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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墨玉的挑衅,她虽难受,却忍住了。
主子的事,哪有她们说话的份,怎么也要忍着。
韩希夷见谢严二人对上了,忙笑着起身道:“好了,菜来了,咱们吃饭。严姑娘,这事谢大姑娘真的无辜……”
他想说的是,他们到的时候,江明辉已经和谢吟风拜了堂了,谢明义夫妇干的事,即便错了,身为晚辈的谢吟月也无法改变,又涉及谢家脸面,只能收拾善后。
那严未央见他和方初一再帮谢吟月说话,气得脸涨通红,拍桌大声道:“无辜?你说谁无辜?你们还真是怜香惜玉,为了她什么卑鄙无耻的事都能做得出来!怎不想想那个无辜的郭姑娘!她被退亲,将来要怎么办?哼,说什么郭家主动退亲,骗谁呢!都是在生意场上打滚的人,你们那些手段我还不清楚!郭家就算不想退亲,你们逼也要逼得他主动提出退亲。要不怎么不可一世的方大少会被人大口啐脸呢!”
方初听见“郭姑娘”三个字,脸绷得铁紧,再张不开口。(未完待续。。)
ps: 粉红九十加更送上。猜猜看,严未央为什么和谢吟月不对付?
第74章 反击
韩希夷则万分诧异:怎么严未央也知道方初被唾面的事?
面对严未央的咄咄逼人,谢吟月一直很淡然。
这时她端正身子,轻声却坚定地说道:“这件事谢家就做了!姑娘若是认为吟月无耻,不妨就这样认为好了。只是别在言语间责备方少爷和韩少爷。他们本不知情,就帮着说了几句话而已。姑娘这样大动肝火,为他人抱不平,不知道的,还以为严家有多和善呢,再想不到铁腕铁面严纪鹏的名声是如何闯出来的。若是严家遇见这样事,只怕手段比我谢家更强硬。”
大家都是一类人,谁也别说谁!
凡在商海中浸淫的人,有几个是善类?
这一刻,她身上爆发出强势气息,凛然不可侵犯。
谢吟月的话,方初深有同感。
他对郭清哑确实有些内疚,所以容忍她。
然当时情形下他却只能那么做。
如果一定要他反省的话,就是悔不该太相信谢明义的话。
可是,纵然他事先察知蛛丝马迹,也顶多是缄口不言而已。
不对,他还是做不到缄口不言。他们到的时候,江明辉和谢吟风已经拜过堂了,江家二老也在场,劝谢明义夫妇改主意根本不可能,始终要和郭家面对。那时候,谢吟月能躲开吗?谢吟月躲不开,他又怎能袖手旁观、缄口不言呢?
想来想去,哪怕事情从头再来。也一样是这个结果。
要怪只能怪他们来的不是时候,若在抛绣球之前来,知道江明辉定了亲坚拒婚事。他一定会想法子阻止;若在今天来,事情已经过了,也可以不趟这趟浑水。
只是这些话却不好对严未央说明。
因为涉及谢吟风,他们不能深究。
深究还不知会牵出什么丑闻,带累谢吟月。
严未央向来和吟月有些不对付,告诉她她还不知怎么嘲笑讽刺吟月呢。
可眼前这情形,不告诉她她也猜个**不离十了。
就听她冷笑道:“生意场上。我爹爹什么事都敢干。就是没干过这种坏人姻缘的刻毒事。”
说完还不解恨,谢吟月越不想牵累方初和韩希夷,她偏要提。于是又转向方初道:“今儿你这样,就被人啐脸;他日要是为了她谢吟月,是不是要动手害人命?你记住了:这样事干多了,就不是啐脸那么简单了。要遭报应的表哥!”
方初端起茶一气喝干。把茶杯重重往桌上一顿。
韩希夷叹了口气,轻声对严未央道:“严姑娘,你就不要说了。这件事……唉,木已成舟,再说无益。大家心气不平,吃了东西也不好克化,不如我为大家吹奏一曲,静静心如何?”
说完。不等答应就解了腰悬的洞箫,靠在窗边吹奏起来。
悠扬的箫声飞出窗口。飞向湖面,在绿柳间穿行。
严未央慢慢安静下来,眼中露出痴迷的神色。
方初看着她,叹了口气,帮她斟了一杯酒。
再看看谢吟月,正要帮她斟,她却轻轻摇手儿。
于是,他就换了茶壶,帮她续了些清茶。
谢吟月向他微微点头致谢。
方初默默注视她,眼神很温柔,也很痛惜。
锦绣在门口接了一碗银鱼蒸蛋进来,看了看谢吟月,摆在严未央面前。
谢吟月对她点点头,露出赞赏之意,又亲自帮严未央舀了两勺在碗里,见她没在意,只顾听曲,嘴角露出个若有若无的笑意。
许是被刚才的争论勾起思绪,韩希夷一曲吹罢,想起江明辉昨晚种种举动,对郭清哑的爱恋自不消说,对谢吟风到底有没有情意呢?
只怕他自己也不清楚罢。
因敲击窗台随口吟唱道:“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几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注
雅间几人听了这词,都异常沉默。
方初微不可查地扫了韩希夷一眼,目光有些深沉。
韩希夷静静在窗前靠了会,才走回座位。
他笑了笑,对其他三人举杯道:“来,饮了这杯。”
于是三人都举杯,只谢吟月喝的是茶。
严未央见了,皱了皱鼻子,却没再吭声。
之后,他们一边吃,一边说话,说的都是和织锦大会有关的话题,再没提谢郭两家的恩怨和纠纷。如此边吃边聊,挨到未时末(下午三点),四人不约而同起身下楼,往田湖南街槐树巷而来。
半途中,严未央打发墨玉离开,不知往哪里去了。
到了地方一看,四人不禁发呆。
只见郭家门前车簇簇、马嘶嘶,竟是水泼不进。
来的除了竹器商人,还有就是锦商。
竹器商人自然是奔着江竹斋的名气来的,这样好的赚钱行当,又有这么好的机会可以涉足,怎么不来?
锦商则是为了那图稿。他们看出这图稿编制不凡,想要从中领略诀窍,从而能促进织锦织布技艺发展。
一百两银子的入场费和五千两的起拍价都没能禁住他们的脚步,可见郭家上午的宣传做得工夫到家,也显示霞照富商云集的景象。
看着蜂拥而至的人群,郭家上下紧张忙碌。
郭大全站在院门口招呼,笑脸迎客。
所有人凭借郭家开出的单据进门,由清哑亲自监看。
郭守业、郭大有和吴氏婆媳则在院子里招呼接应。
轮到方初一行时,韩希夷先上前,笑着把单据递给清哑。
清哑像没看见他一样,接了单据略略一看,微微侧身做了请的动作,一句话也没有。
韩希夷只得自说自话,对方初等笑道:“小弟先进了。”
于是先迈步进了院,却在门口站住,回身看着外面。
到严未央,把单据递给清哑,一面很感兴趣地盯着她看。
清哑察觉,抬眼向她看去,见是一女孩子,微微点头致意。
严未央就对她露出个大大的笑脸,主动道:“我叫严未央。”
清哑愣了下,回道:“郭清哑。”
严未央欢喜道:“郭姑娘好。”
她热乎乎的样子,看得韩希夷发呆:这是……一见如故?
正在这时,后面出事了。
郭大全拦住谢吟月,笑道:“谢家人不能进。”
口气不容置疑。
严未央嗤一声笑了,有些幸灾乐祸。(未完待续。。)
ps: 注释:白居易的《花非花》,似花又不是花,似雾又不是雾,夜半时到来,天明时离去。来时仿佛短暂而美好的梦,离去时又像清晨的云彩无处寻觅。白居易的诗大多看上去通俗易懂,却意境深远。这首诗便是这样,语言浅显却包含许多意境,各种说法不一。主角非花非雾,也不是梦,始终没说明是什么,只看读诗之人如何理解。这里我权且当做咏“爱情”,感情美好却短暂易逝,不可捉摸,先暂做字面翻译,后文会详细解释借这首诗在本文寓意什么。
第75章 再见(二更求粉红)
谢吟月微窘,却没有羞恼,而是看向方初。
方初眉峰一凝,沉声道:“她是我的未婚妻,方家人!怎么,连方家你也不让进?那刚才进去的严姑娘是我表妹,是不是也不让进?韩少爷是我好友,是否也要赶出来?”
郭大全愣了下,笑道:“既然是方少爷的未婚妻,那就进吧。”
跟着又补了一句,“照说这也是不行的。虽然现在她是你未婚妻,谁知道将来会不会真嫁你?这人没进门前,发生些什么意外都是没准儿的事。不过,我们就拍卖个画稿,就不管那许多了。方少爷你可要当心了。”
韩希夷和严未央听得目瞪口呆。
谢吟月心中一哂,这人惯会占嘴上便宜。
她不动声色,任他说。
方初眼中厉色一闪,刚要发作,就感觉一道清冷的目光射过来。
他没来由地一滞,转头一看,正是郭清哑。
再次面对,他清晰记起那砸在脸颊上微温的感觉。
他生生压下怒气,沉默着,将单据递给她。
清哑接了过去,看了一眼,收了,也做了个请的动作。
方初便一扯谢吟月衣袖,两人并肩,昂然而入。
清哑盯着他们,在他们经过面前时,忽然道:“你们很配。”
很平静的语气,方初却仿佛被人掴了一耳光。
因为他又觉出她的讽刺和未尽之言:狼狈为奸、一丘之貉,恰是一对狗男女!“狼狈为奸、一丘之貉”也就罢了。那“狗男女”三个字到底怎样蹦出来的,连他自己也纳闷。
他不认为她这样的女儿会骂出这样的字眼。
那就是他自己想的喽!
自己骂自己,还真是……
他转头看那小姑娘。又去招呼下一个人了。
他禁不住痛恨自己:到底是中邪了还是怎么了?
为什么总是自动为她补充、完善未尽言语?
甚至都不知道这是不是她的心里话,就感觉她是这样想的。
她那安静的目光,比她那个泼辣大嫂的辱骂杀伤力重多了。
可他偏偏又无法出口质问。
真要问出来,人家不以为他疯了才怪。
谢吟月见他停步,疑惑地看向他。
她也听出清哑的讽刺,却不像方初想那么多。
方初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烦闷。转身就走。
韩希夷对他低声笑道:“好了。郭姑娘实在善良,刚才夸你们呢,可见并没记恨你们。唉。这就好。就冲这个,咱们也要帮她一把,把这拍卖促成。”
方初看着他,神色说不出的怪异。
韩希夷被他看得莫名其妙。道:“怎么了?”
严未央讽刺道:“促成?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明明是有目的来的。说的自己跟菩萨一样。人家要你促成!哼,你想抢图稿,还不知道能不能抢到手呢。”
韩希夷笑道:“如此最好。若是冷场,我等还是要尽一份力的。”
方初和谢吟月对视一眼,转而打量院子布置。
拍卖场就设在院中,用粗布拉的帷幔隔成一方方小空间。
可是,城里人家的院子不像乡下人的场院那么大;再者,郭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