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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了得,……”
讲着讲着,小道士便动了情,一时声音哽咽,仿佛又回到了,那时的那场血战之中。
官家和圣人自然极受感染。
当听到与大将军激战一场,命悬一线时,圣人紧紧地捏住了官家的手,捏得指痕宛然,官家却丝毫不绝。当听到峰回路转,小道士发现了灵宵神符时,圣人和官家相视一笑,说道“这下好了,僵尸定是灭了”。当听到守真子舍命相博,为众人争得一线生机时,圣人珠泪涟涟,竟至痛哭出声。当听到灭了僵尸后的三人出了古墓,却被官兵刀剑加身时,官家大怒,拍案喝道“真真岂有此理”。当听到太一道长怒而身化僵尸,杀了李知州,最后自请受死时,满屋子的人,无不落泪!
故事讲完了。
一室皆静!
当悲痛稍解时,小道士立即热切地看向官家,眼中是无尽的期待。
皇上啊,我这故事讲得如此之好,你怎地还不金口一开,将我的大罪,变成大功?
这边厢,小道士眼巴巴地看着。那边厢,官家依旧沉浸在故事中无法自拔。纵是看到了小道士热切的目光,依旧恍若未觉。
圣人看不下去了,抿嘴笑道:“天一子,你好像有些话,要跟官家说。”
还是皇后聪明啊,这皇上,哎,还真不如皇后机灵。小道士暗叹。
他当即一咬牙,跪倒在地:“皇上开恩,请恕贫道的死罪。”
360 得了张保命符
官家大惊,惊道:“你何罪之有?”
小道士小心地提醒道:“那古墓可是庆国公的墓。虽不是毁于贫道之手,但贫道的确进了墓室。因此,贫道就被地方官府,给栽了个‘入王侯墓,使庆国公遗骸受辱’的大罪。这可是真真正正的死罪啊!”
官家奇道:“有这样的事?”
他一招手,李太监便低头说道:“回官家,小的细细想了下,确有其事。”
官家皱眉:“可是那主墓室,分明是那僵尸弄塌的。天一子杀了僵尸,正是为我先人报了大仇。这是大功,怎么在地方官员口中,竟成了大过?”
圣人叹道:“这却是很好理解。地方官府守护不周,致庆国公墓被盗,自然得找个替罪羊,于是便将天一子他们诱入庆国公墓。后面发现庆国公墓遗骸受辱,自然更要找个替死鬼。不找天一子,那还找谁?”
官家一想,长叹:“哎!”
小道士委屈地说道:“圣人所见分明。那时贫道寂寂无名,被人陷害起来,那是轻松愉快的很。”
圣人抿嘴一笑:“若是让行在百姓知道,名满临安的小神仙,竟是朝廷钦犯,无数人怕是会惊掉下巴。”
官家苦笑:“怕是会笑掉大牙吧!天一子,朕先下御笔,赫了你的罪。再发明旨,令重审此案,定会还你清白。”
先下御笔,赫了罪。再发明旨,定还清白!
心中忐忑的小道士,真真欣喜若狂!
不容易啊,忒不容易了!
因为这罪名在,幕后之人可以调动朝廷的力量,肆无忌惮地对付他。在各州县遍发海捕文书,强令官府追捕他,挑动江湖人士刺杀他,甚至调集朝廷大军围剿他。可若是没了这罪名在,呵呵,幕后之人能施展的手段,必十去其八!
想要再找个借口给自己定罪,开玩笑,我天一子可是名满京城的小神仙啊,还入了当今皇上和皇后的法眼,若无十成十把握,谁敢给自己定罪?没看到自己住在太清院中,身边可没女侠护卫,可一样安稳的很。再没一个江湖高手敢暗夜上门,使出手段,要了自己的小命。
这一刻,小道士感觉到,一直笼罩在自己头顶上的那团阴云,终于散尽。自己再不用担心,忽然之间,有闪电、霹雳从天而降,将自己劈成黑炭、烧成灰烬!
这一刻,小道士很有种流泪的冲动,他忽然很想摇身一变,身化雄鹰,飞跃千山万水,回到许若雪身边,告诉她:夫人,你再不用藏着躲着,你可以安安心心地养你的胎。从今日起,一切,风平浪静!
看出小道士的激动,官家自得地一笑:我去,这小子年纪虽轻,但进来时,仙风道骨;跟自己聊了半天后,依旧,仙风道骨。浑没有半点,见到天下至尊的紧张、害怕。那样看是好看,可朕的心里多少有些不舒坦。
好了,这下朕知道了,再是“小神仙”,但身处凡尘中,他的生杀大权,还尽在朕的掌握之中。朕要他死,他便得死;朕要他活,他才能尽享尊荣!
心怀大慰的官家笑道:“天一子,听你说的故事,的确极尽真实。这桩桩件件,可真是你亲身所历?”
小道士恭敬答道:“圣天子当面,贫道自然不敢虚言。”
“哦,”官家便沉默了一下,叹道:“我倒是挺羡慕你的,可以自由自在,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这话,很有意思啊!
小道士笑道:“皇上,若说羡慕,这天下间羡慕草民的人,寥寥无几。可这天下间羡慕皇上的人,啧啧,那可是多如天上星辰,地下沙海。”
官家笑道:“我有什么值得称羡的?”
小道士答道:“皇上,男人心中至高的梦想就是,‘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这天下权,皇上一念可让万人生,一念可让万人死,是真正执掌了天地间无上的权柄。至于美人膝,”小道士看了杨后一眼,笑道:“皇上有圣人这般温婉美丽、可亲可敬的妻子,还能不满足?”
官家和杨后听了大笑。李太监咯咯笑着,深深地看了小道士一眼。
官家再问:“既然你说这故事是真的,那长魂想来也是真的。这仪式真有这般厉害,能让人长存于天地间,与天地同寿?”
这话一问,众人无不大惊,个个一脸紧张地看着小道士。
小道士向来不怎么通世事,何况是此等天下大事?他哪里知道这其中蕴含的凶险,当下老老实实地答道:“长魂这仪式,便是在古西南夷中也极是神秘,只有他们的毕摩,也就是我们说的祭司,才有可能学得。便是现在的西南夷,也无人能懂。”
“再说,想用长魂之术,必得要求那祭司极是精通巫术,现在巫术在南方落没的厉害。估计再没有祭司,能有那样的修为。”
官家沉默了一下,长叹了一口气:“欲求长生,就这般难?”
小道士奇怪地看了官家一眼,答道:“长生自然极难。古代圣贤不少,可有谁还存活在这世上?”
官家听了兴致顿消,说道:“的确是这道理。天一子,你是道士,却能在朕面前说真话,着实难得。”
那是,道爷我一向是个实诚人,小道士洋洋得意。
杨后却不敢再让小道士说下去,说道:“天一子,今儿的故事你的确讲得极好,我便如上次所言,将这镯子借你一观。”
取出白玉玉镯,杨后看了又看,犹豫了一会儿后,才长叹一口气,小心翼翼地亲手递了过来。
小道士接过,取出鬼珠,往玉镯上一碰。感知到柔儿进了鬼珠后,他立时眉开眼笑,喜不自胜。
官家便奇怪了,悄声问:“这玉镯可有什么名堂?”
杨后答道:“我那孩儿便藏身在玉镯中,这是让我孩儿随她夫君出宫。”
说到这,杨后心中一疼,哽咽道:“这一去,也不知什么时候,我才能见到我孩儿。”
官家便说:“圣人即舍不得,将柔静县主留下便是。”
杨后摇头:“留下来又怎样?无处可去,无人可见,天天只陪着我,这样时日一久,我孩儿必对我心生怨恨。”
官家一想也是,沉吟了一会,忽扬声说道:“天一子,你即与朕、与圣人投缘,朕便特赐你红玉牙牌一枚,准你出入内廷。”
特赐象牙牌一枚,准出入内廷?我去,说的那么好听,还不是要我送宝贝柔儿入宫,陪伴杨后。小道士于是心中不喜,淡淡谢恩。
李太监见了,眼都直了,心中疾呼:好个不懂事的小道士!
这可是天大的恩赐啊!
便连圣人也止不住地欢喜,她牵着官家的手,柔声说道:“大谢官家。这样臣妾才方便见孩儿,不用再请官家下旨。官家这般为臣妾着想,臣妾实在感激!”
官家叹道:“你失去了两个孩儿,我知你心中伤痛。就以此,来稍做补偿吧。”
然后官家起身:“我去文德殿了。今天好不容易挤出半天空闲,得听了两个好故事,当真不亏此行。”
出了宫。
好麻烦啊!一块牙牌而已,还不得现拿,非得要道爷我数日后再来跑一趟。小道士心中腹诽。
马中侍见状,便知这小神仙只顾着修仙去了,对这等凡尘琐事,还真是不知。
于是他说道:“好教小神仙得知,这红玉牙牌是特许出入内廷的,而不是宫廷。”
“有区别吗?”小道士奇道。
马中侍失声惊道:“这区别,天大了!宫廷分外廷、内廷,能出入外廷的牙牌可着实不少,两三千总有的。可能出入内廷的牙牌,数遍我大宋朝,最多不过二三十。”
小道士惊道:“这么少啊!”
然后他再问:“可这有什么用?”
马中侍一个踉跄,身子一歪,生生地倒在地上。他急急爬起,四下看了看,见无人注意到,这才长吁了一口气。他苦笑道:“我的爷啊,这是种尊荣,是种天大的尊荣,代表官家对你的宠爱啊!即非朝廷重臣,也非皇室宗亲,天下得赐红玉牙牌的,唯小神仙一人!”
这话一说,小道士才对之前不屑一顾的红玉牙牌,多了十分郑重。与此同时,我去,道爷我怎么有种飘飘然的感觉?
大宋子民无数,得这红玉牙牌的,不过二三十人。而非朝廷重臣,也非皇室宗亲的,唯有道爷我一人。
啧啧,这感情好,大好!
马中侍压低声音说道:“官家自有考虑,可这事传出去,台谏那必会惹出风波。不过以小神仙之名,那群吃饭了没事做的外臣,也翻不出多大风浪。”
他叹道:“不过一见面,小神仙便如此得官家和圣人青睐。小神仙不愧是小神仙,官家和圣人不愧是真龙真凤!”
马中侍一脸不可思议,小道士却心知肚明:这里十分功劳,自己只得了三分,柔儿却占了七分。
我的宝贝柔儿,实在是人见人爱。圣人分明对她喜爱非常,官家敬重圣人,这才特许下这份赏赐。
马中侍再提点到:“这且不止。小神仙并非女眷,先前圣人要召见小神仙,必得请官家明发圣旨,再登记备案、验明正身后,才能进入内廷。而从今往后,圣人要见小神仙,只需吩咐一声便可,再不需请得圣旨。并且,小神仙去面见官家,有此牌在,可省了好多手续,还有,许多银两。”
“最最关键的是,有红玉牙牌,小神仙便获得了直接面圣的机会。若真有事,可凭此牌请求面谒官家。虽然见或不见由官家定夺,但内侍是必不敢阻拦,定会通报的。”
“小神仙再是神仙中人,可身在这俗世中,总有一些不便之处。有了这红玉牙牌在,呵呵呵,这大宋天下,还没谁敢对小神仙不敬!”
小道士这下真个大喜。
这牙牌,竟是一张极好的保命符!
有了这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