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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哪里有刺客?刺客恐怕已经被宁妃放跑了吧!”客氏命人拿凉水把几个宫女泼醒,翠竹和香兰她们捂着头从地上爬起来。忽然看到太后和皇上都在,赶紧跪在地上不敢起来。
“你们给本宫从实招来。刚才宁妃沐浴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客氏指着她们问道。
“回夫人,奴婢们正在伺候娘娘沐浴,忽然眼前一黑,就……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香兰诚惶诚恐地说道。
“皇上,事实已经很清楚了,今晚在养心殿刺杀皇上的刺客,就是宁妃娘娘的奸夫,那刺客行刺不成,就逃到翊坤宫,打晕了宫女,藏在了宁妃娘娘的浴间里。宁妃娘娘正要带他出宫,不想在宫门口看遇上了御林军,那刺客就杀了御林军的士兵逃脱,而宁妃娘娘则拖住皇上,让他脱身。想来现在,那刺客已经逃出皇宫了吧?”魏忠贤振振有词地说道。
“魏忠贤,你一派胡言!”阳光伸手去拿朱由校腰间的佩剑,不想被朱由校一把抓住手腕,随即脸上重重挨了一个耳光:“贱人,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阳光本就体力不支,冷不防受了他这一巴掌,脚下不稳,摔倒在地上。
她捂着火辣的脸颊,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大声叫道:“他不是刺客!他是你!”
朱由校的目光怔了一下,旋即厉声说道:“宁妃****后宫,不守妇道,从今天开始,禁足翊坤宫,不得出翊坤宫半步!”他说着回头瞪着身后的一干人等,低声说道:“今日之事,任何人不许泄露半句,否则杀无赦!”
客氏原本以为这次能置宁妃于死地,没想到,皇上居然连她的妃位都没废,只下了禁足令。
“皇上,这个****不杀,何以正后宫风纪?”她不满地说道。
“现在事实不明,朕现在杀她,难免她不服,等抓到那个刺客再一并处置!张阳!你立刻派人封锁京城,寻找那个刺客的踪迹!抓到以后,杀无赦!”朱由校冷声说道。
“是!”禁军统领也不废话,低头领命。
朱由校带着一干人等,怒气冲冲地离开了翊坤宫!
阳光坐在地上,盯着他离去的背影:刚才她被他那一巴掌打懵了,这会儿反应过来,她踉跄着站起来,对他的背影叫道:“皇上!且听臣妾一句,今日事有蹊跷,怕是有妖邪作祟,皇上要多加小心!”
她不知道她从邪阵里离开的时间里,翊坤宫里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此事太过蹊跷,怕是有人故意设的圈套。只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能力在皇宫大内设这样大的邪阵呢?如果连她都不是对手,皇上灵力尚未完全找回,他岂不是更加的危险?
朱由校对她的话置若罔闻,头也不回地带人离开了翊坤宫。
阳光追到门口,怔怔地看着他们一行人离开,魏忠贤回过头,正好撞上她仇视的目光,他放慢了脚步,走在最后,阴笑着说了一句:“宁妃娘娘何苦跟皇上过不去?您在这宫里,好好生受吧!”
最后一句话,是咬牙切齿地说的。
阳光也咬牙切齿地看着他,不置一言。
宫门被重重地关上,有人在外面落了锁,阳光红着眼睛看着那扇紧闭的大门,扶着门框无力地坐下,一缕血迹蜿蜒着从门框上流下。
翠竹跑过来扶住她,却看到她的手腕上滴滴答答不停地滴着血。(未完待续。)
第七百八十四章 刮肉疗伤
刚才阳光为了破那诡阵,情急之下割破了动脉,李云峰用纱布给她暂时止住了血,但是从动脉喷出的血根本就止不住。
“娘娘,你受伤了!香兰,快去传太医!”翠竹惊慌地叫道。
阳光苦涩地摇摇头:宫门都被人家锁上了,她们又怎么出得去呢?
香兰跑到门口,拼命拍门,守在外面的侍卫不耐烦地吼道,“吵什么吵?没有皇上的谕旨,任何人不得出入翊坤宫,再吵,把你抓到牢里去!”
“翠竹,你让香兰别叫了,扶我回房。”阳光靠在翠竹身上,虚弱地说道。
翠竹见她的手还在血流不止,吓得都要哭了,“可是娘娘,你在流血……”
“放心,女人是流多少血都不会死的生物。”阳光半真半假地笑道:“不过你再磨叽一会儿,我的血流光了,就真的死了。”
翠竹见她这个时候还能笑得出来,心下也不知道什么滋味,香兰跑回来,帮着她把阳光扶回寝殿。
阳光靠着床头坐下,从枕头下面拿出一把小钥匙递给翠竹,让她打开箱子,把她陪嫁的嫁妆拿过来。
“是一个很沉的背包,反正跟别的包袱不一样的那个就是了。”她说道。
翠竹从箱子里找出了她的背包,拎起来确实很沉,她小心翼翼地把背包抱到了床上,放在阳光身边。
阳光努力集中精神,打开了背包上的指纹锁。从背包里面取出了一个小小的医药包:多亏她这次来这里准备充分,早就预见了自己受伤流血的可能,所以把医药包也带着了。
她打开医药包。从里面拿出止血带把胳膊绑好,又拿出纱布、碘伏、伤药,绷带,在一旁准备好。
绑在手腕上的轻纱早已经被鲜血浸透,因为耽搁的时间长了,已经跟伤口粘在一起了,阳光微皱起眉头。一咬牙,硬是把轻纱从手腕上活生生的撕了下来。她不怕疼,但是还是疼得额头冒汗。豆大的汗珠从脸上落下来,她怕滴到伤口上,于是往后偏了偏头,然后拿起棉棒。清理伤口上的血迹。沾上碘伏给伤口消毒,每一下都是撕心裂肺的疼,疼得她手都要抖了。接着她又用镊子拈起了一块干净的纱布牢牢地摁在伤口上,纱布很快被残血浸透。她一边摁着伤口,一边让翠竹按照她刚才的方法把伤药洒在另一块纱布上。
翠竹和香兰瞪大了眼睛看着她给自己处理伤口,看得心惊肉跳的。
翠竹听了她的吩咐,回过神来,强自镇定地学着她的样子用那个金属的小剪刀拈起了一块干净的纱布。
“翠……翠竹。我把这个拿开,你立刻帮我把新的摁上!香兰。一会儿你帮我把这个绷带缠到手腕上!”阳光颤声说道。
“是……娘娘……”翠竹的声音里也带着颤音儿了。
阳光一咬牙把纱布拿开扔到地上,翠竹立刻把新的纱布摁到原来的位置上,香兰不敢迟疑,赶紧抓起她的胳膊,把绷带一圈一圈的缠在她的手腕上,直到阳光点点头,她才拿起剪刀把绷带剪开,在末端打了个结。
阳光满身虚汗,无力地看着手腕上绑好的伤口,在心里感叹着有两个靠谱的丫鬟多么重要。
她又从枕头下面拿出装着九转还魂丹的瓷瓶,从里面取了一粒药服下去。
强撑着精神做完这一切,她终于栽倒在床上,昏了过去。
翠竹见她就这么睡了,轻声吩咐香兰把娘娘的东西收好,把带血的纱布扔掉。然后她轻手轻脚地替阳光除下了带着血迹的衣衫,帮她擦干净了身上的血迹,然后给她换上了干净的寝衣,盖上了被子。
香兰收拾好了残局,看着阳光虚弱的样子,低声对翠竹说道:“娘娘触怒了皇上,现在翊坤宫已经变成了冷宫;娘娘又是这副样子,这可如何是好?”
“只要娘娘还在一天,咱们就好生伺候着,想那么些也没用。等娘娘醒了,自然有主意。”翠竹淡然说道。她在宫里见过太多这样的事了,做主子的都朝不保夕,做奴婢的也只有听天由命了。
今晚的一场混乱,朱由校囚禁了阳光,也无心听客氏的言语,径自回了养心殿。回到养心殿之后,他才开始整理纷乱的思绪,回想着今天晚上发生的事。
“皇上,您的手怎么了?”王公公看到他手掌上的血迹,大惊失色地叫道:“皇上,您受伤了!”
朱由校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这才发现自己的左手掌心上布满了血迹。
王安拿出帕子帮他把血迹擦干净,看到他的手上没有伤口,这才捂着胸口放了心。
“今晚儿这宫里来了刺客,吓死老奴了!”他心有余悸地说道。自从他扶植皇上即位以来,哪一天不是在提心吊胆,处处防备中度过?如今刺客都跑到养心殿来了,叫他怎能不心惊胆战?
朱由校皱起眉头,看着自己的掌心,回想着刚才的情形:刚才他扇了阳光一巴掌,他的左手抓着的,是她右手的手腕!
。。。。。。她受伤了!
“你们都退下吧,朕要一个人静静。”他低声说道。
夜半时分,朱由校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阳光的床前:禁足令是他亲口下的,他自己不能出尔反尔,但是他又实在担心阳光,所以只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用空间瞬移过来了。
阳光在床上熟睡,翠竹和香兰靠在桌子旁打盹,他结了两个昏睡符拍到她们身上,她们身子一软,趴在桌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想要这些奴婢睡着很简单,只要有些法术的人都可以做到。他也因此对今晚的事还存着几分怀疑,诚然阳光可以让她们熟睡,但是若有人想陷害阳光,对她们使些手段,也一样可以做到。
但是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他走到阳光床前,拉开床帐,只见阳光身上盖着锦被已经睡熟了,平日里美艳的身体此时却显得纤弱单薄了很多,怕冷似的蜷缩在被子里面,脸上一丝血色也无,苍白的嘴唇也开始干裂。(未完待续。)
第七百八十五章 一句一伤
朱由校伸出手,试探了一下她的鼻息:她的鼻息虽然微弱,但是已经趋于平稳,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
他掀开锦被的一角,只见她身上穿着柔软的里衣,过于苍白的纤纤玉手露在外面,手腕上赫然绑着一层层白布,白布下面,隐隐渗出血迹,看起来伤得不轻。他的手指刚刚碰到她的手腕,她的眉头就痛苦地皱起,唇角却露出了一丝微笑:“哥,我没事,不疼!”她的嘴里含糊地说着,故意装作无所谓的语调,带着强撑的笑意。
见到她这般模样,他居然有些鼻酸。
阳光在睡梦里感到李云峰在帮她包扎伤口,接着又看到他口吐鲜血倒在她面前。
“哥!哥你怎么了?哥!你等等我!”她惊叫着醒过来,往枕边看过去,却看到朱由校坐在她的床边。
朱由校见她这一动又出了一身的虚汗,知道她已经虚弱到了极致,于是握着她的手,想给她度些真气,没想到阳光看清楚是他,却摇摇头,颤抖着抽回了那只受伤的右手。
“我死不了。这后宫里不太平,你的真气留着自己用吧。”她声音微弱,却又语气坚决地说。
朱由校看着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想起她刚才口口声声叫着的那个人,听她的语气就知道,她不是在叫他,这让他有些愠怒。
“伤成这样了还这么倔强,还在跟朕赌气吗?”他冷声说道。
阳光本来也不对他报什么期待了。所以看到他这样蛮横的样子,也不伤心,只平静地对他说:“我真没有跟你赌气。我跟你说的,也都是真心话。只是,我真的没有力量坐起来了,你也别计较我的无理了。”
她不说这话还好,这话一出口,朱由校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看着头顶的纱帐。也不跟他分辨了。反正无论她说什么,他都认为是在跟他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