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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的话,他果然说不出口。
萱儿,你可知道,弘历根本不是像把你嫁给齐默特多尔济,他的目标是我!!
只不过,若叫他成功了,自然下一个目标就是你了。
弘历调查得倒是很清楚,弘历明白,有他在,就没有人能伤得了萱儿。所以从熙儿远赴评定大金川叛乱开始,弘历的算计也稳扎稳打地开始了。
弘历料定他会叫最强有力的三首跟去保护熙儿,弘历也知道他每年都必须服用一株毒花,但却可以有一日一夜的时间来排除毒花中的毒性。
所以,他服用曼珠沙华之日,便是弘历发难之日。
弘历决计不会放过这个一年才有一次的机会,也决计不会给他平安排除毒性的时间。
而发难的借口……齐默特多尔济这个如此容易被利用家伙,太容易制造借口了。
子文满是眷恋地看着宜萱熟睡的面庞,萱儿……我陪伴不了你太久了……
“为了你,我愿意去尝试一下,死亡是什么滋味……”
低头,在宜萱平滑如玉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痕,“萱儿,我们还会再见的……”
“嗯?”宜萱悠悠转醒,她困倦地打了个哈欠,“什么……再见呀?”
子文微笑着摇摇头,“没什么,睡吧。”
宜萱才刚刚入睡就被子文吵醒,脑袋本来就迷糊糊的,也不愿多想,更还没睡饱呢,随意扭了扭身子,便又合眸睡去了。
宜萱再度与周公相会,子文也忽然觉得脑袋发沉,眼前也是一片模糊……他苦笑了笑,“每日睡五个时辰都已经不够了吗……?看样子,服用曼珠沙华的日子,已经不能再拖延了……”
否则今日是五个时辰,明日便是六个时辰……直到整日都浑浑噩噩醒不过来的时候,他就再也无法寄存于这个身体之内了。
他们这一族人,主修魂体,修炼到极致,固然可以灵魂不灭,却也并非十全十美,魂体太过强大,那样一来除了原本肉身之外,便难找到合适寄居的**了。
原以为靠着曼珠沙华,可以撑到萱儿也修炼到第九重,倒时候可以一起回去的。没想到,终究他要先走一步了。
他已经不能再留在这个世界了。
“萱儿,真舍不得你啊……”子文伸出微颤的手,想要去抚摸宜萱的脸颊,眼前却是愈发模糊,浓浓困意袭来,席卷他的整个大脑。
他一旦服用曼珠沙华,便很快就要以身入圈套,离开萱儿了。
可是他若不服用,这个整日困倦的身体,还如何继续保护她??若是被人在这个时候钻了空子,萱儿岂非更危险了?!
所以,为了萱儿的安全,他也必须离开了。
宜萱这一个午觉,当真睡了个饱,苏醒过来的时候,瞧着西洋摆钟上的时辰已经是三点,暗道竟然一下子就睡了一个半时辰,都怪那个齐默特多尔济,她昨晚置气到半夜,又苦思冥想弘历到底想干啥,结果没想出来,反倒是后半夜才入睡。
打了个懒仗,宜萱想着自己还穿着浴袍,不如索性再去泡个澡,也好清醒清醒,却发现子文歪在罗汉榻上,熟睡得憨甜。
宜萱忙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紧实的脸颊,“子文!醒醒!”——怎么子文最近好像也犯懒了,特别能睡觉的样子,晚上也是天一黑就躺下,第二日足足睡到日上三竿。
子文被宜萱拍醒后,揉了揉眼睛,笑道:“看着你睡得熟,自己也忍不住困了。”
宜萱忍俊不禁,“看样子困觉也会传染呀!”
一连在子文的温泉山庄呆了三日,期间受到了熙儿从四川送回来的平安信,宜萱也稍稍安心了几分。
秋来天气渐凉,子文却愈发恹恹得,不是睡觉就是打瞌睡,宜萱都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生病了,子文只推说是修炼九幽冥神决突破境界的后遗症罢了。宜萱对修炼的事情完全是菜鸟,也没怀疑子文说的话有什么不对劲。在宜萱的概念里,子文从来没有欺骗过的她,对于这样的事情,应该也没有必要蒙骗她。
“距离和惠出嫁的日子还有不到二十日,我正打算进行宫帮额娘为她整理妆奁。”宜萱徐徐说着,又道:“过两天就是寒衣节了,瞧你那副恹恹的样子,记得给自己加寒衣才是!”
子文穿着一袭靛青色如意寝衣,表情虽然困倦,却笑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宜萱抿唇一笑,突然想到了什么,“天气都凉下来了,也不知道熙儿哪里是不是也冷下来了!不行,我得赶紧叫人赶制几身冬衣送去才是!”
子文面有无奈之色,四川总督还能短了盛熙御寒的衣裳不成?何况千里迢迢往川地送冬衣,这种不靠谱的事情也只有萱儿能做得出来!
不过子文却没有阻拦,他伸手理了理宜萱鬓角的残发,眼睛里投射出温柔如水的目光,这次萱儿走了,怕是数日都不能回来了,日后再相见,怕也是多年之后了,所以子文的目光格外有一种说不出的眷恋与不舍。
“萱儿,好好保重自己。”子文轻声道。
宜萱瞧着自己的表情和语气,觉得有点不对劲,却听外头玉簪催促的声音,便忙含糊地应了,忙正要出去。子文突然叫了一声“等等”,他从旁边的剔红莲纹衣架上取下一件银青色牡丹串花织锦缎斗篷,轻轻披在宜萱身上,“天冷了,别招了风寒。”
宜萱点头道:“你也是,别总穿那么少!”
子文眉眼间俱含着温柔似水的笑意,他看着宜萱匆匆离去的背影,一抹怅然之色浮在脸上,久久挥之不去。
寒衣节……
一年中冥界大门洞开的四日之一……(未完待续。。)
三百一十三、弘历发难
雍正七年孟冬十月,冷风嗖嗖,寒肃阴阴。
虽然冬雪未降,但风已冷得刺骨,宜萱听着外头呼啸的北风,叹息道:“只怕今年又是一个寒冬。”
每年的十月初一,是寒衣节,因为农历十月便入冬了,到了该穿寒衣的季节,所以叫做寒衣节。
不过还有另一种说法,十月初一乃是给已故的祖先们送寒衣的日子。寒衣节也是传统的四大鬼节之一:清明节、上巳节、中元节、寒衣节。所以今日汗阿玛已经下旨叫弘时代父前往先帝东陵祭拜,这一举动无疑表示认可了弘时的太子地位。
素来是只有太子才有资格替皇帝祭奠祖宗的。
宜萱一早是在额娘的镂月开云殿听到这个消息,额娘格外开心,所以宜萱就多陪着她说了会儿话,一直陪着她用过了午膳,才从回到鸣鹤园。
午膳吃了一顿热腾腾的锅子,如今浑身都暖洋洋的,冬日里吃锅子,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既美味又暖和。只是她暖和了,便忍不住惦念在四川边陲的儿子,他是否有挨饿受冻呢?
十日前又传来了大金川部节节败退的捷报,宜萱只盼着这场土司引起的叛乱能早日平定,熙儿也能早日回来了。至于能否立功,宜萱倒是不在乎。
宜萱刚脱下斗篷,打算去床上眯一会儿,却见玉簪急急忙忙来报说:“公主!不好了!科尔沁郡王齐默特多尔济今儿一大早就去了徽三爷的温泉山庄,到现在还没出来呢!”
听到这个消息,宜萱皱了皱眉头。怎么这个齐默特多尔济在她这儿吃了这么多次的闭门羹,怎么还是不死心呀?!竟然转头去找上了子文!!
宜萱急忙起身。正打算吩咐玉簪准备车马,想去上庄瞧个究竟。但转念一想,若是叫子文觉得她是担心齐默特多尔济的安危才急急忙忙赶去,只怕是不晓得又是如何酸气四溢呢!
沉思片刻,便又坐回紫檀鸾凤宝座上,宜萱凝声道:“子文不是不知道轻重的人,顶多给齐默特多尔济一点教训罢了,不会要了他性命的!”
嘴上如此说,宜萱心头却莫名地觉得惴惴不安,便吩咐玉簪派人继续关注温泉山庄的动静。一有消息立刻回禀。
玉簪点头道:“奴才明白,庄子上暂时倒是没什么动静,反倒是方才四贝勒火急火燎地进宫去了。”
宜萱不禁一皱眉头,弘历?他又再打什么盘算?如今弘时已经出京前往唐山大清东陵,她少不得要替弟弟多盯着弘历几分。
宜萱又问:“还有什么旁的消息吗?”
玉簪思索了一会儿,又道:“对了,昨儿端亲王府急召了太医去,听说是二阿哥病了。”
“永珪?”宜萱眉心皱得更加厉害了,永珪可是时儿唯一的嫡子——这孩子素来身体健康。怎么会突然病了?
“差个人去问问永珪到底哪里不舒服。”宜萱吩咐道。
玉簪道了一声“是”,又道:“奴才只听说前几日二阿哥就有些发热、乏力,原以为只是天气转寒才招了风寒,可没想到过了几日反倒是热得更厉害了!医正开得都不管用。所以才召了太医去!”
说着,玉簪忙又安慰道:“二阿哥身子素来健康,想来太医对症下药。吃几日就会好了。”
“但愿吧。”宜萱喃喃自语,总觉得心中愈发不安了。
九州清晏。
穿着石青色皇子吉服的弘历忙打千儿请安。“儿子给汗阿玛请安!!”
雍正头也不抬,只一味盯着御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问道:“今儿是寒衣节,不宜外出走动,你进行宫可有什么要事?”
弘历面带急切之色,“汗阿玛!不好了!齐默特多尔济今早前往纳喇星徽的别院,到现在都没有出来!只怕是人已经被纳喇星徽给扣押下了!”
雍正手中的朱笔一顿,他抬头看着慌张失措的儿子,不由神色凝重,“此事当真?!”
弘历言辞恳恳道:“儿子不敢欺瞒汗阿玛!齐默特多尔济留在京中这么久,怕是也查到大姐姐和纳喇星徽的事儿了……只怕他一怒之下就——”
雍正不悦地哼了一声,“他倒还是不死心呐!!”
弘历躬身道:“汗阿玛,现在不是计较他是否有过的时候!万一那个纳喇星徽激愤之下,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损伤的可是大清和科尔沁多年的情分啊!”
雍正沉默了,齐默特多尔济的性子,的确做得出这种事情来,可纳喇星徽此人却甚是狡猾,想来不至于把齐默特多尔济真的怎么样了。修理一顿泄愤,倒是有可能。料想到这些,雍正摆手道:“不用管他们!”——的确是该给齐默特多尔济一点教训了!否则真以为朕的女儿也是可以予取予求的呢!之前端柔的死,朕还没跟他计较呢,这个忝不知足的家伙,既然惦记上朕唯一的亲生女儿了!!
弘历听了这话,算是真的急了,他再度跪了下来,磕头道:“汗阿玛,不怕万一,就怕一万!请汗阿玛准允儿子带府中侍卫前去营救!”
雍正略一沉思,齐默特多尔济已经进去大半日了,想必也已经被纳喇星徽给教训过了,科尔沁的颜面到底要顾及几分的,雍正想到此便轻轻点了点头,“去吧!把齐默特多尔济给带出来!”
“是!儿子遵旨!”弘历眼底满是幽沉之色,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大半了,接下来——就要快速出击,要了纳喇星徽的性命!!
弘历走后,派遣去弘时园子为二阿哥永珪治病的太医也回来复命了,太医面色入土,整个人都颤颤巍巍了,他扑通跪在地上,连连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