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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三、四,是许氏所出,都是嫡女,二、六、七是二房的,二姑娘和七姑娘是嫡出,六姑娘是庶出,早早夭折的五姑娘和八姑娘,也是二房的。
白莲坐下后,看到厅中所有人的神色,觉得应该是有什么事要宣布,因为白老夫人的穿着比平日里郑重多了,白莲不知是什么事,便学着前面的几朵花眼观鼻,鼻观心,纹丝不动地坐着,白老夫人看了一眼白莲,见她中规中矩,想到她也才三岁,能做到这样,也是卫氏教导有方,赞许的看了卫氏一眼。
随后说道:
“前几天老太爷送了信来,说是今天就到永州了,铭浩和铭文已经去城外接去了,等会老太爷来了,问你们话,你们都要好好的回答。”
白老太爷白晋,是朝中的吏部左侍郎,从二品。今年快六十了,比白老夫人整整大了十岁。
白老夫人本来就是白老太爷的续弦,因为前面的夫人身体孱弱,没有留下一儿半女,倒是她的丫鬟给白老太爷生下了庶长子,就是如今让白老夫人忌惮的白铭新。
白莲自出生还没见过这位祖父,见白家其他姑娘都乖乖的应声,白莲也跟着应了声。之后就都安静的坐着,听长辈们说着话。
许氏一早是知道的,所以今天早早的就把一应事情安排妥当,也在宁寿堂坐着。
只见她不住的往门口望去,手中不停地搅动着手里的丝帕。还失神打翻了茶盏,差点溅到卫氏的身上。
许氏给卫氏道着歉,卫氏见她心不在焉的,也没往心里去,只是说道:
“若大嫂有事就先去忙,我跟二嫂陪着娘。”
许氏听后笑了笑说:
“没事,我不忙。”
她正说着,就听到陆氏噗的笑了一声说:
“弟妹,你知道什么呀,大嫂如此坐立难安的,哪里是因为忙,而是牵挂呢。”
见卫氏不明白,陆氏又说:“大哥陪着爹一起回来了。”
许氏瞪了陆氏一眼,有些恼怒的低声说:
“孩子都在这儿呢,说的这是什么话!”
陆氏正准备开口呢,白老夫人打断她们说:
“好了,都少说两句。”之后瞪了一眼陆氏,也怪她没话找话,平白无故的提起那个庶子,让人烦心。
陆氏被训斥,自觉的脸上挂不住,尤其是当着这么多孩子的面,脸上微红,不自在的端起茶杯掩饰着。
白莲看着这一幕,觉得陆氏平白担了侯府嫡女的名声,还不如一个庶女出身的许氏能压得住场。
想到听卫氏曾说过,陆氏是荣兴侯府陆家的女儿,心中当时还很惊奇,原来这里也有个荣兴侯,刚巧也姓陆。只是看着陆氏的情况,白莲可以想到,这个陆家是远远比不了自己上辈子的那个荣兴侯府的。
想到上辈子的事,白莲神情不由得黯了黯。
荣兴侯,陆家!
不去想也罢,过往烟云,都已经轮回转世,还有什么放不下的。眼下自己要做的是,健健康康的长大,等着嫁人、生子、持家,跟那个人白头到老,然后自己这辈子就圆满了。
这愿望这么简单,老天爷看着她上辈子落了那么个下场,也一定会成全自己的。
白莲走着神,没发现屋子里已经有了躁动。
原来是白老太爷已经到了,此刻正向宁寿堂来的路上。
听到消息的白家女眷们,都站起身来,向外看去,白莲人小,没人扶她下来,她也就懒得下去,坐在凳子上等着。
由于她离外面比较近,因此,等丫鬟们打开门帘,外面的人走进来时,白莲第一眼就看到了。
白老太爷白晋并不老,看着也就五十出头,满身的儒雅之气,他身后跟着的男人跟他很是相似。
白莲猜,这大概就是白老夫人口中的那个白家庶长子白铭新了。
白莲也是第一次见到他,只是觉得有些眼熟,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随后又想到,大概是跟自己的爹有相似的地方,自己猛一看才会觉得有些眼熟。
对于这个白老太爷,白莲知之甚少,只知道他家法极严,自己的爹和二伯对他都很畏惧。
白老太爷进来后,老大白铭新,老二白铭浩,和老五白铭文,连那个游学在外的老六白铭林都一起进来了。
彼此见面后,都在请安问好,白莲却注意到在他们身后,又进来一个二十出头的妇人,小腹微微有些突起。
白莲一愣,这妇人是谁的小妾?她抬头看了一眼主座的白老太爷,莫不是他老人家宝刀未老,又添了一房妾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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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赞许
白莲看着那妇人,只见她身上穿的素净,连头饰都不甚起眼,心中暗叹,这才是妾室该有的样子,哪里像柳姨娘一般,不知天高地厚。
那妇人走到白老夫人面前,规规矩矩的磕了个头,口中请安道:
“妾身瑶娘给老太太请安。”
只见白老夫人笑了笑,温和的说着:
“起来吧,你有了身子,以后也无需做这些虚礼了,当心点身子。”
白老夫人的话说完,白莲心里还惊讶,不得不说,这是白莲自出生以来见过最宽和的主母,竟然连丁点不满的语气都没有。
接着见那自称瑶娘的妇人走到许氏面前,弯腰给许氏见礼,白莲傻了眼,这瑶娘给许氏见的礼分明就是妾室给主母见礼。
随后,许氏的表现打破了白莲的疑虑。
只见许氏胸口几个起伏,似在忍着怒气一般,过了一会才听到许氏开口说道:
“起来吧,老太太都说不用你行礼了,你听着就是。”
瑶娘听着许氏略微有些不善的语气,不以为意,恭敬的应了一声,就站起身来,规矩的站在许氏的身后。
白莲这下才明白,合着这瑶娘是白家大爷的妾室啊。这跟着一起进来,真是让人误会。
像今天这样的场合,别说是瑶娘,就是得宠如柳姨娘,也是没有资格进来的,没想到白老夫人不仅没有责怪,反倒很是宽和的对待着。相比起对待许氏的态度,对瑶娘反到如儿媳一样。
这大概就是后来许氏一直黑着脸的原因,黑中透青大概是因为这位姨娘的肚子。
大家都在关注着白老太爷的动静,只有白莲无事可做,静静的打量着许氏跟她身后的姨娘。
只见那个姨娘在白老夫人看过来的时候,似是无意的揉了揉后腰,然后就听到白老夫人吩咐着身边的人说:
“去搬个杌子给蒋姨娘坐,她有了身子,不宜久站。”
原来那个姨娘姓蒋,白莲在心里嘀咕着。
白老夫人说完,只见许氏脸上十分不自在,双唇紧闭着,白莲想,此刻如果站在许氏身边,只怕还能听到许氏磨牙的声音。
别的不知道,关于许氏的妒性,白莲可是有所耳闻。
院子里的丫鬟常常拿主子们比较,而比较的对象就是大房的许氏跟三房的卫氏,白莲仗着人小,常常无意中能听几耳朵。
远的不说,就是大房跟五房都出过丫鬟爬床的事例,先不比较男主人渣的程度,就单看女主子的态度,就能看出许氏与卫氏待人处事的心态。
卫氏或许是不在意白铭文,但出现丫鬟爬床的事情后,卫氏想的不是如何处理了那个背主的丫鬟,而是觉得反正都是白铭文的人了,索性就提了姨娘,让他们光明正大的去勾/搭,省得在自己面前碍眼。
许氏曾也有贴身的丫鬟,趁着白铭新醉酒之后偷偷的摸上/床的事情,只是第二天天还没亮,就被许氏带的人打了个半死,随后远远地卖了,这些年里,更是将白铭新的身边守得连一只母蚊子都难以近身。
一样的情况,卫氏恼的是男人,许氏恨得是女人。
要白莲说,她觉得做主母就该是像许氏那样,有手段,够心狠,别的不说,将对于自己子女将来有任何威胁的因素,都扼杀在摇篮里,这样才是一个合格的主母。
卫氏那样的,说好听点是清高,难听些就是愚蠢。哎,不提也罢!
因此,对于这个有身孕的蒋姨娘,白莲很是好奇,她是怎么平安在白铭新身边待了这么久呢?还能跟着白铭新一起去任上。
白莲不由得多看了她几分。
白莲发着呆,没留意到白老夫人已经向白老太爷说着家里的几个姑娘。
“。。。。。。那个是老二家的七丫头白凝,最后坐的那个是老五的长女九丫头,因是六月里生的,取名白莲。还有老五房里庶出的两个丫头,早上有些不舒服,老五家的就没带她们。”
白老太爷目光从她们身上一一掠过,轮到白莲的时候,停顿了一下。
只见她身上穿的是大红锦缎对襟袄,脖子上带了一串并不显眼的金锁,她生的白净,眉眼之间颇似卫氏,只是她肉肉的脸蛋平白多出几分可爱,倒看着比前面的几个女孩更招眼些。
白老太爷停顿倒不是因为白莲长得冰雪可爱,而是别的几个丫头都是中规中矩的坐着,在白老夫人说起的时候,要么是带着濡慕之情的看向自己,要么是羞涩的低着头,只有白莲一人,静静的坐着,满脸的扼腕,还不住的叹着气。
这样的表情和神态,出现在一个三的孩子身上,确实是让人瞩目的。
“。。。。。。九丫头,唉声叹气的在想什么呢?”
厅中突然安静,白老太爷的声音传来时,白莲已经回过神儿,想到这声九丫头喊得不是别人,正是自己,收敛心神,恭敬的回答道:
“回祖父的话,孙女在想妹妹们。”
白莲吐字清晰,语气带着孩童原有的稚气。
“哦?这个时候,怎么想起妹妹呢?”
白莲歪着头,天真的说道:
“要是她们知道今天祖父回来了,她们却没来,心里该有多后悔啊!”
白莲的声音本经清脆悦耳,加上她此刻故意卖乖讨好,听着更是好听。
白老太爷见她发呆,本就是随口问问她,却没想到她会这样回答,忍不住又问道:
“为什么后悔呢?”
白莲听了白老太爷的问话,眨了眨眼,似乎在想怎么样回答,没一会,就听白莲回答道:
“爹爹说祖父是顶顶厉害的人,她们今天没见着,定是要后悔的。”
白莲说起顶顶厉害的时候,嘟着嘴,好像很引以为豪似的,听得白老太爷心情大好,看了白铭文一眼,抚着长须大声笑了起来。
白老太爷笑,其他人也陪着笑了起来。
接着白老夫人就夸了几句白莲聪明伶俐,让丫鬟过去把她抱到了身边,白老太爷看了看白莲粉粉嫩嫩一团肉肉的样子,很是可爱讨喜,顺手将腰间的一块玉佩摘下,放到了白莲手中。
白莲翻看了一下,玉质上乘,虽不是稀缺的那种,但也是难寻。
白莲抬起头,笑嘻嘻的说道:
“孙女谢祖父。”
第十四章 致仕
别说是卫氏了,就是白铭文也没想到白莲能得了老爹的青睐。
看着白莲被奖赏,白铭文这个做爹的,也觉得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