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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你闭嘴!!”杨文彬狂暴的喊起来。
“那就让我闭嘴啊!”夏白彦同样大声的吼了回去,“来啊!你还在等什么?我就在你的枪口底下,为什么不扣扳机?杀了我给他报仇啊!”
杨文彬的手指开始颤抖起来,他从单手持枪换成了两只手一起握住手枪,但即使是这样也无法抑制住手心的颤抖。
“杨文彬!你清醒点!”严君黎看到这一幕立刻扔下湿毛巾朝杨文彬跑过去,“别听他胡说!”
“噢你这个愚蠢的小兔子,还是不打算杀了我吗?那就算了。”夏白彦露出了一个遗憾的表情,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扔下了一枚*,“别以为只有你才会用这个!”
“别过去!”罂粟在千钧一发之际拉住了严君黎并迅速掩住了两人的口鼻,但显然处在烟雾中心的杨文彬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浓烈的烟雾直直往杨文彬的口鼻里灌,辛辣的刺激使他剧烈的咳嗽和流泪起来,很快他就感到身体不受控制,意识也在逐渐模糊,最终失去了全身的力气摔倒在地。而那支始终没能扣下扳机的手枪也被扔在了一旁。
“夏白彦!小丑呢!”严君黎不顾罂粟的阻止冲了出去,但他能看到的仅仅是一辆极速驶离的汽车尾巴,以及远远飘来的夏白彦的大喊,
“告诉小兔子医生!游戏还没结束呢!哈哈哈哈哈——”
“该死!”严君黎在开车追上夏白彦和回头查看杨文彬的情况之间犹豫了一秒钟,就迅速掉头跑了回去。
“杨文彬!文彬!你没事吧?”
“他看起来不像是没事的样子。”罂粟早已经先一步赶了过去,扶起杨文彬。后者的脸色发青,额头上不断冒着汗珠,呼吸急促。
“快!快送他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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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文彬再度醒来的时候,眼前是熟悉的一片白色。耳边响着心电图仪器有规律的“滴——滴”声。
杨文彬想他这辈子是跟医院结下不解之缘了,当医生就算了,不坐班的时候居然还要一天到晚的躺病床,他这个主刀医师当得也实在是太失败了。
杨文彬转过头去,正好看到坐在床边的严君黎。某人似乎是守了一夜,现在正坐在椅子上耷拉着脑袋打盹。杨文彬刚想坐起来,被褥摩擦的声音就把严君黎弄醒了。
“你醒了?”严君黎立刻紧张起来,“你怎么样?觉得哪里难受吗?”
杨文彬摆了摆手,张了张嘴却觉得嗓子干得要命,“没事……给我杯水就行了。”
严君黎马上倒了一杯温开水给杨文彬递过去,这一杯水下去,杨文彬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
“我怎么了?我睡了很久吗?”杨文彬揉了揉脑袋。
“你中毒了,小丑这个恶毒的混蛋。医生说你要是再晚一点送来很可能整个嗓子就废掉了。”严君黎的表情晦暗,“你睡了一天,好在没出什么大事。”
“一天?”杨文彬激动得咳嗽了起来,“那小丑呢?抓起来了吗?”
严君黎摇了摇头,“让他跑了。”
杨文彬沉默了下来,半晌才问道,“那……罂粟呢?”
“她也不见了,从你住院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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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重整旗鼓
“所以你就那么放小丑跑掉了,我们的计划也白白浪费了。又白跑了一趟。”杨文彬颓然往床上一倒。
“说得好像是我的错一样,要是我去追小丑你怎么办?”严君黎恼怒道,“你的意思是我就应该放任你的嗓子哑掉吗?”
“那也比让小丑跑掉要好!”杨文彬不客气的反驳道。
“你疯了吗?”严君黎难以置信的看向杨文彬,“你真的这么想?”
杨文彬沉默了下来,似乎意识到自己说出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杨文彬。”严君黎深呼吸了一口气,说道,“你当时,确实想开枪的,对不对?”
杨文彬避开了严君黎的视线。
“你真的想杀了他,对吧?”严君黎一只手撑在了床头,逼近杨文彬。
“我没有!”杨文彬立刻反驳道。
“撒谎!我看到你扣下扳机了!”严君黎厉声说道。
杨文彬一惊,立刻转向严君黎,眼睛里带着惶恐。
“我看到你扣下扳机了。”严君黎平静的重复道,“在小丑扔下*之前,你扣下扳机了。”
“但是,为什么……”杨文彬不相信的问道。
严君黎从床头柜上拿起那把枪,丢给杨文彬,“你自己打开看看。”
杨文彬接过了严君黎丢过来的武器,拆开弹夹,里面是空的,一发子弹都没有。
“里面没子弹。”杨文彬喃喃道。
“你以为我真的会给你有子弹的枪吗?”严君黎压抑着怒火说道,“对我来说,我宁愿放小丑走,也不愿意看着你杀人!”
“你怎么可能明白我的心情!”杨文彬把枪往桌子上一扔,对严君黎怒目而视,“又不是你被杀了唯一的亲人!”
严君黎一把抓住了杨文彬的手腕,强迫他看向自己,“我是不知道你的心情,但是至少我知道杀人是违法的!我的双亲都健在是没错,但是我无数次眼睁睁的看见别人死在我面前,包括好几个我自己的部下,而且我只能看着而什么都不能做。这足够弥补你的不满了吗?”
杨文彬试图挣开严君黎的束缚,但是反而被严君黎抓得更紧。
“文彬,你看着我的眼睛,然后告诉我我一点也不明白你的心情。”严君黎扳过了杨文彬的下巴,漆黑的瞳孔直视着他。
杨文彬不得不看进严君黎的眼睛,后者的眼神晦暗,但却十分冷静坚定。杨文彬别过了头,避开了严君黎的眼。
严君黎叹了一口气,放开了杨文彬。
“我印象最深的一次,大概是在两年前。”严君黎在杨文彬的病床上坐下来,缓缓的开口,“只是一起非常普通的银行抢劫案,劫匪只有两个人,谁也没有在意。我和另一个兄弟一边把劫匪制服,一边在聊中午饭吃什么。就在他跟我说‘警局对面新开的一家牛肉炒粉味道不错’的时候,离他最近的那个劫匪突然拔出了枪,这一枪正中脑袋,他当场毙命。上一秒他还在跟我开玩笑,下一秒就有子弹射穿了他的脑袋,而我只能傻乎乎的站在那里,什么都做不了。他有一位年轻漂亮的妻子,当时正怀着身孕。知道这个消息以后他妻子几乎发疯,她指责我为什么没有救下他的丈夫,骂我是冷血动物。我只能告诉她,有很多警察牺牲在岗位上,我们总归无法规避所有风险。然后她忽然停下所有的动作,死死的瞪着我——我到现在都忘不了她看我的眼神——然后她说,‘你们警察是不是都把人命当成机器零件来看?死了一个只需要再换一个就行了。’而我居然找不到任何词句来反驳她。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做一个警察,干这一行,最难受的不是面对什么杀人狂魔或者困难的谜题,而是你面对一具尸体的时候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每当你救一个人的时候很可能就意味着你要放弃另一个人。”
严君黎说完以后,病房里陷入了长长的沉默。杨文彬忽然有些崩溃,他把脑袋埋进白色的棉被里,深呼吸了好几次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朱伯是无可替代的。”杨文彬有些哽咽的说道,“我不能……”
“我知道。但是对我来说,你也是无可替代的。”严君黎揽过了杨文彬的肩膀,安慰的拍了拍自己的搭档,“这也是为什么我给了你一把空匣的枪。我明白你心里有多恨那个混蛋,我也想亲手把他撕成碎片,再放进绞肉机里滚上一百遍,压成罐头再放到火车轨道上碾上一百遍。”
杨文彬不小心“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但是你要知道,这就是那个男人的目的。他想让你恨他,他想让你对他充满杀气,他想证明即使是善良如你也会想要杀人。他就是希望你救人的双手拿起武器去杀人。”严君黎把手放到杨文彬的手背上,严肃的说道,“一旦你这么做了,他才是真的完全赢了。无论仇恨有多深,我们都不是上帝或者救世主,无权决定任何一个人的生死,这种判决必须要交给法律。而把罪人抓捕起来交给法律裁决,这才是我们的任务。”
“我知道,我知道。”杨文彬深深的叹了口气,诚恳的说道,“我很抱歉,我保证绝对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了。”
严君黎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又拍了拍杨文彬的肩膀,站了起来。他瞥到了一旁的枪,正在犹豫的时候杨文彬开了口:
“你把它拿走吧,我不需要了。”
“但是,说实话,现在这种情况下你有个武器防身也是应该的——”
杨文彬摇了摇头,“拿走吧。你说的对,我是个医生,我这双手是应该用来救人,而不是用来拿枪的。”
严君黎轻轻的点了点头,拿走了床头柜上的手枪,走出房门之前为杨文彬轻轻的带上了门。
“好好休息,文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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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c市下了雪,空中飞舞着鹅毛般的雪花,由于雪花的洗刷,天空也变得格外湛蓝。阳光洒在白花花的雪地上,一脚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两杯热奶茶,谢谢老板。”
“好,马上来!要放珍珠吗?”
“不放。”杨文彬从大衣里拿出皮夹,数了两张纸币交给小摊的老板,换来两杯冒着热气的奶茶,递了一杯给旁边的男人。
“这么难得?请我喝奶茶?”严君黎接过来,掀开了盖子抿了一口,热腾腾的水蒸气就争先恐后的飘了出来。
“就算是之前事情的道歉吧。”杨文彬拿了根吸管戳他肩膀,“你那样容易洒,用吸管。”
严君黎只好把吸管接过来,一边插上去一边嘟囔着,“大男人用什么吸管啊,娘里娘气的。”
“杨医师!”李鸿手里拿着一个手抓饼,从隔壁摊子跑了过来,“你俩买完没有?走吧!”
由于下大雪,交通瘫痪,严君黎的车只开到离警局两条街的地方就不敢动了,只好找个停车场把车停下,准备步行去警局。正好在这个时候遇上了刚出院的杨文彬和同样被大雪封路困住的李鸿。
“杨医师,你没事了吧?我和严队都担心死你了。”
“没事,昨晚睡一觉就都好了。”杨文彬摆了摆手。
“那就好那就好……”李鸿松了一口气,“只可惜,让小丑给跑掉了……”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杨文彬低头喝了一口奶茶,热气在胃里回荡开来,让人觉得很舒服,“何况,我不认为我们没有机会再抓住他了。”
“你的意思是……”李鸿迟疑道。
“在小丑逃跑之前,他给我说了一句话。”严君黎说道,“他说‘游戏还没有结束’。”
“当然没有结束了。”杨文彬说道,“这次的见面也只不过是又一次挑衅而已,而且他还自大的以为自己会稳赢。”
“呃,你们俩等一下。”李鸿有点头疼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