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就是你们发现的那个剑客?”
罗剑宗巡山的弟子发现了这个伤重而亡的剑客,立即通知了宗门。然而看守尸体的弟子万万没有想到,这一件小事居然惊动了掌门罗一剑。
罗一剑年事已高,剑法早已经不复壮年之时!然而这塞北乃至整个天下宗门,却没有人敢小看于他。不是因为他的武功,而是因为他与帝国之间的那层关系。
在外人看来,罗一剑乃至整个落剑宗乃是帝国在江湖上的代言人。而罗一剑本人,更是与帝国内部不少的高官都有不浅的交情。甚至,他是少数几个能够进入咸阳宫中,获得当今天子接见的江湖人士。
周围的弟子都有些奇怪,自己的掌门平时都是气定神闲,甚至与诸子百家的长老掌门会面的时候,都没有如此激动过。
在他们看来,这不过是一件最为简单的江湖仇杀。此刻天下虽安,但是江湖仇杀偶尔却也能听闻,何况还是在帝国北境?
“果然是…罗网中人!”
罗一剑半蹲下去,翻开了那名剑客的上衣,他左肩上的鬼首狰狞可见。
“罗网…是什么?”
罗一剑周围的弟子互相看了看,都不明白罗网是什么?自己的师尊又为何这么激动?
“将他的尸首抬到宗门,好生安置,将来会有人来处理的。”
罗一剑挥了挥手,吩咐道。
“师兄,罗网不是已经灭亡了么?”
待得一众弟子走后,罗一剑身后的一位宗门长老问道。
罗一剑叹了一口气,说道:“昔年乌江一战,为了追杀东楚侯,罗网精锐尽出。可是最后呢?越王八剑战没,十数位天级高手身死,地级剑客死伤更是惨重。当时所有人都认为罗网的已经没落,这些年来,罗网的行踪在江湖上已经绝迹。以至于现在的孩子,只知道帝国之盾影密卫,却连罗网是什么都不知道。可是他们错了,罗网从来没有消失,这把利剑不过是被隐藏在了暗处。”
“暗处?”
“没错,剑为主,人为奴。对于罗网来说,真正重要的并不是那一个个的剑客,而是如今在咸阳宫中,剑池之中那一把把的古剑。”
“而眼前…”罗一剑微微抬首,看向了林外天空。
“那名剑客,如果我没有看错,他身上的鬼首是只有天级剑客才会有的赤面鬼王。”
“天级高手?”众人惊讶,要知道,以天下之大,罗网天级剑客的数量也从来没有超过四十之数。
如今,一个天级高手却交代在了这里,他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罗一剑长长的叹息了一口气,说道:“帝国与匈奴大战将至,却有人敢狙杀罗网天级高手,恐怕从此多事。吩咐下去,从今天起,紧闭山门。”
“是,掌门!”
后记六
过渭水两岸,车马辚辚。帝都咸阳,弥漫着一股沉溺于he ping之中的慵懒气息。黔首往来,舟车互通,贩席织履,欢声笑语不断。
大战消弥的数十年间,一切都井然有序的发展着,即使是塞上硝烟,西域喋血,也丝毫没有改变帝国臣民的喜怒哀乐。
即使现在,在咸阳数千里外,正进行着一场数十万人的大战,一场南北霸权归属之战,但是在这座百万人口的大都市中,也丝毫看不出一点忧虑的痕迹。
渭水北岸,河水潺潺。
数十年前,帝国的政治中心已经搬到了渭河南岸的长安城中。昔日的咸阳宫,大秦先王的宫殿,如今已经很久没有让帝皇驾临了。
但即使这样,渭水北岸的咸阳旧城,依旧人口稠密,是这八百里关中的最为富饶的地区之一。
河水两岸,舟楫往来,商铺酒家的商铺鳞次栉比。早间起,去河里捕鱼的渔夫们往往拉着一罟鱼,停靠在小河两旁店家摊头上,兜售着自己捕来的鱼。
近午时,街上人流渐多,酒肆之间,更是顾客盈门。鲜鱼美酒,不时还有清倌鼓乐,跑场挣些散碎的秦半两,往往让人流连忘返。
一间地方有些偏远的酒肆之中,生意有些清疏,此时有一位客人来到这里。
店小二见客,本欲迎接,可是看了这女子一眼,却是有些吃愣。
这女子很美,看起来不过二三十的样子,身段风韵都是店小二生平仅见。奈何这女子一声装扮,着实有些怪异。
店小二自诩也是见过市面的人,皇城根下不比普通的郡县,平时这附近来往的达官贵人也有许多。这女子穿着富贵,然而身上的装饰和裙间的纹路,都不是时下帝都女子的打扮。
莫不是拿个穷旮旯里出来的土包子吧!
店小二心里忖度着,面上却是一点不显,殷勤的将之招呼到了二楼靠窗临河的位置上。
“不知道客观想要点些什么?”
“已经好多年不曾来咸阳了,不知道现下有什么好吃的么?”
果然是乡下来的土包子,店小二心里嘀咕着。
“要不来几道时蔬,小店有着时下最新的铁锅,炒出来的菜很是美味。佐以烤肉,鲜鱼,加上醇香美酒,依着这清澈的河水,别有一番的味道。”
店小二也不管这女子吃的了吃不了,使劲的忽悠着这个乡下来的土包子点菜。
“行吧!你照样上菜。”
女子似乎没有体味到店小二的险恶意图,反而照单全收。
一样样的菜很快都上了桌,店小二却是不走。他一脸笑盈盈的样子,其实目的只有一个。
要钱!
女子似乎也明白了店小二的意图,从袖间掏出了一个黄饼,递给了店小二。
“余下的就当做赏钱吧!”
店小二看见黄澄澄的东西,本是欢喜,可是看到那黄澄澄物品的造型,却是一头浆糊。这种形制的金饼,不是在二十年前就已经废弃了么?
店小二想了很久,也没有想明白,只估摸着眼前的这位美人是乡下的土财主,很久不出门的那种,不过反正都是黄金,不同造型就不同造型吧。
当下喜滋滋的收了起来,有着这块金饼,他就不用在这里打工了。
二楼空静,除了女子一人,再无其他。她端坐在这河边小座,品位着桌上的菜肴,喃喃而语。
“三十年多年没有踏足这咸阳城,嬴子弋,你弄出的花样还真是多啊!”
对于这位女子而言,这一切的一切,仿若尘梦。数十年前,她带着仇恨隐居修炼,数十年后,她再度踏足咸阳,为的只有一件事情。
“月神大人好兴致!”
一声呼唤,在女子的耳边响起。她抬起了头,入目的则是一位年迈而又魁梧的男子。
胡须呲拉,发丝杂乱,眉目唇鼻之间,却又显得刚健雄毅。
“月神来此,不请老汉我喝一杯水酒么?”
“魏王何以如此?”月神拂袖,将水酒倒在了男子的杯子里。
老汉坐下,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美酒,美景,美人!二十多年前,垓下一战,楚王身死,其部将四散。而后,秦帝一举荡平关东诸侯,威加海内。韩王奔赴匈奴,齐王远遁荒岛,赵王进入了深宫之中,剩下我,隐姓埋名,留恋于市井茶肆之间。数十年光景,天下早已经大变,不闻金戈铁马之声,到是丝竹管弦,软语温腔,时时入耳。看看着太平的光景,换了二十多年前的我们,又怎么会想到今日?”
老汉落魄,但是眼神之间却是有着一股不息的神采。月神轻轻一笑,将桌上的空酒杯斟满,问道:“数十年的太平生活,魏王心中,是否大志已息。”
“人未死,志何息?然而天下已变,六国不存。空有大志,徒之奈何!”老汉将水酒饮尽,看着月神,嘴角微翘,到时有几分年轻时的浪子风范。“数十年的光景,月神大人倒是容颜不改。老朽在这里问一句,月神大人将我引向此处,所谓何事?”
“大志不复,但仇不可不报!”
数十年的平淡生活仍为未消磨老汉的意志与目光,他眯起了眼睛,看着眼前美艳的女子,却徒然放声大笑。
“哈哈!月神大人可知,比起我的大志,你此刻所言,才是真正的异想天开。”
“为什么?就因为他是嬴子弋?”月神反问道。
“就因为他是嬴子弋!”老汉神情严肃的说道。“他一身修为,早已经进入不可思议的境界,当世莫有人能敌。再加上他身居激n gong,周围高手如云。数十年来,不是没有人想要他的脑袋。可是结果又能怎么样?他们连宫门都没有进,嬴子弋的面都没有见到,就被卫庄的玄策军砍下了头颅。”
“今时不同往日,他的修为再精深,终究是凡人之躯,是凡人,就没有不死的可能。何况,我已经有毕生的把握!”
“是什么?”
月神摇头不语,说道:“此间不是长谈的地方,今夜子时,城北小巷,甲字五十五号。”
后记七
,城北小巷,甲子五十五号。
静谧的夜晚,宁静的小巷,偶有巡夜路过,惊起一阵躁动。
打更之声响起,夜过子时,一道黑影翻过墙院,进入了这座看似简陋的小院之中。
墙中小屋,灯火葳蕤。老汉径直而去,拉开屋门,只见小屋之内,人满蹒跚。
“魏王驾临,不胜荣幸。”
屋中灯火暗淡,仅有微微人影,依稀可见。岁月悠悠,旧人模样早已变化。老汉依稀从这些人的轮廓之中,分辨出他们的身份。
放在数十年前,他们皆为叱诧风云的人物。然而现在,他们面容苍老,蜷缩于这间简陋的小屋之中,形容狼狈。
见着魏豹,众人纷纷点头示意。月神居于主位,面容惊艳,缓缓而语。
“六国覆灭,暴秦得志。我等都是失国失家之人,聚于此地,只为一事。月神,你的计划究竟是什么?”
人数到齐,已经有人忍受不住这压抑的环境,开口问道。太久的时光,失意的生活孕育的不仅是仇恨,还有浮躁,暴戾等负面的情绪。
“灭秦!”
月神罗裙轻衫,姿色动人,轻喃而语,叙说这一干人只有梦中才敢做的事情。
“昔年扶苏先帝,楚王列兵百万,尚不能把那个暴君怎么样?如今,就凭借我们几个,能够灭秦么?”
老汉话语之中透露着无奈,但却也是无比的现实。黑暗之中,一众人也纷纷点头。
在场之人虽然有些浮躁,但却不是傻子。他们凝目而望,等待着月神的da an。
“光凭我们的力量,当然不能将这个暴君,将这个暴君的帝国怎么样?然而借助外力,这一切却不是不可能成功。”
“外力?”悠久的岁月虽然消磨了他们的意志,但是没有消磨在场之人的智商。他们微微而思,便明白了月神口中的外力究竟是什么?
狼族!
引境外蛮夷入华夏,破华夷大防。即使是这帮人最为疯狂的梦里,都没有想到过。
而如今,月神轻轻的吐出,仿佛她所说的事情,只是捡起一块布匹,扔出一块石头那么简单。
在场之人迟疑不决,月神所说的事情,考验的不仅是他们的能力,更是心防。
“怎么做?”
老汉问道,空气霎时间冷了下来,所有人都抛开了焦虑,静静而听。
月神看了一眼老汉,缓缓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