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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谆目光淡漠下来。
他了解她多少?跟了解徐靖差不多吧。
他给自己也倒了杯茶,说道:“怎么,你对她也好奇?”
霍究扭头看他,眼里有些震惊:“我在你眼里是这样的人?”
贺兰谆定定看过去:“你额头上又没写字。”
惯于他的毒舌,霍究倒也没有理会。
他默了会儿,凝眉道:“我今日看到韩凝在暗查她学舍里的女师,追究的重点是她与赫连人之间的联系。
“韩凝无缘无故,为什么要查她这个?她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他们手里?”
沈羲虽未过门,但如今沈家和王府除去姻亲之外,又多了层利益关系。
赫连人这事可大可小,一旦真有把柄落在韩家手上,有可能王府处境也会变得被动。
他不能不保持冷静。
贺兰谆的神色到底凝重起来。
他与萧淮都知道沈羲跟赫连人有什么关系。
她是张盈,是张家的小姐,虽然如今灵魂易主,她的意识记忆却都没有变过。但这是他与萧淮才会相信的事情,说给旁人听,旁人只会觉得匪夷所思。韩家怎么会查到她这方面上?
唯一的可能只有徐家坟园那件事。
不过这种事情他们拿不到把柄,显然韩凝查也是白查,更何况这个时候沈羲应该知情了。
他啜了口茶,把眼垂下来。
“你怎么会遇上她们?”他道。
“路过。”霍究随口敷衍。不过下一刻他又把目光转了回来:“你对沈嫣了解多少?”
贺兰谆古怪地望着他。
沈嫣没能从沈羲那里得到确切答案,也无可奈何。
回房将沈羲前后这一年时光再细想过,除去她的来历跟自己一样有些不可说的意味,以及与温婵之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瓜葛之外,也没有察觉出什么特别异常。
但温婵这事放开了想,她恍惚也能理解的,如果沈羲体内住的当真不再是原来的灵魂,那么她有些前情历史多么正常。
她是过来人,不想过度去挖掘这些,以破坏她们之间愈来愈融洽的关系。
无论如何她能感觉到沈羲对沈家的用心,而韩家也同样是沈家的敌人,韩凝针对沈羲,跟针对沈家又有什么区别。
不过霍究也会问到这个问题,令她略觉意外。
她本来以为他这个人危险虽危险,却不算什么大坏人,可是如果说万一,沈羲当真与赫连人有什么,他是不是会马上去燕王面前告状?
他一惯冷酷,真不好说。
所以当他转头问及她颈上伤疤时,她趁机不假辞色地撇下他回了府。
……当然,撇下他回府除去对他的不满之外,更多的是她不愿他关注她的伤疤。
她身上这样的小疤痕多了去了,都是当年纪氏打的掐的,虽然不深也不大,但出过血的地方多少有些痕迹。
露出来的倒是不多,颈上耳后却也有一两道,平日里她都隐藏得挺好,先前因为气忿于他的尖锐而失了神,竟让他发现了。
“姑娘,四姑娘溺水了!二姑娘已经过去了,让姑娘也快过去呢!”
素缃突然间掀了帘子进来。
沈蘅溺水?沈嫣略顿,随即出了门!
第385章 差在哪里?
到了抿香院,才知道原来沈蘅在园子里荡秋千,荡着荡着那绳索一断,整个人就顺势飞去了鱼池里!
这会儿人已经被捞上来,正躺在抿香院的耳房里,七岁大的孩子还未从惊魂中回神,蜷成一团苍白地望着地下。
裴姨娘正亲自喂她姜汤,她呆滞地接着,目光瞧见沈嫣进来,立刻惊叫着又往角落里缩。
沈嫣眉头皱了皱。
她本来就不喜欢她,眼下看到她这模样更是布满了厌恶。
“应该是有人在秋千上动了手脚,戚九去看过,说过那绳索断口齐整,似乎事先被人用刀割过。”
沈羲站在她身旁,缓缓说道。
沈蘅被乔氏养了七年,多少遗传了些生母的心计手段。
沈羲也不喜欢她。但是她眼下的惊慌不像是假的。
她又相信沈嫣不会去做这些事,那么还有谁会做这些动作,并不难猜了。
“不管什么样的伤害都会影响一个人的抉择,尤其是一个处处受冷落的人,这个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回去告诉懋哥儿,不要再因为图逞一时之气,给自己将来树立敌人。
“她如今是你父亲的骨肉,不是乔氏的女儿,如果他不学好,我不介意亲自教他。”
沈嫣心头发凛,垂首称是。
沈懋年纪只比沈蘅大三个月,他虽然小,但也难防身边人暗中挑唆。
眼下这个时候,不,应该说是自此往后,沈羲都不会容许府里出现内宅不睦的状况,她比谁都清楚。
倘若沈懋再犯,搞不好沈羲会连沈崇光的面子也不给,亲自把沈懋抓过来管教。
但看看沈梁如今的风范气度,让沈羲管教沈懋并不见得是件坏事……
她揽着她胳膊,撒娇道:“不如姐姐一并代劳也好。”
沈羲勾唇望着她:“你打算去了梅家生了孩子,也丢回来让我管教?”
嫁去梅家生孩子?
沈嫣手一松,脸也垮下来。
沈羲看在眼里,心里替她难过,面上却淡淡道:“下个月梅家就要上京,你趁早做准备吧。”
该迈的坎就不能优柔寡断。
就好比,她与韩家这一桩。
韩凝自打横了心,那股子心气又上来了。
这几日晨昏作息十分规律。
早饭后她便着人去林女师所住之地带她出来。
昨日在寻过林女师之后,她又依样去寻过另一位姓王的女师。
出乎她的意料,沈羲竟颇得人心,这二人说辞如出一辙,不管她怎么诱导,都压根没有吐露出半句于沈羲不利的事迹。
当然她也没有强迫她们作伪证,这是不牢靠的,而且也太儿戏,但是她却可以利用她们下个更大的套。
然而她这里才刚拿起针来准备做女红,派出去的人就飞快回来了:“姑娘,不好了!
“那林氏与王氏一夜之间与家人全都消失了!咱们的人寻了她们去过的所有地方都没有发现!”
韩凝指尖一疼,一滴血珠自针下冒出来。
她也顾不上擦拭,起身走过去便道:“怎么回事?不是派了人在四面看守么?!怎么还让人跑了?!”
“咱们那四个人也说不清楚,屋里也没有打斗痕迹,他们甚至连打盹都没有!
“不过屋顶的瓦似乎动过,猜想是他们从房顶逃走的!”
韩凝面色有些发冷。
她知道沈羲势力不小,所以才会特意掩藏身份在翠荫楼见她们,又着人暗守在她们住处看沈羲会不会上钩的。
没想到就这样还是让人在眼皮底下把人弄跑了
林氏王氏拖家带口肯定没办法走得神不知鬼不觉,这若不是萧淮干的,就定然是沈羲了!
她这样小心都让她察觉了?
“姑娘,要不要知会五城营,让他们搜寻搜寻?”
韩凝紧锁双眉望着她:“他们既然走得这么干净,你以为还会留在城里等着我去抓吗?”
来人便不吱声了。
韩凝略有些颓败。
她忽然觉得她的计划是好的,可要想真正达成,恐怕不是那么简单。
她究竟比起沈羲来差在哪里呢?
她受的教育不比她少,见识的人和事也不比她少。
她遭遇过那么沉重的打击之后,好不容易振作起来复仇,结果才出手就一拳捅在棉花里。
她又忽然觉得自己像头困兽,眼下不过是在为挣点面子而作着最后的挣扎。
事实上,她就算真做到了,她也还是没办法像从前一样做回高贵清白的韩家二小姐,她就算成了,也不过是最后再帮了韩家一把。
可她又实在不甘心。
因为到目前为止她输得太窝囊。
“把他们叫回来。传我的话,把沈羲给我盯紧了,无论她跟什么人接触都来告诉我!
“然后”
说到这里,她又停下来。
温婵死之前留下的那些疑点给她印象太深刻了,徐家坟园,她们的生死之仇,还有韩敏从相国寺后头带回来的沈羲所说过的那些话。
她知道张盈是死在相国寺后胡同的,死的时候温婵也在。
而沈羲又是在那小胡同里跟韩敏说的要来寻温婵索命,所以她有什么理由不把她联系到张盈头上去?
当然,她也不能肯定。
毕竟她没有听到温婵亲口肯定。
但她总有种预感,她的确是有把柄可抓的……
只是如今沈羲有了提防,她恐怕也得更加谨慎才是了。
沈羲在随着黄氏巡视大厨房的时候听到了韩凝的人扑了个空的消息。
她淡淡扬了扬唇角,没作声。
这次是托了沈嫣与霍究的福,让她提前知道了。
不过就是没有他们,韩凝也扑腾不出什么浪花来。
她既然盯着赫连人这事不放,自然还会设法寻她的把柄。
但她并没有再来验她的血统,估计对她这身躯还没有再起疑心。
那她是在怀疑她的“里子”?
“一共六十桌。男客三十四桌,设在归雁堂。女客二十六桌,设在怀秋堂。
“主菜十六道,另有冷热小盘外加羹汤点心,均是照目前京师贵胄里最上等的规格来的。”
孙姨娘一面禀报一面视线在黄氏与沈羲之间来回转。
黄氏点点头,继续往下一个地方走。
直到来回走了两三圈,反复确认过不会有问题,这才各自散了回房。
第386章 帮他一把
晚饭后沈羲花了半个时辰的时间在思考韩凝上,便就如常歇下。
翌日清早,府里便明显比往日动静大。
燕王府这里,燕王散了早朝回殿,顺势就与贺兰谆道:“沈家的宴会我们早些去,也告诉世子,让他别磨蹭。”
贺兰谆正要说话,霍究却从门外走进来:“去沈家他哪里还会磨蹭?听说下了朝就直奔过去了。”
燕王扭头:“你怎么回来了?”
霍究咧嘴:“来看看王爷需不需要挡酒的。”
其实在花朝节上出过那么大事情之后,沈羲不觉得今日还能出什么事。
她昨夜里在别院听萧淮说燕王确定会来,而且韩顿也不会来。
剩下的人就是想掀风浪也掀不出什么大浪,都是场上混的,不至于没有底线地把自己弄得过于难堪。
当然,一切周密为上。
早饭后一面在房里梳妆,一面听戚九说起各个门口的布防,沈嫣就齐整明媚地过来了。
迎门第一句却是道:“没想到毕太傅也着管家送来贺礼了。”
听到“毕太傅”三字,沈羲也忍不住自镜子里看了她一眼。
毕太傅已年过花甲,因为替大周操劳过度,身体据说并不十分康健。
自打将首辅之位让了给韩顿之后,这几年就深居简出不大露面了,但宫里仍然十分尊敬他,听说每月都要挑出一部分折子呈到太傅府呈交他过目。
而六部三司里大多也都是他的学生与老部下,如今归于韩顿管,但实际上真正忠于的还是太傅大人。
这位“德高望重”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