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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之暴雨过后积水淹住了路面,方向也难辩认,同样地速度也跑不起来。
到了两山之间河滩畔,因河水漫涨,更是行走困难。
萧淮在河边勒马:“先去两个人探路。”
苏言便立时挑了两名侍卫前去。
萧淮纵马跃上河面巨石,只见远去的两人马速渐行渐慢,到了两里外便停了下来。紧接着便有马匹嘶鸣声响起,片刻,两人便已飞快纵马回来,说道:“禀世子,前方水流又深又宽,我们根本过不去!”
贺兰谆道:“附近可还有别的路?”
苏言掏出舆图看了看:“必须得淌过这条河才能有岔路。”
“淌不过!”侍卫道,“我们的马前腿下去险些就整个儿落下去了,并不知有多深多宽!”
贺兰谆望着萧淮。
萧淮望着远方眉头紧锁。隔半晌,他说道:“改道!”
马头一勒,又折回来路。
改道只能改最初他选定的那条道。
两个时辰之后,队伍从夹道上了山,盘山路在月光下像银丝带,弯弯绕绕,时出时没。
这段是山路。到底有沈羲的提醒在,这次速度放慢,尤其有山壁的路段均加倍小心。
但是行走了十余里,前路探路的又打马回了来:“世子!贺兰大人!前方多处峭壁塌方,且还挨着悬崖,须得等明日铲除阻碍才能过去!”
萧淮脸色阴沉。难道还真让那丫头给说中了吗?
他不信!
他挥鞭打马,鲜亮的银色汗血宝马如月下流星,箭一般冲上山路!
贺兰谆立刻也打起他的枣红汗血狂奔赶上他:“你疯了吗?!没看到这边是悬崖!”
萧淮被他挡住去路,脸色阴寒到令人发指:“滚!”
“你回去!”贺兰谆怒喝。
萧淮道:“你哪来的资格喝令我?!”
“你是赌气还是办事?”贺兰谆横马立在路中央,清朗嗓音之下却面沉如水。
萧淮眼里渐有凛意。
“世子,不是小的们贪生怕死,而是前方真的多处坍塌,就是世子爷能过去,小的们也过不去。”
探路的侍卫是贺兰谆的人,见状壮着胆子来打圆场。
山路上静默下来,气氛如凛冬忽至。
萧淮目光往贺兰谆脸上一扫,蓦地勒马掉头,望向苏言:“有别的办法吗?”
苏言垂首:“去往大同的路不止三条,但是差不多都倚山傍水,想来情况都差不多。”
萧淮抬头看看天空,只见乌云又已聚拢,看起来过不多久又将有大雨了。
难道真如她所说,只能绕道走宣化吗?
可那有着赫连贵族血统的丫头,真让他有些吃不准。
他该冒险试试那条路吗?
“轰隆!”头顶天空忽然响起一道雷,迸出的闪电将每个人的脸都映得如纸白。
等到大雨来,只怕连退回去都困难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115章 有多恨她?
“走宣化!苏言多带几个人在前探路!”
他果断扬鞭打马,朝着沈羲所标的那条大道纵马而去!
贺兰谆也回首道:“跟上!”
翌日大清早,沈羲踩着雀鸣声在庑廊下托腮发呆的时候,萧淮与贺兰谆一路冒着细雨,已经踏着一路平坦大道到了距离大同不过百里之遥的槐阳镇!
这一路因为降雨虽然也遇到有险情,但是与之前的水路与山路相比完全不在话下。
不光是萧淮踏着汗血马能轻松越过,就连侍卫们的蒙古马也完全不成问题。
并且原先他提防着的埋伏行刺以及跟踪压根不见踪影,不但路上无人挡道,简直连个山贼都没有!
坐在槐阳镇客栈里歇脚吃早饭的时候萧淮不免就想,难不成他错怪那丫头了?
沈羲在庑廊下打了个喷嚏。
裴姨娘连忙就拿了件薄衣过来:“这才四月底的天呢,又没有到盛夏,怎么不披件衣裳?”
她摸了摸鼻子,不置可否。
事实上她并不觉得冷,可能是昨夜里纠结如何拿纪氏证据的事睡得晚,着了些凉。
眼下就差拿到纪氏证据了她就能下刀了,总得上哪里打开这个缺口才好。
如果纪氏得的全是银两,要取证之难真是难如登天。
但她既然瞒天过海这么久,是绝不可能留存有明显证物的可能的。
那除了物证之外,只能从人证上下功夫了。
但这种事情,多半是他们兄妹合伙为之,从纪锦之堂而皇之地戴着那块玉出门来看,恐怕连她这个做女儿的都不知情,也就别提旁人了。
但是物证压根取不到,那又只能从人证上想办法。
可人证只有纪氏与纪家这些人,难道去套麻袋抓一个回来审吗?
虽然套麻袋也是个办法,但是她手无缚鸡之力,就算有个旺儿,那也不顶用。
纪家虽然小门小户,但纪鹏身边一两个长随还是有的,何况他们不是还夺了二房家产发了财吗?
若是去外头请人,她也出不起这个钱,再说了,危险。
那些江湖杀手,认钱不认人,见她一个弱女子,万一夺了她的钱财还不办事,她上哪儿哭去?
搞不好还把她给轻侮了。
所以说,她真是好奇温婵当年是怎么找到那批杀手的。她当时就不怕么?
扯远了。
说来说去,终归还是得锁定个人证目标。
早饭后给沈梁上完课,她坐在桌旁边等着沈歆,边拿着纸笔写写画画,肩膀忽地被人一拍,沈歆声音响起来:“看我的喜服!”
沈羲抬起头,只见眼前满目红艳艳,沈歆举着件绣满各种吉祥图案的喜服摊开在身前。
她被拍的惊了一跳,原本是要训的,但看在喜服的份上也就罢了。
搁了笔拿过来一看,只见针脚细密平整熨贴,绣纹图案布局还算不错,绣工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便就道:“你这么快?”按说最快也得两三个月的。
“布料是请了绣娘裁的,绣花样子也是绣娘画好的,我只是绣个花钉个珠,自然快。”
沈歆把喜服放下来,自行拿起杯子倒了杯茶喝。
抬手的当口露出截皓腕,衬着她扬起的纤指与微仰首的动作,倒是颇有几分淑女的意思了。
沈羲望着她:“成亲是一辈子的大事,你就这么敷衍?”
“又能怎么样?”沈歆道,“我连那杨公子见都没见过,还不知道他是圆是扁,又能生出几分期待?若他是林霈,那却又不同了。”
说到这里她又没好气地瞪了眼沈羲。看模样还在吃她的醋。
只不过她这醋还真是白吃了。
沈羲掠着鬓碎发。她不但跟林霈毫无可能,跟任何一个男子都无可能。
她连来个癸水都要遮掩得密不透风,新婚夜总归要落红吧?
就算这个还有可能想法子遮掩,那她总归得生孩子吧?生孩子要出血吧?那总归瞒不过去吧?
一旦走露风声,她这条命就不是她的了。
所以说,她这辈子大约是只能顶着沈二姑娘的名声老死在沈家的。
沈羲瞄了眼沈歆,也并没有就此回怼。
沈歆说这话的时候眼里呈现出少有的沉静,显然已是思虑已久。
况且她说的也不无道理,嫁给一个见都没见过的人,还要求她满怀期待,实在残忍了些。
她摇了摇扇子,说道:“你要是想见,也不是很难。去杨家附近蹲一蹲,也就知道了。”
林霈她是不要想了,人家对她根本没那个意思,强扭的瓜也不甜。
不过想来那杨公子也不至于差到哪里去,毕竟丁氏行事还算是比较靠谱的,她与黄氏少小情谊,总不能把沈歆给害了,回头落个仇下来。
沈歆听到这里来了精神:“那你跟我去?”
沈羲瞥了眼她:“我闲的?”
沈歆怏怏坐回去,不敢再吱声。这法子她不是没想过,只是没她一起去她没胆儿啊!
沈羲垂头望着纸上乱七八糟写出来的字,只只都围在心口那个纪字上头绕。
但看着看着,她忽然就把纸倒扣了,看向了沈歆。
沈歆不由自主端正了坐姿:“你看我做什么?”
她托腮道:“你有多恨三房?”
沈歆咬牙握拳:“恨不能撕碎纪氏去喂狗!”
很好。沈羲半伏上桌子:“那你想好怎么报仇没有?”
沈歆发窘,脸上臊红。
她哪有那个本事想好怎么复仇?
她又不许她打架撒泼,阴谋诡计她也不知道要怎么使,再说真把纪氏撕碎了她还得被砍头啊!
但是这笔帐不算她着实难安,她说道:“就算还没有想好,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那就好。沈羲直了直腰:“不如这个仇我来替你报怎么样?”
沈歆还以为听错:“你说笑呢?”她帮她报仇?这怎么可能!她可不像是那种会白给人打工的人!
“我是那种喜欢说笑的人么?”沈羲歪撑在矮桌上,斜睨她。
沈歆这就吃不准了,她略想,试着道:“你想要我做什么?杀人还是放火?”
好歹也跟了她快一个月了好吧?这点窍也总归还是得开的。
在她面前,别想有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吃!
她不过才抢了她个瓷枕,她就讹了她五百两银子,这要是真帮她帮仇,还能不奉上她全部身家?(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116章 真是狠辣
“不要你杀人也不要你放火,你跟着我帮我打下手就成了。”
沈羲淡淡瞥着她道:“你现如今仪态差不多了,行事也稳多了,但就是这心计城府让我不放心。
“为了把老太爷交代的事情办妥当,我只能亲身示范给你看。”
她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忽悠着。
沈歆高兴起来:“那我要怎么做?”
“我先问你,你知不知道纪氏究竟有多少私产?”沈羲问。
沈歆想了下,摇头道:“不知道。不过她不是自己开铺子做买卖了么?应该有不少吧?”
“一间绸缎铺,不过开了两三年,能赚多少钱?何况她铺面也不大。”
沈羲提笔算帐给她看:“我就按市面同等大小铺面给她算,每月纯利二百两,一年就是两千四百两。三年也才七千二百两。
“你再看她房里摆的那对官窑大梅瓶,用的那套吉祥如意五彩粉盏的茶具,露过面的首饰珠宝,七七八八加起来就有两三千两银子了吧?”
沈歆看完,迷朦地道:“那又怎样?”
沈羲继续道:“按你的说法,在这几年之前,纪氏是很穷的,那就说是她的私产应该绝大部分就是这几年挣下的。
“那如果算起来她总共只挣了八千两左右的银子,那她拿出一半家当来添置这些摆设等等东西,合情理么?”
不合。沈歆摇摇头。
三房都三个儿女,就算婚嫁什么的费用府里会承担,可她当娘的也不可能一点都不出。
按这算法,这八千两银子还不够三个儿女分的,怎么可能会花那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