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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这位女士目光在赛伯手里的古罗马样式的盾牌上停留了一下,然后推了推眼镜,又问到:
“那么请问你找谁?”
“一位叫戴安娜的女士,我是来给她送东西的。”
赛伯耸了耸肩,扬了扬手里的盾牌:“别这么看着我,女士,我只知道她叫戴安娜,她是老是少,有没有结婚,包括她的电话号码,我一概不知。”
这种直白的口吻让眼前负责登记的女士忍不住笑了笑,她将手里的册子放在一边,双手抱着肩膀对赛伯说:
“那么这位糊涂先生,我不得不遗憾的告诉你,这座博物馆里有5位戴安娜夫人,3位戴安娜小姐,还有一个经常来玩的戴安娜小朋友。。。所以除非您提供更有效的信息,否则我没办法让你就这么走进去。”
她真诚的看着赛伯:
“内部的希腊商业古迹区正在进行翻修工作,有很多珍贵文物等待迁徙,所以,希望您能理解。”
赛伯也有些然了,对面的只是个普通人,而且人家小姐姐这么有礼貌,他总不能直接恶魔化,然后一路闯进去吧。
最终,他抚了抚墨镜,有些遗憾的说:
“那好吧,我去找找更多信息。”
不过就在他回头的那一个,一个稍有些熟悉的声音从二楼上传来:
“好了,丽娜,别难为赛伯先生了,他对女士这么彬彬有礼的时候可不多见,带他上来吧。”
“好的,戴安娜馆长!”
这个声音让赛伯离开的脚步停在了原地,他回过头,二楼上已经人去楼空,那个叫丽娜的工作人员朝他做了个“请”的姿势:
“那么跟我来吧,赛伯先生,戴安娜馆长在等你呢。”
“哦?戴安娜?”
赛伯跟在丽娜身后,他扭头看着周围那些描述希腊神话的壁画,他低声问到:
“那么这位馆长是一位夫人,还是一位小姐?”
丽娜笑了笑,轻声说:
“你应该称呼她为女士。。。她喜欢别人这么称呼她。”
片刻之后,赛伯站在了馆长办公室门前,他左右看了看,这过道里空无一人,这个博物馆给他的感觉稍有些奇怪,这里的人未免也有些太少了吧。
“砰”
他推开眼前的红木房门,下一刻就看到了一个装饰古朴,放佛停留在远古时光中的办公室,被涂成淡黄色的墙壁上,悬挂着各种各样古希腊风格的纺织品,有风铃,有壁画,赛伯甚至还看到了角落里的七弦琴,而从七弦琴的表面来看,这玩意应该是经常被使用的。
他抬起头,房间顶部悬挂的并非是大厅中的玻璃吊灯,实际上更像是古代人用的那种灯笼,不过经过现代化的处理之后,倒是显得别有一番特殊的味道。
在他脚下,是厚实的羊毛地毯,脚踩在上面不会发出一丝声音,图案花纹非常绚丽,一看就是真正的高档货,而在羊毛地毯的边缘,则摆放着一个巨大的红木办公桌,是那种老式的办公桌,看上去非常厚重。
一位黑发丽人正坐在办公桌后面处理着一些文件,看到赛伯走进来,她抬起头,伸手推了推自己的眼睛,脸上有了一丝笑容:
“好久不见了,赛伯先生。”
“是你!”
赛伯这一刻终于明白斯特兰奇那句话的意思了,他看到这美丽的女士的瞬间,就想起了之前在伦敦的遭遇,他歪着脑袋,微微摇着头,脸上有了一丝不可置信的笑容,他将盾牌放在一边,调笑着说:
“那么神秘的戴安娜女士,这一次你不会找我借个火了吧?”
是的,眼前坐着的,就是当初在伦敦街头,找赛伯借火的那个美丽的都市佳人,真的是一面之缘,如果没有今天的相遇,他估计早就忘记了那一幕了。
“那只是个意外,旅行在外难免有很多不便。”
戴安娜放下手里的签字笔,她双手交叉,撑着自己的下巴,美好的双眼盯着赛伯,然后又看向了赛伯手边的金属盾牌,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怀念:
“哦,古一法师最终还是决定将它还回来了吗?”
没等赛伯说话,她的目光又落在了赛伯身上,这一次带上了一丝审视:“所以,你就是她推荐给我的助手?”
女士的嘴角涌起了意味不明的笑容:
“看上去不怎么样嘛。”
这种隐隐的嘲讽并没有让赛伯勃然大怒,他左右看了看,拉过了一把椅子,坐在上面,伸手将盾牌放在了戴安娜女士眼前的桌子上,在上面敲了敲,发出了清脆的声音,他看着戴安娜:
“这到底是什么?以及。。。你到底是谁?”
“如你所见,这是一面盾牌。”
戴安娜重新拿起了签字笔,随后说到:“至于我,我是纽约大都会博物馆的馆长,一个你眼里毫无意义的普通人,东西放下,你可以走了,顺便告诉至尊法师,我不需要助手,我一个人可以搞定那些麻烦。”
“但是我需要帮助。。。而且古一告诉我,在你这里,我可以得到帮助。”
赛伯手指压着盾牌,向前推动了一下,将戴安娜正在签字的动作打断,后者抬起头,看到了赛伯的目光,其中多少也有一些审视和怀疑。
“戴安娜女士,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能理解这一点。”
赛伯轻声说:“我无意窥探你的秘密,你的麻烦事不需要我的帮助我更高兴,因为我本身的麻烦已经够多了,但我跨越漫长距离,从中央城来到纽约,可不是真正的担任一次快递员的工作,如果古一之前没有告诉你的话,那么我再重复一遍。”
他清了清嗓子:
“我把盾牌送回来给你,你帮我解决我目前面对的问题,我觉得这很公平!”
话音落地,整个办公室的气氛变得凝滞了一些,戴安娜放下手里的签字笔,她靠在身后的椅子上,十根指头不断的摆来摆去,显然是在思考一些事情,最终,她的目光重新落在赛伯身上。
“帮你也不是不行。。。只要你能回答我三个问题!”
赛伯也舒缓着身体,靠在了自己的椅子上,做个“请”的姿势:
“你可以随便问,我也会选择是否回答,你看,这世界上从来都没有免费的秘密,过去没有,现在也没有。。。所以,让我们尊重彼此的**吧。”
“这可不行。。。你要知道,我帮了你就相当于介入了你的麻烦,就像你说的。”
戴安娜拉开抽屉,拿出了一捆绳子,放在桌子上,她看着赛伯,加重了语气:“我的麻烦也很多,所以是不是要帮你,就要取决于你是不是合作。。。把这绳子缠在手腕上,我只问三个问题。。。”
她的手指在桌子上点了点:
“你可以随便回答,我只需要三个答案。”
赛伯摘下墨镜,双眼的暗红色眼眸中火焰闪耀,他没有贸然去看戴安娜的眼睛,而是将目光放在了那绳索上,看上去没有什么问题的绳索,在忏悔之眼的视界中,闪耀着难以想象的魔法力量,那种力量的闪耀,几乎是赛伯见过的所有魔法物品中最强烈的。
也只有古一给他的檀木扇子才能相提并论。
这让他犹豫了。。。在不知道底细的情况下,贸然接触其他人的魔法物品,这简直是在找死。
“我可以保证。。。”
戴安娜的声音在这一刻响起:“它不会伤害到你,而且我同样可以保证,你要面对的极速者,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他们的底细。”
“好!”
赛伯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拿起了那绳索,微微缠绕在手腕上,这并非鲁莽,而是出于对古一的信任,至尊法师行事风格和他完全不同,但有一点可以保证,她最少从未坑害过他。
“你问吧!”
赛伯放松了身体,戴安娜女士带着一丝平和的笑容,伸手摘下了脸上的眼镜,这一刻,赛伯真正感觉到了她的那种魅力,很特殊。。。仿佛不似凡人,看来那眼镜也是一件特殊的物品。
她伸手抓住了绳索的另一端,在接触的瞬间,一层橘红色的光芒在绳索表面闪耀起来,但赛伯没有特殊的感觉,下一刻,戴安娜的第一个问题出现:
“你接触过阿瑞斯,对吧?”
听到这个问题的瞬间,赛伯本能的想要否认,那个古怪的自称为阿瑞斯的灵魂差不多算是他心底的秘密之一,但就在他开口的时候,手腕上的绳索突然收紧,一种被压迫的感觉笼罩全身,但没有伤害到赛伯。
没有伤害他,却迫使他内心涌动起了一股说实话的冲动,难以抑制的冲动,根本没办法用情绪对抗,最终,他点了点头:
“是的,我接触过他。。。呼。。。就在纽约圣所之战的最后,他给我提供了制服阿特拉斯腐朽神躯的方法。。。呼。。。从那之后,他。。。他再也没出现过。”
赛伯艰难的说完了这些话,然后感觉全身压力一松,他下意识的要将手腕上的绳索脱出来,但却发现那绳索坚韧非常,以他目前的力量,也没办法破坏它。
“这是什么鬼玩意!”
他抬起头,带着一丝被欺骗的愤怒看着戴安娜:“这就是你的手段?”
“安心,真言绳索只会让你吐露实话。”
戴安娜的表情已经冷了下来,她站起身,左手摁在赛伯肩膀上,传来的巨力压迫着赛伯没办法站起来,她看着愤怒的魔鬼帮之主,双眼中闪耀着火焰:
“介于目前糟糕的情况,我觉得你说实话对我们彼此都会更好一些。。。你很愤怒?很好。。。在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我也很愤怒,等剩下的问题问完,我们可以打一架!”
女士的声音也变得低沉而危险起来:
“你这愚蠢的混蛋,你的隐瞒差点毁了一切!我很乐意揍你一顿来出出气!”
10。半神
“哐”
赛伯身下的椅子在两股力量的碰撞中发出了近乎散架一样的声音,穿着职场女装的戴安娜女士伸手摁在赛伯肩膀,她看着赛伯的眼睛,沉声问到:
“阿特拉斯的神躯去了哪?”
真言套索闪耀着橘红色光芒,丝丝缠在赛伯手臂上,任由他完成了恶魔化的双手,依然无法挣脱这种古怪的力量束缚,他哪怕咬着牙不开口,却依然按耐不住内心中想要说实话的冲动。
与其说是一种束缚,更像是一种内在的精神暗示和引导,和真言套索链接,让这种暗示和引导被直接加持在他的灵魂中,人总是没办法对抗自己的。
“我不知道!”
所幸这个答案倒是不让赛伯感觉到为难,那具威力惊人的神躯最终是被法师们收走的,赛伯也不关心这玩意,他身上的那种作用力骤然一松,但下一刻又再次收紧,因为戴安娜的最后一个问题来了。
“你能找到阿瑞斯吗?”
“呼。。。不能!”
赛伯一口否决,但下一刻,又说出了内心里唯一知道的和阿瑞斯有关心的家伙:
“只是他的仆从。。。我可以。。。我可以。。。”
真言套索开始疯狂震动,戴安娜回头看了一眼,那绳索在这一刻被强制的挣脱开,一种难以言喻的灼热能量开始在赛伯双手上汇聚,戴安娜一眼就看出,那玩意是超规则之外的力量。
一旦让它爆发出来,这个博物馆就别想存在了,她眼疾手快的捏碎了胸口的一枚精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