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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赋么？”顾南摸了摸下巴，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花枕秀满意地一笑，随即道：“那我先进去了。”
这女人特地跟顾南提这一句，说白了既是试探，又是落一子闲棋，看看能不能给任赋找点麻烦。
如果随后任赋出了事，那她就给自己出了口气，也得知了神秘黑袍的一些底细，怎么算也不亏。
等到花枕秀的身影消失，顾南也紧随其后走进酒吧后面的房间。
这里绝对称得上是别有洞天了，即便天府世是科技位面，也很难想象有人能在地下的隐秘房间，制造出如此广阔的一片区域。
实际上这也不是科技手段，而是有星主以自身法则，构建出来的一处小空间，本质上并不属于天府世。
这样的小空间只能临时存在，如果有需要的话，任何一位星主都可以将之毁去，而不会被困在这里。
这也是星主们愿意汇聚于此的安全保证。
这一处聚集点，被星主们称为暗阁。名字的来历很简单，外面那处酒吧就叫做暗夜酒吧，仅此而已。
眼下的暗阁之中，正如花枕秀所说，在举办一场小型拍卖会。
这样的拍卖会没有拍卖方一说，任何星主手上有想出手的好东西，就会主动去到台上，等待下方众人的出价。
当然，这也是因为拍卖品的价值，没有到让人疯狂的地步。否则在场的星主们，怕是不介意群起而攻之。
就如任赋要拿出来的那枚神格，也是因为这几天里，七阶神明已经有好几位陨落，要不然他都不敢出手。
顾南对于拍卖始终冷眼旁观，一来这些星主所拍卖的东西他不感兴趣，二来他也没有钱。
就算真有感兴趣的东西，看清是谁买的，回头去抢就行了，没必要吸引别人的注意。
任赋是一名长相很年轻，但神情沉稳让人感觉很可靠的男子，此时正把那枚巨木之神的神格，放到台上开始拍卖。
他捡到一枚七阶神格的消息，已经有不少人知道了，正是任赋自己传播出去。今天暗阁能来这么多星主，他这个消息也是居功至伟。
“诸位，七阶巨木之神的神格。”任赋将神格置于台上，淡笑对着下方说道，“各位请先出价，买家可以上来验货，我们就在这里交易，从此两清。”
这话的意思是，下了台他就不认。
神格是真是假必然有人怀疑，与其争论不休，还不如把话说清楚我任赋没什么能证明的，你们爱信不信，不信的别买就是了。
不过他不与人争论，底下这些星主们，依旧有自己的验证方法。
“敢问任道友，这枚神格是从何处捡到？”一名老者打扮的星主开口，问的却是这枚神格的来历。
一位七阶神明的陨落，不可能是无声无息的事，总归会有人知道。
对此任赋倒是没有避而不谈，报出一处前线位面的名字。那是属于众神世界的一个小位面，但在场知道这里的人显然不多，只是一个不太知名的位面。
有人开始暗中联系手下，紧急查探这个位面的情况，看看今天是否有神明陨落。
也有人二话不说开始出价，可能他们恰好今天就在那个位面，所以对任赋的话再无怀疑。
但即便如此，其他人也不敢贸然出价谁知道是不是双簧。
只有一个人的反应，让注意到他的人有些惊讶。
顾南在听完神格出处之后，竟是直接转头离去，再没有出价的意思。搞得很多星主心中怀疑，是不是这人就在那边，知道任赋说的是假话？
配合出价可能是双簧，转头就走的总不会是双簧吧？
……
前线，众神世界的一个小位面中，顾南的身影缓缓出现在某个角落。
“任赋说的是实话。”顾南感受了一下周遭的气息，很快就确定下来，这里确实是巨木之神的陨落地。
神明死亡后，气息是没有那么容易消散的，这点星主们或许无法利用，在顾南眼中却跟明灯似的。
如今已经是夜间，这处位面中却依然是战火纷飞，位面战争显然没有什么休息之说。
“会是谁？”顾南在战火中踏步而行，竟是没有一点被波及到的样子，很快来到了一处森林中。
这里就是巨木神力最浓郁的地方，显然这位神明就陨落于此处，死后没有完全消散的法则，将这里催生成一片巨木之林。
顾南在巨木森林中行走，仔细检查着每一处法则气息，试图从中找到一丝不属于巨木之神的法则。
“杀了神明却没有被人发现，说明基本上是瞬杀。杀完之后没有取走神格，说明不是以培养破界为目标……”
顾南一边行走，一边也在脑中思索。
不得不说，这人对“幽灵”的模仿非常到位，基本每一个特征都模仿到了，没有半点自己的特征暴露。
更古怪的是，他也没有任何法则气息暴露，连这一点都和顾南完全一样。
“要么也跟我一样，是直接用躯体力量强杀，要么……就是直接作用于神明本身的法则！”顾南没有过多奇怪，而是直接作出了判断。
两种可能相比较的话，显然是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是精神类的法则么？”顾南目光落于远方，却见一个身影正缓缓走来。
第四百八十八章 再次试探
“黑袍？”对方看到顾南，很快露出了惊愕之色，随即才一脸古怪地说道。
由于经常出没天府世的各大星主聚集地，顾南如今“黑袍”这个身份，倒是有了相当不错的知名度。
龙嘉玉，小星主圈子里相当有名气的一名星主，她的名气来自于她特殊的法则真知。
真知法则本质上是知识的一个分支，而到了龙嘉玉这里，则可以用另一句话来形容：真相永远只有一个！
简单来说，龙嘉玉就是一名侦探星主，她的日常活动，就是探寻和研究某些特殊事件，找到事件背后的真相。
“你也是来搜寻战场幽灵的吗？”龙嘉玉很自来熟地笑着，看向顾南说道。
这是一名有着咖啡色短发，一身休闲装的少女星主，看上去人畜无害，但星主的实际年龄和本性，从来不能从外貌去判断。
“嗯。”顾南点了点头，人都已经到这里了，隐瞒也没有必要。
“我是收到一个朋友的消息，才跑来这里看看的。”龙嘉玉继续说着，“看这样子，巨木之神是死在这里没错了。”
“也可能是任赋自己演的戏。”顾南随口说着，“要是他与巨木之神合作，未必做不出这个局。”
龙嘉玉愣了愣，片刻后才点头道：“有道理……”
她没有顾南的本事，从气息就能判断巨木之神死了没死。只看这片巨木森林，有可能是神明身死所致，但也确实可能是神明自己制造的。
随口让少女侦探去瞎猜之后，顾南就没有再多停留，而是很快消失不见。
在他离开之后，龙嘉玉看了看那片巨木之林，又转头看看顾南消失的位置，嘴角渐渐露出一丝笑意。
……
确认巨木之神身死，而且是出自神秘人物的手笔之后，顾南就停下了调查举动，继续他的猎杀之旅。
当然，也可以说是因为线索实在太少，顾南目前也没找到可供调查的方向，只能等对方自行露出破绽。
只要对方还打算继续出手，这个破绽就迟早会暴露出来。
如果可以的话，顾南不介意杀掉这名竞争者。毕竟他的存在，已经严重破坏了“猎杀生态”，会给幽灵这个身份引来更多关注。
任赋手中的神格，最终被另一名星主以巨大代价买下，随后就消失无踪，显然是抓紧转化破界者去了。
因为任赋先前的宣传，知道战场幽灵一事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或许也正因为如此，顾南在随后的几天中，一直没有再发现另一名幽灵出现。
他自己倒是干脆加快了速度，每天收割的神明数量增多了一些。
等到小半个月之后，顾南的罪恶值已经逼近六万大关，大量的神明和星主陨落，让两边都有些吃不消，战事开始进入下一阶段。
下一阶段当然是更高阶的战斗，通常前一阶段的胜负，就决定了这阶段的先后手。
论及总体数量，有着时间流速较慢，数量又众多的小位面，诸天世界无疑有着很大优势。
但进入下一阶段后，高阶星主没有出手动力的诸天世界，就有些相形见绌了。
往往一位界级星主好不容易抢到先手，却发现对面蹲着好几位同阶神明，最后只能转身就逃。
倒是顾南越发如鱼得水，管你几阶神明，只要是被他偷袭到的，极少有人能躲过一劫。
只是这段时间内，另一名幽灵现身的情况越来越少，让顾南始终没有真正抓住过对方。
直到战争进入界级层面，那名幽灵就极少再有现身，彻底隐去了踪迹。
顾南倒也不甚在意。只要没有人跟他“抢生意”，到底是谁冒充自己，他也不怎么放在心上，反正也不关他的事。
不过有一点，是连顾南也没有料到的另一名幽灵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
……
诸天世界的一处前线小位面中，几名黑衣人正在交谈着。
“那些神明也开始学聪明了，越来越不好对付，这次差点阴沟里翻船。”
其中一人口中抱怨着，脸色还有些苍白，显然身上残留着伤势。
另一个声音接话：“现在现身的神明，至少也是七阶往上了，确实不好对付……上次的巨木之神，还是因为正好被我等克制，才能顺利杀掉。”
受伤的黑衣人忍不住道：“真不知道那个真正的幽灵到底是谁……听说他还在继续猎神？”
“是。”为首之人轻轻点头，脸上看不出喜怒。
“啧啧，该是哪位大人物出手，至少也是天级的人物了。”
几名黑衣人忍不住讨论起来，猜测着“幽灵”的真实身份，最终还是那名为首者开口打断。
“不要说这些了。”他轻咳一声道，“两界大战是我们的机会，尽可能收集那边的信仰之力，教主才能早日归来！”
“我等明白！”一众黑衣人齐声应是。
……
大战已经展开近两个半月的时间，出手的神明层次越来越高，战事的节奏却在逐渐拖慢。
往往是长达半月的风平浪静，然后突然发生一场大战，连高阶神明、星主都会现身。
这样的局面让顾南有些头疼，因为不太方便他浑水摸鱼。
就在两天前，他刚刚见到一名七阶神明的陨落，却一直到最后也没有出手。
原因无他，实在是周遭的星主太多，为了区区一个七阶神明，不太值得。
嗯，如果是八阶的话，说不定顾南就抢着下手了。
不过这样的经历也让顾南明白，趁着乱局肆意收割的好日子，差不多已经到头了。
接下来他要逐渐提高目标等级，不能老是“薄利多销”，要开始准备走“开张吃三年”的路子。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来自神国的讯息，浮现在了顾南的面前。
沉寂已久的师道天，在战事逐渐升级成高层交锋时，终于还是忍不住联系顾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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