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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照堂这话是大大的实话。可却着实有些不敬。纳喇星德当场便吼道:“你一个小小医士,竟敢诅咒我阿玛!谁给你的胆子?!”
宜萱脸色也甚是不悦,谁给卢照堂的胆子?卢照堂是她的医士。自然是她给的胆子!这个纳喇星德,分明是在指桑骂槐呢!
卢照堂昂然不惧地道:“本官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公爷的病,额附这个做儿子的,莫非心里没数吗?!前段日子。若非额附爷把公爷给气着了。他老人家也不至于这么快旧疾复发了!”——卢照堂所指,自然是宜萱回京那日,纳喇星德来到净园门前闹腾着想要戚氏和秦氏卖身契之事,后来国公爷一怒之下便将他禁足了。就是那一怒,牵动了旧疾。
“你——”纳喇星德被一针见血地戳中了痛处,不由恼羞成怒,他咆哮道:“你少推卸责任了!我阿玛的身子一直是你调理的,如今没调理好。反而让我阿玛病倒了!却想把责任推卸到我头上来?!哼!!”
卢照堂活了一辈子,还是头一次被人质疑医术和医德。脸色也隐隐涨红,他铿锵道:“本官所开的每一道药方,全都记录在案,额附爷若信不过大可拿去叫别的大夫看看!我若是一味用药不当,你尽可取走我项上人头!!反倒是,国公爷脉象大有怒火攻心之势,随便请个大夫来,也能诊断得出来!!到底是谁叫国公爷旧疾复发、来势汹汹,不妨验证一番!”
卢照堂如此言辞铮铮,且有条有理,倒是把纳喇星德给挤兑地无言以对,纳喇星德自然是没胆子来“验证”,若是传扬出去,可就是他“不孝”了。
卢照堂见纳喇星德心虚,不由冷笑道:“不孝子本官见得多了!可即不孝顺又还理直气壮的,本官倒是头一次见!当真开了眼了!”
“你!!”纳喇星德被卢照堂这番话讽刺地满脸紫涨,仿佛受到了极大的羞辱,他终于失去了理智,跳脚大吼道:“你这条老狗!!竟敢在勇毅公府放肆!!我可是公府未来的主人!!”
听到这话,宜萱忍不住冷笑出声,雅思哈请封盛煦为世子的奏折已经呈递上去了,不日便会有圣旨降下来。真不知这个纳喇星德哪儿来的底气,没个册封,也敢自视为世子爷!!
卢照堂被骂成“老狗”也是气个了够呛,他快步走到宜萱面前,弯腰行礼道:“公爷病情,奴才着实无法照看了,还请公主请个能骂不还口的太医来吧!”
“骂不还口的太医?”宜萱忍不住笑了,“宫里有这样的太医吗?本宫怎么不晓得?”——说到底还是纳喇星德太极品了,连给自己老子看病的医正都敢骂,简直是极品脑残!真当自己已经袭爵做了侯爷了吗?!当真是不知所谓!
纳喇星德看到宜萱“嘲笑”的表情,不禁怒火攒用,他当即道:“和硕公主既然来了,便请把戚氏和秦氏的卖身契给了我吧!”
宜萱扫了一眼纳喇星德那副张狂得自以为理所理当的表情,有些犯呕,便冷冷道:“本宫花银子买来的人,凭什么白白给了你!”
纳喇星德昂然道:“和硕公主不是卖给我的侍妾吗?当然要把卖身契给我了!”
宜萱忍不住嗤嗤笑了:“买给你的?额附未免也太自以为是了些吧!本宫买了她们做姬妾,可不是为了你!而是给本宫买个好听的名声罢了!!”
纳喇星德的脸色再度涨红了,“你、你到底要什么条件,才肯把她们的卖身契给我?!”
宜萱便笑道:“首先呢。秦氏的卖身契你是得不到,因为那东西已经不再本宫手上了。”
纳喇星德听了,顿时隐隐暴走:“什么?!!你、你、你竟然敢把容儿卖了?!”
容儿?还真是亲昵的称谓呢!宜萱当初给秦氏改名“德容”。却当真没想到如此端庄的名字,竟然也能被唤得如此腻歪!宜萱笑着看了一眼郑夫人,道:“秦氏谋害戚氏肚子里的孩子,本宫秉公处置,将她卖给了人牙子,太太觉得,可是有什么不应该吗?”
郑夫人脸色尴尬。她看了一眼自己怒发冲冠的儿子,终究没敢说“应该”二字,只道:“她是公主买来的人。自然公主可以随意处置。”
宜萱满意地点点头:“这才像句人话!本宫花钱买来的人,自然是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想卖便卖,想打便打,想杀便杀!旁人有什么资格过问?!”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纳喇星德暴怒大吼。“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容儿?!!她那么温柔善良。你怎么可以把她给卖了?!她是人,不是件货物啊!”
宜萱惊讶地看着纳喇星德,怎么滴,这个脑残居然还有点人道主义精神啊!额不,应该说是人道主义精神病才更恰当些吧!在封建时代,讲人道,脑袋犯抽了吧?!尼玛的,到底谁才是穿越来的啊!!
宜萱不耐烦地摆摆手:“你阿玛病重。怎么没见你如此激动?反倒是发卖了个小妾,倒是成了这副样子?”——有这么个儿子。雅思哈也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你少顾左右而言他!”纳喇星德怒吼一声,竟是连看都不看一眼床上昏迷的老父,“你到底把容儿卖给那家人牙子了?!”
宜萱嗤嗤笑了:“都卖出去俩月了,人牙子也早就出手了!”
纳喇星德急忙问道:“出手给谁了?!”
宜萱眼都不眨一下地编谎话道:“哦,似乎是转卖给了扬州一个六十多岁的富商做小妾!”
“你、你简直没有人性!!”纳喇星德眼红如牛,突然大步便朝宜萱重来,俨然张牙舞爪便动粗。
这时候,子文出手了,他一个箭步追上去,一手抓住纳喇星德的后腰腰带,当场就跟拎小鸡似的把纳喇星德扯了回来,狠狠甩在了一旁翘头案上。碰的一声巨响,翘头案被撞得翻到,连同上头的文房四宝一齐洒落一地,其中那个还有未干涸的墨汁的端砚咚地正好砸在了纳喇星德的脑门子上。
“啊!!——”纳喇星德痛叫捂着脑袋,乌黑的墨汁伴着她的血液一同流了下来,当真狼狈不已。
郑夫人看到自己儿子被公主欺负,没法子,可看到连纳喇星徽都敢欺负她的儿子,当即就忍不住了:“你这个贱婢生的庶子!也敢欺负我儿子!!等我我儿袭爵,本夫人一定要把你这个贱种赶出勇毅公府!!”
子文脸色暗沉,透出浓浓的不悦来,他冷笑道:“袭爵?!阿玛岂会让一个不孝子袭爵?他数日前便请封了煦儿为世子!”
这番话一出口,他他拉氏眼中难掩欣喜之色,她看着自己的儿子,眼睛满是亮光。
郑夫人听了子文这话,丝毫不信,她冷笑道:“荒唐!我儿贵为和硕额附,更是公爷唯一的嫡子,哪儿有叫孙辈袭爵的道理?!”
郑夫人的话才刚落音,一个小厮急忙跑了进来,急急忙忙禀报道:“太太,天使驾到!前来传旨!”
这天使,可不是那张翅膀的东西,而是皇帝的使者,也就是钦差。
郑夫人听了,不禁欣喜若狂,她急忙上前把地上的儿子拉了起来,道:“德儿,肯定是封你为世子的圣旨到了!你快去洗干净换身衣裳!”说着,郑夫人又吩咐那小厮:“快些准备香案!迎接天使!”
宜萱还真不适应“天使”这个尊称,便问:“钦差是谁?”
小厮垂首道:“是果郡王!”
哦,美男十七叔啊。倒也是,毕竟加封国公府世子,若是叫个寻常大学士来未免轻视些,十七叔作为郡王、皇弟,无疑是够分量的人选。
国公府正堂,香案上香烟袅袅。
宜萱跪在最前,身后是郑夫人、及纳喇家晚辈们。果郡王身穿郡王朝服,脖子上管着一串色泽上佳的珊瑚朝珠,当真威风凛凛,他字正腔圆地念着圣旨,宜萱听在耳中,她觉得那完全是一堆废话,前头大部分全都是褒扬勇毅公雅思哈的功劳,唠唠叨叨好几百字,才算切入主题。
“……今,朕特允卿之所求,立尔长子嫡孙纳喇盛煦为世子!于卿百年之后承袭三等侯爵!钦此!——”
果郡王长长的音调尚未止息,便听见噗通一声,原来的是郑夫人受不了世子之位旁落,已然被打击得晕了过去。
果郡王疑惑地看了看眼前的状况,心中纳罕,也没跪多一会儿啊,怎么就跪晕过去了?当他看到怀恪侄女那一脸窃笑的表情,便明白了一切,于是上前绕开郑夫人,直接走到盛煦跟前,将圣旨合上,道:“纳喇盛煦,接旨吧!”
盛熙此刻欣喜若狂,他忙双手接过圣旨,“多谢皇上!多谢王爷!还有……多谢二婶婶!”
宜萱笑着朝她点了点头,这孩子虽然长大了,却还是蛮可爱滴!
果郡王看着盛煦这个半大孩子,不禁想到了自己唯一的嫡子,这副模样,当真像弘曕得了糖果时候的表情,便暗想着,这小子倒是不错。
宜萱已被玉簪搀扶着站起身来,她含笑道:“十七叔既然来了,不妨留下喝杯茶水吧。”
果郡王忙摆手道:“不了,我还得回宫复命呢!”说着,他瞅了一眼跟随的太监,道:“皇上还赏赐了些奇珍药材给勇毅公,说是奖赏他多年忠心。”
这时候,纳喇星德看着怀中抱着明黄色祥云龙纹圣旨的纳喇盛煦,顿时眼睛通红地几欲喷血,他突然大吼道:“不可能!!这不可能!!我才是世子!!我是阿玛的嫡子啊!!皇上怎么能立一个黄口小儿为世子!!”他恶狠狠等着纳喇盛煦,“你把圣旨给我!!那是给我的圣旨!!上头写的一定是我的名字!!”
纳喇盛煦虽然心性纯善,但毕竟已经不是从前的小孩子了,事关世子尊位,他如何会让步,他紧紧抱着圣旨,道:“二叔,你魔障了!这可是果郡王亲口宣读的圣旨,岂会有错?!”
“不!!我才应该是世子!!肯定是果郡王看错了、念错了!!”纳喇星德咆哮如雷声震耳。
宜萱瞅了一眼自己那美男十七叔鼻孔冒烟的表情,暗自窃笑。(未完待续。。)
二百一十三、父母吐血
果郡王现在当真是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他皇上都夸赞他“学识扎实”,如今竟然被纳喇星德说是“看错了、念错了”!开什么玩笑,他的学问,那可是实打实的!岂会如三岁小儿一般不识字?!
可惜已经进入暴走状态的纳喇星德可感受不到果郡王的愤怒,他对自己的侄儿大吼大叫道:“圣旨是我的!!快把圣旨还给我!!”
纳喇盛煦虽然有些畏惧此刻理智全失的叔叔,但仍旧咬牙道:“我不会给你的!”
纳喇星德见状,顿时眼红如朱,大步便要扑上去抢夺,可惜子文还在旁人冷眼看着呢,岂会由得他放肆?!子文还是如方才一般,一把揪住了纳喇星德的后腰腰带,便如今抓住了拴野牛的绳子一般。纵然纳喇星德拼命往前冲,却也不过是在原地而已,仿佛脚下踩的是冰一般,一脚一脚却只能打滑回去,脚底呲呲发出摩擦之声,仍然进不得寸步。
子文鄙夷地哼了一声,低骂道:“蠢猪!”旋即,他一用力,再度将纳喇星德甩在了地上。这下子,子文格外多加了几分力气,当即便叫纳喇星德一闹到磕在了外头的门槛上——也不晓得子文是不是故意的,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