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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若浦一跃进入内阁,沈家自己并没有多么狂喜,但是外头还是自此高看了他们一眼。
毕竟跟盛权在握的燕王府有姻亲,同时还在内阁占有一席之地的,满大周也就只他们一家。
沈嫣前脚跨进宝祥号店堂的时候,一匹俊美的汗血马后脚也踏了栗子胡同,冷硬而俊帅的霍司监带着一众紫衣侍卫,如翩鸿一般往宝祥号走来。
宝祥号就在洵美书舍的斜对面,沈崇光也正是因为沈嫣熟门熟路地才把这差事交了给她。
“两方砚,十枝湖笔,两沓纸,姑娘请拿好。”
铺子掌柜十分客气,双手将打好包的货物递了给她。
从前这些人可不会这么礼数周到。
沈嫣心知肚明,浅浅勾了勾唇,便就道谢起了身。
“霍大人!”
这时候门口一黯,走进来几个人,正应酬着她的掌柜忽然神色一变,然后立马起身迎了上去。
就着外面的天光,能清楚地看到当先立在店堂内的人挺拔如青松,而面容却冷峭如凛峰!
沈嫣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霍究,虽然掌柜的反应很诚实地体现出了她这阁老府小姐与司监大人的差距,她随即把目光收回,不想暴露自己。
她从来没有遇见过像他这样让人估不到想法的人。
当然,她接触过的男人也不是那么多,最亲近除去父兄,便是纪颉与丈夫梅含瑛。
纪颉就不用提了,她只恨不能把他从记忆里一爪一爪地挖出来。
梅含瑛带给她的印象其实还不错,他很温文,也不是那么酸腐,丢进这些贵族子弟里或许只能算是背景,可如果不是那些事隔着,她倒是很愿意有个像他那样的朋友说说话。
但梅含瑛和纪颉他们的心思都很容易看透,最重要的是,他们身上都没有他那股令人大气也不敢出的气场。
也是奇怪,按理说萧淮身为不可一世的燕王世子,带给人的威慑力应该最强,最令她不敢直视。
可是她除去最初的紧张之外,每每看到对沈羲百依百顺的他,她并没有觉得他多么高不可攀。
而霍究却不,她总觉得这个人有点危险,不管是说话还是行事,都有掉坑的可能,还是远离为好。
她带着丫鬟默不作声地从扎堆的人群外围路过。
霍究其实是来给贺兰谆取东西的,燕王近来忙,连带着他掌宫大人也脚不沾地。
他一个武夫,自然少光顾这样地界儿,寻常在屯营或酒楼被人追捧也就罢了,但是在这里居然也能令得掌柜与伙计趋之若鹜,也是意外。
这里忍耐着耳边聒噪,两眼冰冷地一抬,余光就瞧见旁边有人影向门口移动。
那纤细的,小小的,披着披风如小兔子似的一团。
再一看,又有些熟悉,他这双眼就眯了起来。
“去哪儿呢?”他忽然扬声。
沈嫣听得这声音是往她这边飘过来,并且音量还不低,不表示下惊讶也不好,就在门槛下回了头。
霍究走出人群到她面前,垂眼睨着她:“没规矩了,连招呼也不知道打。”
店堂有倒吸冷气的声音。
沈嫣硬着头皮道:“我见霍大人挺忙的,就没敢打扰。”
什么时候跟他打招呼成了她的礼数了?
霍究唇角一撩,明显不信。
沈嫣耸肩,你爱信不信。
“霍大人莫非与沈姑娘认识?”掌柜的笑呵呵地过来套近乎。
霍究瞅她:“她姐姐是王府世子妃,我是王府长大的,你说认不认识?”
掌柜的被怼,随即又呵呵呵笑起来:“既然如此,沈姑娘不如也先吃杯茶,等小的去把贺兰大人要的东西先取来!”
沈嫣拒绝。她姐姐是不是世子妃,他是不是王府长大的,这跟她跟不跟他也熟没有必然关系。
霍究瞥她一眼,冷艳地往屋里去了。
到了里屋,他坐下来,借门开处看一眼外头,只见她已经毅然决然地往外走了。
他抬头看了两眼伙计,忽然道:“你家里有人生病?”
伙计愣住:“大人怎么知道……”
“你手上有草药味,说明煎过药。眼圈又发黑,说明熬了夜。衣裳有些皱,还有些污渍,说明早上来得匆忙,没赶上换衣裳就出来了。煎药熬夜加出门得急,除了你家里有人重病,没有别的可能。”
他手指轻敲在桌面上,如冰面容下声音没有丁点起伏。
伙计神色却变化莫端,已然佩服得五体投地!
“想不想要?”霍究自怀里取出一锭银子。
伙计两眼瞬间亮起。
“把沈姑娘请回来,它就是你的。”
沈嫣出门登车,心情平静极了。
她才不担心得罪人,反正她有萧淮这个牛掰的姐夫!关键这个牛掰的姐夫还都听她姐的,而她姐如今还有越来越疼她的趋势。
天色还早,她打算再去前面酥糖铺子转一下。
她从小就爱吃糖,尤其爱吃前面这家的蜜饯。
不过说到吃,她又想起先前霍究当着那么多人面说她馋他芋头的事来。
真闹心。
算了,还是不去了。
“沈姑娘慢行!”马车才驶动,店里伙计就追了出来,“沈大人还有件东西刚刚小的忘了拿,是后来沈大人特意派人来叮嘱过的,还请姑娘移步屋里再坐坐。”
霍究手指头在桌面不紧不慢轻敲了十来下,就见到伙计推了门,把沈嫣带回来了。
“怎么又回来了?”他面不改色心不跳说道。
“落了点东西。”沈嫣无语地坐下来。
霍究不着痕迹地扬唇,一本正经看着对面墙壁。
想了想,以后还是写了就发,不拘定时了吧?
第382章 多亏了你
一会儿掌柜的抱着一堆东西出来了,一样样摆放在台上,当中有一方端砚据说正是沈崇光所要的。
“都是贺兰大人所要的,请霍大人过目。”掌柜的将端砚给了沈嫣,然后又将另一堆指给霍究。
沈崇光当然没有落下什么东西。
霍究的意思本是让他随便找点什么借口,但是他们俩一个是鼎鼎有名的定狱司监,一个是才晋升的阁老府小姐,一方端砚于他们来说算什么?
这份小礼,就当是他们宝祥的一点心意了。
霍大人扫了两眼,跟沈小姐道:“既然正好在,那就帮我掌掌眼。”
沈嫣闷声道:“贺兰大人是这里的老主顾,宝祥号也不是一般的铺子,哪里会有什么问题。”
这话来得舒服,掌柜的从旁立马堆起了笑。
“这可说不准。”霍究淡漠地,“刚才不就落了你的东西么?
“再说贺兰那个人挑剔得要死,纸皱一点点他都不肯要,要是出了什么差池,回头我还得给他跑一趟。”
温文亲厚的贺兰谆有那么难侍侯?沈嫣可不信。
“帮个忙。”他胳膊搭在扶手上,抬了抬手。
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沈嫣也懒得跟他搅。
这里拿了贺兰谆原先留下的单子,便就一样样地给他对起来。
霍究半垂眼帘望着她。
沈羲十六岁,想来她顶多不过十五,个头那么矮,即便坐着也才及他鼻子这么高。
偏性子还挺拧,见到他这个大熟人居然连顺势留下来吃口茶的面子都不给,也不肯喊他哥哥,嗯,是只有点气性的兔子。
“看完了,都对的。”
正思忖着的时候,兔子啊不,沈嫣绷着脸把单子推过来了。
“真是多亏了有你。”霍究将单子收纳入怀,然后起身道:“走吧。”
沈嫣下意识道:“去哪儿?”
“请你喝茶。”
沈嫣嘴巴一张:“不去。”
霍究转身正面向她,眉间有凛然正气:“我这个人最不喜欢欠人家人情。要么你刚才就不要帮我的忙,既然帮了我,这个情我就不能欠。”
沈嫣忒地无语!
刚才不是他逼着她帮的吗?这还推不掉了还!
一旁掌柜的与伙计们呆眼看了半日,这时候也说道:“沈姑娘是王府亲戚,与大人在这里遇见也是缘份。
“对面的‘漱香馆’是吃茶的好去处,听说早上才新到了批南边新茶,小的们想去尝尝鲜都抽不出时间,姑娘断不可错过。”
沈嫣抿唇看了眼霍究,也就出门了。
一味拒绝,旁人还道她对王府的人有什么成见呢。
霍究见她出门,反手又拿了张银票给掌柜的,把刚才那方砚台的钱给付了。
沈嫣这里跨出门,刚上车,后进来的丫鬟素缃忽然又把头探出去看了看。
接而又“咦”道:“对面那个人似乎是咱们书舍里才请的女师。她这是去哪儿?”
沈嫣听到这里,忽然想起出门之前沈羲交代她让人去解聘两个女师的事情来。
便顺手也将帘子撩开,一看,那与一人边走说的妇人果然是书舍里的女师之一。
与她同行的也是个妇人,两人说着话,却并不十分熟络的样子。
“那人是谁?”
算算时间,从她下令传话到如今,女师们应该收到示意了,但是还未见得立即离开。
这个时候她怎么会还有心思出去?
她看看斜对面的学舍,忽然又下了马车。
这个时候孩子们已经放学,学舍里应该只有几个洒扫婆子与那两名女师。
“看什么?”霍究到了她身边。
“能不能帮我把那个妇人带过来?我问她几句话,但别让人知道是咱们干的。”沈嫣望着他。
他睃她一眼,抱着胳膊的手微微抬起打了个响指,身旁侍卫就魅影般自身后消失了。
紧接着他又换了身衣衫自对面巷子走出来,迎着那女师走上去。
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女师便就与同行的那妇人道了别,然后往前方巷子里去。
霍究凉凉道:“跟我来。”
沈嫣随他进了旁边一间小茶馆,很快先前的侍卫便就把女师带了进来。
看到是沈嫣坐在桌旁,女师愣了一下,然后马上行礼:“嫣姑娘。”
沈嫣把语气放得平常:“林先生,我着人传来的话还有银钱你们收到了么?”
“收到了。”被解雇的林女师眼里虽有失落,但更多的仍是感激,“二十两银子,也太多了,妾身们心里都不安。”
“突然解雇二位,给出些赔偿,这是应该的。”沈嫣温声道。
接着她又问她:“你方才是要上哪里去呢?我看与你同行的妇人你也不是很熟的样子?”
沈羲要她解雇的示意来得突然,且她不熟还在这个时候跟着出去,她还是小心为上。
“那婆子是来书舍打听收学生的事情的。
“听说我们要走了,又说可以介绍妾身一个差事,我瞧着她不像是外头乱七八糟的人,就答应去见见她们主子。”林女师老实地道。
沈嫣皱了眉头,既是来打听收学生的,怎么又还有差事可以介绍?
她狐疑地望向她,但她目光清朗里略带茫然,看起来应该也是不明白就里。
想了下,她站起来:“我没有什么事了,既是你找到了差事,那也好。我就不耽误你了。”
林女师略为歉意地欠身,退出门。
沈嫣忽然又走出去两步,说道:“林先生,你能不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