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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帝女-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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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子文的声音……宜萱怔怔立在长春仙馆外的海棠树下,失神良久。

    子文又道:“三阿哥这几次面圣,表现得愈发少年老成,但是老成不见得全然是好事。”

    弘时听了。有些不解:“此话何意?”

    子文笑道:“圣上最喜欢的便是‘平衡’二字,三阿哥越是成熟,那表示更超越了四阿哥一层。从前圣上为了平衡三阿哥和四阿哥的生母身份差距。所以将让四阿哥入宫读书。可如今新的差距又出来了,只怕圣上为了平衡,便会更加宠爱四阿哥这个孙儿了。”

    此话一出,弘时沉默不语。

    而雍王却眯起了眼睛,露出几分危险之意。叫宜萱看得心头一跳,子文这番话可谓是一针见血地戳到了点子上——他有这般过于常人的**——显然已经叫阿玛为之忌惮了。

    片刻后,弘时又开口了。他叹着气道:“汗玛法用得着这样吗?对我都用其平衡之道来了,有那个必要吗?”

    子文道:“若是只是寻常皇孙,当然没必要。但若是未来的帝子。就很有必要了。”

    然后,两人齐齐默然,没有再出声。

    雍王却轻声对宜萱道:“你回馆内吧。”说罢,飘然而去。

    宜萱看着阿玛背影远去。二话不说。提着裙子便跑进了柳林中,那叫一个百米冲刺。也真难为宜萱,穿着花盆底,居然还能跑出这么个速度来。

    当宜萱气喘吁吁看着柳树下,气定神闲的两个少年也正笑盈盈看着她。

    宜萱气恼地道:“你们知不知道,在柳林外头——”

    弘时淡淡道:“阿玛在偷听。”

    宜萱当场傻眼在了那里,她目光往后一挪,看到了矗立在子文身后的……三首。顿时。心中了然,随即气不打一处:“合着你们是故意让阿玛听到那些话的?!你就不怕阿玛生气?”

    弘时笑着摇头:“阿玛应该并没有生气吧?”

    宜萱一噎。却只能点头道:“他的确没生你的气,反而我瞧着还有几分赞许之色呢。可是、可是——”宜萱看了看依旧风轻云淡的子文,他的唇角反而扬起了一抹笑容,那笑有些得意。

    宜萱被他的笑容给气着了,当即便吼道:“子文!你知不知道你方才的话,已经叫我阿玛生了忌惮之心!!”——根据历史上记载,她的四爷爹、雍正皇帝,可绝对不是个心胸宽阔的人!也绝对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若不是祖制有嗣皇帝不得杀兄弟的条例,只怕那一串跟他作对的八**九十十就不只是被圈禁到死那么简单了!!!

    子文微微一笑,语气温润如常地道:“不妨事。”

    尼玛不妨事你妹的!!!你特么到底知不知道事情有多严重啊!最严重的不是四爷对你忌惮了,而是你明明知道四爷对你忌惮了,居然还不当一回事!!!作死也没有这么作死的啊!

    子文看着宜萱那副气得冒烟的表情,忽然展颜笑了,笑得如春花秋月般灿烂。一个美男子,笑成这样,那绝对是足够让无数花痴女尖叫的了,可落在宜萱眼里,鼻子都要冒烟儿了。

    这时候,还是弘时出言劝慰:“二姐,你也别太担心了。阿玛忌惮的一个人,首先想的必然是收服此人,若是不能收复才会动杀心。而子文是我的伴读,已经是我们雍王府的人了,所以自然不在话下。”

    宜萱听了,嗖地明白了。她看着子文那狡黠的笑容,忽然更明白了,子文此举,试探的不是阿玛,而是她!!!她那一系列气恼的举动,已经暴露了自己的心意。

    想到此,宜萱脸红得厉害。她还以为年初在国公府的那一席话,已经斩断了一切,却没想到子文根本就没死心过!!可转念一想,她自己又何尝是真的死心了??

    有时候,我们不得不承认,自己管不住自己的心。宜萱也是如此,她管控不住心,所以选择管控自己的行为,选择不和子文接近。可眼下,她焦急气愤之下,竟是连行为都有些失控了。

    子文是弘时的伴读,自然这几日都在圆明园中,可是他却没有来找她。他忍耐了数日,却选择以这样“巧合”的方式和她碰面,而且一碰面,就逼得她自己暴露了自己的心。

    宜萱心中有点恼羞成怒,狠狠跺一跺脚。扭头跑回了长春仙馆内。

    翌日晨,宜萱似是落荒而逃一般离开了圆明园,回到自己的鸣鹤园中。

    刚进入宜娇堂。薄荷就急忙禀报说:“十七爷一大早就来了!偏生您不在,奴才只好自作主张请了二格格接待……”说着,薄荷急忙请罪,“奴才知道不合规矩,可是……”

    星移么?唔,她的大姨妈现在应该已经走了,想必没多大问题。

    宜萱笑着道:“权宜之计。未为不可。”说着,便问十七叔先下在何处。

    薄荷忙道:“这会儿已经去了湘莲湖边。”

    宜萱只得忙换了身衣裳,便乘肩舆往湖边去。之间湖边水榭上。胤礼正坐在石墩上,手里正把玩着一个小巧玲珑的西施壶,正仔细观摩着,俊逸的面庞上露出欣喜若狂的神色。“果然是荆溪惠孟臣所制的紫砂壶!!”

    那西施壶。是一种样式简洁、线条流畅柔和的小型紫砂壶,眼前被捧在胤礼手中的是个只有婴儿拳头般大的西施壶。不过宜萱对于这种一壶都不够解渴的泡茶工具没有半分兴趣,可见是星移顺手拿出来待客的。

    那壶……宜萱只依稀记得是她生日时候收到礼物,至于是谁送的,她已经记不清了。

    “十七叔万福!”宜萱莲步走来,见了礼。

    胤礼欣喜之下,已然不似平常那般温润平和,他急切地问道:“怀恪。你是从哪儿弄来这么个好东西的?”

    宜萱看着他如见至宝的模样,心中暗道这才像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嘛。之前在行宫见他有着超出同龄人的温敦儒雅,叫人有些惊讶呢。便抿嘴笑道:“我也不记得了是谁送的了。”

    星移已经盈盈朝宜萱行了个万福,道:“奴才随口吩咐取套茶具来,没想到竟然把制壶大家惠孟臣的西施壶给取了出来。”

    宜萱笑着道:“既然是个壶,自然是要用了喝茶的,没什么不妥。”

    捧着西施壶的那位皇子殿下也忙不迭地点头道:“不错不错,这等雅物,必要长年累月,经茶水泡、手摩挲,才会渐有古玉之色,方算是世间珍品。”

    话说,怎么倒腾紫砂壶,宜萱是不懂的,但这只西施壶,的确小巧可爱,又圆润古朴,若是拿在手上,也的确是个不错的把玩之物,不过当然了宜萱最喜欢的紫砂壶并不是西施壶,因为看久了便觉得单调了些。

    宜萱便道:“西施壶虽好,不过我倒是更喜欢松鼠葡萄壶。”——宜萱对于紫砂壶不深了解,也亏得有怀恪的记忆,才晓得一些经典的品类样式。她自己也有这么一只松鼠葡萄壶,是个圆肚的样式,壶形比西施壶大好几倍,泥色紫红,葡萄藤曼缠绕壶身,叶片肥厚,硕果累累,而壶盖上一只松鼠顺藤而上,十分喜人。

    此话一出,胤礼却不客气地道:“花俏不堪!这紫砂壶还是要愈简愈好,其最佳者莫过西施壶!”

    宜萱耸耸肩,好吧,这种东西,果然还是一个人一个眼光。所以她也不欲反驳这个小叔叔的话。宜萱意欲亲近这位十七爷,除了想帮自己那四爷爹,其实更希望能够可以正大光明叫她拿来养眼的美男!子文……那是肯定不行的。可这位美男,是她亲叔,没人敢乱想,跟没人敢胡诌什么。当真是安全又保险。

    宜萱对什么紫砂壶兴趣不大,可这位可是开了话匣子,他指着手中的壶道:“这只西施壶,就是紫砂壶中的绝品!你看这壶把手,便是西施纤细的腰肢,壶嘴便是西施的口!啧啧,当真是无处不精美啊!”

    宜萱死死盯着那个装满了水都不够拿来解渴的紫砂壶……尼玛她是知道这叫西施壶,但特么地真看不出壶把像西施腰,壶嘴像西施嘴的!莫不是古人的想象力都这般丰富?!

    “怀恪啊,这西施乳壶你可要好好收藏着啊。”胤礼说是让宜萱好好收藏着,可他还是不住地捧在手里摩挲,半点没有撒手的意思。

    不过宜萱听在耳朵里的可不是收藏二字,她惊讶地问:“西施乳壶?!”

    “是啊,怎么了?”胤礼有些疑惑地看着他这个大侄女,“这西施乳壶,平常都是简称做西施壶的。莫非你不晓得?”

    宜萱低头盯着他手里的壶……额……那形状还真特么有点像那个什么的……乳……

    她这个十七叔手里正摩挲着那所谓的西施乳壶……还是一副喜欢得恨不得亲一口的样子……额……少儿不宜的画面在宜萱脑海中闪过……

    “这到底是谁发明的啊!”宜萱嘴角抽搐了起来,这些个古人啊,她还以为他们都很保守呢,原来开放起来当真是叫她这个现代的都有点招架不住啊!!

    胤礼脱口便回答道:“是前明万历年间,紫砂壶大师徐友泉所创。”

    虽然连这位皇子都尊称这位徐友泉一声“大师”,可这号人物宜萱真没听说过。不过却不妨碍她在心底里吧这位所谓的“大师”定义为色鬼。尼玛的,要不是色鬼你仿造劳什子的西施乳来造一个壶啊!而且这小型紫砂壶可都是常常拿来方才手里摩挲的……额……(未完待续。。)

    ps:  第三更~~

一百零八、西施乳壶(下)

    这位年轻十七皇子殿下当然不会读心术,自然也不晓得这位比他还大两岁的怀恪侄女心里在想什么。不过可以肯定是,就算他晓得宜萱心里在想什么,也决计不舍得把手中的宝贝西施乳壶给摔了。

    “十七叔,您要是真喜欢,侄女就送给您好了。”——她这辈子绝对不会用西施壶来喝茶了!!

    “真的?!”十七爷却是乐坏了,恨不得手舞足蹈庆祝一番。兴奋之下,竟然是连推拒的词儿都没有,估计他是怕自己一客气,再把这宝贝壶给客气没了。不由欢喜地两手都摩挲着那西施壶,一副如获至宝的模样。

    宜萱有点不忍直视,便吩咐身后的薄荷道:“拿个锦盒来装好。”

    十七爷却道:“不用了,我手里拿着就成了!”

    宜萱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来,“这壶滑不溜丢的……(额……貌似有歧义啊),万一您一个不小心给摔了,您可没地哭去。”

    这位十七爷听了,很是赞许地点了点头,然后,他恍然回过神儿来:“什么‘没地哭去’?!我堂堂皇子,怎么可能哭?!”

    宜萱挑挑眉,哭不哭可跟您身份没区别……话说人这辈子,又谁是没哭过的?哪怕九五之尊也不能例外,何况你一皇子了。

    不过不管怎么样,那叫人浮想联翩的西施乳壶还是被装进了锦盒里。

    十七爷的智商也恢复正常了……o(╯□╰)o,自然也想起来自己是来干啥的。便指起来狼毫,仪态潇洒儒雅,含笑道:“看样子。我得好好写几个匾额,否则还真对不起那西施壶呢。”

    刷刷刷,大笔一挥,此榭便“宜芙水榭”。宜萱看得点头,很是满意,我金宜萱的芙蓉水榭——虽然十七爷不是这个意思,但不妨碍宜萱这么定义。

    大笔又是一挥。与星移所居住的息心阁遥对的亭子便是“忘忧亭”,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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