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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道士也对许若雪说:“若雪,你也退下吧。”
许若雪眉尖一挑:“我不!”
小道士厉声喝道:“退下!”
看出小道士的坚决,许若雪一跺脚,退到朱雀儿身边。
空玄子走过来,也坐在血水中,和小道士并肩而坐。
一时,这对生死大敌,竟如知交好友。
空玄子看着悟玄真人,叹道:“十年前,我便知道今日的结局。可我也未曾料到,这结局竟会如此悲惨!”
他眼中泪流了下来:“师兄,若知今日你会死无全尸。你可还会那般执着?”
小道士说:“有种人,天生便是为情而生。师叔说,若世事轮回,再来一次,便是知道这样的结果,他一样不知该如何选择?师叔既然这么说,那当看到自己ai ren在面前死去时,他的选择定还会一样!”
“空玄子,你曾经与雀儿的娘亲倾心相恋。若给你一次机会,让空雨也死而复活,再与你生活几十年,那你的选择会是什么?”
空玄子喃喃地念着“空雨”这名字,叹道:“你说的对。我自负天才,那时却没能想到这个法子。不然,空雨定还会陪在我身边。我岂会落得几十年孤单?”
小道士问:“师叔在进落凤洞前,终究后悔了。说不该因自己的错,害死了上百人。空玄子,若换了你,你会后悔吗?”
空玄子摇头:“后悔?我的人生中,永远没有后悔!”
“若空雨是玄仙子,我必不会给自己留下后悔的余地。我始终相信,这世上,若我执意要做某事,那我必能做成。不管是什么事!”
“玄仙子的问题的确无解,但她现在不过是阴神,若她能成为阳神?阳神已为神,若能成神,她魂魄定能修补完全。如此所有问题,不就迎刃而解?”
“什么!”小道士大惊:“阳鬼已为神,人怎能造神?”
空玄子傲然道:“人,为什么不能造神?遍观道家诸神,诸神若为真,必是由人而化神诸神若为假,便是由人请为神坛。既然如此,我为何不能造神?”
这一番话,刚钻入小道士耳中时,他只觉大逆不道至极,就要开口反驳。可当这番话钻进小道士心里时,却如雷鸣般炸响,让他张口却无言!
数遍典籍,不止道家诸神,包括佛教诸佛,包括民间邪神,若有据可查,则必是由人所化。若无据可查,则必是由人想象得出。既然如此,空玄子这话,自不能算是错。
空玄子说道:“神与人最大的区别,不过是神,神通广大,再得信徒供奉。若空雨也为阳鬼,再得万千人供奉,为什么她就不能成神?”
小道士问:“若这天地,或者是现在的天地,根本不允许神的存在,那如何造神?毕竟神的传说很多,可真正的神,至少这数十年来不曾有人真正见过。”
空玄子摇头:“你知我也知,这世上有阳鬼的存在。可在普通百姓心中,他们见不到鬼,怎么会相信有阳鬼?所以神或许存在,只是不为世人所知。”
“不管神到底存不存在,当面临绝境时,为什么不大胆一试,放手一博?沉迷于当时的情爱,坐视自己的ai ren倍受折磨,这算什么?师兄的作法,我本就不认同。”
小道士叹道:“空玄子,你的想法,永远与众不同。”
空玄子晒道:“天一子,你跟师兄一样,讲究顺天而行。而我不一样,我信奉的是,人定胜天!”
“我坚信,只要敢想,只要敢做,这世上就没有做不成的事。跳过所有的束缚,打破所有的枷锁,人,才能活出一番新天地!不然,便只能永远困在那片小天地里,坐井观天!”
小道士沉默。
想了下,他叹道:“玄仙仙子化为阳鬼,已杀了上百人。最后是师叔以自己的命,借诛魂阵之威,这才博了个同归于尽。若她如你所说,化为阳神,最后却依然狂性大发,那到时,这天下会死多少人?她已成神,那还有谁能灭得了她?空玄子,这些你想过没?”
空玄子答道:“这世上做什么事,都不会只有收获,而无需承担风险。既然将来很不确定,而你能得到的,却可以确定。那当然可以去做。人若畏手畏脚,能做得了什么大事?若做大事,必有牺牲。只要为人做事有底线,该牺牲的,牺牲便是。”
“再说,若人能造神,那人为何不能灭神?”
若人能造神,那人为何不能灭神?这话淡淡说来,其中的豪气,却是直贯云宵!
小道士忽然明白,为什么隐龙的人对空玄子会如此崇拜,如此信服。一个人有这等魄力,怎能不吸引的别人甘效死力!
小道士叹道:“空玄子,我不得不承认,你即是这世上不世出的奇才,也是这世上不世出的奇人!可你说的,我没办法信服。”
空玄子也叹道:“天一子,你也是道门的天才,我向来极欣赏你。你虽然讲究顺天而行,可看你一路行来,所做的诸事,实在是有逆天的神效,每每竟能出我意料之外!”
“我知你道心坚定,不会因别人而动摇。这是你做事能成的根本所在,却也是我的遗憾所在。不然你我联手,这天地间,何事不可为?”
小道士点头:“那你我他事少说,先超度师叔的亡魂。”
空玄子点头:“好!”
度亡完毕。
空玄子犹豫了一下,向朱雀儿走去。
感觉到他的靠近,一直背对着众人的朱雀儿,浑身抖得厉害。
许若雪见他敢孤身一人上前,眉尖一挑,手往腰间血海剑一按。朱雀儿却握住她的手,含泪摇了摇头。
许若雪长叹一声,远远退开。
空玄子站在朱雀儿身后,看着自己的女儿,问,却问的是:“你叫什么名字?”
朱雀儿颤声答道:“我,我叫红颜。”
空玄子身子一颤,涩声说道:“红颜,哎,这名字不好,我不喜欢,红颜祸水!”
他说:“我有个女儿,她曾经每一天都过得很开心,很快乐。可后面她不开心,不快乐,所以她走了,再不曾回来。”
“红颜,我希望你每一天都过得很开心,可以吗?”
朱雀儿哽咽着,说道:“好!”
空玄子柔声说道:“只要你开心,你叫什么都好。只要你开心,一切便都好。”
说完,空玄子长叹一声,转身离去。
经过小道士身边时,空玄子低声说道:“忘忧谷的事,多谢了。”
“雀儿当时心中伤痛,听到忘忧谷的传说,不辨真假,偷偷跑了出去。当时我在外地,得到这消息后大惊,急急赶去,却找不到忘忧谷所在。”
“在多方努力,知道忘忧谷隐藏的秘密后,我心急如焚,只以为会从此彻底失去雀儿。却不曾想,你冒险入谷,将雀儿救了回来。”
“雀儿现在这样子,我自然心中难受。可只要她愿意,我便由着她。”
“你我虽是生死大敌,但我愿将雀儿托付给你。你定要好好待她,不得负她。”
小道士正色点头:“你放心,雀儿天真可爱,我极喜欢她,自不舍得看她伤心。”
空玄子点头:“我信你!”
“师兄的后事,交给我便是。你请回吧。”
说完,空玄子领着众人离去。
小道士怔怔许久,长叹一声,和许若雪和朱雀儿,对悟玄真人的遗体拜了三拜,就此出了落凤洞。
进洞时,正是子时,出洞时,却已是繁星满天。
下了山。
鬼珠一动,柔儿和柳清妍现身。
柔儿迫不及待地问:“道士哥哥,悟玄真人嘞,玄仙姐姐嘞。”
小道士长叹:“他俩,他俩已仙逝了。”
柔儿嘴一撇,立时大哭出声。
她一哭,众人忍不住,个个流泪。
小道士看着梨花带雨的众女,叹道:“逝者已逝,活着的人,哎,节哀顺便吧。”
柔儿抽泣着说道:“可是,奴奴真的真的很伤心。真人多好啊,姐姐更好啊。”
于是众女更是泪流不止。
感受着这浓重的悲伤,再看了看自见到空玄子后,便一直神不守舍的朱雀儿,小道士只觉得自己的心,闷的,似恨不得用刀子扒开了胸,取出那心,剖成两半,将那里面像铁一样的东西尽数取出,摔在地上,用腿狠狠踩烂。
他长叹一声,也不知怎地,念出一句诗:人生几多风雨,不过一场悲凉!
602 装作忘记了一切
“人生几多风雨,不过一场悲凉。看不出张天一你,还有几分雅才啊!”
柳清妍说这话时,已是六日后。
此时,他们一行人,和鬼,正在东人山上。
落凤洞出来后,看大家情绪实在消沉,小道士便说先不回临安,找个名胜古迹去游玩一番。这一路行来,便到泰平镇的东人山。
起初几天,众人游兴都不高,再是美景,看来不过是过眼烟云,过了便淡,淡了便忘。好在几天过后,每个人的心怀渐渐舒畅开来。
除了朱雀儿!
自从见到空玄子后,朱雀儿一直魂不守舍至今。平日喜欢一个人发呆不说,走起路来都神游天外,一天可以摔好几跤。
“张天一,人生几多风雨,不过一场悲凉。只是半首诗,另有半首,念来听听。”柳清妍问。
小道士讪笑道:“那天我不过是一时有感,莫名其妙的,从嘴里就蹦出了这么一句。这是在你这绝世才女的身边呆久了,多少沾染上了一些才气。”
“既然上半首来得莫名其妙,那要再来下半首,这得看机缘。一切随缘,随缘即可。”
柳清妍嗔了他一眼:“那请问张才子,你的缘分什么时候到?”
小道士正色说道:“缘分岂可强求,顺其自然。它该来时,自然会来。不该来时,强求也无用。”
柳清妍噗嗤一笑:“好个惫懒小子!”
小道士腆着脸说:“清妍啊,你可是绝世才女。要不,你将下半首给补上。这样,上半首是我写的,下半首是你写的,这就叫做,珠联璧合。”
柳清妍脸红了,给了小道士一记白眼,娇羞地说道:“你个不学有术的小子,谁和你那个联那个合。”
这清雅无双的mei nu这一娇羞,只把小道士迷得,连骨头都酥了。他银笑三声,正想说几句有情趣的话,一旁的许若雪冷冷说道:“夫君,你是非要当着我的面,和别的女人打情骂俏?”
许若雪这话一说,小道士立时眼观鼻、鼻观心,做得道高僧状。柳清妍也脸大红,悄悄转过身。
一会儿,柔儿偷偷地靠近,偷偷地说:“道士哥哥,你错过大好机会啦。刚刚清妍姐姐转身后一脸的幽怨。你呀,要是拼着被若雪姐姐责备,说上几句甜言蜜语,说不定,就能抱得清妍姐姐归了哦!”
小道士大是懊悔,想了想,他叹道:“罢了罢了,下次吧。你若雪姐姐的云淡风轻,可是你道士哥哥心中,一辈子挥之不去的噩梦啊!”
柔儿娇笑不已!
休息时,许若雪冷冷说道:“男人就是这样,由来只见新人笑,从来不听旧人哭。”
小道士奇道:“夫人,你哭了?”
许若雪眼一瞪:“我才懒得理你,是雀儿啊!你没看到,她孤零零地躲在一旁,可怜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