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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屏忙笑靥如花道:“还不曾定下,奴才正盼着,趁着如今长公主要娶固伦公主的大喜日子,盼着长公主能恩赏个名字呢!”
锦屏话说得如此玲珑,宜萱自然不好拒绝,又问了她夫家叫什么名字,锦屏答曰:“河东柳。”
锦屏伺候盛熙多年,后来又再书房伺候,自然是读过几本书的,苏东坡的诗有一句:“忽闻河东狮子吼,拄杖落手心茫然。”说的便是他这个友人的悍妻,正是柳氏,而河东代指柳,氏因为柳宗元世称为“河东先生”、“柳河东”。所以自此之后,便以河东代指“柳”。
锦屏如此文雅,宜萱便想着自己也不能稀里糊涂随便捻了个字了,非得细细思量不可,可这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出什么雅致的名儿了,便道:“如此本宫可要细细想一个好的才是,待你下次来的时候,把你家小子也带上,倒时候我告诉你们。”
锦屏忙做万福谢过,如此便去了。
左右也是闲着无事,宜萱既许了诺言,又想着人家孩子还等着这个名儿呢,便每日勤翻诗词歌赋,招些灵感,几日下来,灵感没找到,倒是已然是九月初九儿子娶妻的大喜日子了,如此,便只能暂且搁置下了。
乾隆元年九月初九,是固伦怀恪长公主之子、三等勇冠侯纳喇盛熙迎娶皇帝嫡长女固伦敬慎公主的大喜日子,迎亲之盛况,堪称罕有,整个四九城都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宜萱也是一大早天不亮就起床来,洗漱梳妆,穿上被束之高阁依旧的固伦公主品级朝服,戴上三层镂金固伦公主品级朝冠,以华丽耀眼的装束呈现在来往皇族宾客面前。
宜萱如今是比固伦公主还要高一级的固伦长公主,但是朝服、朝冠却跟从前一样,大清祖制规定,固伦长公主只是众公主之长,其实位份上倒是没有太大区别的。这个长字,只是表示她是皇帝的姐姐罢了。
而固伦公主的朝服与亲王嫡福晋同,香色(即淡黄色)片金加海龙缘朝袍,石青色披领,肩、襟、披领与袖子上俱绣了五爪龙纹。朝袍外头披石青色朝褂,亦绣五爪行龙,前四后三,亦是片金缘。
下身是红缎绣石青色五爪行龙,皆正幅有襞积,裙边为片金加海龙缘。
固伦公主品级的朝冠,冬用薰貂,夏用青绒,而如今已经是冷了下来,宜萱戴的自然是薰貂朝冠,朝冠华丽,足有三层镂金,沉甸甸压在脑袋上,脖子都要歪了!
朝冠上最底一层环绕着五只金孔雀,每只金孔雀上都点缀七颗东珠,口衔着一颗,身嵌六颗;往上一层,则承一只口含东珠的金凤;最上一层即顶层,最顶衔着一枚鸽血红色的红宝石,硕大如鸽卵,红光盈盈,华贵耀眼。
朝冠脑后还缀了三行二就的垂珠,即三串垂下来的东珠穗子,编连在一起,中间衔青金石结,末端缀着红郁郁的珊瑚珠子,甚是光彩夺目。
穿上这么一身行头,自然贵气逼人。不过今日出嫁的和鸾也是穿着这样一身固伦公主品级朝服,只不过因为是大婚之喜,所以用的是大红色朝服、朝褂,自然比宜萱的外石青、内香色的好看多了。(未完待续。。)
三百五十六、婆婆难为(上)
这一日,宜萱升级成婆婆了,想到这个“婆”字,就知道这不是给年轻女人用的字眼儿!感叹着自己的年纪,感叹着浑身的腰酸背痛,心想着自己当初嫁给子文的时候,可没这么繁琐累人!!
一日的觥筹交错下来,宜萱的身子都快要散了架了。
“小公爷被灌了个大醉酩酊,奴才已经叫人抬着去西跨院了。”玉簪躬身禀报道。
宜萱“嗯”了一声,今儿可来了不少皇族子弟,包括盛熙的小舅舅弘晋,还有后头弘旸他们几个,自然也跟着起哄。如此一来,即使盛熙酒量不错,也经不起这般轮番上阵。
西跨院是她的公主府里很是宽敞的一个院落,宜萱早先就叫人重新修缮、装饰一新,如今作为婚房使用。和鸾是固伦公主,也有自己的公主府,但是成婚之日安排在宜萱的公主府里,是皇额娘的意思,毕竟和鸾是嫁到长公主府里,总不能去她的公主府办喜事吧?倒是有些失了长幼尊卑了。
左右也只是头三日罢了,等第三日回门之后,和鸾就得回她的公主府居住了。而盛熙——自然是还留在西跨院了。大清的规矩,本就是公主额驸不住在一起的!公主额驸日后若想要合房,额驸就得等着公主“传召”了。
玉簪又小心翼翼地道:“小公爷已经不省人事了,只怕是圆不了房了。”
宜萱蹙了蹙眉头,她心里清楚。盛熙对这门婚事,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今日喝醉。固然有那几个起哄的家伙上去灌的缘故,只怕盛熙自己也是来者不拒,便是想醉得不省人事,便可不必与和鸾圆房了。
“送一盏葛花醒酒汤过去。其余的——顺其自然吧!”她这个当娘的,总不能在这种事情上也逼迫儿子吧?这是和鸾自己的事儿,她总是过多干预,也不见得是好事。
翌日一大早。宜萱起了个早,照例婚后第二日该是小夫妻来给婆婆请安奉茶。宜萱想着儿子昨夜醉得不省人事,怕是起得也得晚些。所以也不叫人去催促。
倒是左等右等都不来,直到过了辰时,宜萱便吩咐玉簪:“过去瞧瞧,可醒了没。”——难道是没圆房。所以和鸾心里不痛快。就不想来了?
又等了两三刻钟,便见盛熙与和鸾齐齐来请安了。
宜萱心下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今日能一块来,就是个难得的好消息。
先进殿的是和鸾,盛熙略错后了半步。宜萱仔细打量着,只见和鸾穿一身鲜艳的大红色和合如意织锦缎服,千缕乌发梳做一个精致的架子头旗髻。髻上多缀金玉首饰珠花,衬得她端的是鲜亮夺目。再看她的面容:两腮娇羞。若薄醉一般两腮透着酒晕红,眼波流转,眼梢透着三分娇滴滴羞涩,又细一看她的柳叶弯眉,竟有些凌乱。
宜萱一愣,这幅模样,瞧着是圆房了?!
她忙转头疑惑地看了一眼盛熙,“熙儿——”宜萱的疑惑尚未来得及问出,便瞅见自己儿子那张俊脸阴沉得都快要滴水了,一副又是愤怒、又是憋屈的模样。
和鸾咬了咬嘴唇,忙靠近熙儿身边,她小心翼翼地、如做错事孩子一般拉了拉盛熙的缕金云纹马蹄袖,“表哥……”
盛熙脸上的气恼之色似乎更浓了几分,他狠狠一甩袖子,朝着自己额娘揖礼道:“额娘,儿子给您请安了!!今儿儿子有事儿,就不陪您用早膳了!儿子告退!!”
宜萱还没回过神来,就被盛熙这一通噼里啪啦带着火药味的话给弄懵了,等她回过神来,盛熙已经扭头大步走出无忧殿了。
和鸾见状,气地跺了跺脚,她撅着嘴巴望着宜萱:“姑姑!熙表哥怎么能这样啊!”
宜萱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谁跟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怎么了?!”
和鸾低头扯着手里的银红云缎帕子,小声地道:“今天可是婚后第一天,他就不能让着我点吗?”
宜萱瞧着愈发觉得不对劲,便问:“鸾儿,你昨晚跟熙儿……圆房了?”
和鸾顿时两腮潮红,她眼梢含了三分春意,飞快点了点头。
可昨晚盛熙不是喝得大醉酩酊、不省人事吗?不省人事怎么圆房?!宜萱倒是奇了怪了!于是扭头看玉簪,玉簪张了张嘴巴,又瞧了和鸾一眼,又闭上了嘴巴,垂头不语。
和鸾两步走到宜萱跟前,坐在她身边的绣墩上,还是和以前那般撒娇道:“姑姑,您也说说熙表哥,今儿一大早起来,他就给我脸色瞧!我、我都道过歉了,他还是那么跟吃了枪药似的!”
“道歉??”宜萱抓住了关键字眼,“你做错了什么,要道歉呀?”
和鸾嗖的脸颊更红了三分,如那猪肝一般颜色,“我、我……那不关我的事儿!我是知道了,没告诉他。可他不也装醉蒙我呢!这也算扯平了呀!”
宜萱听得头大如斗,“你这说的什么跟什么呀!鸾儿,你少跟我含糊,说清楚些。你到底是做了什么了?你想让我说说他,也得告诉我前因后果吧!”
“我——”和鸾腮帮子鼓了鼓,半晌后,她起身道:“还是算了吧,我自己去找熙表哥。”
说罢,她飞快见了个礼,转身就跑出无忧殿了。
宜萱扯着嘴角皮笑肉不笑的呵呵了两声,尼玛这两个小崽子再闹个毛啊?!都结了婚,圆了房了,那就是实打实的夫妻了,就不能好好过日子吗?
这时候玉簪忙低声道:“公主,奴才进去小公爷房里的时候,闻见了不寻常的香气,依稀闻着,里头有淫羊藿的气味。”
宜萱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她就算不太通晓医药,却也晓得淫羊藿是什么东西!!怪不得方才熙儿那般气恼!怪不得和鸾说给他“道歉”!!
玉簪从袖子里取出手帕,手帕里头包裹着少许暗红色的香粉,“奴才趁人不备,从熏炉旁边小几上的香盒里挑了一指甲盖。”
宜萱沉着脸道:“叫医正来仔细检查看看!”
公主府里的医正卢照堂也是资历深厚之人了,他稍稍一闻,便道:“这里头以淫羊藿为主,还有仙茅、韭菜子、蛇床子、天仙子、依兰花,俱是有迷情之效,再佐以玫瑰、郁金、安息香等香料配伍而成。若遇上酒,效力就更加明显了!”
宜萱听了这番话,脸色更沉了几分,她抬手道:“卢医正,此事望你守口如瓶,不要告诉任何人!”
卢照堂自然明白,这种**之事,自然是要烂在肚子里的,连忙称是,这才急忙退了出去。
宜萱扶着额头,深深喘了几口气,心境才略略平复了几分,“玉簪,你觉得这事儿,是谁所为?”——方才和鸾说的那通叫人稀里糊涂的话,如今倒是让她明白了个透彻。必然是和鸾身边的人焚了这迷情香——虽非和鸾所为,她但她却是知情的,而且可以说是“默许”了底下人这么做!
而熙儿,也有错,宜萱也原以为他真的是喝醉了。却没成想他只是装醉,想躲过这洞房之夜。却被和鸾发现了这一点,所以和鸾是即心虚又心恼。只是,新婚之夜,公主给额驸下迷情香,可不是什么好听的事儿!因此宜萱才叫禁了口,不许传扬出去,否则丢的是和鸾的脸,也是她和盛熙的脸!!
玉簪徐徐道:“早先皇后娘娘宫里的掌事姑姑冯嬷嬷,如今正是敬慎公主的陪嫁嬷嬷。”
“冯嬷嬷?”宜萱拧了眉头,那日在慈宁宫,就是这个冯嬷嬷送“试婚格格”来,当日她的言语举动,便叫宜萱看到了什么叫“奴大欺主”!!没想到,一转眼,此人竟跟了和鸾过来!
“那边十有**是她撺掇的了!”宜萱重重道,“哼,迷情香,这可不是寻常小丫头能弄出来的东西!!”
你妹的,她才第一天当婆婆,就遇上了这种糟心事儿!!原还想着等盛熙成婚之后,她也就能安歇下来,好好闭个关,把月华吐息决尽快修炼到第九重巅峰呢!!
“去问问底下人,熙儿去哪儿了?”宜萱冷静分析之后,还是觉得改好好跟儿子谈谈。今日不赖盛熙不给和鸾面子,哪个男子在这上头被女人算计了,心情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