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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瑛没理她,越过她进屋去了。
倒是跟她一起进来的女孩子——大房的姑娘,排行第五的王珊没好气瞪了慧怡郡主一眼,跟着进去了。
王瑛进屋后,走到桌前写了一张字条,命丫鬟:“送去给二哥。”
丫鬟接过去道“是”,匆匆转身出屋。
王瑛转身上炕,倚着个枕头,默默出神。
外面,慧怡郡主嘲笑道:“咱们很快就要和方家成亲戚了。方家可是豪富,你们啊,从此攀上富贵了。你们的四姐夫肯定出手大方,方家又是锦商,衣服首饰少不了你们的。”
她说得热闹,却没人接腔。
王瑛当然知道为什么没人接腔,怕铜臭熏人嘛。
这个郡主姐姐心里有气,把气撒到她头上,她不计较。
她也不觉得羞辱和难受,耳边回想起之前听到的“若是王姑娘选中了弟弟,弟弟定要像大哥对大嫂一样,与她白首偕老、一生一世一双人!”不禁心动神摇、魂不守舍。
郭织女和方初,那是一对神仙眷侣。
若能像他们一样,身份地位算什么呢?
王珊过来,小声劝道:“四姐别难受,且看三叔和三婶如何决定?”转而又好奇地问:“四姐刚才让小宜给五哥送的什么?”
王瑛轻声道:“没什么。”
主院东厢房,王琨接到妹妹让小宜送来的字条,皱眉,低声咕哝了一句什么,又嫌弃地瞅了坐在堂上的美男一眼。
磨蹭了一会,他终究还是换上笑脸,走了过去
方制正优雅喝茶,见他来了警惕,茶也不喝了,放下茶盏,正襟危坐,严阵以待——无他,刚才被这家伙各种花样折辱,方三少爷不得不打起全副精神应对,以免再吃亏。
王琨笑嘻嘻道:“怎不喝了?茶冷了?我叫人换一杯。”
方制阻止道:“不用费心,在下喝饱了。”
王琨叹道:“方兄真乃牛饮,喝茶也能饱。”
方制回道:“喝茶没饱,是王兄妙语连珠,塞了在下一肚子,所以饱了。”——其实就是被你气的!
王琨“哦”了一声,把他上下打量,深刻打量。
方制虽防备着,还是被他看得心头毛毛的。
王琨忽然问:“方兄,你没见过我妹妹吧?”
方制脸红了,气焰一矮,低声道:“没有。”
王琨又问:“那你为何想娶我妹妹?”
方制气焰再矮,垂首道:“听闻王姑娘才貌双全,就像我大嫂一样,是个出尘脱俗的女子,在下……在下心生倾慕……”
王琨又“哦”了一声,道:“志向高远!”
又伸手示意道:“方兄请喝茶!”
方制心不在焉地端起茶盏就喝。
喝完放下茶盏,看向王琨。
王琨笑问:“可喝饱了?没饱的话,小弟再让人添水。”
真把他当蠢牛呢?
方制心中气愤骂道:“趁人不备,卑鄙!”
王琨高声道:“给方少爷上茶!”然后起身走了。
很快,方制的回答被送到王瑛手中。
王瑛起身,去见母亲。
王三太太与清哑一席话后,觉得此事棘手:郭织女明显不愿和王家结亲,似乎看不上王家出了错还怪罪方制的行为;且郭织女对方制评价不错,说方制今日不同往时,进步很大。
这时王瑛来了,悄悄请出母亲,对她说了一番话。
三太太便命人传话给王源,示意他慎重考虑亲事。
主院,方初正对两位王大人保证:要让方制参加科举,哪怕将来不走仕途,也要挣一份功名。其次,今后方制会留在京城,一边打理幽篁馆,一边读书应考,一边跟许翰林学习丹青之术。
虽然王家没有提要求,但方初要主动表示诚意。
若非幽篁馆是他和清哑爱情的见证,他定会毫不犹豫地送给方制,为这门亲提供最大保障。因为幽篁馆同织锦买卖不同,方制经营幽篁馆不但不显俗气,反而能增加他与文人士子交流的机会,抬高身价,提高品位,传播名声。
王大人和王源也看出这点,不禁动容。
他们原以为,以方初嫡长子的身份,会不容庶弟出头,定会想方设法阻止这门亲;就算王家答应,他也不会全力支持。
谁知竟不是这样。
两人暗自赞许,觉得他有长兄风范,不愧之前的名声;方家兄弟和睦、抱成一团,难怪方家能兴盛至此。
双方达成默契后,清哑等人又被请回来,方制也被叫了进来。
方制一听要他考科举,慌得摆手道:“我不考,考也考不上。”
这不是折磨他吗?
王源和王夫人不满地看向方初清哑。
方初喝道:“你还没考,怎知考不上?”
方制道:“大哥,弟弟是什么样人你还不知道?弟弟不敢欺瞒两位大人,更不敢欺瞒王姑娘,那不成了伪君子了。”
清哑道:“你刚才说为王姑娘赴汤蹈火。”
方制道:“可是,这科举……”比赴汤蹈火还难呢。
清哑道:“科举比赴汤蹈火容易多了。”
方制心中强烈抗议,觉得她站着说话不腰疼。
他便嘀咕道:“又不是大嫂考,大嫂当然这么说。”
方初真想揍他了,无奈当着人,只好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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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8章 你比我皮肤好
清哑道:“你不试,怎么知道自己考不好呢?你要心里真有王姑娘,考试又算什么。你又不笨,那些书又不是读不懂、记不住。”
方制想了想:不是他自负,他真要静心读书,未必读不好。
他便道:“考科举就不说了,考完了呢?去做官吗?这我不行。”
清哑道:“你平常油奸耍滑,挺适合做官。”
这话不但让方制窘迫,还引得两位王大人一阵咳嗽。
方制坚决道:“弟弟不愿做官。”
方初严厉道:“做不做官到时再说,你该先考个功名,以免王姑娘被人耻笑,说嫁了个无用夫君。王家世家大族,不缺你一个做官的女婿。然王姑娘是书香世家出身,你是锦商世家出身,王姑娘因为你受了委屈,你便不能为她努力付出一二?当初你大嫂被方家为难,她是怎么做的,你都忘记了?大哥我也被郭家为难,我也没有退缩!”
清哑道:“对。王姑娘被人嘲笑,你不为她出头?”
方制终于被哥嫂激发了血性,霍然站起来,怒道:“不就是进士吗?有什么难的,爷就考一个给他们瞧瞧!”
一怒之下,把“爷”的称呼都带出来了。
好大的口气,引得王大人和王源又一阵咳嗽。
方初道:“先考了再说,光说大话没用。”
……
半个时辰后,亲事总算议定。
既然亲事说定了,两家就是亲戚了,该有的礼数便不能缺,故而方初几人告辞时,王家子侄辈都被叫出来相送。
众人得知亲事议定,都不敢相信。
尤其是王琨,若非王家平日最注重培养养气功夫,讲究含而不露,简直要捶胸顿足骂没天理。
他眼神不善地盯着方制,想这家伙真要成他妹婿了?
越想越不忿,忍不住念叨:“癞蛤蟆终于吃到天鹅肉了。”
他养气功夫比上父辈功夫深厚,动静大了些。
动静一大,便露了行迹。
众兄弟都朝他看过来,连王大人也威严地看过来,不悦道:“润之,怎么了?”颇有责怪他在客人面前失礼的意思。
润之是王琨的字。琨即美玉。玉,石之美者,玉有五德:仁、义、智、勇、洁,其中仁是指“润泽有温,仁之方也”。这王琨性子跳脱,言语犀利不饶人,长辈便赐他小字“润之”,希望他性情温和,常保“平和心态”、具有“仁爱之心”。
不过,长辈的一番苦心好像白费了。
王琨很怕这个大伯,忙赔笑道:“侄儿……没想到……”
谁都明白他未尽之言:没想到会和方家做亲。
王大人觉得他无礼,把脸一沉。
王琨急忙补救道:“侄儿是觉得方兄太过美丽了,瑛妹妹有些配不上。不过还好,承蒙方兄不弃,总算做成了亲。呵呵……”
他嘴损惯了,明明是想补救的,话出口却变成了嘲讽。
王家年轻辈都拼命忍笑,忍不住的便扭头,或者垂眸。
方制气得俏脸通红,桃花眼喷出火来。
方初也很不悦,又不好回击,今日两家结亲,若他在王家逞口舌之利,纵然占了上风,也会让人觉得不够大度、斤斤计较。
王琨虽然说的含蓄,清哑还是听懂了。
不就是说她小叔长得像女子、娘娘腔么。
她便打量王琨:这小子也长得眉清目秀、齿白唇红——大户人家的孩子除非特别粗犷的,一般都养得这个样儿——也像小白脸。
小白脸,是她前世对秀气男儿的统称。
王琨见她盯着自己看,忙摆出正经样,又淡笑着朝方初看了看,似乎说“你夫君在旁,你这样盯着别的男子看合适吗?”
众人都发现织女异样,都注视清哑,看她怎样。
方初虽不知清哑为何看王琨,但总不至于是喜欢上他,因此装没看见,只和王源寒暄,说会尽快写信给父亲,告之亲事。
王源见清哑盯上了儿子,却警惕起来,不等他想法子打圆场岔开,就听清哑对王琨道:“你长得也很白,皮肤比我还好。”
王琨淡笑挂不住,变脸又突兀,神情僵住。
清哑说完,在紫竹、水竹伺候下,优雅地登上马车去了。
方初也如无事人一样,向王大人等躬身道:“晚辈等告辞了。请王大人和夫人留步。”又朝王家小辈团团一揖,也登上马车。
上了车后,才回身叫方制“还不走!”
早有人拉过马来,方制便也告辞,翻身上马。
临去时,他扫一眼僵成一片的王家兄弟,心里那个美啊,想“大嫂真是我亲嫂嫂,帮我报仇。瞧这舅兄脸苦的……”
他也不想想,从来只说亲爹亲娘,没听人说亲大嫂的。大嫂是亲的又怎样?有些大宅门里,越是亲大嫂,才越嫌小叔子碍眼呢。
等方家马车走后,不知谁先“噗嗤”一声笑起来,然后接二连三的,众人都跟着哄笑,且是看着王琨笑,伴着嚷嚷。
“比我皮肤还好……哈哈哈……”
“五弟你皮肤比郭织女还好,你足可自夸了。”
王琨气道:“这郭织女……真真……”
王大人喝道:“真怎么了?你也当她是个村姑好欺负?”
哼了一声,甩袖进屋。
王源夫人瞪了儿子一眼,低声对大太太道:“这郭织女果然名不虚传,言语率直。上次对郡主就是这样。每次话不多,词锋也不犀利,却能切中要害,叫人难以应对。”
大太太意味深长道:“她其实眼明心亮。”
能走到这一步的女子,肯定不会傻呵呵的。
方初兄弟和清哑从王家出来,那雪下得越发大了,无声无息却又轰轰烈烈,看去十分壮观,且喜气洋洋。
方初便叫方制也上车。
方制和哥嫂挤在车内,顾不得窘,一直浑浑噩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