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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迢迢,赶来此地,还暗中设伏?区区一个野道士,有何资格迎娶堂堂青城剑派的大小姐,还得她拼命相护?”
他再一指刚刚赶到的那两骑,猛地喝道:“区区一个野道士,用得着花费偌大的心血,调动如此精锐的官兵?”
“你等,”他手持猪蹄,再扫了一圈:“个个自命不凡,其实在真正的大人物眼里,你等不过是准备丢弃的棋子而已!”
他冷哼一声:“参与进了不该参与的事里,竟然还敢泄了行踪,真真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小道士这话一说完,围着的数十汉子个个脸色大变!有些汉子忍不住就收了兵器,悄悄地后退了几步。
左堂主脸上也是一阵阴晴不定,他沉思了片刻,说:“某不知你说的这话是真是假。即便是真,那又如何?这事再不该做也已经做了。若是做好了,我等还有几分活路。若是做不好,哼,那真真是死路一条!既然这样还怕个球,博它一博多好。”
小道士摇头:“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我毫毛都没伤到一根,自然可将此事放下。你那边虽然死伤了些人,但总归自己没死去。你我握手言和,此事就此作罢,如何?”
左堂主摇头:“天一子,你这算盘却打错了。某方才已说了,你若留得命在,我等定然会没命。所以,只能对不住了。”
小道士叹道:“原来如此啊。这样我也不多费口舌了。”
“只是我想,左堂主定然不会现在就让我死去。我若一死,我那剑术通神的夫人必然会千里追杀。到时在座的各位,能活着回去的怕是没几个。这样留我在此,我那夫人定是会自投罗网。左堂主,我说的对不?”
左堂主鼓掌笑道:“正是如此!”
小道士再叹:“我年纪轻轻的,当此生死关头,心里自也怀着一线的希望,望我的夫人能救我出去。你我意见既然相同,左堂主能不能叫你的手下散开点?这般团团将我围住,我却是喝不好酒,也吃不好菜。”
左堂主笑道:“这个自然。”
然后他一瞪眼,喝道:“听清楚吗?都给我散开。”
“四儿,平时里你最善埋伏,我把这的人都交给你。要求只有一个,许女侠一来,定然让她插翅难飞!”
众人应下,纷纷散开。
小道士只等没听见,也没看见。只是美美地吃肉,美美地喝酒。时不时地,还和左堂主还碰上一杯。一时之间,两人就像两位相交多年的老友,亲热得很。
吃饱喝足后,天已黑。
小道士打了个饱嗝后,满意地伸了个懒腰,笑道:“左堂主,多谢你盛情款待。我这就离去,你老不送。”
左堂主脸色一僵,放下手中的酒杯,冷声喝道:“天一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小道士大笑,笑得就像是只,偷着了老母鸡的小狐狸:“左堂主,你再犯了一个错。”
“你似乎忘了,我,是一个道士!”
228 只手翻风云
左堂主放下酒杯,摊开手掌。手心中,赫然多了三枚甩手箭,就似从掌心中凭空生了出来。
他冷笑道:“那又怎样?”
小道士笑嘻嘻地说道:“是道士,总有些玄妙的手段。白天不一定能使出,晚上却是可以的。”
左堂主嘴角一扯,扯出几分嘲讽:“比如?”
小道士看了眼身边紧张兮兮,绷得如一张拉满了的弓弦的柔儿,笑道:“比如,役鬼驱神。”
左堂主脸色忽变,强自镇定:“那又如何?就凭你那点功夫,躲得过某的夺命箭吗?”
小道士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说道:“我是躲不过。不过任是你武功再高,逃得掉我手下的厉鬼追魂吗?”
“呵,我知你不信,好,就让你见识见识下。”
他一指那几只刚燃起的火把:“我手下的儿郎们向来不喜欢光,这火把还是灭了吧!”
他话音刚落,那五只火把,便在倏忽间,齐齐熄灭。
这般神速,让小道士大惊,柔儿现在果真非同凡响!
场中忽然一片黑暗,众人大哗。有人摸出火折子来,可那火苗还刚亮起,便是一股阴风吹过,即又熄灭。
小道士拍手笑道:“黑夜,才是黑暗的天下。儿郎们,这是属于你们的表演时间,请欢呼吧!”
鬼神之事,世人皆深信不疑。恶鬼的恐怖,那更是深入人心。众汉子此时明白过来,齐刷刷地亮出兵器,紧张地看向身周的黑暗,个个心中大惧。有些人更是怕得浑身发抖,牙齿直得得直响。
左堂主脸上阴晴不定,那三枚甩手箭,被他捏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捏紧。
他一咬牙,正想不顾一切时,却见自己桌上的一只酒壶忽地自己倾倒,倒了一杯酒。然后那酒杯凭空移到自己面前,向他点了三下。
小道士叹道:“七儿,果然还是你最懂事,还懂得敬酒。不像那些糙汉子,平时屁用都没有,就知道杀人。”
他笑道:“七儿可是个可爱的小姑娘,还是个小美女嘞。美人敬酒,男人不可不喝!”
看着小道士眼中淡淡的嘲讽,左堂主一咬牙,就要去接那杯酒。可手还未挨到酒杯,便颤抖得厉害,再前进不了分毫。
小道士摇摇头,伸手接过那杯酒,一口饮尽:“左堂主,现在我可以走了吧。”
左堂主脸上挣扎,忽然面现狰狞,向小道士身后使了个眼色。
小道士大叫不妙,刚想闪开,却已是,来不及!
一股厉风,迎头斩下!
“死了!”小道士脑中闪过这念头。事出突然,相距又如此之近,他再无闪躲余地!
却是,没死。
他看见,那守在他身边,浑身绷得如一根弦般的柔儿,身子猛地一花。她似是动了一下,又似是没动。然后那柄刀竟然斩空,斩在了木桌上,一刀将桌子劈成两半。
小道士回头一看,便见一直呆在他身后那壮汉,圆瞪着一双牛眼,眼中尽是恐惧。他双手死死地捂住咽喉,咽喉处,有血不停地从指缝中流出。他口中“嗬嗬”作响,倒地,在地上挣扎了几下,不动。
却是电光火石之中,柔儿那纤柔的手,以虚化实,在间不容发之际,生生地,割了他的喉!
柔儿修为尚浅,这下全力施为,对她负担极重,连魂体都暗了不少。可柔儿不管,依旧紧张地守在小道士身边。
小道士见了,心中大是心疼,又是感动,更是感激。可此时,他只能一咬牙,脸上一副“意料之中”“果然如此”的模样。
他长身而起,喝道:“你等在做什么?”
“你等做什么!道士役鬼害人,大损功德。我本不想伤人,你等竟还苦苦相逼。难道非要逼我,大开杀戒不成?”
他大喝:“滚!”
喝声中,他昂首、挺胸,大步向前走去。所过去,众汉子如潮水般退却,无人敢阻他。
眼看就要走出包围圈,左堂主叫道:“且慢!”
小道士一咬牙,不理他。
左堂主喝道:“天一子,你再上前一步,那必是鱼破网破!”
小道士转身,冷声说道:“你待如何?”
左堂主脸色狰狞:“今晚若这般放你离去,我等定会生不如死。既然如此,我等还不如赌上一把。”
小道士冷笑:“只怕是你会生不如死,别的弟兄不过就是责罚了事。你为了一己性命,竟想拖着这么多的弟兄一起死。左堂主,你真真是条好汉。”
左堂主厉声喝道:“那又如何?帮规森严,此事事败,我自是死路一条。可……”
他转身看向面露迟疑的一众汉子,冷声道:“各位弟兄,谁,又能讨得到好?谁能!”
他再转身,一指小道士:“天一子,今日便是我死,你也休想离开此地!”
他身为堂主,手下自有一股亲信。当下有十数人发出一声喊,刀剑齐举,将小道士围在中间。
一个人若是狠下心,将生死置之度外,那自然不能以死相胁。小道士也没办法,只能说道:“左堂主,我知你打得什么主意。不过是要将我留在此到,留到白天。等鸡鸣一过,我手下的儿郎自会散去。到那时,还不是你想怎样便怎样。”
“但你别忘了,我的儿郎已然现身,已将各位的相貌看在眼里。若我身遭不测,也不过是先走一步。你等,必会被厉鬼追命,步我后尘。”
左堂主脸上一僵,然后狠声说道:“明日的事明日再说,管那么多做什么。”
小道士心中长叹,只得回转身。
夜,渐深。
偌大的空地上,没有火把,没有人声,数十人齐齐坐着,却如木雕泥塑。
只有小道士很悠闲,一杯茶接一杯茶地喝。实在喝得多了,连尿都撒了三回。
他清闲,那帮汉子谁能好过?
眼前,无光。耳边,无声。四周,更有恶鬼环伺。这种压力,常人谁能消受?
终于,有汉子再忍不住,大叫一声,转身就跑。可刚一起身,他便是一声惨叫,倒地抽搐了几下,再不动。
左堂主声音冰冷如刀:“恶鬼不一定能要你们的命,可谁敢跑,那就必死无疑!”
前车之鉴,剩下的汉子只能咬牙坚持。有实在受不住的,就将头埋在膝盖下,咬着拳头哭!
夜,更深。
伸手,渐不见五指。
煎熬的时间太久!众汉子再无法忍受,团团围在一起。好些人抽出长刀,红了眼,喘着粗气,紧张地看着四周。
看着看着,有个汉子眼前一花,便见身边的黑暗中,似忽然出现了团更深更浓、浓到极致的黑暗。
有鬼!这下,他紧张到极致、害怕到极致、忍耐到极致的心,“砰”地一声,炸了!
他喉中发出一声凄厉不似人声的嘶吼,他手中长刀,就向那黑暗劈去。
长刀劈中他右手边一人,那人本就全心提防,这下忽然遇袭,想都不想,反手一剑刺去。
又是一声惨叫!
有恶鬼,夜袭!
黑暗中看不清,所有人大惊,更是大恐。可敌人是看不见的鬼,他们只能疯狂地挥舞着手中的兵器,舞得水泄不通。
有些人惊慌之下,到处乱跑,却不提防撞在别人的剑上。剧痛之下,那就是一刀砍去。
这下又是鬼袭,又是人袭,纵是铁打的汉子,此时那本已绷到极致的心弦,也尽数崩裂!
于是,所有人,尽皆疯狂!但有一丝动静,便是一剑刺去。但觉某处有鬼,更是一刀砍去。
场中,瞬间大乱!
这番厮杀,惨烈至极。数十汉子,竟杀出了,千军万马的血腥。
只不过全是,自相残杀!
这变故,谁也未曾料到,连小道士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好在他有柔儿在。
当第一声惨叫刚响起时,小道士就觉一缕清风,猛地牵住了自己的手。他心领神会,毫不犹豫地一矮身,一个翻滚,跟着柔儿就跑。
惨叫声起,左堂主也大惊,第一个反应就是:中计了!怪不得那死道士不让点火把。黑暗中人不能视物,恶鬼当然没问题!
他大怒,手中紧扣的甩手箭就要飞出。可在这几个呼吸间,明明近在眼前的小道士竟消失不见。他大惊,就要不顾一切点起火折子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