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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有名的女魔头,凤爷!”
“某不敢相信,那般温柔、善良、知书、识礼的她,怎么会是女魔头?于是某就到霸刀帮的地盘上去找她。”
“某真的找到了她。她还是那个她,却分明又不是那个她。当时,她正和一帮彪形大汉,在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在划拳骂娘。她肉吃得比谁都快,酒喝得比谁都多,就连骂娘,也骂得比谁都狠!”
“某当时呆住了,真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样一不小心。某被她手下的混混给发现了,被抓到了她面前。她看着我,叹了口气,说,好,你知道也好,这一个月来,我每天装大家闺秀,装得都想发疯!我不是你想象的那种美人,我就是霸刀帮的凤爷!”
“这洪州城里,没人敢当凤爷我是个女人,更没人敢娶我为妻。那天我想到自己已是芳龄二十三,心中极是惆怅,于是生平第一次,在小桥那伤了回春。却没曾想,刚刚好被你撞见。回来后我就想,既然洪州城中无人敢娶我,那我便嫁到洪州城外。”
“此后,我便装成你喜欢的那副模样。后面担心久则生变,便在那香闺中,顺水推舟,从了你。”
“哦,对了,那香闺也不是我的闺房。我的房中只放刀剑,从来不放书。”
“当时一听这话,某整个人都傻了。哎,某终日打雁,却不曾想,有朝一日,会被雁啄瞎了眼。”
“后面的事,你们就知道了。一个温柔、善良、知书、识礼的凤儿,一转眼便变成了霸刀帮的凤爷,这转变,哎,大,忒大了!某一时接受不了,就想离去。某倒不是真的想抛弃阿凤,只是想让自己冷静一下,好好地冷静一下。”
小道士同情地拍了拍张麻子的肩:“这就好比你偷偷地进了果园,想偷一个最好的苹果,结果却不小心吃到了一个柿子。那味道,完全不一样嘛!”
张麻子狂点头:“对,对,就是这种感觉。”
小道士再同情地拍了拍张麻子的肩:“你把柿子当成了苹果,这个没关系。有关系的是,你把柿子摘下来了,还咬了一口,这就麻烦了。现在你便是不想吃,也得吃了。”
张麻子大悲:“是极,就是这个道理。”
许若雪在一旁嗔道:“什么苹果、柿子,说得什么话。苹果有很多人喜欢,柿子难道就没很多人爱了吗?不都是水果,多吃上几口,说不定你便会觉得大好。”
“再说了,女人的贞节在哪,女人的归宿便在哪。你即已取了阿凤的清白,自然得对她负责。若是敢不负责,阿凤便是一刀斩了你,我也只会拍手叫好。所以现在想那些有的没的,根本没用,还不如想着,怎么安安生生的过日子。”
张麻子长叹一口气,叹道:“也是!”
数日后,三人来到吉州。
准备妥当后,张麻子领着小道士来到城西,指着一片深山说道:“仙长要找的人,便在此间!”
小道士大惊:“这山正是吉州百姓抽说的迷山吧?有些人说,这山里布有仙法,里面住着神仙,凡人进去不得。有些人说,这山里布有妖法,藏着魔鬼,凡是进山的人都必死无疑。这山,吉州本地人畏之如虎,纵是没了饭吃、没得柴烧,也万不敢进山!”
张麻子说道:“所谓‘空穴来风,必有其因’,这迷山本名藏龙山,被传的这般恐惧,自然有它的道理。”
他一指迷山:“这山虽然看着不是很大、很深,但一进去后,便会发现里面根本就没有正经的路。且山势曲折、时有回环往复,就是一座天然的迷宫。你纵是在这里走上十次、百次,下次再来时,还是不认得路。”
“普通人进了这迷山,困个一年、两年是很正常的事。若是没有准备齐全,死在里面,那也是再应该不过的事。”
小道士皱眉:“既然如此,张兄可认得这进山的路?”
张麻子答道:“某也是第一次来,自然不认得。”
小道士大惊:“那如何是好?”
张麻子神秘地一笑,一晃手中的罗盘:“但凭这个。”
这一次,他难得地解释了一回:“这风水之说,其实源于东晋郭璞。郭璞之后,得其真传者,是唐代丘延翰。”
“丘延翰是山西闻喜人,自幼喜读乡贤郭璞的著作,对易学和堪舆学极感兴趣。曾拜白鹤仙人范越凤为师,学得‘寻龙八式歌’”
“丘延翰游泰山时,误入四壁石室,遇神人授玉经,从此上知天文,下懂地理,洞晓阴阳。到唐开元年间,丘延翰应邀为裴氏族人卜葬地,最后停留在邑境东域的凤凰垣上。这里是裴氏家族的祖居和裴氏家族的祖茔。丘延翰见了大惊失色,连连称绝。说,裴家祖茔方圆十里,是个风水宝地。远山清贵,近山有托,青龙胜腾,白虎伟立,若以子午结穴,此地是拜相出公候之地。并且这地中有龙穴,观其形,这里,很快会出天子啊!”
“这话不胫而走,传到唐玄宗那。于是皇上派官员来抓捕丘延翰。丘延翰知道捕快已到,一不躲二不藏,就在捕快身边走来走去,捕快却视而不见。于是皇上下诏赦免丘延翰的欺天大罪,颁旨令其进宫陈辞。丘延翰上京,向唐玄宗献上自己著述的《搬砂经》、《海角经》,和从九天玄女那里学到的《八字偷天玄机》,这三卷人间奇书,并和玄宗谈阴阳说数像,大得皇帝的赏识。”
“之后,唐玄宗为防大唐江山落入闻喜裴家之手,派大队人马,从凤凰垣上的‘龙脉’中间,挖了条宽敞的衡道。自然,闻喜的天子气就此消失。于是兴于隋,盛于唐,延续千余年,出了59位宰相、59位大将军,数以千计的公、侯、伯、子、男和皇后、皇妃、驸马等,闻名遐迩的裴氏望族,从此在世间渐渐消声!”
“因裴氏之卜招来大灾,此后丘延翰离乡背井,南下江南。”
“晚年的丘延翰深悔自己不能藏拙,时时扰乱气机,干扰天机,更是害得闻喜裴家,龙脉断绝!这样天道报应,必会遗祸子孙。子孙凄惨不说,最多两代,他香火必绝。算得此后,丘延翰苦思解救之法。”
“到得吉州藏龙山后,丘延翰见山大喜,于是在此山中点出一风水宝地。然后将自己嫡子一脉,迁于此处,借这山中的风水来养后人的福。更留祖训,说后代可习风水,但必得隐世,绝不可扬名!”
“从此吉州藏龙山中,便传有丘延翰一脉。这脉族人禀传祖训,纵是在外行走,也绝不留真名,于是连本地百姓也不清楚此事。可像我等风水世家,却是知道的。”
“所以仙长若要在吉州找风水名家,找的必是这,隐世丘家!”
424 风水宝地,厉鬼横行
小道士一拱手:“张兄,可知这隐世丘家,隐居在哪?”
张麻子一摇头:“某实在不知。某即便知道,可这藏龙山又称迷山,一进此山,如进迷宫。便是知道位置所在,也是找不到的。”
小道士皱眉:“那该如何是好?”
张麻子笑道:“很简单。这山中风水最佳之处,便是丘家所在之地!”
“这,便是丘延翰的傲气所在!丘家大门永远洞开,你若是精通风水,擅于寻山察砂观水望气,便能直入丘家,做他座上的嘉宾。你若是不通风水,不好意思,丘家大门虽开,却也恕不接待。”
小道士讶然,叹道:“真真是,好风范!”
许若雪问:“却不知张兄,有没这本事能做客丘家。”
张麻子傲然说道:“某能。仙长,且看某的手段。”
张麻子摆出罗盘、丁兰尺、寻龙尺等风水用具,在这里查查,在那里探探。不时还测量一番,计算一番。足足一个时辰过去,三人还原地不动。
许若雪心中怀疑,悄悄地问:“夫君,这人不会是在故弄玄虚吧?”
小道士笑道:“他故弄玄虚给谁看?这就如我道家法事,又是画符、又是念咒、又是罡步,外行人一点都看不懂,只觉得完全莫名其妙。可其实啊,画符的每一笔、念咒的每一句、罡步的每一步,其中都大有深意,不是那么简单的。”
再等了半个时辰,等许若雪无聊到趴在小道士膝上睡着了,张麻子这才满头大汗地过来,大笑道:“行了,往西南走!”
西南走了一段,停下来,再折腾了一番,这样大清早就进了山,到得下午,似乎还在山的边缘打转。
许若雪终于忍不住:“我说张麻子,你到底行不行?那堆石头上午我们就有见过,这分明是在绕圈子啊!”
张麻子笑道:“好教许女侠得知。这迷山本就是一座天然的迷宫,绕来绕去的才是正路,要是直直的往某个方向走,那定是会被困在山中。”
“好了,就在这。”张麻子指着一条小溪:“如某所料不差,从溪中涉水而过,钻过那道山梁,自会柳暗花明,发现那绝佳的风水宝地。”
说着,他看了看许若雪,贼兮兮地笑道:“涉水的话,某和仙长倒是无妨,许女侠怕是有些不方便哦。”
许若雪瞪了他一眼,提气轻身,脚踏山石,扶摇直上。
张麻子大喝一声“好轻功”,那双眼,却贼溜溜地往许若雪裙底瞧去。
自然看不到什么。
小道士怒了,在张麻子头上狠狠敲了一记:“没听说过,朋友妻,不可欺吗?哼,我家的女侠脾气可不比你家的阿凤好,若真惹恼了她,我可救不得你。”
张麻子讪讪一笑:“习惯了习惯了,仙长莫怪,某再不敢。”
溪水冰凉,很是湍急,好不容易,小道士和张麻子才艰难地弯腰,从一道山梁下穿过。然后,眼前忽地一亮。
真真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眼前,赫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盆地,盆地正中,隐隐有十数间木屋。
张麻子大叫道:“那定是隐世丘家。某果然走对了。”
这丘家隐藏竟如此之深,小道士叹服。此次若非有张麻子,凭自己便是找上一百年,也定找不到。
只是望山跑死马,丘家虽隐约能见,可一路曲曲折折地走下去,许久都不曾走到。这样不知觉中,天便黑了。
“等等。”小道士忽然叫道。
“怎么啦?”张麻子抹了把脸上的汗:“眼看着便要到了,早点过去早点歇息吧。这走了一天,哎,累死个人了。”
小道士神色凝重:“不对,艮位十步处,有阴气涌动,似有恶鬼。”
张麻子大笑:“仙长此言差异!丘家所在必是风水宝地,即是风水宝地,哪来的鬼魅之物?这也未免太小瞧丘延翰了吧!”
小道士取出符篆,正色说道:“看风水是张兄所长,捉鬼却是我所长,这个张兄勿需怀疑。”
张麻子正想再说些什么,忽然神色一怔。他取出寻龙尺,置于掌中,手臂张开,全神关注于尺尖。不过几个呼吸间,尺尖微动,三动两停,越动越是强烈。
张麻子脸色大变:“我去啊!明明是风水宝地,怎地会有这么厉害的鬼?跑,快跑啊!”
看他慌慌张张地转头便跑,小道士心中苦笑:“这张麻子,还是这般胆小。”
他喝道:“跑什么?现在我身边,才是最安全的所在。”
张麻子醒悟过来,一拍脑袋:“是极!倒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