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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叔,若让我这般眼睁睁地看着,我不服、我不甘、我不愿!我绝不服、绝不甘、绝不愿!”
小道士脱口而出“可是”,说了两个字后,他立马住了口。
太一子却笑道:“可是我还是无能为力是不?”
他大笑,笑得越来越大声,越来越痛快。他大笑,笑声却渐渐地,变了样,渐渐如鬼嘶,渐渐如狼嚎!
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涌上心头,小道士惊叫:“太一子,你想做什么?”
太一子惨笑,他说:“若我为人,无能为力;我情愿,化身为魔!”
若我为人,无能为力;那我情愿,化身为魔!
一股彻骨的寒意袭上心头,小道士一把扳过太一子的身子,定睛一看,竟惊得“啊”地一声大叫。
太一子那脸上,竟是,竟是有一股极浓的黑气在迅速扩散,就在小道士的注视中,他的脸,竟变得漆黑如墨、刚硬似石!他的眼,竟,竟通红如血玉!
他,他竟变成了那怪物!
小道士跳了起来,他指着太一子,不敢置信地叫道:“你,你吞了那团阴气!天,你,你疯了,你疯了啊!”
大将军魂飞魄散后,在他鬼身消散的地方,有留下一团阴气,形呈圆球。那阴气漆黑如墨,隐带金黄,与初见时无异。只是形体小了很多,不过约为五分之一。
小道士见这团阴气,正缓缓自行消散于天地之间,也就没管它,捡了玉宵神符就走。这团阴气极是古怪,他实在不敢碰触。
可他万万想不到,太一子竟如大将军般,将这团阴气,生生地,吞了下去!
可大将军是鬼身啊,他自能消化掉这团阴气。而太一子是人身,他吞了后,哪还有,一丝一毫的活路!
太一子惨笑:“师叔,这就是我能想到的唯一办法!”
小道士痛彻心扉,他跺脚哭道:“太一子,你怎地如何糊涂!”
太一子摇头:“师叔,没有别的办法了。我化身成魔,杀了那狗官,再杀散外面的官兵,然后师叔再仗剑除魔,除了我。这,才是报仇雪恨,让师叔活下去的唯一办法。”
“师叔,之前都是你和师父在拼死拼活,我只能无能为力。现在,师叔,请让我为你做最后一件事吧!”
小道士大哭,他取出玉宵神符,哭道:“不,不能这样,事情不该变成这样,太一子,我会救你,我定能救你。”
玉宵神符一取出,太一子就是惨叫,他忙不迭地躲开,叫道:“师叔,我的神智正在渐渐迷失,我不能维持多长时间的清醒。时间紧迫啊师叔,我即已必死无疑,你就切莫辜负了我的好意,就切莫浪费了这唯一的生机啊!师叔。”
小道士不听,正要持符上前,许若雪却一把握住他的手,坚定地摇了摇头。她哽咽着说道:“夫君,别冲动,理智点好吗?”
小道士跺了跺脚,放声大哭!
盗洞外。立起了一个帷帐。
李知州和张大人据案而坐,桌上有一坛美酒,再几碟美菜。
李知州给张大人倒了一杯酒,谢道:“张大人英明神武,当机立断地率军前来,捉拿此等大逆不道的罪徒,果然立下此等奇功。来,某敬大人一杯。”
张大人连道“不敢”,饮了这杯后,他回敬道:“某等不过是区区武官,粗人而已。某等奉大人之命行事,要说立功,大人才是头功。大人是朝廷重臣,深得当今圣天子敬重,这回又立下这等大功,这升官发财必在明日。”
李知州大笑。
笑声还未停,就听盗洞外的兵丁一阵惊呼。
张大人怒道:“你们这帮肮脏货,吵什么吵,没见到大人在此吗?”
那都头回应:“禀大人,盗洞里传出种奇怪的声音,似是有头野兽在慢慢地往上爬。它喘声甚急,脚步沉重,体形应该极大。”
张大人冷笑:“这么小的一个洞,能钻出什么厉害的野兽。难不成,会有一头怪物钻出来?”
他话音刚落,便见盗洞口的兵丁一阵惊呼,似见了鬼似地,急急退开。
一头怪物,现身!
186 世事一场大梦
一个真正的怪物!
眼睛通红,红如血玉。
浑身漆黑,黑如墨炭。
他张着嘴,痛苦地嘶吼着。嘴里还有黄色的脓水,在一滴一滴地往下掉。
出了盗洞,被太阳光一晒,他身上竟“嘶嘶”作响,表层的肌肤争先恐后地窜出了一个个脓泡。脓泡迅速长大,然后“啪啪”声连响,再一个一个地碎裂,有黄水从中流了出来。不过才走了几步,那身漆黑中,便染上了一层浓黄。
他不管,抬头看向帷帐。
他看到了李知州,裂开嘴,发出了一个含糊的字:死!
李知州浑身像筛子似地抖得厉害,牙齿得得大响。在一片喧嚣中,这声音都清晰可闻。
张大人狠狠吞了口口水,叫道:“直娘贼,这是啥子鬼?”
他一咬牙,就去拨腰间的钢刀,一拨拨不动。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李知州已像根藤儿似地缠在了身上,还缠得死死的。
张大人大急,用力一挣,李知州却纹丝不动,他怒道:“李大人,放手。”
李知州颤声说道:“带,带我,带我走。”
情急之下,张大人想扯开李知州,却不料他这个武将,一时竟扳不动那双白白净净、文文弱弱的手。
而此时,那怪物已嘶吼着,一步一步地走来。
张大人吼道:“龟儿子们,傻着玩鸟啊!放箭射啊,用枪刺啊!哪个敢逃,老子军法从事。”
严令之下,终于有兵丁壮着胆子,开弓射箭。
“嗖嗖”几声,有三支箭正中那怪物。有两箭力道弱了,没射进去。有一箭进去一寸,那怪物竟毫无反应,身上带着那支箭,继续,一步一步地走来。
有胆大的兵丁麻着胆子,一枪刺去,刺在那怪物身上。这一枪用力极大,只听一声闷响,长枪竟断成两截。那怪物竟竟还是没反应,再带着那枪头。继续,一步一步地走来。
这下众兵士尽皆胆寒,发一声喊,几个呼吸间,便一哄而散。
张大人也极想跑,却被李知州死死缠着。盛怒之下,他再顾不得,反手就是两个耳光。
两声脆响之后,李知州才清醒过来,他“妈啊”叫了一声,转身就跑,速度竟是极快。
可他再快,也快不过那怪物。
一直慢腾腾走着的怪物,忽然一声咆哮,身子弯下,脚猛地一蹬地面。整个地面,在这一蹬之下,竟似晃了一晃。一晃之后,那怪物已出现在李知州面前。李知州反应不及,当头撞去,如撞山石。
李知州不顾额头红肿,发出声凄厉的惨叫,又像兔子似地跳了回来。他一抹脸,就是一手粘糊糊的黄水,那臭气直冲天。李知州脚一软,直接瘫倒在地。然后身子一抖,便见裤子上迅速地出现了一滩湿痕。
堂堂的朝廷大员,竟是被吓得,生生地尿了裤子!
张大人毕竟是武官,胆子大得多。生死关头,他终于显出了几分武人本色,大吼一声,拨出钢刀,一刀劈去。
这一刀,正在那怪物。张大人还来不及高兴,就见一只凄黑的手伸了过来,抓住他脖子,向提小鸡似地,将他高高地举起。
那手,缓缓地用力,张大人只觉得眼前渐渐发黑,心中大叫:“死了死了。”
正这时,盗洞那一声大喝:“太一子,你放开他。冤有头债有主,又何必枉伤人命!”
那怪物听到这喝声,那如血玉般一动不动的双眼,却转动了几下,然后,慢慢地松开了手。
张大人捡回一条命,连滚带爬地躲到一边。他这才注意到,这怪物身上穿着的衣物,竟隐约是件道袍。
太一子!一听这道号,李知州顾不得发抖,颤声说道:“你,你是九宵宫的那个道士,你,你怎地变成了怪物!”
“他怎地变成了怪物,他怎地变成了怪物?狗官,这都是你做的好事,是你,生生地将他逼成了怪物。”小道士跑过来,二话不说,飞起一脚,正正踢在这狗官嘴上,踢出了几颗狗牙。
他骑在这狗官身上,挥拳就打,边打边骂:“狗官,我等一行八人几乎死绝,才将那些恶鬼斩尽杀绝。可结果,你竟给安上谋大逆的罪名,生生地将我等逼上绝境!”
“举头三尺有神灵,狗官你这般丧心病狂,天不饶你,我等饶不得你!”
再狠狠地打了一拳,小道士跳开,太一子一声嘶吼,一把提起李知州。
眼前,是一双血红的眼;耳边,是一声声嘶吼;鼻中,是一阵阵恶臭,李知州吓得鼻涕眼泪口水一起流,他大哭着叫道:“天一子,我的亲爷爷,饶了孙子这一着。孙子受人指使,想除去你等,才使出这等毒计。孙子错了,爷爷饶命啊!”
看着太一子张开黄水直淌的嘴,那狰狞的牙齿慢慢地往自己脖子上咬来,李知州吓得魂飞魄散,他叫道:“爷爷啊,奏章昨日已经快马送了出去,再追不回来。爷爷饶了孙子这狗命,孙子必定再上表朝廷,将爷爷从这事中摘出来。不然,谋大逆之罪,会诛三族,诛三族啊!爷爷救我,就是救自己,爷爷饶命,饶命啊!”
一听这话,神智几乎尽丧的太一子也不由停住,扭头看向小道士。
看到一线生机,李知州急忙叫道:“那伙盗墓贼六天前就已尽数被擒,那张神棍的两个儿子、一个侄子都在我手中,我想要他怎么说他便怎么说。孙子以身家性命发誓,必然保得爷爷平安,爷爷万万不能错过这最后的生机啊!”
在李知州期待的注视中,小道士却摇了摇头:“狗官,我不信你!”
“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在逃得一命后,再反咬我等一口。”
“我不知道,你到底有没有这本事,能先去我等身上谋大逆的罪名。”
“最重要的是,放了你,我的心,会不顺!”
他指着太一子说道:“为了心中这恨,心中这怨,太一子生生地将自己变成了怪物,他已必死无疑!”
“如果我答应你了,那太一子他心中的恨、他心中的怨,怎么能消?我能让他,带着这滔天的恨、这滔天的怨去死吗?”
“狗官,天下的事再难,还活着的人怎么都有机会去完成。天下的事再易,已死去的人心中也只能留有遗憾!”
“他若死不暝目,我心永不安宁!”
“所以,狗官,你去死吧!”
听到小道士的答复,太一子那僵硬的脸上,挤出一丝微笑。他嘶吼一声,再不迟疑,狠狠咬去!
小道士转身,一把将许若雪搂入怀中。
身后,传出李知州那凄厉至极的惨叫声。
和一种,狗吃肉似的声音!
当所有的声音平息后,小道士转过身。
李知州的尸身上,已盖上了一件军衣,旁边张大人坐在地上,两眼发直,形同痴呆。
太一子正跪在地上,向王侯墓方向,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
起身后,太一子直视着小道士,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杀,我!”
瞬间,小道士的眼泪疯狂涌出,他摇了摇头,踉跄着后退几步。
太一子上前一步,低吼道:“杀我!”
尽管早有准备,可当此时,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