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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默默扶额,望天。转头却见虞刑手持玉笛站了起来,清越动人的笛音响起,和进了琵琶声里,台上的谷雨先是一愣,接着脸上的笑容漾开,双臂一挥,手臂上的彩帛飞扬,那飞舞的彩帛随着她轻盈的旋转在空中翩然飞舞,仿佛长虹划过天际,美不胜收。
而那笛音仿佛有了魔力一般,悠扬婉转,摄人心魄,仿佛这天地间只剩下了这一对且歌且舞,隔空对望的璧人。
阳光忽然想起了跟谷雨初见时,谷雨翩然起舞,李云峰玉笛相和的场景,可是感觉又不一样,他们那次是得遇知音的喜悦;而这次,则是两情相悦的缠绵。
虞刑手持玉笛缓步走近,笛声渐止,谷雨的舞步渐停,凝眸回望。一个冰雪容颜,一个惊采绝艳,人世间最美的风景也不过如此。
一曲终了,台下的几位执掌一片静默,他们身后的小辈们却激动地鼓起了掌,一时间掌声如雷。虞刑这惑人心智的笛声。几家执掌尚可勉强抵挡,但是功力稍浅的小辈们却早被他带入那缠绵悱恻的笛音里不能自拔了。
至情至性,便是最蛊惑人心的毒。
公孙景转过头。跟李云峰对望了一眼,李云峰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从笛声初起的那一刻,李云峰的表情就没有变过。没有办法,即使心中有惊涛骇浪,在今天这样的场合,也要保持从容淡定的模样。不然还能怎么办呢?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虞刑居然放肆到当着所有同道的面宣示他跟谷雨的恋情,他此时若是出面制止。巫家便是众矢之的;若不制止,就是默认。怎么样都是为难。
一声脆响,浩磊手里的玉杯被他捏得粉碎。阳光见了,压低了声音一声惊呼:“浩磊,你——”
“不就是个杯子吗?哥是土豪,赔得起。”浩磊微皱着眉头。不耐烦地说。
“谁说杯子了?你的手流血了!赶紧松手!”
浩磊这才发现自己受伤了。看到血了,感觉疼了,顺手就把酒杯的碎片给扔了,阳光抓起他的手,拿起桌子上的酒壶,把壶里的酒倒上去给他清洗伤口顺便消毒。浩磊没想到她这么二,直接把酒倒他手上了,疼得猛抽一口气。他猛地一咬牙忍了,表面上还是一副若无其事、心上和手上都没有受伤的淡定模样。
李云峰微微侧目。瞟了一眼这两个暴殄天物的货。
兵家和儒家的执掌对视了一眼,转头看向永行大师。
“阿弥陀佛!”永行大师低声念了一声佛号。
是夜,月朗星稀,无风无雪。李云峰带着浩磊和高远夫妇踏月而归,一边走一边说些闲话。
“小侄今日一见,只觉得小师叔和巫家执掌也算珠联璧合的一对有情人。”高远牵着妻子的手,淡笑着说道:“可是师伯却似有为难之处,不知有何隐衷?”
李云峰转头看了浩磊一眼,微微叹了口气:“是有隐衷。他们两个虽然有情,却命格不合。我只怕若放任下去,于他们都有损伤。”
“恕小侄直言,看今天的光景,他们两个是分不开的,师伯又何必枉做小人呢?”高远笑着说道:“想当年我也是想不开,若不是师伯开导,怕是我和毓秀也不会有今天。怎么轮到自己身上,师伯反而糊涂了呢?”
“不是糊涂,是关心则乱吧?”李云峰淡笑着说道:“你说得也对。人这一生浮云朝露,今日都不知明日如何,为那不可知的明日忧心,也着实是无谓。”
“我过去也曾惶恐,生怕哪日我不在了,留下她岂不是凄苦?也是因为这样的想法,让她为我蹉跎了十几年的光阴。”高远转头看着爱妻,连声音都温柔了,“现在我们真的觉得,哪怕能在一起相守一天,也是幸福的。”
浩磊看着他们夫妻情深的模样,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真是人间处处有真情,人间处处有真爱。只可惜,他只能看着他们秀恩爱。
心里堵得慌。
几人一路同行,回到住所,各自告别。
浩磊看着夫妻两人的背影,转头问李云峰:“阴阳世家这对夫妻到底什么来头?我看同道中人都是带后辈带下属,唯有他带着妻子,感情真这么好?”
“这事说来话长。”李云峰笑着说道:“他们的情况有些特别,毓秀是高远的妻子,也是他的左右手。高远自小就体弱多病,有几次都生命垂危,差点儿救不回来,若不是阴阳世家的长辈精通医术,并且有通灵的本事在地府帮他一再通融,他恐怕早已夭折了。可是他又是阴阳世家这一辈唯一的嫡子,最有资格继承家业的长房长子,而他聪明过人,才华气度都远远胜过他那些姑表兄弟,这也让他的父母多少有些安慰了。毓秀是他一个远方姑姑的女儿,十四岁的时候就被派到他身边照顾他,两个人虽然是远亲,可是毓秀的父母在阴阳世家并没有什么地位,所以毓秀在他跟前的地位也不过是一个家仆的角色。毓秀细心聪慧,性格又温柔,照顾他也是无微不至,她来了以后,高远的身体居然有些好转。高远见她聪明好学,渐渐地也开始着意培养她,毓秀十五岁的时候就已经能帮他处理一些简单的事件了,十七岁的时候,已经是他可以依仗的左右手,不止能帮他出谋划策,还几次陪他出生入死,她的能力,不比他器重的几个堂兄弟差。也就是那个时候吧,两个人的感情有了微妙的变化:毓秀那时候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又整日跟在他身边,慢慢地就对这个只大她几岁,却才干过人又英俊潇洒的家主芳心暗许。而高远也对她青眼有加,只是三年的时间,她已经出落成亭亭玉立的美丽少女,他又是善于看透人心的人,对她的心思也知道一二,没想到,两个人曾经亲密无间的人反而因此开始生分起来。”(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三章 只求今世
“是因为他觉得自己体弱多病,万一哪一天死了就害了人家女孩子?”浩磊问道。刚才他听高远的话头,应该就是这么个意思。
李云峰点点头,“是啊,所以虽然毓秀对他的照顾更加尽心尽力,但是高远却开始有意的疏远她,到后来,干脆在家族里给她一个的职务,让她跟家族里的精英一起做事;而他又另外选了一个人照顾自己。毓秀那时候还小,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他要这么疏远她,想来想去只当是他看她不起,她自己也知道自己的家世跟他相差甚远,于是也不再妄想,只做自己分内的事。可是感情这种东西,哪是他们能控制得了的?两个人都不说,各自都暗自神伤罢了,高远的身体沉疴日重,而毓秀只能尽力在他允许的范围内为他分担,却不能再靠近他半步,心里也是苦楚,却不能向外人道,只能暗自神伤。毓秀二十岁的时候,高远给她选了一门亲事,要把她嫁给他最器重的弟弟,估计也是存了让自己死心的念头。毓秀听到这个消息,几天几夜没吃饭,等想通了,也心灰意冷了,收拾行李要离开。好在高远的那个弟弟是个有眼色的,见她这般模样,就把他大哥的心意跟她说了,毓秀最初死活不敢信,直到他带着她偷偷去看高远,让她看到高远那副爱人嫁人了、他也不想活了那副要死要活的抓狂的模样。她亲眼见了,才知道他对她也是有心的。高远没想到她会突然去看他。还看到他那副糗样子,怒极之下要把她赶出家门,毓秀知道他的心意。自然死活不肯走了。那时候,高远依然是大病小灾不断,好的时候能给她个好脸儿,不好的时候就会口不择言地让她滚,毓秀也知道他是怕他哪日不在了,耽误他,也不听他言语。但是时日长了,心里也是苦楚。
三年前,高远又大病了一场。差点儿丢了命,高远的父亲给我打电话,于是我立刻赶过去。我赶到的时候,正看到高远在病榻上交代遗言。一个女孩子从门口跑进来。拉着她的手就哭,而他则转过头,不置一言,一副狠心绝情的模样。当时情况紧急,我忙着救人,也没有想到那么多。后来我九死一生地把高远从地府门口拉回来以后,高远的母亲才跟我说了他跟毓秀的事。老人家自然希望能有一个能真心对待儿子又能为他分担的人做她的儿媳妇,所以就求我去给他们说合。我私下掐指一算。算出他们两个虽然不能终老,但是命里还是有一段姻缘的。所以我也就在他们中间极力说合,好在高远对我还是敬重的,加上毓秀指天指地地跟高远放了狠话,说即使他不娶她,哪日他不在了,她也不多活一天。高远见她如此坚决,也只好妥协。这门亲事就算成了,我作为他们的媒人,在那里喝了喜酒才告辞。他们结婚到现在已经有三年了,现在你也看到了,两个人夫妻恩爱,举案齐眉,也算是一个不错的结果。”
浩磊听他说完,感慨地说道:“原来这又是一个好白菜被猪拱了的故事。阴阳家这位执掌这么作,也难为了这个女人还对他掏心掏肺不离不弃的,这世上的傻女人怎么这么多?”
李云峰说了半天,见他就得出这么个结论,心想他今天的刺激可能真是受大发了。
不觉间两人已经走到了门口,他打开了自己的房门,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我看你心情不好,今天晚上跟我住一个房间吧,我们兄弟两个说说话。”
浩磊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我说你还想趁人之危怎么着?我今天晚上不住这里了,我今天晚上回家住!”
李云峰听他这么说,不禁哑然失笑:他都多大的人了,在外面受了委屈居然还想回家找妈妈。
“你回去住也可以,但是天都这么晚了,我——”他话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了:“这个你不用担心,一会儿有人来接我!”
李云峰见他去意已决,而且是回家,自己也没有拦着的理由,万一拦着他不让他回家,再把他爹惹毛了,自己也没好果子吃。
于是只好妥协:“好吧,那你回去吧,路上小心。”
浩磊回到房间里,换下了道袍,换上了风衣,拿起手机给尧尧打电话:“尧尧,过来接我一趟!”
十分钟以后,一辆军车停在了门口,浩磊上了车,尧尧见他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好奇地问他:“浩磊哥,谁惹你生气了?”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生气了?无聊而已,想出去解解闷。”浩磊冷着脸说道。
尧尧见他不想说,也不追问,只问他:“你要去哪儿?”
“去老地方。”浩磊漫不经心地说道。
李云峰在楼上看着浩磊的车开走。他无奈地摇摇头,想去看看阳光和谷雨,刚推开门,就听到隔壁传来她们的说笑声,他想了想,又把门关上了——既然她们高兴,他也就不去自讨没趣了。
阳光和谷雨趴在窗口,看着浩磊的车开出了院子。
“他今天把杯子都捏碎了,都没敢跟你生气。把一个二十四k纯爷们儿掰成这样,你也挺厉害。”她半开玩笑地对谷雨说道:“云峰说你们这叫一物降一物,浩磊那么嚣张的人,在你面前是彻底没脾气了。”
“我也不是故意的。”谷雨轻声说道:“我在台上跳舞,没想到楚扬会过来,更没想到他会给我伴奏,他过来了,我总不能不跳了,让他下不来台吧!”
阳光脑补了一下那场景,觉得她说得也有道理,于是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嗯,我觉得你做的没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