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柔儿依旧未醒,脸上罩着面纱,静静地躺着。
片刻后,柔儿还是毫无动静,听雨轩外已响起了喧哗声,大总管匆匆跑来,说:“国公爷,那些人说仙长呆得太久,闹腾开了。”
国公爷皱眉:“贤侄,你看还得多久?”
小道士心中奇怪,细细一看后,他哑然失笑,轻声说道:“小猪小猪快醒醒,太阳晒到屁股头。”
这话一说,柔儿的眼睫毛便开始疯狂颤动。小道士促狭地凑过去吹她脸上的面纱,柔儿的脸便迅速地染红。
可就算这样,她还是不肯睁开眼。小道士一想,得了,这丫头准是害羞了。自己若呆在这,他怕是一天也不会睁眼。
于是小道士先行告退。果然,不一会儿在夫人的搀扶下,柔儿就在听雨轩上现身,正式宣告:祥云观的天青子道术精深,以师门秘法破了那妖人的吊魂奇术,救醒了柔静县主。
到了晚上,一则消息轰动了重庆府:国公爷言而有信,为报答天青子的救女之恩,依据前诺,将柔静县主正式下嫁给道士天青子,不日将拜堂成亲!
一时,全府上下人人交头接耳,都在疯狂地传这消息。
月上中天,国公爷和夫人从听雨轩中出来。
等了四个多月,爱女终于恢复了正常,夫人自然喜不自胜。都出来了,还一步三回头。
直到去的远了,夫人才收回恋恋不舍的目光,嗔道:“夫君真是的,本想今晚搂着柔儿睡,夫君却不让,害得我被柔儿笑话。夫君不是有那狐媚子就够了?怎么还惦记着我这个黄脸婆。”
国公爷没答她的话,一声叹息。
夫人吃了一惊,看国公爷脸色沉重,问:“夫君怎么了?”
国公爷叹道:“将柔儿许配给天青子,我不知是对还是错?”
“是啊!”夫人叹道:“想到那句‘三生三世,十年姻缘’的真言,我心里也堵得慌。哎,前世的柔儿抛开了一切,却只和他做了三年夫妻,还那么的年轻就投河自尽。今世的柔儿若是也这般命苦,我这当娘的哪会受得了?我,我非得随她去不可。”
国公爷摇头:“夫人此言差矣!即是天定姻缘,受上天庇护,那就由不得你,由不得我。你我愿意也罢,不愿意也罢,都只能如此,改变不了什么。即便柔儿嫁给天青子后有什么不测,那也是她的命。她的命是上天早就注定了的,我俩多想无益,只能顺从。”
“就像这次兄长的事,若不是柔儿命中注定有此一劫,命中注定会遇到天青子,我国公府上下数百口人,怕会死无葬身之地!所以柔儿的命,我们只能顺,绝不能逆,逆了就是弥天大祸。柔儿以后如何,只能看她自己的造化,我们操心不得。”
夫人奇道:“既然如此,夫君在担心什么?”
国公爷叹道:“我担心的不是柔儿的命运,而是我们国公府上下数百口人的命运。”
夫人大惊:“夫君何出此言?”
国公爷说:“夫人,这两日我思前想后,总觉得,如果今生柔儿和天青子只有几年夫妻之缘,那这变故,应该就出在我们国公府身上!”
“夫君,这话何意?”
“有件事,我没跟夫人说。李家已经悄悄地返回了达州,我派人问过,他们竟是大前天夜里,匆匆连夜离去。”
“怎会如此?李家那小子在宴席上当众痛骂夫君,达州李家可是官宦世家,怎地这点礼节都没有,他们至少得派人上府来赔个礼啊!啊,不对。”
“夫人想到了,对不?李家诗礼之家、书香传世,不可能连这点礼节都不懂。他们不但不登门道歉,反而连夜离去,这只说明情势有变,我国公府将有大难临头,李家生怕与我们扯上关系,避之唯恐不及。李家的那位御史中丞掌管台垣,消息极是灵通,他即做出了这等判断,那就是说,朝廷上有股强大的力量欲对我国公府不利!”
“再想想兄长临终前讲得那番话,他属于某个组织,即便没有他,这个计划也将执行下去。所以夫人啊,恐怕我国公府这一难只是暂时度过,将来会是在劫难逃!”
夫人一听,面色仓皇:“夫君切莫吓我,所有的证据不是都已被毁掉了吗?”
国公爷长叹:“储位之争,什么时候需要证据?今上只要觉得你动了这个心思,那就是死罪。更不用说,这两年我们的确在私底下做了些小动作。这些小动作想瞒过有心人,怕是,哎,不太可能。”
夫人终是女子,再是精明,这时也惊慌失措:“夫君,那我们该如何是好?”
“为今之计,夫人,婚礼的事你全力去办,越快越好,要尽快像世人表明,我国公府并无争储之心,不然,断不会将唯一的嫡女,许配给一个毫无根基的小道士。而为夫我,就尽快联络平时交好的皇亲国戚、朝廷重臣,希望能够抵挡得住,这场即将来袭的风暴!”
夫人应道“是”。
“再有一事。我已经跟几个孩子解说清楚了其中的厉害,他们不敢再对天青子有什么不满。只是这美梦做的久了,怕会将梦当成是真。所以夫人,大郎和二郎那务必要盯好,千万别让他俩闹出什么乱子,惹出什么大祸。”
夫人再应道“是”。
“哎,我将柔儿许配给天青子,是从了天意,可也将天青子给扯进了这个漩涡之中。他刚刚才救了我全府性命,为夫对他,深感愧疚啊!”
同样的夜色下,祥云观。
小道士拿了壶酒,邀月共酌。
李老道看在眼里,不由感叹,不愧是国公府的姑爷,遇到这等喜事,他竟也能这般淡然。连庆祝的方式都那么富有诗意,就如那些什么什么才子。
李老道却万万想不到,小道士的的确确是在,借酒消愁。
哎,与柔儿的婚事已成定局,再无更改可能。这怎么办才好?
左边是许若雪,右边是柔儿,苍天啊,你干脆降下一道雷吧,将我劈成两半,一人给一半,这样可好?
同样的夜色下,听雨轩。
柔儿不由分说地将春苇推到门帘外,然后拿起了一枚铜镜,对镜自照。
镜子中的,是一张汇天地之灵秀,每一点每一画都极至精细、至于完美的脸。
这张脸上,此刻每一个毛孔都正向外冒着,浓浓的羞涩和更浓浓的喜悦。
“道士哥哥,奴奴要嫁给你了哦!”
“奴奴本来以为,是把道士哥哥当成了亲哥哥。可,可那个晚上,奴奴为什么就那么做了嘞?为什么一想到要嫁给道士哥哥,奴奴就,就那么那么的开心嘞?”
同样的夜色下,客栈里。
许若雪缓缓拨出了血海剑。剑身如水,映出了一张恼怒的脸。
许若雪的确很恼很怒,都恼怒得很想一剑砍了自己的手。
“哎,都说了这次出来是要找那个傻道士,可怎么就管不住自己了?”
“那帮子贼人为非作歹就为非作歹,地方官都不管,要你去行什么侠,仗什么义?”
“结果好了,生生耽搁了十多天,又跟那傻道士错过了。”
哎!长叹声中,血海剑归鞘。
趴在窗前,对着月亮,许若雪问:
夫君,你在哪?
152 由来只有新人笑
第二天,小道士顾不得发愁,兴冲冲地去找柔儿,对这个可人儿,他可是想念的紧了。
然后,他被残忍地拒绝了!
“什么!”小道士不敢置信地指着自己的鼻子:“你说,柔儿不肯见我?”
“正是。”春苇忍着笑说道。
“你确定,柔儿不肯见我?”
“确定、一切以及肯定!”
我去啊!小道士跳了起来,这小丫片子,反了天了是不?
他看阁楼那一看,见窗户处有人影一闪。他眼珠子一转:“春苇啊,你知道的,你家小娘子特害羞。她现在其实特希望见我,只是不好意思。你若是真把我给赶跑了,你家小娘子定会生你的气。春苇,你是要你家小娘子表面上夸你,但暗地里却在生你的气;还是要你家小娘子表面上生你的气,但暗里地却在夸你。”
春苇想了一想,立马让到一边。
小道士于是轻手轻脚摸上了楼。
到门帘那,就听柔儿自言自语地说道:“奇怪了,道士哥哥怎么一晃眼就不见了。”
“讨厌的哥哥,定是不想见奴奴。夸得奴奴一大早就在这等他,站得脚都酸了。”
听得门帘声响,柔儿头也不回地说道:“春苇,你帮我想个法子,让道士哥哥乖乖地在楼下站一会儿,一小会儿就行了。麻烦你了,春苇。”
没人回应,柔儿回头一看,双眼蓦地睁大,她啊地一声惊叫,就往床上扑去。
扑到床上了,她正要拉起被子往头上盖去,眼前却忽然出现了一张清秀的脸,正笑嘻嘻地看着她。笑得,好不可恨,也好不可爱。
柔儿再惊叫一声,情急之下,用双手猛地捂住了自己的眼,嘴里叫道:“奴奴看不见,奴奴看不见!”
这个掩耳盗铃,再一叶障目的可人儿啊,怎么就那么的招人喜欢,小道士叹道。
看着柔儿的脖颈迅速地,由雪白变成粉红再变成通红,小道士不敢再逗她,怕一个不小心,就将这小妮子,给生生地羞死。
只是小道士没等到柔儿开口说话,却等到她的嘤嘤哭声。那泪珠儿从葱白的手指中间钻出来,再从莹白的小脸蛋上滚下来,一时竟如珠落玉盘,绵延不绝。
小道士大是心疼,可他向来不会安慰女孩子,这下更是浑然不知所措,情急之下就说道:“柔儿乖乖,乖乖柔儿,别哭了,你再哭,我也要哭了。”
一听这话,柔儿“噗嗤”一声笑出声,旋即又哽咽着说道:“奴奴不乖,奴奴一点都不乖。道士哥哥对奴奴那么好,可奴奴却,却想害死道士哥哥。”
说到这,柔儿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
小道士连忙说道:“柔儿不哭,我不是好好的吗?”
“可,可奴奴对道士哥哥起了坏心,奴奴是个坏女人。”
“没有啊,我不是说了,为了救柔儿,我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可以付出三生的性命。柔儿只是听了我的话,柔儿一向最听话了。再说了,”小道士笑得很,那个荡:“柔儿那么做,我最喜欢了,我最快乐了,恨不得天天都那样做,时时都那样做。”
柔儿嘤咛一声,羞得连哭都忘了,身上烫得直似着了火。她用手捂住耳,闭着眼,脚使劲地踢啊踢的,就想把这个色哥哥踢下床去。
柔儿这娇憨的模样若得小道士心中怜意大起,一时冲动,他一把将她抱在怀中。只觉得,柔若无骨,轻若无物,酥软若绵,滑腻似脂,一时欲念大动,却又只能生生地压下。
哎,时间、地点不对,门帘外可有两个贴身丫环在守着。
埋首在小道士怀中好一会儿后,柔儿的羞意才减,她腻声叫了声:“道士哥哥。”
这一声叫的,那叫一个柔情万千、蜜意无限,直听得小道士的魂都给飞了,只知道痴痴地应道:“哎!”
粘乎了许久后,柔儿才抬起头,仔细地看了看小道士,眼圈就是一红:“道士哥哥,你清瘦了几分,又憔悴了几分。”
小道士笑道:“因为我担心柔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