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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敢贸然上前,只是不住地给夏柱使眼色。
夏柱的个性并不是很爱与人交往,但他明白郭喜的意思,有知道李夏是谁,所以也就慢吞吞地挪了过来。挪到跟前儿了,夏柱却犹豫着不敢说话。
夏家几股人,就夏二叔这股人跟李夏不是很熟。
夏至跟李夏说着话,眼角的余光早就看到了郭喜的挤眉弄眼。她看到夏柱不敢说话,就主动给李夏介绍了一下。
李夏知道夏柱是夏至的堂弟,也就客气地跟夏柱说了一句话。郭喜在旁边就满面红光,着胆子也凑到了跟前儿。
夏至心中暗笑,不过也跟李夏简单地说了一下。李夏只是冲郭喜点点头,并没说什么。不过这也够郭喜高兴的了。往后他跟街坊邻居说话,就总爱提到这次跟李夏的碰面,而且说起来一次比一次夸张。
那就是以后的事了。
李夏就问夏至是不是回宁华堂,夏至当然回答是。李夏就说正好顺路。
最高兴的是小黑鱼儿,他要跟李夏一起骑马。
夏大姑是最有眼色了,看着郭喜眼巴巴地就有要缠上李夏的意思,她就说天不早了,夏至他们需要赶紧回去,李夏刚吃过酒席,也该早点儿回家歇着。
郭喜那句想要李夏来喝喜酒的话终究没有机会出口。
结果是夏至自己坐了一辆马车,夏秀才和田氏带着二丫坐了一辆马车。小树儿也跑去骑马了,这还是李夏提出来的。他看出小树儿也稀罕骑马,就是在夏至的面前不大敢说,所以李夏就让一个稳重的长随带着小树儿骑马,他自己带了小黑鱼儿,一众人高高兴兴地回来。
到了宁华堂,夏至就说她准备了好茶叶,大家都刚刚吃过酒席,正好喝茶解腻。李夏立刻就答应了,夏秀才问了问田氏,田氏也愿意到宁华堂先坐一坐。
因此,大家就都到上房屋中坐了喝茶说话。
夏秀才跟李夏说书院的事,李夏问小树儿和小黑鱼儿的功课,田氏漫不经心地坐在一边,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茶,突然她脸色一变,就说肚子疼。
夏秀才就吓了一跳,忙就过去嘘寒问暖。田氏似乎就有些疼的忍不得了,夏秀才着了慌。
“我让人去请郎中来。”李夏没把自己当外人,当即就还喊了自己的小厮去请郎中。
夏至看田氏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她就和夏秀才一起将田氏扶到炕上躺了。
“是咋回事?突然疼起来了,还是之前就不舒坦?”夏至问田氏,这个时候她什么都不敢给田氏吃,还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田氏的肚子。
当着夏至,还有小黑鱼儿和小树儿的面,夏秀才似乎就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田氏似乎也不太好说,只是拿眼瞅了一眼二丫。
二丫一直在旁边跟着忙活,这个时候看到田氏的眼色,她就说了话。
“我姑这个月没有换洗。”
夏至就装糊涂,反正她现在是毫无经验的小姑娘,什么是换洗她还没有真正知道呢。
田氏见夏至不明白,就又看了一眼夏秀才。
夏秀才躲不过,只得红着脸说:“……你~娘可能又有身孕了。”
夏至还没说话,小树儿就惊的几乎跳了起来。“我不是家里最小的了?我要有老妹了?”
“是老弟。”田氏立刻就纠正道。
看来田氏满心盼望这一胎是个儿子。对田氏来说,也只有儿子才能作为她的依靠。
夏至就不怎么说话,一切都等郎中来了之后再说。夏秀才和田氏却都特别关注夏至的反应,尤其是田氏。她看了夏至两眼,然后又给夏秀才使眼色。
这两口子在这个问题上应该是早就沟通过了。夏秀才一看到田氏的眼色,立刻就知道田氏想让他说什么。
“十六啊,您娘又有了身孕,你……”夏秀才的话说了一半就顿住了。
田氏觉得夏秀才太磨蹭,干脆自己问夏至:“……你是不是不大乐意啊?”
“娘,你咋这么说?”夏至反问。
“我看你半天没说话。”田氏就说。
“我是没想到。”夏至淡淡的,“你和我爹又有孩子了,我有啥高兴不高兴的。”
“你不乐意多个弟弟?”田氏却又接着追问。
“娘,你为啥觉得我不乐意?”夏至又反问,不过看夏秀才和田氏都看着自己,夏至就仔细地想了想,然后才说,“我不像小树儿,我已经有弟弟了。现在我还不知道,等生下来我才知道自己稀罕不稀罕。”
如果夏至现在说她不喜欢,那就落了田氏的话柄了。可如果她现在说喜欢,田氏肯定不相信,还会更加疑心夏至。
而夏至的这个回答在田氏听来就可信的多了。
“你是这个脾气。”田氏就说了这么一句。
“娘,你啥意思啊?”夏至问田氏。
田氏左右看看,李夏和小黑鱼儿都不在跟前,她说话就少了顾忌。
“你不看谁跟你近谁跟你远,对了眼你就对他十成的好,不对眼,要不就是惹着你了,你记仇,不管跟你多近,你都不爱搭理。”
这是田氏的经验之谈。
这么说着话,郎中就到了。
郎中给田氏诊脉,俩上就露出凝重的表情来。夏至心中一动,李夏打发人请来的郎中应该不是混日子的那种庸医。而喜脉又是最容易诊出来的。
那么郎中面上的表情就很让人深思了。
夏秀才也觉察出不对来,忙就问郎中是怎么回事。
“……娘子这个脉象,我不大有把握。”那郎中就慢慢地说道。
“不是喜脉?”夏秀才和田氏几乎异口同声地问。
郎中就沉吟了一会:“看着像是喜脉,不过……”这郎中又给田氏诊了一回,然后又问了田氏一些饮食起居的事。然后他也不肯当田氏的面说什么,只和夏秀才到堂屋里说话。
田氏的脉象初看起来像是喜脉,但再细看却又像是病症。郎中暂时还没法子给出确定的诊断,他提议让夏秀才另外找更好的郎中,或是再等上一段日子,那个时候再诊脉,就更清楚了。
田氏即便是怀了身孕,现在的日子也很浅。不过如果不是有别的事,这位郎中还是不难给诊断出来。
这样的意外不仅夏至没想到,夏秀才和田氏显然也有些惊呆了。
送走了郎中,李夏也不好在宁华堂久留。他告辞的时候跟夏至说,他明天会带更好的郎中来。
李夏打算请府城里几个最好的郎中给田氏会诊。
夏至就点了点头。她这个时候的心情有些复杂。在她的眼中,田是个生命力很旺~盛的女人,她没想过田氏会病。而这种会被误做怀了身孕的病症,只怕在这个年代并不好医治。
夏秀才有些六神无主,不过还知道感激李夏:“李夏公子多费心了。”
“区区小事,夏先生不用放在心上。”李夏还宽慰夏秀才,“我看婶娘身子健旺,不会有什么大事。”
“借你的吉言吧。”夏秀才拱手送李夏出去。
田氏躺在炕上,整个人都呆掉了。
第四七八章 无常
田氏不敢相信,她这竟然是病而不是身孕。虽然郎中很谨慎也很委婉,但田氏不是傻~子。她不仅不傻,在听话听音儿方面她还比一般的人都精明。
郎中那样的表现,她这八~九不离十就是病了,估计还是不太常见,因此也不是很好治疗的病症。
田氏怎么能不呆掉呢。她本来打算的好好的。在大兴庄的时候,她就觉得自己已经怀上了。不过她跟谁都没说,心底里都打算就是不想让夏老爷子和夏老太太太早的知道。
这是好事,为什么不想让夏老爷子和夏老太太先知道的缘故,就只有她自己清楚了。
回到府城,她越发的确定,就慢慢地先跟夏秀才说了。夏秀才又惊又喜,虽然已经有了良儿两女,但孩子总是不嫌多的。田氏看到夏秀才的反应心里就更加笃定了。
这些天,她没少跟夏秀才说她肚子里这个孩子。她还跟夏秀才说了,夏至兄妹几个渐渐地都大了,跟他们这做爹娘的却越来越离心。她肚子里这个,他们要好好地养,就是将来给他们养老送终的指望了。
对此,夏秀才并没有说什么。这个年代的庄户人家,一大家子几代人一起过的固然多,但儿子们成年之后就分家的也不少。分家之后,老人很多时候也不跟大儿子过,而是跟小儿子一起过。
就像夏老爷子和夏老太太,虽然他们没明说过,但将来肯定会跟小黑鱼儿一股过日子。
对于将来老了要跟小儿子一起的打算,夏秀才并没有什么抵触的情绪,虽然他觉得田氏做这个打算有点儿太早了。另外田氏话语里流露出来的跟现在几个儿女的疏离,夏秀才也不大赞成。
夏至是比较有主意,所以不会依赖爹娘,确实也跟他们做父母的不太亲近。但夏至心肠不错,待兄弟姐妹们不是一般的好。
将来他们又生了孩子,夏至肯定也会照顾的。就像大桥和小树儿,还有小黑鱼儿。
如果是夏至照顾弟弟妹妹,只怕比田氏带着教养还要好一些。
最后这个想法在夏秀才的脑海中一闪,他并没有仔细的思量。虽然是这么想,但夏秀才却没有反驳田氏。
他平时就不会呛着田氏说话。现在田氏怀了身孕,他更要顺着田氏了。
总之,田氏这些日子沉浸在自己美好的设想当中,可以说是过的很开心。
怀~孕的事总是要让大家知道的,其实田氏也没打算瞒着。在大兴庄的时候不说,不代表到了府城她还不想说。
实际上,田氏恨不得找个好机会昭告天下,她又怀上了!
但田氏并没有打算今天在夏至这里公布这个消息。她的打算是去田府看月牙儿,然后顺便见见九姑太太。跟九姑太太见面的时候,她会装作不舒服,然后当着九姑太太的面让人发现她怀了身孕。
没错,她肚子里这个孩子不仅是她为了将来养老怀上的,还是为了九姑太太。
还有什么比一个孩子更能说明她跟夏秀才的恩爱,更能让别的女人死心、伤心的呢?
她今天是真的突然不舒服,因为李夏说要请郎中,她才顺水推舟,想着趁这个机会公布自己怀了身孕的消息。
李夏在这里,那么九姑太太应该很快就会知道自己又有了。
而且,她现在是在夏至这里。不知道为什么,田氏就是觉得当着夏至的面公布这个消息似乎也很不错。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她这竟然不是身孕。空欢喜一场不说,她恐怕还得了什么稀奇的病症。
这是田氏无法面对的。
因为田氏呆呆地发怔,夏秀才跟她说了好几句话她也不应。夏秀才就有些着急,只一味地说着安慰的话。
郎中毕竟还没有给出最后的诊断。或许现在真是日子还浅的缘故,所以郎中还诊不出喜脉来。
这种事,有经验的妇人本身其实比郎中更有资格做评断。
看着田氏发愣,夏秀才着急,夏至的心情略微有些复杂。她知道田氏为什么会受到这样的打击。田氏一定是对肚子里的孩子寄予了太多的期待,这更是希望落空,而不是知道自己可能生病了。
“现在说啥都还太早了。等多请几个郎中来会诊了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