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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我再想想,二柱和玉环都还小,不着急。你要办事情,你都准备了啥你就要办事情!”
夏二叔被说中了心病,下意识地就偷偷看了夏至一眼。
夏至拿这一卷书给小黑鱼儿讲上面的故意,似乎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夏二叔和夏老爷子都说了些什么。
但夏二叔可不敢这么认为。夏至的脾气,他也算是比较了解了。
“你先回去吧,下晌你带着他们再多捡些柴禾回来。”
夏老爷子将闷闷不乐的夏二叔撵走了,然后就跟从外面回来的夏老太太说:“老二着急要办二柱的事,他现在身无分文,啥也没有,这是打算都让我给操办。”
“那你就给操办呗。”夏老太太淡淡的。
“都分家了,我给他操办,往后几个孙子咋办?二柱才十一,赶年才十二,就非急着这个时候操办,不能等到明年他地里有收成了?老二啊,这是在算计啊,没出息的东西!”
“你还管往后干啥?家里几个孩子脾气秉性都是明摆着。你给二柱办,别人你不管,几个孩子也不能争。”夏老太太就说。
夏老太太这话说的很艺术。
夏老爷子咂摸咂摸,就叹气。“老二太不让人省心了。没出息,废物。”
夏老太太拿出针线笸箩来,就开始做针线。她要再给小黑鱼儿和夏至一人做一双棉鞋,还有给李夏的针线,都得赶在年前做出来。
夏至继续给小黑鱼儿讲故事。
大家都不跟夏老爷子说话。
夏老爷子盘腿坐了半天,最后又叹了一口气:“不能这么纵着他。”
夏至见夏老爷子表了态,有了决定,她才放下手中的书卷开口说话。“我二叔那脾气是不太让人放心。二柱也有点儿浮,在府城跟着那些人学了不少不好的东西,要是慢慢能改了,往后咋地都能有一碗饭吃。要是不改,以后都是祸患。”
夏至说的很简单,不过夏老爷子也立刻就明白了夏至的态度。
“十六你说的对。身正才不怕影子斜。以后他们爷俩哪儿也别想去,我就看着他们俩,非的给他们掰回来不可。”
夏至又试探了一下夏老爷子对夏柱和郭玉环亲事的看法,知道夏老爷子认可这门亲事,她就跟夏老爷子交了个底。
“不用怕鸡飞蛋打,郭玉环跑不了。现在他们就靠着咱们生活,往后还是一样。爷,我二叔跟他们说要办事情,你当他们为啥答应的这么痛快?”
那可不是因为现在他们靠着夏家生活的缘故。
“郭家还有宅子和铺面,没有咱们,他们有家不能回,那铺面和宅子也不是他们的。”郭喜的那几间房子和铺面之所以还没有被抄没,就是夏至走了姜氏那边的关系的缘故。
而郭喜他们想要拿回铺面和宅子,又必须得夏至出面才行。
所以夏至让夏老爷子尽管放宽心。她还给夏老爷子展望了一下远景:“二柱说话办事可靠,他和玉环成了亲,我就去找人,让他们能回到府城,有现成的地方住,还能把铺子再给开起来……”
这样一来,夏柱这辈子的生计就不用发愁了。
夏老爷子脸上的表情略微有些复杂。
“爷你别多想。这件事,我二叔二婶他们,二柱,郭喜家,玉环,他们没有谁亏欠谁的。”
夏老爷子点点头,孙子将来能过的好,他也愿意。更让他感动的是,夏至竟然想的这样长远,将这一步都想到了,这是真心为夏二叔一家,为夏柱着想啊,虽然夏至平时对夏二叔一家的态度淡淡的,对夏柱更没好脸色。
“十六啊,难为你……”夏老爷子能言善道的一个人,这个时候都有些说不出话来了。关键是他觉得不论说什么,都衬不上夏至对家人的这份心思。
“爷,这都是咱们家人啊。要是别人我可不管。”夏至笑了笑。
“你二叔拖累人。哎,他们往后再不知道好歹,都有我管教他们。”夏老爷子下定了决心,更加浑身带劲儿,他此刻在心里已经准备了不下于四五个方案,要好好地,严厉地重新调~教二儿子一家。
夏二叔之后的日子水深火热,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总是对他心软的亲爹为什么突然这么铁石心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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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六一章 仪式
因为暂时没什么重要的事情牵挂,夏至的日子就过的比较清闲。每天吃吃喝喝,旁观夏老爷子调~教夏二叔和夏柱。除了看书写字之外,她也做点儿针线活。
她几乎没有一个人的时候。孙兰儿一有空就会过来陪着她,还有腊月,孙秀儿,武家的两个表姐妹。五月、七月和郭玉环也总来找她,和她一起做针线。
有的时候她们就在后院上房。如果夏至不往后院去,大家就都到前院她的屋子里来。夏至的屋子烧的暖和,收拾的干净,还总有吃的。而且在这里没有长辈在旁边,也更自在一些,所以小姑娘们都乐意到她这里来。
五月、七月和郭玉环尤其来的勤。
她们还很爱跟夏至说话,打听府城的事。所以,几乎每天夏至的屋子里都是欢声笑语的。大丫在做小月子从来不过来,二丫也不到夏至这个屋子里来。
大家都知道大丫的事,并不去打搅她。不过五月、七月和郭玉环却会时不时地去看大丫,跟大丫说说话。
这天夏至在后院看过了李夏的信,武老太太来串门了。说话之间,武老太太就提到做针线少了一块某种样子的布,不值得特意去买,问夏老太太这里有没有差不多的。庄户人家邻里之间这样的事算是平常,何况武老太太还跟夏家是实在的亲戚。
夏老太太一口答应了。不过她去柜子里翻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夏至在一旁想起来自己好像有块差不多的布头,因此就跟夏老太太和武老太太说了,然后回到前院来。
因为是冬天,所以前院的后门一直都是关着的。夏至轻手轻脚地开了门进到堂屋了,她是考虑到大丫还在养身子,所以不想惊扰了她。
然后她就听见了大丫低低的哭泣声,还有二丫低低的劝慰声,说什么不要放在心上什么的话。
“……反正也没吃她们的,她们管不着……,姐你心宽点儿吧,不然有啥办法。咱俩也没地方去。在老夏家你还能养好身子,要是回到家里头,哪有这个吃喝,还得让你干活,不知道给你找啥样的婆家……肯定好不了……”
夏至微微皱眉,可以放重了脚步。
大丫的哭泣声立刻就停住了,二丫也不再说话。
夏至想了想,就没往东屋去,而是直接回到了西屋。今天孙老五家有活,所以孙兰儿没来,西屋是空的。夏至很快找到了那块布头,就拿了从西屋出来。
走到堂屋里,迎面就碰见了二丫。
二丫神色讪讪的,站在那里似乎手脚都没合适的地方放一样。
“夏至姐,你回来啦?”二丫小心地跟夏至打招唿,一面还自以为不引人注意,其实很明显地觑着夏至的脸色。
“啊。”夏至应了一声,“我回来找点儿东西。大丫姐睡着了吗,我娘呢,在家不?”
二丫立刻就松了一口气的模样。“我姐睡着了。我姑串门去了,好像是上下坎老杜家去了。”
“哦,那你好好照看大丫姐吧。”夏至嘱咐了二丫一句,就回后院了。
将整块布头都给了武老太太,武老太太欢欢喜喜地拿了回家做针线去了。夏至并没有将刚才听到的话告诉给夏老太太知道。她跟谁都没说。
过了两天,夏至私底下跟孙兰儿打听,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原来她在的时候还好,一旦她不在,田氏又不在跟前儿,五月、七月和郭玉环跟大丫说话就没有了顾忌。
五月、七月和郭玉环对大丫的态度都没问题,但说出来的话却带着刺,专门朝大丫最痛的地方扎的那种。孙兰儿一开始没留心,后来有一次听见了,就觉得不对劲儿。
孙兰儿跟夏至学说了一回。
“……是五月说的。五月嘴可真巧,这话咱就说不出来。我看大丫脸色都变了,可她还挑不出五月啥错处来……”
五月是什么性情,夏至早就知道。现在看来,五月在府城的那些日子在某些方面还钻研进步了不少。
不过这些五月都没有在她的面前表现出来,五月在她面前表现的可比过去懂事、柔顺多了,也不欺负腊月了。
夏至心中有数,还没等她做什么,夏家就迎来了一件大事:包饽饽的时节到了。
这是北镇府特有的风俗。每到寒冬腊月,家家户户都会包出整缸整缸的饽饽来,然后一直吃到第二年开春。
饽饽的用料都是本地产的,用大小黄米磨面按照一定的比例和面,然后再准备好小豆馅,也就是后世俗称的红豆沙,包成一个个拳头大小的豆沙包,蒸熟了然后立刻就冻起来,储存在大瓦缸中。
之后就是随吃随取。
一般人家包了饽饽之后,以后每天早上的主食就是饽饽了。冻过的饽饽上锅里再蒸一蒸就能吃,非常的快捷方便。
这种饽饽不仅好吃,而且营养价值也非常丰富,是每家猫冬过年的必备食粮。
夏家主持这件事的人是一家之主夏老爷子。
平常家中的饭菜都是夏老太太打理,即便是来了客人夏老爷子一般也过问,都是夏老太太做主。不过包饽饽这件事,却是夏老爷子主持。由此也可以看出来,包饽饽这件事是何等的重要。
这不仅是准备吃食,而且还是一种近似于仪式性的活动。不仅在夏家如此,其他的人家也差不多。
今年夏老爷子将大家召集在一起,决定几股人在一起包饽饽。
要在短短的一两天的时间里准备出够一家人吃好几个月的饽饽,这显然需要集体的劳作,所以夏老爷子要集中家里的劳动力。另外也是考虑到了夏二叔一家的特殊情况。
夏二叔家里一粒粮食也没有,这包饽饽的面和豆子等物,都得夏老爷子和夏老太太供给他们。
大家在一起包饽饽,不过有些东西还是分开的。
除了夏二叔这一股,夏至他们一家还有夏三叔一家就得自己出原料,包出的饽饽他们有拿回自己家,自己安排着吃。
这种安排大家都没有异议。
然后,几股人就各自称了大黄米和小黄米出来,夏三叔套上车,和夏老爷子、夏二叔、夏爷几个一起拉着几袋子的米去了磨坊。
等他们将面磨回来,已经是下晌了。
爷几个随便吃了点儿东西,立刻就开始和面。
包饽饽和面是个力气活,为了后续让面快速的发酵,他们先把三只大缸抬到了炕头上,然后就往缸里面加面,加水,开始卷起袖子来和面。
这种时候,就是女人们打下手,和面的主力是夏老爷子,夏二叔和夏三叔。夏老爷子没让夏桥上手。
这种力气活,必须得青壮年男子才能应付得过来,夏桥就显得稚~嫩了。夏老爷子是老当益壮,当仁不让。
小黑鱼儿爱热闹,而且有不服气,就洗了手卷了袖子凑到夏老爷子身边,非要帮夏老爷子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