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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看向韩顿,再道:“倘若阁老真有诚意想拿私下和解拿回凶犯,那除去您给的这些之外,必然还得有个重要的前提,就是老夫人必须偿命!
“若是做不到这点,阁老即便是答应将我祖父拉进内阁,也不可能使我让步。”
温婵已经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
她知道她是张盈,虽然说暂且不怕,可终归要防着她再以此出什么夭蛾子。
再说她见过徐靖,她也知道贺兰谆长得与徐靖一样,先别说她早就打着要离间她和萧淮的主意,很可能借机再生事。
就是不提这个,只说眼下贺兰谆还是在燕王跟前替她瞒着这件事的,倘若让她温婵给抖落出来,不但她倒霉,贺兰谆也定会被牵连!
所以和解的关键就在于韩顿能不能亲手将温婵的命交出来。
“姑娘的条件,会不会太苛刻了点?”
韩顿敛去笑色,面上端凝起来。
事到如今,对温婵他倒并没有什么不忍心的,她惹出来的事,已足够她死好几次。
但她到底是他韩顿的祖母,即便她有罪,她该死,他可以舍弃她,冷待她,又怎能容旁人随随便便夺她的命?
自己的祖母被人夺了命,他这面上也不是那么好看。
最重要的一点是,他是长房长孙,温婵若死了,他便是承重孙,承重孙需得丁忧,这两年多功夫下来,他得耽误多少事?
沈羲笑一笑,未曾往下说。
韩顿看向萧淮。
神色早已清冷的萧淮抚了抚杯才开口:“韩阁老这话未免让人难以信服。
“倘若阁老觉得苛刻,那么是否改日我也能着人将府上哪位女眷也诱骗出去杀一杀?
“这是要命的事情,阁老该不会觉得我燕王府的人命忒不值钱?”
“世子,”韩顿将左肘搁上桌案,说道:“韩某身为老太太的孙儿,就算是拼了这身官不做,也不可能答应姑娘这样的要求。
“事实上,我相信无论是姑娘还是世子,换成是处在我这样的位置,也不可能这样做。”
“韩阁老,咱们不是做生意,两军交战,战败的一方是没有什么话语权的。要么降,要么接着打。
“阁老若是不接受条件,咱们大可以直接走官府凭皇上裁决。”
萧淮右掌扣在杯口上,挺直的腰背表明了态度。
既然她让温婵死,那看来她要问的话已经问完了。
虽然韩顿不会轻易在这个时候放弃官位在意料之中,要温婵的命直接戳到了他的痛处,可一个几乎完全处于败势的他能有什么选择?
她要她的命,他就给她弄过来。
沈羲听着他们说话,未动声色。
她当然也意料到她会碰钉子。
本来她可以着戚九暗中取了温婵的命了事。
但是大理寺不是白设的,暗杀若真有那么容易不留痕迹,那也就不用什么三司合审了。
眼下摆明了沈羲与温婵互为仇家,她这个时候但凡意外死亡,韩顿都会第一时间锁定她。
当锁定她之后,再交由大理寺查起来不就更容易抓到证据了吗?
更何况韩顿都到了让韩凝来验证她身份的地步了,倘若温婵真不明不白死了,她恐怕也要沾身膻。
总而言之,暗杀取命固然爽,但后患太多,不能选择。
“走官府?”韩顿扬唇,“这显然不是个好主意。
“世子我不担心,我担心沈姑娘将在王爷面前不好交代。
“到如今为止王爷那边也没有消息传过来,我要是猜得不错,世子应该还没有把这事上报过去。
“既然如此,你我双方何不求得最佳结果?”
“韩阁老,”沈羲听到这里,凝神道,“以老夫人的命抵消这案子,是我不可动摇的条件。
“阁老所说的王爷那边还不知情的事,事实上并不能迫使我如何。
“我大可以在老夫人服刑丧命之后再向王爷陈述。这点不劳阁老操心。
“如果三日内阁老不答应,那我就往都察院递状子。究竟是我的条件苛刻,还是阁老护短,想必会有公断。”
气氛僵滞下来。
韩家所有人都往沈羲看过来,沈羲岿然不动,神情还是自如的。
韩顿盯着她看了会儿,忽然与萧淮道:“前面藏书阁景致不错,坐得久了,世子有没有兴趣去走走?”
沈羲知道他这是要与萧淮私谈的意思。
抬眼往对面看去,他保持着斜坐着的姿势未动,片刻才抬眼看了下她,慢吞吞收势起身。
韩顿扬唇站起,与韩凝道:“凝姐儿好生招待沈姑娘。”
说完随即与萧淮出了门去。
韩凝微笑走到沈羲身边坐下:“来,我们说我们的。”
藏书阁就在半里之外的一处假山上建着。站在楼台上不但看得见湖心水榭,也望得见重重叠叠的韩府院落。
韩顿凭栏立着,望向身边的萧淮,说道:“世子对沈姑娘的意思怎么看?”
萧淮道:“韩阁老何必死心眼儿?你们老太太罪大恶极,本就该死,且她行将就木,阁老拼着官身保着她,又有什么实际益处?
“沈姑娘又未曾要你将她拖出来送去大街上砍杀,你悄摸地拿点砒霜喂给她不就完了?
“那时候谁又知道你韩阁老把自己祖母性命交了出来?
“现如今理亏的是阁老,真逼得沈家闹到官府,韩家上下都跟你遭罪不是?
“至于丁忧这桩,难道上六部官员加内阁集体上书夺个情,还能难得倒你韩阁老不成?”
第290章 纳了她吧
韩顿听完,扶着栏哈哈笑起来!
笑完了才又说道:“世子说的固然不错。韩某固然也可以置孝字于不顾,只不过韩某又凭什么乖乖就范?”
萧淮漫声道:“韩阁老,我等行军打仗的人不喜欢兜圈子,光靠磨嘴皮子也是磨不出什么结果来的。
“我话撂在这里,温氏的命不交出来,这事便善了不得。
“至于你说的六部职缺,在我萧淮眼里,还真算不得什么!”
韩顿眺望远方,顺手自几上盘子里摸了两颗杏仁剥起来。
“倘若世子执意要我们老太太偿命,韩某也不是不能依。
“只不过,这件事若能有这么三言两语地捣饬明白,二位也不至于拖到如今。
“既然你我双方都有顾虑,那我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交出老太太可以,但韩某还有个要求,须得世子答应。”
萧淮望着他。
他说道:“姣姐儿的婚事。”
萧淮目光倏然转冷。
韩顿敛色,眉眼之间全是冷凝:“我的要求很简单,只要世子能许姣姐儿一个侧妃之位,老太太的命,我即刻就能给到沈姑娘!”
宋家明日便将到京,无论如何这事理亏的是韩家。
别说宋姣已经知道韩述华死在温婵手上的,就是不知道,他们也必然会提出开棺验尸。
而一旦认定了韩述华之死有异,宋家必然得从韩家敲笔竹杠再走。
可是韩述华本来也不是什么干净的,她死的并不冤,整件事他从头至尾并不知情。
他没有义务来为她们的烂摊子负责。
而宋姣如今婚事困难,倘若能进他昭阳宫做个侧妃,等于说是宋家又傍上了燕王府,那么宋浚没有理由不领他这个情。
他定眼望着萧淮。
萧淮看他半晌,忽然笑起来。
“韩阁老若是想解决宋姣的婚事,何须拐这么大弯子?
“我燕王府麾下别的没有,未婚的男子还是有大把的,阁老又何必让她放着好好的正室不做,而来做我的妾室?
“别说我不会答应,就是我答应了,阁老就不担心她前脚跨进我宫门,后脚我就把她给杀了么?”
萧淮边说边直起身,向前踱了两步,停在韩顿跟前。
韩顿倒也神色自若,他道:“世子就算要杀人,那也得看看我韩顿答不答应。
“燕王府并无生杀大权,既为臣子,那就一切都得照规矩来。
“三司都归我韩顿掌着,世子以为杀了人,凭大理寺的人还会找不出他杀的证据?”
萧淮勾唇睥睨他:“不如我现如今就当着你的面杀了她,看看大理寺就算有我杀人的证据,又能不能要我偿命?”
韩顿笑着,缓声道:“世子这么说话,其实于咱们双方都无益。
“事实上倘若走官府,你我将会有什么结局大家心知肚明。
“我们摒去这些假设,坦白说,韩某答应沈姑娘的两个职缺绝无问题,以此想来可以交换那些凶犯了。
“而韩某再答应世子将老太太交出来,倘若只换一个弥香,是不是太不对等了些?
“虽然说事情是我们老太太挑起的是没错,但是我韩顿毕竟没有参与。
“我这条件于双方都有益,而世子又只能从我手里取她的命,基于以上,世子是不是也该让让步?”
“我要杀温氏,也是易如反掌。”
萧淮目光寒下,笑意更加轻慢起来:“韩阁老总归不会把我拉去午门斩首?”
“如果是这样,那姑娘手里的凶犯就更加没有意义了。”
韩顿手撑栏杆,望着水榭附近立着的紫衣侍卫:“杀人之后虽然世子保命的途径有很多种,到底落人口实。
“燕王府强权在手,已为某些人所忌,若再添加一桩仗势杀人的罪名,王爷也不好向天下交代。
“所以你终归也赢不得多么漂亮。”
秋叶卷起假山壁上的藤萝枯叶进了栏杆,平添了一室秋意。
萧淮眼里虽也还有杀机,到底没曾往下说什么。
要杀温婵,的确是易如反掌。
可他别的都可以不管不顾,她的身世秘密他却不能不在乎。
倘若不能快刀斩乱麻从速了结此事,被韩顿死死盯上,她便迟早有露馅的风险。
她必然也是想到了这层,所以才一定要温婵死,而并没有急着将凶犯往官府里送吧?
“真让我纳宋姣?”
半晌,他眯了眼说道。
韩顿看了他一会儿,扬唇道:“说笑的。世子对沈姑娘一往情深,韩某岂能做出这等不招人待见的事?”
萧淮冷冷勾唇,眼里杀机退了些许。
“这件事虽是说笑,但韩某却当真有个请求。”
韩顿顺手斟了杯酒,递了一杯过来:“世子要取老太太的命,还请将海宁卫那座铁矿让出来。”
萧淮听到里,立时凝眉看过去。
韩顿端着酒杯正视他:“前些日子我听说海宁卫的东平营界内发现座铁矿,而且据我所知这折子如今还压在世子案头。
“如果世子肯把这矿让出来,我不但会将沈家兄弟全都调入京师,而且老太太的性命,我即刻也可以给姑娘。”
“没看出来,韩阁老胃口倒是不小!”
萧淮缓和了些的面色倏地又被秋风卷冷:“一个海宁卫那样的铁矿足够供给一个卫所兵器所需,你觉得我会答应拿它来交换温氏?”
“若是不成,那咱们照沈姑娘的意思走公堂也成。”
韩顿道:“左右走公堂也是舍出我们老太太,我韩顿顶多也就是贬职。
“但是那事发地点韩某恐怕就不会放手了。
“凌云阁宁可错杀也不会放过。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