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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侯-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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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您的意思……”风吟潇略显踌躇,“想证据确凿让他们说不出话?”

    风弘睿没有回答,只是看了风吟潇夫妻一眼,意味深长的道:“子岑,杨氏的嘴我撬不开也不方便,就拜托你了。”

    风吟潇被风国公话里行间的冷厉和讥讽弄得心头一震,道:“懂了。”

    “要注意方式,”风弘睿轻描淡写道,“最好别让那对奸夫淫妇给瞧出什么来,我要给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是,父亲。”风吟潇颔首,心悦诚服道。

    “还有妙玉,有没有告诉你们什么?”风弘睿淡淡的问,目光中却含着热切和盼望。

    “妙玉果然如父亲所说,身负母亲的嘱托,”风吟潇恬淡道,“而并非对可馨无礼,自从可馨有了身孕,她伺候和照料的很细心。”

    “还有呢?”风弘睿意有所指的问,“我曾多次私下问,她总是沉默。”

    云可馨知道风弘睿也许问的是关于凌宸过世之事,便插进一句道:

    “妙玉对于国公夫人的过世说的并不多,但我感觉她有一句留一句。”

    风吟潇眼睛一亮,别过脸看向云可馨道:“可馨,你是说妙玉有顾虑,也就是说她对我们还是不信任,包括父亲?”

    “嗯,对,”云可馨深吸一口气,冷静的分析道,“当年国公夫人过世不久,国公就扶正了卓姨娘,这在妙玉心里留下了极坏的印象,至少不相信国公,因她拿捏不准国公对婆婆的情分究竟到何地步?若感情深,断然不会这么做,换句话说,妙玉对国公有成见,认为说了没用。”

    “怪不得,妙玉对我总是敬而远之,即便是被派到下厨房也不愿来找我哭诉或请求开恩,原来在她心里我已是负心汉了。”风弘睿自嘲的苦笑。

    “国公莫要自责和难过,”云可馨柔声劝道,“妙玉对前国公夫人忠心耿耿,但毕竟只是一介丫鬟,并不了解主子心里的苦楚与艰辛,她只会用她所看到的去‘认为’一些事,因此,公公,你还得宽心才是。”

    “之前是有些郁闷,”风弘睿笑了笑道,“但跟你们夫妻俩了一会儿,什么都想开了,如今就等着‘收网’了,肃清内宅。”

    风弘睿话语中的自信和傲然,将风吟潇记忆中那叱咤风云、威风凛凛的父亲形象相叠合了起来,一时间心潮澎湃。

    “父亲,您不是一个人,还有我们。”风吟潇感动的一面说,一面攘过云可馨的小腰,温顺的说。

    风弘睿眉头舒展,笑得一如最初那样坦荡而平静,道:“若没有你们,这个燕国公府,我还真呆不下去了……子岑,好好照顾可馨,让她安安稳稳的生下孩子,同时也给孩子一个干净的祥和的家。”

    最后一句话说的云可馨眼眶一红:两世为人,除了二房长辈,谁还对她说过这样关怀备至的话?!

    “是,父亲,儿子也是个要当父亲的人,势必会慎之又慎,”风吟潇道,“您就安心等着做祖父吧。”

    风弘睿才提了提唇角,突然像起什么似的敛了笑意,道:

    “子岑,圣上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太子继位在即,你要多注意才是。”

    云可馨心下惊涛骇浪:皇帝身子一天不如一天,要驾崩了么?这么快!上一世,皇帝秦岩身体状况确实不好,但直到云家出事也没传出什么不利的消息,这一世这么快就……不知现在宫里成什么样了。想着想着,就听到风吟潇道:“儿子明白,这阵子早出晚归,就守着皇城呢。”

    风弘睿点头:“为父近日也是三天两头要到太后那儿去问安,说话自是小心谨慎,绝口不提太子继位一事……天色不早了,你们早些歇下。”

    风吟潇夫妇由此颔首行礼,告别了风弘睿。

    夜色将整个天地都包住了,燕国公府也笼罩其中,丫鬟和小厮打着灯笼一前一后的引路,跟随。

    风吟潇停下,拿过下人手中的灯笼道:“本侯和夫人还想在府里逛逛,你们都退下吧。”

    丫鬟和小厮遵命退下,夫妇俩一人拿着个灯笼,悠闲惬意走着,云可馨见身边无下人,低声道道:“子岑,国公方才说那件事——”(未完待续。。)

第二百十九章 密诏

    风吟潇没等云可馨说完便心有灵犀道:“是的,现如今朝野议论纷纷,说什么还好早立了太子,否则会出现怎样的混乱局面等。”

    “夫君作为皇城精锐的统领,辛苦了,”云可馨驻足,侧过身子,见他消瘦的俊容,忍不住心疼的伸手抚摸他的脸道,“多注意身体。”

    风吟潇好似很喜欢她为他心疼,笑得像个孩子,亦是抬手覆上她的手背:

    “夫君有娘子的美味夜宵天天养着,哪会瘦?倒是可馨一定要注意日常的饮食起居,你现在可是一个人吃,两个人消化,可别饿坏了孩子。”

    云可馨一阵害羞,用手指戳了一下风吟潇的脑门,娇嗔道:“傻气。”

    夜风徐徐而来,吹得一阵寒意,风吟潇赶紧脱下外套,给云可馨披上:

    “可馨,我们快进屋吧,天冷了,容易着凉,大伯说过有身孕的女子要特别留意,因为吃药不好。”

    云可馨却是握了风吟潇的手,重新迈步道:“子岑,我有心事。”

    风吟潇蹙眉,关切的回头看了一眼,道:“什么心事?”

    云可馨沉默的走着,抵达一棵大树下,才顿了脚步,轻声道:“四叔……”

    上一世,云天城在云家出事前就没了踪迹,去哪儿了呢?还有,皇帝会不会知道他和襄妃的事?云可馨被自己突然冒出的念头吓了一跳,四叔的失踪会和皇帝有关系么?登时脸白如纸。手脚冰凉。

    “可馨,你怎么了,”风吟潇看到云可馨整个人状态突然不对劲起来。呆愣的,彷徨的,惊恐的,吓得抱住了她,“说话呀,可馨,你是不是又想到了什么?”

    “子岑。我担心四叔,”云可馨难过的偎依在风吟潇的怀中,小身板微微颤抖着。声音压得极低,“不晓得皇帝会不会知道他和襄妃的事……”

    风吟潇猛吸一口气,眼睛登时瞪到最大,当即意会了云可馨话中之意。心也跟着揪了起来。皎洁的月光罩着相拥的二人,银光在他墨眸中裂成晶亮的碎片,却隐约有雾气萦绕期间。

    “可馨,我也担心,”他抱紧了她,第一次有世事无法掌握的惊惶感,“皇帝是个精明的人,说不知道不大可能。但如果知道,为何迟迟没有动作?真是匪夷所思。”

    “能不能允许我天真的以为皇帝最后放过四叔和襄妃了。”话一出口,云可馨眼圈已经泛红,眼里氤氲四溢,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她在做梦,“子岑,上一世四叔是在皇帝驾崩前就失去了踪迹,我,我好怕。”

    “以往先皇驾崩,宠幸过的妃子最坏的是陪葬,其次就是到专门的宫殿,稍差的境遇便是削发为尼,”风吟潇轻抚着云可馨的发丝和后背温柔道,“本朝已取消陪葬制度,因此襄妃也许去了专门的宫殿,毕竟是宠妃。”

    “那也就是说,直到皇帝薨世,四叔和襄妃仍然是一个宫内,一个宫外,”云可馨悄然道,“那四叔是怎么失踪的呢?都怪我上一世糊涂,没注意的事情太多了,只知道自从四叔失踪,祖母整个人都垮了。”

    “可馨,你这么一说,我更担心了,”风吟潇不安的说,“这样,往后在宫里我多留意一下, 你也要心里准备。”

    “嗯,知道了……”云可馨轻轻应声,只感觉心沉到了谷底。

    ****

    一个月后,鄂国公府三老太爷撒手人寰,三月后,皇帝驾崩,太子秦轲继承大统。那时早春刚过,云恪原定的亲事也推迟了,云可馨回娘家看望家人,此时,风吟潇正在常春殿接受皇帝的召见。

    “指挥使数月来为了镇守皇城,辛苦了。”位于上首头戴珠帘玉冠,身着玄黄龙袍的秦轲淡淡的看了风吟潇一眼道,“大泰和不会忘了你的劳苦功高,朕听说父皇重病期间以及刚薨世时,城内城外都有骚乱和异动,若非你调遣指挥得当,还不知会有什么混乱局面出现——”

    “哦,皇上折煞微臣,”风吟潇单膝跪下,颔首道,“臣尽的都是本分,不敢居功,皇上更无需记挂在怀。”

    秦轲起身,缓步走向风吟潇跟前,淡淡一笑:“指挥使,你们一向可好?”

    风吟潇猛得抬头,方才反应过来皇帝在婉转的问云可馨,冷静的回答:

    “承蒙皇上惦记和关心,我和内子生活美满,家庭和谐。”

    “听说,你们就要当父母了,”皇帝微顿,依旧措辞得体,婉转优柔,“朕……替你们高兴,平身。”

    “谢皇上。”风吟潇心神不宁的起身,隐约间,他感觉皇帝“有话说”。

    果然,皇帝盯了风吟潇一会儿,神情复杂道:“指挥使,你的四舅子云天城与你们夫妻二人的交情和往来如何?”

    风吟潇心下“咯噔”一声,但仍面不改色道:“四叔是长辈,我和内子理当尊敬和孝顺。”

    “只怕不止这些吧,”皇帝不满的拧起眉头,冷声道,“四老爷不仅让可馨继承了他近三分之一的产业,还亲自传授她生计,朕听说她在云天城手下的店面掌柜很长时间了。”

    “皇上圣明,的确如此,”风吟潇压下心头疑云,平静道,“四叔认为可馨有天分,又好学,故而亲自教导她……”

    “这么说来,你们夫妇二人和云天城关系很好,来往密切,”皇帝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风吟潇,面沉似水,突兀的话锋一转道,“但朕很好奇,四老爷为何迟迟不婚不娶,这是何缘故?”

    风吟潇心下骇然:先皇果然是知道云天城的,而皇帝知道的这么细,多半是先皇相告?但先皇知道多少又会怎么处置?风吟潇当即心乱如麻。

    “回皇上,臣,不得而知,”风吟潇不得已佯装茫然,“这毕竟是四叔的私事,作为晚辈,实不便过问。”

    “指挥使,朕看在可馨的面子上私底下问你,是在给你们机会,”秦轲眸色一冷,嗓音阴森,“如若不坦诚相告,后果自负。”

    “是,皇上,”经过之前的一惊一乍,风吟潇反倒无所畏惧了,他迎着皇帝多疑冷然的目光,恬淡道,“臣只知四叔多年未婚有苦衷,但具体是何苦衷,他并未对我们这些晚辈明言,故而臣说不得而知。”

    秦轲死死盯着风吟潇的眼睛和脸,想看出点“名堂”,奈何风吟潇气定神闲,云淡风轻,仿佛这事与他并无什么瓜葛般。

    “既如此,朕给指挥使看一样东西。”秦轲阴沉着脸转身去了案后,从橱子里取下一个用黄稠包裹的长形锦盒走了过来,“拿着,打开看看。”

    风吟潇瞧那长锦盒的装饰,料想定是件贵重之物,又瞥见皇帝一脸肃穆,心下惴惴的接过,按照皇帝的意思打开来,里面放着卷起的蚕丝黄稠,他惊讶道:“皇上,这是……”

    “父皇的密诏!”秦轲一字一顿,铿锵有力。

    风吟潇愕然,随即跪下,将密诏举过头顶,恭谨道:“皇上,这是先皇密诏,应当适时宣读,怎能给微臣单独过目,不可。”

    秦轲低不可闻的冷笑一声,道:“这是朕的命令,打开看,若是朕立马让人宣读,只怕你们后悔都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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