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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辞,明辞,定了婚,我就是你的人了么?
明辞,明辞,我好想给你生孩子!
灯下的她娇艳得像窗外的红牡丹,热情,真挚,处处在引他犯罪。
少女的率真更是引爆他的那根引线,克制了那么久的他,拥着她,不管不顾的将她亲吻,用火热的身躯将娇小的她拢在身下。
他第一次知道,他那爱娇的小妻子有这么让人疯狂的内在。
他以为在军中磨练多时的自己够得上沉稳,但在那一刻,他却变回了实实在在的毛头小子。
……也许从当年初见的那一面开始,他这一生,就注定对她产生不了任何抵抗力。
不管是她的身体还是灵魂。
就像现在,应该是早过了冲动的年纪,可他面对她,依旧觉得**难以克制。
“我们再生个孩子好不好?”他说道。
卫羲儿沉默着,又摇头。
她觉得对淮哥儿不公平。
瑜慧说的对,有了小的,他们会得分精力在小的身上,淮哥儿苦了那么多年,她都还没有弥补他。
再说,她恐怕已经怀不上了。
又或者说,她还没有想好一下就走到那步吧?
萧放捏了捏她的手,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肩上:“淮哥儿媳妇近来收了个秦朝的太医,家里几代原先都是宫里专攻千金妇科的。
“我私下里打听过,好几个年龄大的妇人吃了他的药都怀上了,什么时候,咱们也传他看看。”
他觉得,他没有任何一个时刻像眼下这么觉着儿子碍眼。
但是,他也不心急。她心里还有他,还想霸着他,他就满足了。
鹿儿胡同别院里正抱着沈羲在看书的萧淮突然打了个喷嚏,他擦擦鼻子,放下书来:“我怎么隐隐有阵不祥之感?”
沈羲伸手捏了捏他的脸:“没两天就是花朝节了,你的感觉是对的。”
……
花朝节这天,萧放顺从了史棣他们的邀约,到了翠湖。
威远候背地里还问过他:“真要这么做?”
他拂拂袍子,笑着道:“家教严,没办法。”他得借此机会,把韩顿的心思给断了。
威远侯望见他这一脸妻奴相,无话可说。
送上门来的韩凝肤浅而自以为是,她比不上淮哥儿媳妇,更别提跟他萧放的妻子相比。
事情办完他回到枫山,她在浇花。
他从背后环住她:“我想吃醉烧鸡。”像个讨赏的孩子。
她低头扬唇,给他做了醉烧鸡。
她看着他吃饭,不时帮他捋一捋袖口。问他:“淮哥儿媳妇是个怎样的人呢?”
是她的儿媳妇呢,虽然总听人提及,可没有见过,她还是好奇。
“跟咱们儿子一个鼻孔出气,胆子挺大,脑子也还中用。”他说,“不过最聪明可爱的还是我的羲儿。在我眼里,除了你,这个世上的女人都是摆设。”
卫羲儿轻咬着下唇,也忍不住笑了。
这是一个丈夫对妻子的告白,她没有什么好矫情的。
……
是的,她已经默认了他们仍然是夫妻的身份,虽然她仍然还没有许他留下来过夜。
但她内心里也不再那么抗拒了,如果真有,顺其自然吧,她想。
她对他的态度变化就是风向标。
从前还遮遮掩掩地在她面前提及他的瑜慧,开始每天像个小尾巴似的跟她屁股后面转,肆无忌惮地把燕王府一切事情向她报告。
当然最多的是关于他。
说他是如何运帱帏幄掌控全局的,如何倾倒众生的,如何专情不二的,就只差给他执笔立传了。
但是不可否认,听到这些的她的确是高兴的。
她会想像着他在揭破敌人们各种阴谋时的样子,在屯营里发号施令的样子,在面对各种诱惑时八面玲珑但又岿然不动的样子……
慢慢地她觉得,她那颗蒙尘的少女心,慢慢又恢复光彩了。
谁家新燕啄春泥(22)
在京郊,基本上京师有什么消息,立刻就能传到镇上来了。
韩凝那事出了之后,京中稍稍消停了会儿。
她关心着五郎,但因为所知的消息更贴近于他本身,她的关心也不再是从前那样的忧心,而是放心。
他的成长令她骄傲,如果那些年他跟她的话,他是得不到这么大的成就的。
当然她也关注着沈羲,有时候会以准婆婆的角度看她,有时候会以同为女子的角度看她。
这些都已经成为她的乐趣。
萧放对儿子的管束不再像从前那么严苛,很多事都放手让他和贺兰他们去办。
他说终有一日这天下会是他们的,如今不学着怎么携手并进,来日便会有争执。
他很明白患难情谊的重要,靳修他们这帮人,从最开始的时候跟随他到如今,中间不是没有过分歧。
但是再大的分歧,也都在那些年的生死与共里消失于无形。
“人还是要经历,不经历便不深刻。”他说。
她能明白他的心,从最开始她的懵懂,只凭着一腔热情选择了他,到后来相知相惜,如今风风雨雨里走过来,很多感情,不是轻轻巧巧一两句话就能判断得出是非的。
曾经她对他的恨,一部分来源于对他的失望,一部分来源于对卫家人的愧疚。
夹在他和卫家之间的她,那种痛苦,她永生永世不想再来第二次。
如果不是因为她有个太了解她的父亲,也许,她仍然不可能与他还有重来的机会。
她给淮哥儿裁衣服的时候,顺便也给他做了个荷包,为免人注意,是照着原来的样子做的。
但即便如此,他在与戚远侯,武宁伯他们喝酒的时候,不经意地露了出来,还是着了形迹。
等他走后,武宁伯就趴在威远侯耳朵上说:“大哥换新荷包了,而且上面的绣花跟原来那个一样!”
之前的荷包用了好多年,是大嫂做的,他们都知道。亏他保护得好,也没有磨损。
现在他突然之间换了新荷包,这真是件值得惊奇的事。
贺兰在给他递折子的时候也多看了它两眼。
他扬首,也觑了眼他,他便把目光收回去了。
这孩子就是识趣,不该问的他绝对不会多问。
不过此后,她还是小心了。
他说毕尚云才是造成这一切悲剧的恶人,要拿住他不容易,她得配合着点。
威远侯近来觉得大哥龙心甚悦,有心讨好,捉了对鹦鹉过来送给大嫂。
卫羲儿没养过鸟,但宅子里清静,有这么两只活物儿闹腾闹腾,也挺好的。
她和瑜慧上街给它们买吃的,亲手拌食给它们。
他坐在厢房里看看书,透过窗户看见她在鸟儿扑腾下又惊又笑地,也会不觉地扬唇走神。
他心里是愉悦的,这种心情,就像是冷暖最合适的午后,在飘浮着白云的山坡上,迎着风儿在花海里畅快地奔跑。
又像是在月色清朗的晚上,骑着马儿,在宁静的湖畔悠然地漫步。
夜里,他们坐在窗前赏月,她望着丝缎般的天幕,忽然跟他说:“我也给你做身衣服吧。”
他捏捏她的手说道:“我虽然高兴,但衣服不像荷包,做起来劳神。况且我的衣裳有尚衣局定制,你不要费心。”
托着腮的她扭头,皱起眉眼看了看他,又转过脸去了。
他就笑了,抚她的头发说道:“好。你不累就好。”
她就笑了。
顺势靠着他的肩膀,两个人都不再说话,就那样看着星辰在天边闪耀,任由时间在耳边流淌。
卫羲儿觉得自己在寻找过去。
这爱意与相知缺失的十三年,使她无法像分开十三天一样无所顾忌地把心情全部倾泄出来。
她甚至不曾跟他表白,除去依偎,不会再有更多的接触,但是随着相守的时光增多增长,久违的熟悉和亲昵仍然在不断地被唤醒。
……
衣裳做好了。
她给他穿上,徒手掐掐他的腰身,忍不住咕哝:“怎么回事,这么多年了,尺寸也没有变过。”
他顺口接了一句:“这有什么奇怪的,我的心也没有变过。”
她抬头,正好就对上他目光。
她给他做的第一件衣服,是在送他鞋垫之后的半年。
那半年里为了送给他一件像样的女红,以匹配得上他心上人的身份,她苦练针线。
但即便如此,做出来的那件衣服也还是惨不忍睹,腰身很肥大,两只袖子也不一样。
他乐滋滋地穿上,她立刻就捂着眼睛跳起来说脱下来,脱下来!再不脱下来,她眼睛都要瞎啦!
那时候,母亲刚过世不久,父亲还沉浸在悲痛里。
她照着父亲身量做了件衣服安慰他,又做了一件给大哥。
如此往复,有了许多经验,她才拿出来一件较为满意的成品。
他穿上新衣的那日,两个人出去逛了街。
她觉得穿着她做的衣裳的他,整个人都是发光的。
他感觉到她的注视,侧首微笑,然后大手牵住她,与她十指交扣,漫步在人海里。
那个时候的卫羲儿,是十足的怀春少女,心上人这样的一个小动作,便令她芳心砰砰跳,一直持续了好久好久。
他的手掌又大又温暖,不如现在养尊处优后的温润,回忆起来,有一些些粗砺,骨节处还有些硬茧。
但是用不大不小的力道裹着她的小手,就像是粗糙但是坚固的一道石墙,正在严密保护着一窝小绵羊,那感觉真是棒极了。
“过两天天我有空,我们出去走走。”他把她扣在胸前说,“该是踏青的时候了。”
……
瑜慧听说要去踏青,很高兴。
提前准备了很多吃的喝的,还有毛毡和帏帽。
“现在又不冷了,拿帏帽干什么?”卫羲儿一面不解地问,一面好玩地将帽子戴在头上照起镜子。
瑜慧叹气:“本来咱们是用不着,但是姑父回头见路上那么多人盯着姑姑,肯定又会不爽。
“上回我就略略夸张地说了句他抱了韩凝,直到现在我都还没领过月钱!回头他找不到帽子给你戴,不定又要怎么压榨我。”
谁家新燕啄春泥(23)
卫羲儿在镜子里看她:“为什么你嘴里的他听起来就好像是个恶霸?”
瑜慧撩眼:“其实差不多。”
柿子专捡软的欺,有本事他去压榨他媳妇试试?
也就只有你觉得他那么可爱而已。
卫羲儿抿唇笑。不承认,也不否认。
……
暮春,传来韩顿倒台的消息。
她为萧淮和沈羲感到骄傲。
但他们成亲,她却去见证不了,她很感伤。
她准备了精心挑选的一些头面首饰,让他带过去。
“你说我给他们点什么好呢?”
她在清点这些的时候他在旁边看着,也说道。
她轻睨了他一眼,没说话。
她知道他心里有数,不过是故意问她罢了。
他也没再说话,她不能去参加儿子的婚礼,他心里比她更难受。
因为她可以说无愧于萧淮,而他却始终心里有愧。
在确知沈羲的确是萧淮的良配之后,作为父亲,他内心里也是暗地里松了口气的。
终归能有个人代替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