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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他拿着几本书回来了。“我发觉颜夕这人是真的很用心在学习医术,但是,她似乎在专研一个病症。”他把几本书都摊开在桌上,指给楚青珞看:“你看看这‘大骨枯稿,大肉陷下。胸中气满、咳嗽、胸痛、喘息,咯血。’还有这‘肺痨热、损肺、生肺虫,在肺为病。’她画出来的这些,都是咳嗽肺热之症。”
楚青珞拧着眉头,细看了两眼,这研究的是肺结核吧……
“是什么人患了肺病?难道是她妹妹?”脑子里闪过刑场时见到的那个小姑娘的脸……不过这跟买官案一点关系也没有啊。
公孙予点头:“也有这个可能。”他抬头看了看窗外,夜更深了,回头交代楚青珞道:“这事情我们慢慢查,你还是把主要精力放在宫里吧。今时不同往日,你在朝堂上千万要仔细观察,认清各女官们都分别是在支持哪位公主,懂么?”
“嗯嗯。”楚青珞乖巧点头。
公孙予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两眼,嘴上勾起一个浅笑,无声靠近她……
楚青珞以为他的吻又会落在自己的额头上,不禁垂首闭上了眼睛。
等了半天,只听到他温柔的声音藏着丝丝笑意:“早点休息吧。”
……真是大写加粗的尴尬!
……
隔日早朝的时候,楚青珞先是把太医院院判的名单给女帝呈了上去,女帝看了一眼奏章上写着方颖的名字,没有多余的反应,只说了一句“准了。”
接下来的时间,楚青珞都在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四公主,她丝毫没有半点破绽。要不就不是她干的,要不就是掩饰得太好了……
按照公孙予的交代,她用心留意着每位女官的立场。相当于这一早上的工作,基本都是在察言观色。
回到广仁堂的时候,发现芍药这姑娘简直是魔怔了,一个劲的在傻笑。楚青珞忍不住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没事吧你?”
都说微微一笑百媚生,芍药如今眼睛里全是似水的柔情和娇媚。“青珞,我昨晚梦见七皇子了……他是那么的玉树临风,气宇轩昂。”说完又定定的望着楚青珞:“你真的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吗?你们之间……真的没有什么关系?”
“咳咳!”
如果你的闺蜜声情并茂的跟你倾诉她看上了一个男神,恨不得将他扑倒!结果你告诉她‘不好意思,姐已试过。’重点是……具体的体验你还忘了!
不难想象出闺蜜此刻的体会,绝对是烂到家的酸爽!五字经都不足以表达这种吃了屎的感受……
楚青珞清了清喉咙,过去的事不提也罢。索性扯起一个笑容,故作轻松:“没有啊。”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也不算欺骗。和姬齐然纠缠不清的是原宿主,并不是她。至于情债不情债的,都过去这么久了,想必姬齐然也只是假把式吓唬吓唬人罢了。
得到这个答案,芍药长舒了一口气。“那你说,他会不会喜欢我这样的?”说完又想起什么,一下由憧憬变成一副苦恼的样子,嘟囔着嘴:“可是,他好像和姚曼大人走得很近……”
楚青珞点头。的确,之前也听楚一林提过姚曼围着姬齐然转。如今他俩还相约游湖了。指不定,他们之间的关系,就类似于姬齐砾和季洁那样暧昧不清。想到这,忽然有股无名火升了起来……真是随便!
“青珞,帮帮我吧。”芍药一双恳求的眼睛望着她。
楚青珞错愕,压了压心绪。“我?……怎么帮?”
“能不能……安排我做一些有机会出入长玄殿的事情?”芍药试探的问道。
近水楼台先得月,她懂。“好,那以后就由你去置办各宫花草的事了。”
“好嘞!谢谢青珞!”芍药高兴的把手搭在楚青珞的手上。
感受到手背传来的冰凉,楚青珞笑了笑。芍药心里一定是极其紧张的,她小手都冒了冷汗。
姬齐然和自己,终究还是各自为安的好。
只是,这回又得劳烦李艳,得重头到尾再教一次芍药。虽然李艳不敢违令,但脸色明显不好,最后是绷着张脸带着芍药出去的。
65 蓄意谋害
怡宾阁厢房内,楚一林坐下狂喝了两杯茶水,才开口道:“快渴死我了。”
今日他去查楚青珞落水的事,姬齐然正等着他的结果。
等他气顺了,才说道:“我请了人去打捞她们乘坐的船只,结果发现船头有这么大一个圆孔。”楚一林圈着手指比划了个大概,又继续:“这个圆孔周围露出的木纹还很崭新,可以确定是刚被凿出来的。”
姬齐然想起楚青珞也提过船头有孔的事,脸色阴沉了下来:“那就是蓄意谋害?”
楚一林也收起平日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认真道:“三妹和芍药在宫里可是得罪了什么人?”
姬齐然侧头盯着他,狐疑道:“不会是我八妹吃了你的飞醋之后干的吧?”
“哪能啊——!八公主是当天才正好撞见我跟芍药游湖的,根本没可能提前知道就派人去凿洞。”楚一林大声喊冤。
姬齐然又嫌弃的睨了他一眼:“你还是少跟我八妹扯在一块儿,赶紧撇清的好。”说完,拎起茶杯喝了一口。
楚一林撇了撇嘴:“你当我想啊?哪那么容易!想当初你要摆脱我三妹,还不是没成功么……”他越说到后面越小声。
姬齐然猛地一下放下杯子:“敢情你还想跟我八妹发展点什么?”
“没!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楚一林连忙摇手否认。见姬齐然神色稳定后,又不知死活的开口:“照你刚才那话的意思……是不是想跟我三妹发展点什么呢?”
“楚一林!”姬齐然阴着脸咬牙喊道,他恨不得把眼前这个嬉皮笑脸的人给灭了。
楚一林换上一脸得逞的笑,抬起手表示莫要冲动。“有人恼羞成怒了,好,不说了不说了,咱们继续说正事。”
姬齐然无可奈何的冷哼一声:“有没有查到些有用的?”
“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楚一林一边贫一边继续:“那船只原本属于一位老船夫,他说当天突然有个壮年男子花了双倍的价钱从他手中将船买走的。根据老船夫的描述,买船男子的特征还是挺扎眼的,我已经派人去查,估计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姬齐然点头,他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谁要伤害楚青珞?
……
另一边,公孙予今日也到了素姻湖边调查此事。虽然停泊在岸边的船夫们没有一个是楚青珞描述的带着刀疤的男子,但他很走运的碰上了楚一林派人捞船的场景……
“你说我二哥也在查这事?”楚青珞有些诧异,脑子里莫名浮现出姬齐然跳湖救她的画面。
“恩,托他的福,省了我不少事。情况跟我们猜测的一样,这次事件的确是人为的。二公子也查到了刀疤男子身上,只要证实了刀疤男子的身份,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那二哥看到你了?知道你也在查此事?”
“没,我回避了。”公孙予顿了顿,又说:“我们是继续追查刀疤男子,还是等二公子的结果?”
楚青珞想了会儿,说:“要从彦城的茫茫人海中找出这个刀疤男子,就如同大海捞针,我们还是坐等二哥的结果吧。”
在她看来,公孙予虽聪明,可毕竟单枪匹马一个人,势单力薄。而楚一林则不同,整天在外面鬼混,跟姬齐然关系还这么铁,宫里宫外都吃得开,人脉一定很广。既然他在查,她们不如就坐享其成好了。
“公孙,今天我们出去转转吧。”楚青珞突然冷不丁的提议。
“好。”公孙予已经习惯她的突发奇想,也不多问,直接应下。
……
马车一路转到城北最偏僻的小巷口,楚青珞跳下马车,让九尾在原地等候,自己则带着公孙予走进了巷子里。
这是一条窄巷,马车都进不去,最多只有让两人并肩而过的宽度。巷子两边是简陋的泥房,潮湿的地板黏黏的,散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你是来找颜夕之前住的地方?”楚青珞一路保持神秘,公孙予也是到了地方才猜到她的目的,并非只是心血来潮的瞎逛。
“嗯,花名册上写的就是这条巷子。”楚青珞拦下一个正好过路的男子,客气的问道:“请问这位公子,你可知颜夕姑娘家住哪一间屋子?”
男子摆了摆手,表示不知道。
“原来繁花似锦的彦城也会有这样的地方……”楚青珞及笄礼游城的时候,也只是走了大路,没有看到过这种泥房。这里应该就是所谓的平民窟。整条巷子并不长,估计也没多少户人家,只要是住在这里的人,大都相互认识才是。
两人就站在边上,等待着。可巷子里的怪味实在难闻,甚至到了令人作呕的程度……楚青珞也没想到颜夕家居住的环境会是这样。看公孙予平日里也是挺爱干净的一个公子哥,就算现下没说什么,多少也会觉得有些不适,便说道:“抱歉,拖你来这种地方。”
公孙予显得有些意外,淡笑道:“为何要抱歉?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楚青珞听罢,抿嘴一笑:“就你会说话。”清澈眼睛里透着一丝撒娇的意味,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
一声门响,他们看见前面不远的屋子里出来一个老妇,手里还挎着一个篮子。
两人赶忙上前问道:“大娘,请问颜夕姑娘家住哪一间啊?”
老妇打量了两人一眼,带着一丝警惕,问:“人都走了,还想做什么?”
未免老妇误会她们是坏人,楚青珞只好编了个谎:“大娘,我是颜夕的朋友,刚从外地来,谁知……一进城,就听说她出了事。”说着说着,还一副声泪俱下的样子:“也不知道她那孤苦伶仃的妹妹怎么样了?”
老妇听说她是从外地来的,又能说出颜夕还有妹妹,不像是坏人的样子,才放松了警惕,叹气道:“那孩子也是命苦,母亲没了,叔叔和哥哥们都另寻出路去了,唯一疼爱她的姐姐颜夕又出了事……说是买官?我是说什么都不能相信……”说到这,老妇又叹气长吁。
楚青珞抽涕着:“是的大娘,我也不信。”
“这买官得花多少钱啊?颜夕从哪里弄来这么多钱?你说是不是?”老妇像是打开了话匣子,阐述着自己的观点。
楚青珞连连点头表示认同:“大娘,那颜夕的妹妹现在如何了?”
老妇回道:“被隔壁的王婶收养了。也不知道王婶发了什么横财,说是在禹城买了座宅子,就举家搬迁到禹城去了。”
“啊?”楚青珞有些吃惊,但不想放过唯一的线索,又问:“那她妹妹的咳疾好了么?”
“什么呀?!妹妹健康着呢,有咳疾的明明是颜夕,你是她朋友你都不知道?”老妇的嗓门一下抬高了八度。
“咳咳……”楚青珞一时语塞,尴尬道:“她没说实话,许是怕我们担心。”
老妇似乎认可了她的说法,接茬道:“颜夕这孩子人特别好,时常帮我们这些街坊邻居免费医治小病,可她自己却身染顽疾……实在是命薄吶。”说完摇了摇头,还不忘安抚她:“姑娘,她们家如今已有人搬进去了,你再去寻也没有意义。人自有命数,你也节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