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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晔看着白莲脸上惊惧的神色,心中不由得一痛。
群前世是债,那便今生偿还。
陆晔长臂一伸,揽过她,处在惊惧中的白莲木讷的被陆晔抱在怀里,只听得陆晔清润的声音丝丝钻进耳中:
“老天爷将我的一切都拿走,我怨、我恨!可是到最后才发现,他留给我了一样最宝贵的东西。你如今是白家的女儿,我们便可以光明正大的成亲生子,白头到老了。”
怀里的人呆若木鸡,陆晔也不在意,只是继续说道:
“陆家的惨状,归根结底都是睿亲王一手造成。他是我……生父,之前闻之我死讯的时候,怕我做无根孤魂,为我立了衣冠冢,我恨他,却再难如那一世一般,取他性命了。仁帝昏聩,虽不知情,却是对我母亲造成了最直接的伤害。如今他一生被幽禁,膝下也再无皇子,太子一命,也是我母亲的罪孽,一命抵一命,她与周皇室的纠葛,也了了。”
陆晔说着这些的时候,眼眶不知不觉的就红了。
“那些事情都未发生,让我们都忘了吧……”
陆晔拥着怀里的人,将心中的隐痛都剖在了她的面前。
夜色渐深,白莲始终没有说一句话。
陆晔走后,白莲躺在床上,直直的看着床帷顶部,不多久就有泪从眼角滑落。
忘了?
怎么忘?
如何忘?
前世的悲剧没有发生,这样便算了?
今生的呢?
皇兄如今这样的下场,是谁所害?
严家若不是与陆晔合谋,又如何会这样?
如今,他一句忘了,便要这些烟消云散。
要自己如何能忘?
那日之后,陆晔没有再来过。
他知道要白莲需要时间,像周弘文说的,那些事情是刻在她心底的,并不容易释怀,所以,他只能等。
之后陆晔似真的放手了一般,白莲出入自由,比在陆府的时候强出百倍。
但是白莲知道,这只是表面的,暗地里还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自己。
因此,她鲜少出府。
与此同时,白莲还发现,禁宫中的防卫也并不像之前那般,三步一哨,五步一岗。
白莲想进宫,也是出入无阻。
甘露殿外的禁卫军也不像以前那般多,周弘文有次见到白莲的时候,坦诚说道:“皇兄与陆晔深谈过一次,他得知那些事情后,沉默了许久,足足一个时辰后才告诉皇兄。他除了不能放下你,别的都可以放下。”
说到这里,周弘文面有愧色,却不能不说:
“阿音,你的计划很好,借助密道离了皇城,到时无论去西北或是辽东,都有兵力能助皇兄回来。可是,动乱少不了,伤亡更是不可避免。皇兄看陆晔是真心的悔过,皇兄愿意给他一次机会。他别无所求,只请求此间事了,皇兄能放他离去……与你归隐山田……”
周弘文说到后面,有些无力。
前段时间白莲所说的计划里,将所有人都安排了,却未提起自己的去处。若是自己借助顾衍的大军回来,届时陆晔兵败,自然是身死的结局,可是她又该何去何从?
会不会如她所说的前世里一样,就此轻生呢?
可是,如果,陆晔是真心悔过,是不是就不用到那样的局面?白莲也就不用那般为难?
白莲听了,许久都没有说话,她低着头,周弘文看不清她的情绪。
许久,许久,才见他抬起头来说道:
“顾衍呢?他那样的人,如何去忍受部下被残杀之恨?又如何去忍受妻子被夺之辱?这京中的浑水他本可以不蹚,却在我们最危难之时伸以援手。皇兄,我没爱上他,可是当初是真的钦佩他,京中一切大安,顾衍知道后,又会作何感想?”、
白莲的话让周弘文面上的愧色更浓。
随后,周弘文常常的叹了口气说道:“是朝廷有负于他,以后我自会补偿他。陆晔已经安排好一切,是死遁,到时候顾衍多少恨,也该消了。顾衍非儿女情长之人,听闻你的死讯,或许会消沉一段时间,以后娶妻生子,自会有他的人生……”
周弘文的话,让白莲久久没有回神。
男人与女人想法不同。
君王与常人想法不同。
看着白莲失神,周弘文叹息声一声接着一声,终于忍不住说道:
“阿音,你可有想过,若是按照你所说的,顾衍助我回来,届时你该如何自处?就算你在陆府的事情没有传开,但是顾衍总是知道的。男人没有几个能忍受得了这样的事情,就算你再回到他的身边,还会有以前的地位吗?与其在他的后宅沉郁,倒不如随陆晔而去,至少他是全心全意待你的。”
周弘文劝白莲的话是真心,也有些违心。
他怕的是再出现前世白莲轻生的局面。
白莲听着周弘文的话,目光渐渐凝聚,落在了周弘文的身上。
作为一个君王,如此权衡轻重,你能说他做错了吗?
站到周弘文的立场上,他并没有错。
可是,却没人想想,她愿不愿意随陆晔归隐山田。
周弘文被白莲看的有些尴尬,带着病容的面色更显苍白。
“阿音,皇兄也不想……”
周弘文声音有些哽咽,再难说下去。
他脸上为难的神色,让白莲在一瞬间,心头泛起悲凉。
“皇兄意决,便安心养病吧,我告退了。”
周弘文想开口,却再难说出什么。
白莲出宫的时候,是崔皇后亲自送她出去。
周弘文与白莲谈话的时候,崔皇后都听到了。
与周弘文如今患难与共,该知道的事情也都知道了。
想到丈夫的处境,崔皇后也是不由得心酸。
在白莲将出宫的时候,拉住了她的手,眼中含泪说着:
“阿音妹妹,你就应了你皇兄吧,但凡是有一点办法,他也不会让你走一丝勉强。你与顾衍再无可能,便把他忘了吧……”
“皇后娘娘言重了,皇兄是圣上,是天子,他的旨意有谁会不遵从。”
崔皇后听着她的话就知道她心中的不情愿,忍不住轻泣道:
“你皇兄的心衰胸痹之症,并非是病症,而是中毒!是南召一种名为‘毒箭’的香料,陆晔那日说的时候,我亲耳听到的。毒香是他带来的,他自然知道解法,就算通过密道逃了出去,你皇兄种着这样的毒,只怕到不了西北便毒发身亡了,他并不是贪生之人,只怕这天下会有动乱,只怕阿音妹妹你再步了那一世的后尘……”
崔皇后说的声音很低,饮泣之声一下下的击在心头,最后怎样离开皇宫的都浑然未觉。
直到回了白家,白莲才发觉,陆晔他没变。
果真是没变!
永远知道人的痛处在哪里!
白莲将自己关在玉琼馆,屏退了所有人,将自己关在屋子里。
她坐在书案前,手中握着笔,想将今天所知道的消息写下,传与西北。
可是刚一落笔,便后悔了。
她将染了墨迹的纸团成一团丢在了纸篓里,随后伏在了书案上无声的哭泣了起来。
进七月的时候,淑妃生产,果如严家所盼,是个皇子。
大皇子的出生,朝中知道情况的都在等着周弘文“病亡”。
可是,却没想到,周弘文的“病”却开始有了气色,这让严家很吃惊。
“毒箭”的香料,是陆晔送进宫中的,无色无味,太医也不会发现,只能凭脉象而误诊为心衰胸痹之症。这毒香本就是严太后利用宫中的人脉,将香混在了御用的香料里面。
此时周弘文身体有所好转,严太后不由得怀疑,莫非是那些香料用完了?
可是就算用完了,也只会病症越来越重,怎么可能有好转的时候!
严太后差人去问了陆晔,陆晔大多时候避而不见,严太后的人几次无功而返。
直到朝中的官员调动频繁,严家才有了危机感。
因为被贬官罢职的多是严家的人。
这让严家不由得想起了陆晔想过河拆桥!
紧接着,宫中的贤妃也即将临盆。
若是贤妃诞下皇子,虽说长幼有序,但好歹是个威胁。
以防万一,怕生变故,严太后做足了准备!
前朝的事情她难以插手,但是后宫的事情却是严太后的天下。
宫中的稳婆包括太医都是打点好的,生产本就是过鬼门关的事情,势必要贤妃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有死无生!
到了生产的时候,崔皇后坐镇,可是贤妃她却是如何也生不出来。
崔皇后听着里面凄厉的哭喊声,突然想到什么,忙嘱咐身边的女官,低声道:
“速去崔府传旨,将与本宫接生的那位嬷嬷请来!”
崔皇后心中暗骂自己,竟然在这件事上大意!
她身边的另一个女官劝道:“皇宫娘娘不要着急,这段时间您照顾陛下,难免对一些事情顾虑不到。”
话虽这样说,但是崔皇后自责的神色却上不了。
随着贤妃母子皆亡的消息传来,崔皇后的自责感更是难以消除了。
她要请的人最终赶到时也晚了。
宫里的一切风云变动,白莲是不知的,从那次自宫中回来后,她就没有再出过门了。
然而宫中的消息她不知,却听到另一个消息。
顾衍谋逆,坐拥西北大军,行谋反之举,天下人人得而诛之。朝廷有命,令辽东郡的驻军将领楚将军率兵讨伐顾衍。
白莲听到这个消息后又是一惊。
这绝对不是周弘文的意思!
白莲想到了陆晔在抓到自己的第一个晚上,对顾衍所流露的那种恨意。
白莲觉得自己与周弘文都想得太简单了。
陆晔所说的此间事了,只怕也包括了取顾衍的性命。(未完待续。)
第531章 生变
与此同时,南边也有消息传来,原本的南征大军已经跟南召宁王的军队打了几次硬仗了。
虽说周行铠已经准备好了应战,但是刚刚继位的他,内乱还是不止,军中的势力四分五裂。就算此刻南征大军是疲乏之军,也只是打了个平手。
更让人吃惊的消息在后面,就在朝廷下达征讨西北的旨意后,吴劲夫麾下的南征大军,神机营三千人,原本的西北兵一万多人,加上后来一部分征调的部队,足足有三万多人已经弃了与南召的战役,奔赴西北了。
吴劲夫的家人早在他出征走了之后就被控制了起来,就算吴劲夫在南召胜了,作为与顾衍亲近的人,回京中来也没有好下场,如今他干脆率着心腹的部下,全都投了西北。
白莲听到这样的消息后,只是怔愣了许久。
心中想着,大概天下男人大抵是这样的心思。
心太大了,装着的东西就比较多。
能给家人留下的位置也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与西北相比,宫中的争权夺势也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严太后也渐渐发现,原来不止是前朝,就连周弘文身边,自己原来安插的人,也在不自不觉中被拔除了。
严太后气极,这除了陆晔,还有谁能知道!
他这样的过河拆桥,不就是为了想一个人独掌天下么!
如果此时周弘文没了,仅有一个皇子,皇子幼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