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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在别人需要的时候尽力帮忙的。
徐娟回到自己住的东屋,拿了两件衣服就匆匆的出门,刚到门口忽然一阵冷风吹过来,她手中的衣服猝不及防地掉到地上一件,她心里猛地一酸:那是徐明的风衣,她准备拿给李云峰穿的。
“小明!小明!是你回来了吗?!”
她这一喊,屋子里的人都纷纷跑出来了,问发生了什么事。李云峰在灵棚里听到她的叫声,也赶紧跑出来。
“没事儿。徐娟,你不要这样了,你弟弟要是泉下有知,也不好受。”他平静地说,从地上捡起那件风衣披在自己身上。大伙只当是徐娟伤心过度,劝解了几句也都回屋了。
徐娟抬头看着李云峰,轻声说:“你相信我!我刚刚真的感觉他回来了!你身上的这件衣服就是他的,可是刚刚忽然刮了一阵风。。。。。。”
“那只是巧合。没到头七,他回不来。”李云峰斩钉截铁地说。
徐娟看着他的眼睛,目光闪过一丝犹豫。
李云峰直视着她的眼睛,轻声说道,“请你也相信我,我没有感觉到,他就一定没回来,我不会骗你。”
徐娟愣怔了一下,黯然地低下头,失落地走回灵棚。
李云峰叹了口气,悄悄松开手掌,手心里那张试冤纸鲜红如血。冤气是横死的灵魂临走前留下的最后执念,伤不了人,只能让敏感的人隐约的感觉到它的存在,就像一般的恶鬼也不能直接杀人,只能通过一些介质影响人的判断,对人产生伤害。
如果徐明是冤死的,从表象上看,他更像是被活活吓死的,那么他到底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呢?
他随口念了个火咒,手中的试纸顷刻间化为了灰烬,随风飘散。
次日凌晨徐明出殡,阳光一大早晨就起来了,匆匆的洗了把脸就跟着李长发跑到了徐娟家,徐娟见了他们,沉默地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了。她今天把长发用一个简单的发夹挽起来了,脸也刻意的洗过了,看起来没那么憔悴了,显得精神利落了许多,只是双眼的红肿是掩饰不住的。
阳光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跟在李长发身后,一言不发的装沉默。
不一会儿灵车就到了,因为徐家的亲友也不多,所以村长见时辰到了,简单地主持了一个送别仪式就宣布起灵。
遗体在徐娟的哀哭声中被抬出灵棚,刚一出了灵棚,豆大的冰雹就毫无预兆噼里啪啦地砸下来,此时天已大亮,太阳还明晃晃的挂在天上,徐娟走到车前,突然顿住了脚步,抬起头定定地看着天,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了满脸。
“咱们先把后事办完了再说,别误了时辰。”李云峰挽着她的胳膊,不顾她的哭喊,硬是把她拽上了车,车子缓缓开动,出了大门,冰雹遽然而停,徐娟的眼睛又盈满了泪水。李云峰在她身边,心里也凄然:在自己的记忆里,她从来都是坚强的女孩子,可是这两天,她不知道哭了多少回。她什么时候这么哭过呢?在十几年前,她父亲去世的时候,她领着年幼的弟弟,跪在父亲的灵前,哭了一夜,自己只能在人群中,远远的看着她从此孤苦无依。
灵车走了以后,阳光看着满地的冰雹,十分之好奇,再一看,窗户外面的窗台上也有,她捡起一颗,那雹子足足有她的大拇指盖那么大。
“多亏是在夏天,要是再早一个月,这么大个儿的冰雹都能把青苗打死,真是谢天谢地。”李长发随手拿起一颗冰雹,扔到了嘴里,嘎嘣嘎嘣的嚼碎吃掉。
阳光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将信将疑地问:“这东西能吃?”
“当然能!”李长发笑道。
她也小心地拿起一颗扔到嘴里,口感不错,凉凉脆脆的,有一股淡淡的土腥味儿。
人群慢慢散去了,李长发拉着阳光也要走。
阳光冲他摆摆手,“我得去趟厕所!你别等我了,我一会儿直接上你丈母娘家帮她看孙子去!”
“我说你怎么什么事儿都往身上揽呢?那个小瀚瀚,十个人都看不住!”李长发受不了地说道,“你可千万别把他得罪了,否则我丈母娘可是不饶人的,别说你了,连我都得挨骂。”
“王婶儿哪有那么凶!你先走吧啊!”
“你知道她家住哪儿吗?”
“知道!过了村子中间的那条小河,第三家就是!”阳光说着捂着肚子往屋后跑去了。她在厕所里呆了几分钟,然后跑到园子里的小木门后面,偷偷往院子里张望,直到听不到人声了,才鬼鬼祟祟地猫着腰跑出来,左右张望了一下,确定没人了以后,才像做贼似的嗖的一声溜进了屋。
经过了昨天的热闹,房间里应该没有多少鬼气和阴气,但是为了不放过哪怕一点的线索,阳光还是把遮阳帽的帽沿尽量压得低低的,以挡住她过于旺盛的阳火。
她拿起手机开始在房间里不停地拍照:这是李云峰交代的,让她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勘察一下现场,看看有没有什么异样的地方。在没有下定论之前,一切皆有可能!
阳光忽然觉得自己特像福尔摩斯!
徐明的房间里有些凌乱,满地的烟头,墙角还放着半箱没有喝完的矿泉水,茶几上和地上放着几瓶喝了一半的矿泉水,烟灰缸里的烟头也已经满了。总之,目光所及,除了烟头就是矿泉水。(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章 一场别离
沙发旁边是一个小炕,炕上铺着一个同等大小的床垫,上面被褥整齐,这是死者最后呆过的地方,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留下。
阳光又打开旁边的衣柜,只见里面的衣服都干干净净,挂得整整齐齐,就连内裤袜子也都分门别类地叠得一丝不乱,比女孩子的衣柜还干净。衣柜的下层是两个黑色的皮箱,锁着的,她试着开了一下那个锁,没打开,也就放弃了。
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没什么发现,阳光又晃到了西屋:西屋是徐娟的房间,布置得很精致,房间的一角放着一张大床,床头的墙上安着两个漂亮的水晶壁灯,被褥也叠得整整齐齐;家具很漂亮,简单的黑白色搭配,看起来却时尚典雅,床头有个梳妆台,上面的化妆品和首饰盒摆得整整齐齐,看起来赏心悦目,阳光看着那一堆高档的化妆品和彩妆,不禁感叹人家真是真人不露相,房子外表那么简陋,里面却收拾得这么好。
这个屋子里也没什么发现,她又转悠到了厨房:厨房里有点儿凌乱,可能因为昨天有很多人在这里吃饭的缘故,虽然灶台和橱柜都简单收拾过了,可是还有很多油渍和菜叶,墙壁的刀架上胡乱地挂着些菜刀勺子什么的,地上也有些脏,白色的瓷砖地面上散落着一些柴禾,还有几团被踩得乱七八糟的头发。真是不讲公德!等徐娟回来,恐怕没有一个下午都收拾不完!阳光闲着也是闲着。索性拿起墙边的扫帚,把地上的杂物都扫到一起,准备扔出去。这一打扫她忽然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一团一团的头发好多,没有那么多人都不讲公德,在厨房梳头吧?如果是一个人的,掉这么多头发,那还不得成葛优了?!她严肃地眯起眼睛,想象着一个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慢慢地慢慢地从墙角爬出来。悄悄的潜入厨房。。。。。。
不对!徐明死的那天正是自己跟云峰去找小狐狸的那天,那天晚上绝对是月朗风清!但是——在月圆之夜;很多东西会变身的!
“为了你,我变成狼人模样。为了你,燃烧了疯狂。。。。。。”阳光哼着歌走出了徐家的大门,因为刚参加完丧礼,为了不把晦气带到人家。她先去了趟村口的小卖店。给那个没见过面的小瀚瀚买了一大堆好吃的,才折返回来,趟过了小河,找到了老王家。
“王婶儿我来啦!”阳光一进大门就扯开嗓门喊,老王太太正在院子里哄着小孙子玩儿脚踏车,一见她来了,乐呵呵地抱起孩子迎上来,“阳光你来就来呗。买这么多东西干嘛?孩子吃多了该咳嗽了!”
“王婶这你就不懂了!你什么好吃的都不让他吃,那他的童年还有什么乐趣。是吧瀚瀚!来!叫姐姐!叫姐姐就有好吃的!”阳光蹲下来,抱起小瀚瀚,亲亲他的小脸蛋,又摇摇他胖乎乎的小手!这个孩子,胖乎乎肉墩墩的太可爱了!
瀚瀚也不认生,不一会儿就跟她熟悉了,一大一小两个孩子在院子里一个跑一个追,玩儿得不亦乐乎。
李云峰陪着徐娟到了殡仪馆,等遗体火化,再到安置好骨灰盒,不到两个小时就全部结束了,在送别厅里举行了一个简单的告别仪式以后,十几个人乘着几辆轿车离开殡仪馆。
李云峰不放心徐娟自己开车,轻车熟路地给她当起了司机,天气晴好,阳光透过透明的车窗火辣辣的照在身上,徐娟突然有种重回阳世的感觉。
“原来隔了这一道门,就叫做天人永隔。”她回望着殡仪馆的大门,低头从包里拿出墨镜戴上,“阳光这么刺眼,玻璃上怎么不贴太阳膜?”她喃喃自语着。
李云峰没有劝慰她,反而问她:“在我的印象里,小明小时候好像没有心脏病,这病是什么时候得的?”
“小明的身体一向好好的。医生说是心肌梗死,突发性的,所以到现在我还不能接受。前一天晚上我们还谈话谈到半夜,第二天他起床晚了点儿,我在院子里晾衣服,听到他在屋里喊我,我走到门口的功夫,就看见他已经在走廊里倒下了,我赶紧打电话叫医生,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我本来。。。。。。本来想给他做个尸检,可是农村的医疗条件不够,再说,我不想让他死后也要受一回罪。”徐娟努力让自己的语调保持着平静,可是还是忍不住微微颤抖,为了掩饰,她拿出手机摆弄着,刚一开机,滴滴的短信提示音就响个不停。她飞快地翻看,偶尔挑几个简短的回复过去。
李云峰见她终于恢复一点儿人的精气神了,总算松了口气。
徐娟回完短信,又简短地打了几个电话,才想起刚才的话还没说完。
“没关系,你忙你的。”李云峰说道。
“都是生意上的事。这两天没开机,他们以为我失踪了,满世界的找我。”徐娟略带歉意地解释着,看见李云峰露出了一丝了然的目光,她也苦笑了,“你说的对,我的生活里不止有小明一个人。其实我平时也不是经常陪他的,因为他说他希望有自己的空间。只是,我不能想……我不能想象没有他的日子,我要怎么过。”
“我理解。最亲的人这么猝不及防的在我们眼前离去,我们都会后悔,恨自己的无能为力,甚至恨老天的不公,连替他承受的机会都不给我们。可是生离死别,我们摆脱不了,也改变不了,只能接受。人总会有一些时刻会陷入到某种摆脱不了的情绪里,所以这个时候,你不能再去想。”李云峰柔声说。
“所以我要谢谢你,这两天除了悲伤,还让我感觉到另一种温暖的情绪。放心吧,我不会再想不开。其实我还是感激小明,没有他,这些年没有亲人的日子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度过。我给了他依靠,而他给了我多苦多难都要撑下去的力量。我爸去世以后,只有我们姐弟两个相依为命,为了他,我不敢懈怠,不敢堕落,我只能努力的力争上游,因为我不止要让他过上好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