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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的?她用这姿态勾了多少男人?她在多少个男人身子底下——
葛氏开始看见花顺风眼里的心疼,心里一瞬有了依靠,可那心疼一闪而逝,恨意妒意疯狂涌起,便觉不好,扑过去抱着花顺风的腿大哭:“顺风,顺风,我错了,我错了。当日官兵上门抓人,我我我,我是吓坏了,我一个妇人有什么胆子?我害怕呀,不知怎么,我就跑出来了。后来遇到老乡,她说收留我,可是,可是,我,我也不知道她是做那个的。我想跑来着,我想你,我想着你,可是,可是,她用绳子绑我,用鞭子抽我,给我下了药,等我醒来——顺风,顺风,我不是自愿的,你别生气。我回来了,回来了,以后我守着你好好过日子,咱好好过日子,我给你,给你生儿子,生十个八个儿子,好不好?好不好?”
张氏听得吐血,要上前,被花长光拉住:“你让顺风自己来。”
“他再一心软——”
“不会。”花长光很有把握,同为男人,再爱一个女人呢,也不会容忍自己头上长草,更何况还是一片大草原。
花顺风一脚踢开葛氏,自己晃了晃,咬牙道:“你脏了,你这个破鞋,你不配给我生孩子!”
葛氏伏在地上撑着脑袋,愣住:“顺风,我,我,不是自愿的…你不能不要我。”
“呵呵,我不能不要你?当初,我就是想着我不能不要你,你做了那缺德事,我也跟着你走了。我劝你回来,你怎么说的?你千般瞧不上我,万般看不起我,说我拖累了你,说我家拖累了你,你要享福,你要当官家少奶奶,你要荣华富贵。我天天低声下气求你,大难临头,你自己跑了,你把我往官兵手里刀尖儿上推!你把我当肉盾推出去自己跑了!”
众人一惊,还有这内情?这葛氏——花长光家娶了她倒霉啊!
张氏死死忍着冲上去生生撕了她的冲动,她的儿子,她放在心尖儿上的儿子,这个贱人当什么了?她怎么没死在外头!
“你说的对,你是个妇人,胆小,我不怪你。”
众人听到这,无语,这也太痴情了,花顺风是个傻子吗?
张氏更想撕了葛氏了,都这样了,她儿子还不怪?这个狐狸精投生的!
“可你不贞!你对不起我!你让人碰了你的身子!你要真心里有我,你怎么不去死!你咬舌,你撞墙,你也该保住你清白身子!”
我累个去,花云心道,原来你爱的是人家葛氏的清白身子?还以为你多爱呢,到头来爱的还不是自己?
只花云和风行才这么想,在场众人,不论男人还是女人,都纷纷点头。妇人的忠贞可是重中之重,一旦失去,全完了。
“我也不愿,我被逼的——”葛氏痛哭流涕,翻来覆去只会说这一句。
“你可以去死!”花顺风吼道。
葛氏狼狈避开他血红的眼睛,她怎么舍得死?万一日后有机会翻身,她能过上荣华富贵呢?
突然,花顺风疯了一般踢向葛氏,一脚接一脚,踢得葛氏抱着脑袋在地上滚。幸好他身体弱,葛氏没被踢死,跟个葫芦似的在地上滚来滚去,狼狈异常。
“你怎么不去死!我明明让你回来!你怎么不去死!我说了不让你去淇县!你怎么不去死!我警告你了不能去泼血!你怎么不去死!你嫁过来,我天天伺候你,跟奶奶一样,你就这样报答我!你怎么不去死!”
或许是恼了,或许是不甘,也或许,她心底从未瞧得起花顺风过,又是一脚踢来,葛氏不躲了,双手抓住花顺风的小腿,往后一掀。
“你怎么不去死?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我黄花大闺女一个,爹疼娘宠的,凭什么嫁给你就过一辈子苦日子的?我想吃好的,喝好的,穿金戴银怎么了?一个大男人不求上进,还得让自己媳妇儿谋划的。我就做了怎么了?你跟着去吃香喝辣不也觉得好吗?嫌老娘脏?呸!你还是个吃闲饭的呢!花顺风,我就从没看得起你!你怎么不去死!”
嘶——,人群惊了,这是讨得什么媳妇哟,厉害到天上去了。
花顺风大怒,往前又是一脚,狠狠踹过去。葛氏不甘示弱,缠上去掐住他的脖子又抓又咬,两人打成一团。
花云无聊打了个哈欠,对看得目瞪口呆的花长念万氏花雨花冰道:“走吧,他们不死不休,没什么看头了,回家吧。”
小花阳在家里,由姜婶子看着呢。
万氏不放心小儿子,忙回转,花长念紧跟着走。花雨花冰意犹未尽,坚持看到最后。
风行懒洋洋笑:“回去也没事,不如,咱们去飞船上检查检查系统什么的。”
这话是在花云耳朵边说的,这人分明是想…
花云瞪眼:“走。”适当的运动,有助于身心健康。
风行屁颠颠跟着花云走了。
村里人难得看这么热闹的,谁也舍不得离开。
后来,花雨花冰回来讲,还是花顺风力气大,打得葛氏没力气了,他说葛氏还是他的人,他要自己处理。村里也没拦着,睁眼看着他把葛氏带走了。没往花家去,那方向瞅着是去县城,也不知道要干啥。
后来,再没人见过葛氏,村里人都说花顺风把葛氏卖到窑子里去了。而葛家,自始至终没出现过。
只有花长念家知道真相,是郑达微暗中派人看着的,花顺风也是绝情,竟然把葛氏带到县城边上一座破庙里,找了一群二流子要饭的,轮番把葛氏上了,他就在一边冷眼瞧着,一直到葛氏被折磨的不成人形咽了气,扔到野地里被野狗吃。
花云问万氏:“你还觉得花顺风有小时候的好?”
万氏不说话。葛氏再对不起花顺风,身为一个女人,也觉得葛氏的下场太凄惨。
花云又对花长念道:“如今看来,爹,你指定随了亲奶的性子,有情有义就是没主意。”
花长念呵呵的笑,也不觉得难堪。
“李氏生的那一窝都随了她,无情无义,唯利是图,心狠手辣,没脸没皮。”
花长念仍是呵呵的笑,半天道:“你们亲奶和李氏也是亲姐妹,看来应该是一个随爹一个随娘。幸好,你们亲奶跟李氏不一样。”
风行看着他笑,这俩人实在没脾气又对孩子纵容的无法无天,才让他老婆不忍心扔下他俩不管的。他老婆有时候也太心软。
花雨笑着问花长念:“那我们几个随了谁?”
花长念一愣:“反正不像爹和娘,你们是觉得咋好就咋长,好,比爹娘出息,幸好没随了爹娘。”
这话说的,风行直摇头,真是没脾气啊。
也不知葛氏的事给了他们啥想法,花老头带着一大家子人,除了花长光家,跪在了花长念家大门前,跟一地雨打的鹌鹑似的,好不可怜。
可惜村里没一个人同情的。
花长念不慌也不动心,只请了村长来,把当初分宗文书念一遍:“我家和你家早没关系了,以后,你们别往我家跟前凑。”
哪怕花老头咳得要死,花长念也没动一下容。亲娘和亲爹,他早选了亲娘。
花云看得很满意,花雨花冰也满意,还特地给蒙阳书院的花雷去了封信,把这些事儿仔细念叨了。花雷回信仍是自己一切都好,等放了假就回来。
家里一切都好,日子也不无聊,花长念和万二舅忙着雇短工种地,家里头有个小花阳各种卖萌各种哭笑,花雨忙着学医,花冰苦恼着自己长大后做什么。花云和风行反而最闲,从来不关心新院子的进度,打打猎飞一飞,再无所事事就去前头听墙角。
自从那一跪,花家觉得逃过死劫,开始各种闹腾。每日里鸡飞狗跳,成为村里唯一谈资笑料。各家各户忙着给花长念家花云家打工挣钱,哪有时间闹家庭矛盾?因此花家成了全村关注对象,谁闲着没事都爱去那家听一听。
他们便是知道了也仍是闹,没办法,不闹,日子没办法过。
花老头和李氏有花长光一房养着,不愁吃喝。但花老头还想着平衡着几个儿子,想让花长光帮花长宗和花长耀起来。李氏却是为了花长芳,当初花长芳住的房子作为补偿给了花长光一家。现在还想原样住回去,张氏第一个不愿意。花长芳住着,行,给钱。要么买,要么租。婆媳俩为了这间房,整日吵个不停。
老两口连着三房人,除了当初留下的几亩地,没了进项,几个男人倒是肯踏实种地了,可不够吃呀。花长宗和花长耀自己不出面,撺掇着花老头让花长光让出一半地来。花长光当然不乐意,父子俩天天不愉快。
还有当初给二房三房建的娶媳妇的后院里的屋,后来卖给了花长光,梁氏王氏起了要回来的心思,眼瞅着大儿子就要娶媳妇,也想撺掇李氏来着。可惜李氏如今眼里只有花长芳,她们只得自己使心思。跟张氏三个妯娌每日哭哭闹闹。
又因着二房三房孩子没有学堂上,两房夫妻又跟老两口苦求。
方氏倒是没跟家里闹,只是某天去淇县探了一次监,回来请娘家出面,非得和离带着孩子走。李氏指天咒骂哭闹也没能留下娘仨。
郑达微事后跟花云道,花长祖实在得罪的人多,关在大牢里天天被一群男犯人各种“伺候”,活着出来的希望不大。
后来听说方氏远嫁外地,那里不会有人知道俩孩子的生父是犯人,许是会有平静的生活。
陈家也因为钱财上的事情与花家打起了拉锯战。那么一大家子,只花长光一房算得上富裕,个个打得大房主意。被偷过,被抢过,花长光和张氏苦不堪言。
花顺水忍无可忍,说服爹娘,麻溜利儿的,将家里属于他家的屋子都卖了,在村里离着花家远的北头买了一处不住人的院子,足够他们一家人住,多了地方没有。一家人就这样搬了出去,还拴了两头大狼狗回来。只每月给老两口些粮食蔬菜够他们嚼用,多了不给。敢上门,放狗,日子终于清静了。
买屋子的人,是个商贾,买了做仓库用。每个屋子都堆满了货品,看得花家人眼热。可惜两个彪形大汉守着,你敢多看一眼,他们就上来打。花家人不敢跟他们闹,所有精力都用在自家人身上,绝不让别人沾自己屋头一丝便宜。
后来,在花长宗和花长耀的努力和瞒天过海下,花长芳嫁给年过半百的富商为妾,给家里换回几亩地。然后,分了家。
花老头和李氏苍老的更不成样子。
搬家后,张氏给花顺风精挑细选了个新媳妇,模样一般,不善言辞,看着很是老实柔顺。仿佛葛氏燃尽了花顺风所有的爱情和柔情,他变得沉默寡言,每日只是做活,对新媳妇也是木着脸,但那新媳妇却很是满足,嘘寒问暖。张氏很满意,四处说这样的媳妇才是过日子的。
就这样看着花家的热闹,新宅子竣工了,可以住人了,马上中秋了,花雷回来了,花云和风行要成亲了。
两人把婚期定在了八月十五,上年的八月十五,风行来到这个位面,这年的八月十五,月圆人也圆。
两人婚期定得早,京里得到消息,源源不断的贺礼成车成车运来,送进了行宫一般的新宅里。
风行惊奇:“陛下这是把自己私库都掏光了?”
大总管和大统领亲自来道贺。
大总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