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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若浦不知道何以被他这般盯着,屏息着未动。
还未等想好下一步动作,那人却已经说话了:“若依我之见,这样的盛会,还是可以预留出一两个名额,给予那些办事得力,且又忠于职守的官员作为奖赏的。
“也不知韩阁老意下如何?”
小皇帝立时往就近的韩顿看去。
沈若浦自认在这满堂衣冠之中上不上下不下,不知道何来殊荣,令得这位世子如此这般惦记自己,却知道早前宋姣与萧淮议婚一事
这位世子谁都不问,偏点了韩顿出来做答,这当众压他威风的心,不是明摆着吗?
这神仙打架小鬼遭殃,萧淮点的韩顿,却不等于也是把他给架起来烤了么!
同样也一直没怎么出声的韩顿微顿之后扬了扬眉,揣袖点头道:“臣附议世子
“圣上登基两年,大周天下安定昌盛,朝野上下俱都功不可没。沈大人掌管刑部多年,一直兢兢业业,踏实缜密,确实很该得到这样的奖赏。”
众人虽觉这话略怂,但若让他们出来说说话,却没一个人敢。
萧淮又看向龙案后。
小皇帝忙道:“朕允准!赐沈爱卿大典之夜入园赏戏!”
沈若浦连忙跪谢龙恩,又转头谢过韩顿厚爱。
萧淮望着韩顿笑了下,出了门去。
他这样连句恩都不曾谢,告退也不曾说,众人不敢有什么屁放,但到底还是纷纷将目光投向了韩顿。
这也太无法无天了!也太……嚣张了!
韩顿却低叹了口气,摆了摆手。
早前他们怎么合着伙儿算计他的事,还真真儿地印在人眼前没曾消去。
他这是撒火儿呢。再拘着他,是想闹得连大典都办不成么?
沈羲才发现,裴姨娘竟然有手极好的厨艺。
原先她留在梨香院的时候多,往外去的少,如今院里人来了,她往府里走动的也多了。
下晌竟然弯去厨院里做了四五样私房菜,把鸭丝撕成绣花针那么粗细,拿香油芝麻一伴,再加些切得纸薄的脆腌笋下去,沈羲光就是这盘菜就吃完了一碗饭!
撑着后腰在庑廊下散步的时候,沈若浦就遣人来把她传到了宝墨斋。
一看他面色凝重,沈羲便忍不住道:“老太爷莫非又有了什么烦心事?”
沈若浦叹道:“我怕是要陷在陈修这案子里出不来了。”
沈羲讶异。
他这里便把日间集议的事给说了。
“我也不知造的什么孽,萧世子跟太后和韩阁老撒火,却挑中我当了炮灰。”
他靠进椅背里,仰头望着房梁,手指无奈地轻叩着扶手。
沈羲听完微顿。
这萧淮也太嚣张了!要是搁在张解手里,那就是十足的大奸臣,不拿千百折子淹死他是不解恨的!
不过这大奸臣好歹没帮着李周灭了她,她得领了这个情,不能骂太狠了。
再者他之所以当着众臣来堵韩顿,自然是以牙还牙,报他当**婚之仇。
只是为何偏挑中了沈若浦,让他有幸得了这入皇家园林听戏的资格,她却也不是很明白。
可能是因为他们这恩怨,刚好是起源于沈若浦经办的陈修的案子?
但是不管是什么缘故,总之沈家从中落不着什么不是。
她笑道:“这不是好事吗?有燕王世子这一抬举,老太爷快成红人了。”
“红什么红?”沈若浦睨她,“如今外人只当我得了燕王世子的心,却不知道我压根连私下见都没见过他。
“我觉得我就是颗棋子而已!如今有用了,便被人抬在手里,来日他们俩斗完气了,又携手并进了,谁还记得我是谁?白担个虚名!”
沈羲听他抱怨,忍不住好笑。
“燕王世子和韩顿,还远成不了党派之争,老太爷多虑了。”
沈若浦气闷着没说话。
半晌,又直身坐起:“你说,你祖母现如今又不在了,那看戏逛园子赏灯会什么的,不都是女人家喜欢的玩意儿么?
“偏点了我这么个孤老头子,难不成我到时候一个人坐在一旁,陪着那群官眷看戏?”
别的事也倒罢了,这事儿,他怎么去?
姨娘是不得出门应酬的,也总不能带儿媳妇去,这萧世子不是纯粹给他找事儿嘛!
沈羲听到这里,不免狐疑地盯着他瞧起来:“那老太爷唤我来的意思是?”
“既是皇上恩赏的,我总不能不去。”沈若浦道,“叫你来当然是让你随我入宫,帮我圆了这场面。”
沈羲只觉刚吃下去的那碗饭瞬间化成热血涌到了心口:“让我去?”
她怎么能去?
宫里那对母子誓死屠尽赫连人,她若是去了,那岂不等于自投罗网了吗?!
她才不去!
“我怕,我没见过那么大世面,我不去。”她说道。(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146章 手足凉薄
“不去也得去!”
沈若浦瞪过来:“你连去韩家赔罪都不怕,回头还一个人高高兴兴地就去串门了,你还去见了他们老太太!当我不知道呢,也见你说怕?
“你少跟我来这套。这可是圣旨,没得推的。还有半个多月,赶紧去准备着!”
说完他站起来,负手出门去了。
沈羲追出去还想再抗议抗议,他却已经进了周姨娘的院子!
未免气闷。
她能去韩家那是要找温婵复仇,这跟她去不去赴宫宴有什么关系?
“谁在那里?”
正郁闷着,珍珠忽然轻斥起来。
定睛看去,却见一人正鬼鬼祟祟从花枝后探出头来,瞧着竟是沈渠!
“你在这里做什么?”沈羲对这贼头贼脑专盯着丫鬟看的沈渠没好感。
沈渠如今心里恨着她,但是也憷着她,并不敢造次,说道:“没什么,我往嫣姐儿屋里去,路过这里而已。”
沈羲凝眉扫了他几眼,没再理会,回梨香院去了。
三房里如今都有人盯着,真若敢闹事,让她拿着了把柄,也正好让沈若浦从严里管束。
只不过沈若浦也精力有限,沈崇义兄弟但凡有一个能在家里分担些职责,帮着沈若浦严管着子弟,也不至于放荡如斯。
否则的话往长远想,多出几个沈渠这样的子弟,沈家要起来还真不容易。
沈渠眼瞧着她出了院门,才又一熘烟从角门出来,往撷香院去。
府里哥儿们十岁往上便都分院另住。
因此沈渠到沈嫣房里竟还要经过万荣堂。
沈嫣在房里做针线。
她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要过到什么时候。
她也知道沈羲一直还等着跟她算帐,但她一直没有动静,她这颗心便也一直悬在那里。
有时候她想,不如把她放逐到杏儿沟去,倒也好了。
她前世里十六岁嫁去南边梅家,出嫁前两个月,被借口登门来添妆的纪颉骗出府外辱了清白。
当时她哭着跑到纪氏面前告了那畜牲,但纪氏却反而嫌她丢脸,将她毒打了一顿,买了副避子汤熬了给她吃,然后两个月后依旧将她嫁去梅家。
新婚当夜她将梅公子灌醉,却没想到他虽然醉了,意识还是清醒的,亲眼看到她将藏在枕下的纪氏给的鸡血洒在床褥上,当场便就将她的谎言给戳穿。
于是从此开始她就被梅公子所嫌弃。
但他仍然隐瞒着没跟家里说,直到两个月后被梅夫人瞧出来端倪,他这才把实情托出。
梅老爷当日便即写信给沈崇光,沈崇光三日后到达。
因为恨着纪氏,只以为是纪氏袒护着娘家人,纵容她跟纪颉有了私情,连因由也不曾问过,便扇了她几个巴掌,又将她抽得撞到墙上昏死过去。
但是也多亏得这顿打,梅家到底还是没忍心写休书,只是将她冷落在偏院。
没两年,她就自己寻死了。
而直到她死时,她娘家也再没有人登门看过她一眼,你要她对沈家能生出什么样的感情来?
但是眼下她对自己的将来,也是充满迷茫的。
她虽然一直以来的想法都是要避开前世的命运,是为了要复仇,可是却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这样快。
也并没有想到沈羲会变得这样让人难以捉摸。
她措手不及,都还根本没有来得及备好退路,纪氏和纪家就被沈羲给整垮了!
她的人生再次被全部打乱。
这辈子的清白是保住了,按理说,可以挺直腰杆嫁入梅家。
梅家并不是那么苛薄的人家,前世里若不是她破了身后被纪氏硬塞给他们,他们对她一定会很亲厚。
但即便知道他们家还算不错,她却也还是不想再嫁进去。
即便是她这辈子能够堂堂正正成为梅家少奶奶,前世在丈夫眼里看到的讥讽与嫌恶也还是在她心头抹不去。
何况她到底还是不洁了,她恶心她自己,被纪颉那双脏手所碰过。
但如果不嫁,她却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沈家不是她一个人的,她两世也没有机会变得格外强大,也没有本钱一直呆在沈家直到老死。
可如果离府谋生倘若没有沈羲,她或许还能把这一世按步就班好好经营,虽然不奢望风光富贵,过那让人仰望的生活,但总归不会让自己再吃一点亏。
可偏生是她来了!偏生她还这么厉害!
她一个正经大家闺秀,连独自生活的能力都不具备,她怎么过活?
于是似乎就只剩下唯一的一条路,另择人家相嫁。
然而,与梅家的婚约又怎么办?
“二爷!”
正对着窗外出神,正要唤丫鬟关窗,忽然门外四喜传来惊唿,紧接着啪嗒一响,院门也被踹开了!
她心下微震,还没等放下针线站起来,一道人影便倏地冲了进来!
“母亲的私房钱你藏在哪儿!”
沈渠一进门便冲过来指着她鼻子。
“什么私房钱?我不知道。”她背过身,又重新坐回绣棚前。
“你还敢说不知道?!”
沈渠绕到她对面:“三房到处有人说母亲是空着手走的,她的私房和嫁妆都被你拿走了!
“我是长子,母亲的财产该由我继承才是,你凭什么独吞?!快把它交出来!”
长子?可不正是因为不想让你们这些当儿子的拿走这些钱,她才会在第一时间把它们弄到手的么!
沈嫣冷笑着,并不搭理她。
沈渠只比她大一岁,纪氏为了捆住沈崇光的心,也为了巩固自己在沈家的地位,那些年一门心思想为三房多添几个儿子,于是压根就没带歇口气儿的。
但她只管生不管教,不但一味纵着沈渠沈懋,她这个女儿更是不曾放在心上。
她从来就没有看起过这个哥哥,除了专盯着好看的丫头,他还会些什么?
他是个十足的草包!但他在沈氏眼里,却如同命根子。
她漫不经心地想着这些,一面继续绣她的花。
沈渠见状冲过来,双手将绣绷一掀:“钱在哪儿?你把它给我!”
三尺长的绣绷勐地被掀飞到空中,又砰啷砸落在地上,带倒了一壁的几案杯盘,刺耳的声音此起彼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