二天就把全班人的名字忘记了三分之二什么的,对我而言也不奇怪。顺带一提,这件事情的尴尬高峰是在毕业的第三天,我街上遇见了女同学,瞠目结舌了半天,“你、你是那个谁来着?”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春天你忘记了几个名字,不用到秋天你就可以收获很多嫌弃。
而且你还会失去往后同学会的邀请函。
不过谁在乎呢,对不对?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和这个比起来,脸盲什么的,简直不值一提。
现在我们要把话题在转回原本的轨道上来,来谈谈这本书的创作缘起。
彼时我已经离开了北京,来到了上海,找了一份新工作,每天优哉游哉地摸着鱼,喝着酒、抽着烟、吃着小火锅,听着李宗盛的演唱会,不知道什么新书,也不知道什么天驱。
更新与我何加焉?
总而言之,爽得不行。
我知道我这么说很欠揍,但我不能讲假话骗大家,对不对?而且我现在都完本了,连月票都不怕了,还怕什么?
啊,好像又扯远了,我们继续说。
有一天我的老板把我叫进办公室,给我倒了茶、敬了烟之后,柔声说:“风月呀,你来咱公司之后怎么样呀?哦,挺好就行,过两天公司来了新员工,到时候咱再给你配个女朋友吼不吼呀?”
这种事情听起来很离奇,对不对?
对!
因为这种事情,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
实际上没有茶,也没有烟,更没有柔声细语。当时的老板正举着哑铃锻炼,两根发达的肱二头肌呼之欲出,背心遮着胸前的七个伤疤。
当着我的面把上一个消极怠工的文案打死之后,他把手擦干净,转身问我:“风月呀,你说咱公司搞一个ip吼不吼啊?”
我说吼啊。
那你来搞个世界观,再来个小说,字数不用多,写个几百万字就成,你看吼不吼啊?
我说行,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侥幸保全一条狗命出了办公室之后,我蹲在门口抽了根烟压惊,痛感摸鱼打游戏的日子已经一去不返。
虽然内心对往日睡到中午十二点打个卡回家继续睡回笼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