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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纳喇星德一闹到磕在了外头的门槛上——也不晓得子文是不是故意的,方才纳喇星德才被砚台磕破了脑门子,这下子又是磕在同一个地方,而且磕得更重,纳喇星德头晕目眩,当即晕菜过去。
子文上前拱手对果郡王道:“家门不幸,叫王爷见笑了。”
果郡王睨了一眼趴在地上狗啃泥一般晕厥纳喇星德。转头对宜萱道:“怀恪侄女,真是委屈你了!这种蠢货,连给你提鞋都不配!”
宜萱微笑道:“我可从来没叫他提鞋呀!”——这话似是玩笑。实则是肯定了果郡王的话。
果郡王忍不住笑了一通,他呵呵道:“世上竟还真有这种脑子不好使的人!真是玷污了勇毅公一世英名!雅思哈请封嫡长孙为世子,当真是个明智的选择!若真叫这个儿子做了世子,勇毅公府家业还不得被败光了?!”
圣旨既下,就表示纳喇星德再闹腾一百回,也是枉然。倒是果郡王回头就在雍正皇帝御前绘声绘色的描述了一下他这个侄女婿的“壮举”,叫雍正陛下一连好几天脸都黑沉沉的。他突然有有一种掐死这个女婿的**,但是想到自己的女儿和外孙,当真是豆腐掉灰里。打不得碰不得!真叫他这个九五之尊憋屈得很!!
雅思哈的病,终究是越来越重了,三日后回光返照地醒来,当场立即召唤了纳喇氏一众族老。开宗祠。立下了遗嘱。
雅思哈撑着一口气,推开了搀扶他的郑夫人,招手叫自己的嫡长孙盛煦来搀扶,他对一众族老道:“我将去矣,还请诸位兄弟,照拂我这个幼孙啊!!不要让人欺凌与他!”
将死之言,众位族老自然不会不答允。
雅思哈又望着宜萱,勉力弯腰道:“还请公主为煦儿的婚事费心筹谋!我纵在九泉之下。也会感念公主!”
宜萱忙道:“煦儿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一定会给他娶个好妻子!”
雅思哈面露欣慰之色。旋即他板着脸看了一眼郑夫人,道:“我百年之后,即刻分家!分与次子京郊的田庄一座,在西六胡同的二进四合院也与了他,另外郑氏也由次子奉养!不得在留在府中,但需每年给她一千两银子作为花销,不得多,亦不得少!”
郑夫人听闻,顿时如遭雷劈,她哭嚎道:“老爷,您当真如此绝情吗?!”
雅思哈已经没有半分力气了,他淡淡道:“遗嘱我已经写好,请诸位族兄弟看过便都签字吧!”
纳喇氏的族老们本就瞧不起郑氏汉军旗的出身,而郑夫人平日仗着是国公夫人,对着其他族人也是嚣张跋扈惯了,如今情形之下,竟无一人替她说半句好话。族老们看过遗书之后,一个个都签字画押,如此这份遗书在这个时代就等于有了法律效力。
而纳喇星德眼中也满是愤愤之色,他咆哮道:“阿玛,额娘跟您夫妻这么多年,你怎么能这么对额娘呢?!”
纳喇盛煦见状,忍不住道:“三叔,您不能对玛法这么无礼。”
“小贱种!!你给爷闭嘴!!”纳喇星德一想到自己的世子之位就是被这小子夺取,当即恨不得撕碎了盛煦。
“逆子!!”雅思哈看到自己儿子当着自己的面居然就敢如此欺凌他的嫡孙,当即脸色紫涨,一口老血便喷了出来。
“玛法!!”盛熙惊呆了,他急忙扶着身躯倒下去的雅思哈,他颤颤巍巍去伸手在雅思哈鼻下,他的手分毫感觉不到鼻息,当场就呜咽着哭泣,“玛法他……没有气息了!!”
众位族老看着勇毅公那瞪大的眼睛,有人忍不住哀叹道:“堂兄一世英名,竟然落得被逆子气死的下场,当真可悲可叹啊!!”
盛熙抱着雅思哈的遗体,吧嗒吧嗒掉泪,他他拉氏见状,忙上前蹲下身子来,含泪道:“阿玛,您老人家安心去吧,儿媳妇一定会好好教导煦儿,撑起咱们纳喇家,绝不辱没您的英明!”说着,他他拉氏伸手上去,轻轻抚下雅思哈的一双眼皮。
众人见雅思哈终于合上了眼睛,其中一个族老道:“总算还有孝媳、孝孙,能撑住家业!”
其实人若猝死,眼部肌肉来不及反应,自然就会出现“死不瞑目”的状况,这种情况之下,只要用外力帮助死者拉下眼皮,自然就会合眼了。这是很正常的生理现象,可在古人眼里,便少不得便理解者是逝者鬼魂未去了。而他他拉氏的举动,无疑叫这些辈分甚高的族老们都高看了一眼。
雅思哈的丧礼办得倒是颇为隆重。这二年雅思哈身子愈发不济,也便给自己备好了寿材寿衣,如今正好用上了。可在着四九城了。雅思哈的丧礼引不起太大的议论,反倒是雅思哈的死因倒是为无数人暗地里八卦起来了。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位被儿子气死的老国公爷,也算是死得极其特殊了!当时众多族老在场,自然是瞒不住的,不消几日,这事儿就是人尽皆知了。也就是说。和硕额附纳喇星德的名声彻底臭大街了。
甚至有人说,这种不孝子,根本不应该给他半点家产!不过这话也只敢在私底下嘀咕两句。毕竟纳喇星德还是和硕额附、皇上的女婿呢!
得知此事的雍正皇帝气得摔死了无数个茶盏,当即又赏赐了国公府千两治丧银子,算是表达一下对雅思哈的同情了。其实给和硕额附住二进的四合院,着实不符合大清的仪制。可雍正此刻都恨不得掐死这个女婿了。那里还会为他抱不平?
原本老国公才刚刚去了,袭爵的事儿起码要等待百日之后,可皇帝陛下等不及了,以成全勇毅公遗愿为由,才过头七便降职由世子纳喇盛煦降一等承袭三等侯爵,依旧也承袭了雅思哈的封号,如此盛煦便成了勇毅侯。
停灵七日,雅思哈入殓。丧事算是告一段落。按照雅思哈的遗书,郑夫人和纳喇星德都是要搬迁出勇毅公府邸的。可郑夫人却咬牙说她和儿子要给老国公守足三年孝。如此一来,倒是不能急着赶她们母子出去了。
他他拉氏无奈之下,只得暂时先忍了下来。
不过宜萱是不必守孝,毕竟没有主子给臣子披麻戴孝的道理,只是这样的日子里,宜萱也不能穿红戴绿,便叫针线房做了素净的衣裳穿上,头上首饰也该用白玉、象牙、砗磲之类,不在用赤金、点翠之类华丽的簪钗。
雅思哈去了的第十日,穿着一身孝服的纳喇星德气冲冲闯进了净园,“你到底要怎么才肯把瑛瑛的卖身契给我?!”
宜萱一阵无语凝噎,你老子尸骨未寒,你心里惦念着却只有自己的小妾!怪不得雅思哈要立盛煦为世子,当真是最明智的选择。
宜萱便笑道:“本宫当初可是花了重金买的戚氏,自然不能做亏本买卖!”
纳喇星德听了,趾高气扬地道:“你要银子?只管狮子大开口就是了!”
宜萱勾唇,道:“既然额附如此豪言壮语,本宫也就不客气了!要是你能拿出五千两银子来,那张卖身契就卖与你好了!”——若能卖出这么个价格来,当初买了戚秦二人,倒是翻番地赚了!
“五千两?!”纳喇星德惊愕地瞪大了眼睛,“你简直是——”
宜萱立刻冷冷打断了他的话:“没钱就少在本宫面前装阔!区区五千两银子都拿不出来,当真是穷光蛋一个!”
宜萱如此讽刺,当真是叫纳喇星德又羞恼又愤怒,他咬牙道:“好!不就是五千两吗?我筹出来就是!!”说罢,纳喇星德拂袖而去!
玉簪忍不住问道:“额附真能凑出这么多银子来吗?”
宜萱抓起盘中的瓜子,嗑着吃,哼笑道:“他能有几个银子?从前国公爷对他的开销也是卡得紧着呢!他倒是有俸禄可拿,可却全都拿来养戚瑛瑛了!如今莫说是五千两,他自己的私房怕是连五百两都没有!”
宜萱咯咯笑了一通,“倒是郑夫人,又不少的私房银子呢!”
玉簪捂嘴笑道:“郑夫人那铁公鸡的性子,如何肯拿出这么一大笔银子来替戚氏赎身呢?”
“所以啊,这下子又有得热闹喽!”宜萱不禁乐不可支,头上的白砗磲穗珠随之摇曳窸窣。
勇毅公府,郑夫人此事正在佛堂中念经,现在重孝未去,她自然是要做足了样子的。郑夫人身着缟素,跪在蒲团上,手中捻着一串佛珠,口里正捻着往生咒。
这时候,纳喇星德大呼小叫闯了进来,“额娘!您帮帮儿子吧!”他噗通一声跪在了郑夫人身旁。
郑夫人怜惜地看着儿子,道:“德儿,咱们现在,就算赖也要死赖在国公府!只有在这里,咱们才有荣华富贵!所以在这个时候,你可千万不要惹事,不要给他他拉氏和盛煦那个小贱种抓住把柄啊!”
纳喇星德却满是自信地道:“您就放心吧,我可是盛煦的亲叔叔,他还敢把我赶出去不成?!哼!真是吃了狗屎运的小杂种!!”骂了一通,纳喇星德恍然想到自己的“大事”,他连忙哀求地道:“额娘,孩儿要为瑛瑛赎身!公主狮子大开口,要了五千两银子的高价!儿子着实没有这么多的积蓄!但儿子知道,额娘您肯定有不少私房!您就当借给儿子,让儿子给瑛瑛赎身吧!”
听到纳喇星德这番话,郑夫人登时气得差点背过气去,她不由咬牙恨恨,恨不得将戚氏那个小贱人千刀万剐了去,却忙露出一脸为难之色:“德儿,为娘哪儿有什么私房啊!顶多也只有千八百两银子,根本不够啊!”
纳喇星德倒是丝毫没怀疑郑夫人话,他面露苦恼之色,不禁咬牙切齿地道:“都该公主那个贱人,竟然开这么高的价格!!这个恶毒的女人!!”
郑夫人见状,微笑道:“所以,德儿,这事儿咱们还有从长计议啊!等日后咱们日子好过了,积蓄多了,再给她赎身不迟啊。”
纳喇星德却摇头道:“这决计不行!瑛瑛卖身契在她手里,万一公主像卖了容儿那样也卖了瑛瑛,可怎么是好啊!所以,额娘,儿子一定要给瑛瑛赎身!莫说是是五千两,哪怕是五万两儿子也一定要筹钱出来!儿子决计不会让瑛瑛也被公主卖了的!”
郑夫人咬牙恨恨,心中想着,还是让公主快点卖了那个小贱人吧!!省得总是蛊惑我儿子!
纳喇星德这个时候突然眼中灵机一闪,“额娘!朱雀街上那个绸缎庄子不是您的嫁妆吗?那庄子又大又是好地段,肯定值五千两银子!”
郑夫人喉咙腥甜,差点被吐血。那绸缎庄,她苦心经营多年,何止值五千两银子,起码价值要两三万两白银!!
纳喇星德却满眼闪亮,“额娘!您就为了儿子,卖了那绸缎庄子吧!先给瑛瑛赎身要紧啊!等儿子日后有了积蓄,一定给您置办个更大更好的绸缎庄!!”
噗——
郑夫人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额娘!!”纳喇星德看到喷在自己一身雪白孝服上那成片嫣红色星星点点,顿时惊愕地浑身发颤了,他突然想到自己阿玛就吐血之后才死了的……难道他又把自己额娘给气死了?
纳喇星德急忙搀扶起郑夫人来,跪地嚎哭道:“额娘!您别吓儿子啊!”(未完待续。。)
二百一十四、傻儿萨弼
“德儿……”郑夫人有气无力地唤了一声,“绸缎庄不能动啊!咱们娘俩名下的产业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