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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有一点他始终想不明白,那就是青衣道人救人好像不太尽心,近处的他会随手抓起扔上冰面,隔得远的便只扔一些漂浮的杂物过去,对方若是抓不住,他也不再理睬。
翻过一道山脊,前方出现了火光,火光是灯烛的光亮,根据火光范围来看,南方四五里外应该有一处很大的镇子。
其他幸存者都去了镇上,南风没进去,他已经习惯了远离人群,自镇子南面找了处桥洞栖身。
自野外露宿,睡醒的时候很少,多数时候都是被冻醒的,四更时分,南风又被冻醒了,草帘和那床破被根本无法抵御三九的严寒。
醒来之后,南风卷起铺盖继续赶路,他此时已经到了南国地界,清晨时分向人打听太清山的所在,此间百姓竟然全不知晓,再问宛陵,终于有人知道,那宛陵是个县,隶属丹阳郡,在此处东南方向,距此处有八百多里。
南风此时身上还带有银钱,购买干粮时又问那食铺店主,那店主也知道宛陵县,与那百姓所说毫无二致。
确定了位置,南风买了干粮再度上路,八百里,还得走上一个月。
深入梁国之后,南风发现南方的梁国和北方的魏国有很大的不同,最明显的是天气,梁国虽然也是冬天,却没有魏国那么寒冷,晚上不生火也不会冻的受不了。
还有就是梁国比魏国要富庶,路上几乎见不到叫花子,百姓吃的穿的都比魏国的百姓要好一些,虽然谈不上衣食无忧,却也不至于忍饥挨饿,衣不蔽体。
再者,梁国民风比魏国要和善,问路时多会耐心指引。
整体来说梁国比魏国要好,但这也只是整体,坏人哪儿都有,中途也遇到过山贼,买干粮时也被昧过银两。
起初南风每日能走三十多里,但十天之后,他每天只能走七八里了,这不是因为饥饿乏力,而是因为他瘸了,在官道上行走,被疾驰而过的马车撞到了。
腿上有伤,走的就越发艰难,对于艰难,南风也已经习惯了,这一路他走的都很艰难。
一个月之后,南风赶到了丹阳郡,就在他赶往宛陵县的途中,厄运再度寻来,晚上睡在破屋时被毒物给咬了,是什么他不晓得,看伤口不像是蛇类造成的,应该是种个头不大的虫子。
被咬的是右手食指,当天夜里就开始肿胀,察觉到危险,南风用天元子留下的卦刀,割破了被咬的那个手指,用力挤压,尽量放血,这个办法是他自老乞丐那里听来的,有没有效果他并不确定。
早上起来,整条右臂都是麻木的,手掌肿胀发乌,南风又咬牙割破了另外几根手指,任乌血自行滴沥。
事实证明他这么做是对的,到了午后,右臂就恢复了正常血色,但他本来就非常瘦弱,这段时间又吃的很差,大量失血令他无比虚弱,自丹阳郡到宛陵县的十里路程他走了整整两天。
太清山位于宛陵县正北,南风早起动身,清晨卯时赶到了太清山,此时山中的雾气尚未消散,巍峨的太清山笼罩在一片氤氲雾气之中。
此前南风曾经想过太清宗一定很大,但他没想到会这么大,石牌山门大的吓人,门柱有两抱粗细,左右门柱相隔三丈,柱顶石牌高耸入云。
山门向北有一处极为宽敞的场地,占地超过百亩,呈圆形,铺以双色石板,黑白两种颜色的石板将整个场地铺就了一幅巨大的阴阳太极图。
此时这处太极广场上有数百人正在练武,这些人都是道人打扮,年纪自七八岁到十几岁不等,分为三处,练的都是入门的粗浅功夫。
广场正北是上山的石路,石路宽过三丈,都由石条铺设,有无数道台阶,直通山腰大殿。
位于山腰的大殿是名副其实的大殿,有他先前所住破庙几百个大,这么大的建筑,他先前只见过一次,那就是魏国皇宫,位于山腰的大殿自然没有皇宫大,却也小不了多少。
除了山腰处的大殿,山中还有很多略小的建筑,至少也有几十处。在大路西侧,有一条小路蜿蜒上山。
南风仰望太清山,心中百感交集,这里是天元子的门派,也是他此行的终点,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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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山门之外
看罢太清山,南风走到山门石柱旁放下了铺盖,依靠石柱看那群小道士习练武艺,广场上的道士自西向东分为三个区域,每个区域都有两百多人,男女各占一半。
最小的在西面,年纪应该都不超过十岁,其中还有一些三四岁的幼童,有些不懂事,还坐在地上啼哭。由于年纪太小,他们也练不了什么武艺,只是在几个中年道士的看护和指导下做些简单的动作,活动筋骨。
十四五岁以下的在中间区域,他们已经开始练习功夫套路,出拳踢腿整齐有度,进退腾挪皆有章法。
最东面的那些道人年纪在十五六到二十岁之间,他们练习的不是招数套路,而是模仿实战,对打拆招。
南风默然的看着场中的众人,此前天元子曾经跟他说过一些太清宗的情况,太清宗是南国最大的教派,有将近一万名道士,这几百名道士应该是太清宗辈分最低的一代。
场中道士演练武艺的半个时辰,南风一直在远处观望,对于这些道士,他其实是羡慕的,但他并不奢望成为其中一员,原因很简单,天元子是太清宗的罪人,而他是天元子的徒弟,他此次过来是为了转送龟甲天书,代师赎罪的。
辰时,太阳升起,场中道士按长幼次序离场回山,就在这时,一个十岁左右的小道士向南风跑了过来,远远的就开始叫喊,“今年已经不收弟子了,你快回去吧,明年九月再来。”
“我不是来拜师的,我是来找人的。”南风回应。
“找人?你要找谁?”小道士自南风五步外停了下来,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我要找玄真真人。”南风说道。
小道士表情变的很奇怪,看了南风几眼,转身向北跑去。
小道士走后,南风抬起衣袖闻了闻,身上的气味的确难闻,不怪那小道士捂住口鼻。
小道士跑回广场,跟一个中年道士说话,短暂的交谈过后,二人向南风走了过来。
那中年道士年纪当在四十岁上下,长的很是面善,到得近前冲南风抬了抬手,“贫道稽首,小善人,你要找玄真师叔?”
“是的,”南风重重点头,“我是自北方来的,走了好几个月才到这里,我找玄真真人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劳烦道长带我进去。”
那中年道士皱眉不语,片刻过后出言问道,“冒昧相问,你找玄真师叔所为何事?”
“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没见到玄真子本人,南风不敢说出自己此行的真实目的。
中年道士叹了口气,“哎,实不相瞒,玄真师叔早在半年之前已经驾鹤仙去了。”
南风闻言如遭雷击,愕然瞠目,呆立当场,他辛辛苦苦赶到这里,本以为马上就能完成天元子的托付,万万没有想到玄真子竟然已经死了。
“小善人,玄真师叔虽然不在了,太清宗还在,主事之人还在,若你所说之事事关太清,我可代为通禀。”中年道人说道。
南风此时尚未自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听得中年道人的话,木然的摇了摇头。
“师叔,快走吧,他身上好臭啊。”那小道士低声说道。
“莫要胡说。”中年道人低头训斥,转而冲南风抬了抬手,拉着小道士往北去了。
二人走后,南风瘫坐在地,他从未想过会出现这种情况,天元子把龟甲交给他的时候曾郑重叮嘱,一定要将龟甲亲手交给玄真子,绝不能让别人转交。但此时玄真子已经死了,他虽然赶到了太清宗,却不知该将龟甲交给谁了。
震惊之余,南风开始斟酌该如何处理此事,目前摆在他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是把龟甲交给太清宗主事之人,这么做有利也有弊,好的一面是不管交给谁,都是给了太清宗,他也算完成了差事。
但不利的一面是这么做可能违背了天元子的本意,如果不管交给谁都一样,天元子直接跟他说把龟甲送到太清宗就成了,完全没必要着重叮嘱只能交给玄真子。天元子这么做说明太清宗并不是一堂和气,身居高位的那些人可能彼此之间存在冲突和矛盾。
苦思良久,南风始终拿不定主意,这件事情与别的事情不同,别的事情只需要权衡利弊就成,但此事根本无法权衡利弊,要么全对,要么全错,最要命的是他还没有做出判断的依据。
太阳升起之后,山下来了很多香客,阴阳广场北面的山脚下有几间厢房,厢房里有知客道人,有些看似很重要的香客,就由知客道人引领上山。
南风本以为太清宗是一处封闭的所在,没想到他们也接受世人供养,不过细想下来也很正常,太清宗是梁国最大的门派,就如同玉清宗之于魏国,梁国的护国真人很可能就出自太清宗,这样的道观,香火鼎盛,臣民进香也在情理之中。
辰时三刻,一名知客道人自北面走了过来,询问南风来意,南风只能以之前的借口回答,知客道人告诉他玄真子已然驾鹤,劝他离去。
南风不走,知客道人便请他前往别处,不要自山门附近滞留。
南风知道对方嫌他污秽,但提了铺盖去了东面树林,自树林边缘坐了下来。
由于先前失血过多,此时他感觉异常疲惫,挪到树林边缘之后很快昏昏睡去。
醒来时是中午时分,此时山门之外已经停满了形形**的马车,不曾上山的马夫和随从正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吃饭。
他们吃的午饭都是太清宗提供的,黄米饭上面盖着新鲜的葵菜。
南风很长时间没有吃到新鲜菜蔬了,内心深处很希望对方也能给他一份,但观察过后发现山上提供的饭菜都是按人头儿来的,并不是随意分发。
就在他暗自埋怨自己不该心存奢望之际,忽然发现早上问他话的那个中年道人自远处走了过来,手里端着一碗盖有葵菜的黄米饭。
见到那中年道人向自己走来,南风急忙低下了头,不远处还有几个人,万一对方端的饭菜不是给他的,他一直盯着看会很尴尬。
但那中年道人没让他尴尬,那黄米饭真是端给他的,“饿了吧,与你吃。”
“谢谢。”南风道谢接过。
“你口音不似梁人那么轻糯,当真来自北国?”中年道人递送筷子。
南风点了点头,伸手接过那双筷子。
“你孤身前来?”中年道人又问。
南风又点了点头。
中年道人见状面露疑惑,“你孤身一人,自北国来到这里找寻玄真师叔,究竟所为何事?”
南风端着饭碗,抬头直视着中年道人。
见他不答话,中年道人又指着一旁的包袱问道,“这是何人的尸骨?”
南风仍然没有答话。
那中年道人见他一直不开口,不勉强也不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