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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惟有他的嘴上咬住了一支箭矢,赫然醒目,任谁都知道它就是几乎可以威胁纪空手生命的那支夺命劲箭。
他没有中箭!他只是用钢牙咬住了那惊人的一箭,虽然箭矢之猛震得他的牙根出血,满嘴发麻,却让他以这种简单而有效的方式摆脱了两难之境。
“纪空手就是纪空手!”知音亭的精英们无不由衷地赞道,自信心大增,平添无数战意。
“纪空手就是纪空手!”问天楼的高手与数千将士无不目瞪口呆,无奈地在心中发出感慨。
纪空手却在众人目光的聚焦之下回到了茶楼中,然后发现乐道三友虽然也完成了使命,但身上无不遭到劲箭的重创。尽管红颜让他们服下了五音先生秘制的治伤妙药,性命无忧,却失去了再战的能力。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红颜看着纪空手道,如果他们选择留在楼中,绝非长久之计;假若突围,又必遭对方箭矢的攻击,这实在让人难以决断。
“此刻是什么时辰?”纪空手仔细地看了看乐道三友的伤势,安慰几句,这才站起来道。
吹笛翁透过窗户望了望天色,道:“应该是午末未初。”
“这么説来,距天黑还有两三个时辰。”纪空手嘀咕了一句,缓缓地来到窗前。
此刻楼外已是一片静寂,既无马嘶,又无人声,但这平静的背后,谁都看得出内中暗涌的杀机。
“如果我所料不差,他应该到了霸上才对,难道説我估计错了?”纪空手眉头一皱,心中隐生忧虑。
谁也不知他口中所説的“他”指的是谁,也不知这个“他”为何会值得纪空手如此期待,难道“他”一出现,就可以让纪空手摆脱目前的困境吗?如果是,那么“他”是谁?而谁又有如此神通的本事?
这是一个谜,除了纪空手之外,谁能知晓谜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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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空手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化险为夷,的确有其过人之处,看来在无法可想之下,只有我亲自出马了。”卫三公子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沉默半晌,方才説道。
对于纪空手在武道求索中的精进,卫三公子将之称为是一种奇迹。他自小涉足江湖,迄今已有数十载,阅人无数,还从来没有见过如纪空手这等天分奇佳的学武奇才。当日他装扮成聋哑老人考察韩信时,就觉得韩信已经是一个难得一求的人才了,可是到了大王庄,当他第一次看到纪空手时,他就为这个年轻人身上表现出来的强大自信和独特的个人魅力所深深震撼,认为以纪空手的天赋与资质,只须十年的努力,将是这百年以来的江湖第一人,这也是他一心想要除掉纪空手的真正原因。
可是当他在今日又见纪空手时,发现自己的断言似乎错了,虽然相距大王庄时不过三四个月的时间,但纪空手对武道的理解力又进入了一个全新的境界。别人也许要在上十年努力才有可能得到的悟性,到了他的身上,也许只需百日,这种速度不由得让卫三公子感到了一种恐惧与强烈的压迫感,迫使他再也不能等待下去,生出了“今日一战,必将对手斩于马下”的念头。
“何必有劳先生呢?决战才刚刚开始,局面尚未发展到不可控制的地步,我们不妨再耐下性子等下去。”刘邦看了看脚下这片静寂的街市,从街市中的每一幢楼中看到了伺机而动的杀机。
“从纪空手现身以来,连杀司氏兄弟、申帅等数十人,便是乐白也栽到了他的手上,这些人都是我问天楼中难得的精英,忠心可嘉,我不能让他们就这样白白地死去。况且纪空手此次寻仇本意在我,若是我不出去,他会一直耗在得胜茶楼,若等到天黑,到时再要寻之一战便难上加难了。”卫三公子心中有自己的想法,所以一力主战。在他看来,纪空手纵是了得,火候上仍有欠缺,未必就是自己的对手。
“诚如先生所言,纪空手智计多端,假若让他意识到今日一战已毫无胜算,必会想方设法寻机突围,一旦被他逃脱,只怕日后必成大患。”韩信附和道,于公于私,他都对纪空手颇为忌惮,引为自己平生的第一强敌,如果説能够在今日结束纪空手的性命,至少在今晚他可以不必再提心吊胆地小心防范,而是高枕无忧,一觉睡到大天亮了。
他一生信神信佛,知道世间之事讲究因果报应。是以自大王庄一役之后,他始终觉得良心不安,愧对朋友,不过每当他忆起凤影的笑靥之时,又觉得男子汉大丈夫就该轰轰烈烈地干一番事业,虽然愧对朋友,但总算不负佳人,世间事本就极难两全其美,又何必对自己如此苛刻?
正因为他始终觉得对不起纪空手,是以在内心深处巴不得与纪空手有重逢之时,所谓一死百了,自己也好求个心安。
“可是纪空手的武功不弱,所谓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刘邦眉头一皱,説出了他心中的担忧。虽然卫三公子身为武林豪阀,功力之高,自不待言,可是对手既是纪空手,那就意味着任何事情都充满了变数。
“对我来説,但凡要做成一件事情,就没有万一,因为我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卫三公子非常自信地笑了笑,接道:“我相信在这个世上还有很多的能人,在武学方面的造诣远胜于我。俗话説得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跳出江湖这个圈子,又是另外的一个天地,所以我一生谨慎,不敢以高手自居,但是我也相信,纪空手绝对不在这些人之列,至少説现在他还没有达到这种高度,因此我没有必要对他估计太高。更何况今日一战,我既然势在必得,就必须不择手段,所以我想请韩信与我联手,共同来制造一个天衣无缝的杀局!”
“这……”韩信几乎跳了起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卫三公子的身分地位,就算是与纪空手单挑,也有以强凌弱之嫌,假若自己与之联手,此事传将出去,于自己的声名尚且无碍,但是对卫三公子与问天楼的名声却大有影响,无异于自毁招牌。
“你不愿意?”卫三公子眼芒一闪,冷哼一声道。
“不敢!在下既然投效先生,当然誓死效忠,绝无二心。”韩信心中一凛,肃然正色道。
“这样就好。”卫三公子的脸色一缓,淡淡笑道:“其实我知道你心中的想法,也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做人切记不可拘泥于形式,冥顽不化。按照今日之形势,纪空手既是我们的强敌,就应该毫不犹豫地将之除去,如果只是顾及一点虚名而纵虎归山,那后悔的只可能是你!”
卫三公子的眼芒掠过眼前的风景,看到了天上那悠悠的白云,缓缓接道:“声名是什么?其实它就像是这天上的白云,説过就过,不留痕迹;声名是什么?它更像是狗屁,无论是香是臭,只要你不去闻它,它就是一缕空气。人生苦短,满打满算只有百年,如果顾忌太多,只能是一事无成,这是我的想法,也是一个老人在暮年时的彻悟,希望你们都能听得进去。”
韩信心中一动:“是呀,我又何必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去忏悔?只要我求得了一世的荣华富贵,百年之后,别人只会记得风光时候的我,谁会去计较我曾经出卖过兄弟?”
刘邦却想到了虞姬:“声名固是如此,而美人又何尝不是?美人的容颜固然娇艳美丽,可是百年之后,还不是一堆白骨?”他心中宽慰着自己,但是这一番相思,又怎能説忘就忘?
第六卷 第五章 有容乃大
卫三公子看得二人沉默不语,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迟疑片刻,这才悠然道:“如果你们觉得我的话还有一点道理的话,那还犹豫什么呢?就让我们马上行动吧!”
他的目光遥遥锁定百步之外的得胜茶楼,仿佛看到了一张刚毅中略带狡黠的脸,那脸上横过一丝玩世不恭的味道,似乎是向自己发出近乎无言的挑战。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年轻人呀?为什么每次看到他的时候,我的心中总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难道説前世我们就是宿敌,一切恩怨都要在今生了结?”卫三公子这么想着,同时将大手缓缓地按在腰间的“有容乃大”上。
“有容乃大”是一只锏器,长一尺六寸四,锏头有小小圆孔,风从孔中穿过,可发出慑人之锐啸。据説此锏为问天楼神兵,几有通灵之能。当卫三公子的手与之一触时,它似乎感应到了主人胸中的杀气,发出了几不可察的轻吟。
闻杀气而兴奋者,当为凶器,而“有容乃大”无疑是凶器中的残兵,所容之物,除了敌人的鲜血,还有自家主人的无限杀机。
与此同时,在百步之外的纪空手似乎感应到了这兵刃发出的暴戾之气,眉头在不经意间轻跳了一下,只有一下,却让他感到了一股莫名的心惊。
楼外一片静寂,天上满布密云,如此沉闷的气息,压得人心头几欲窒息。
“你説的这个‘他’究竟是谁?他与我们又有什么关系?”红颜打破了这片沉闷,问道。
“当然大有关系。其实今日一战,很多人都认为这是我发起的一场复仇之战,为的是欲报大王庄一役从背后而来的一剑之仇。”纪空手笑了笑道:“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虽非君子,但还不至于对一些仇恨如此看不开。其实我真正的用意,是想演一出戏,而这场戏的观众,就是项羽!”
“项羽?”此言一出,全场皆惊,谁也想不到纪空手要等的人,竟是项羽!
项羽与纪空手之间的恩怨,在场每一个人都深谙底细。忆及当时樊阴,只为了一争红颜,项羽不仅以流云斋真气致使纪空手患上心脉之伤,而且穷追不舍,连派门中数名高手一路追杀,结下了不可化解的梁子。可是任谁都不会想到,纪空手心中想到的救星,就是项羽,难道説在他们之间,已经摒弃了过往的仇怨,转而联手对付刘邦?
看到众人眼中的疑惑,纪空手淡淡笑道:“是的,我要等的人,就是项羽。他不是我的朋友,只是我的一个敌人,但现在,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这就是我利用他的原因。”
“这个计划早在两个月前就开始了,在这计划之前,五音先生放出登龙图下落的消息,其意是想让卫三公子与韩信成为天下人的公敌,让他们为了这一张图纸而疲于奔命。但是我们显然低估了卫三公子,事实上他在大王庄一役开始前,就已经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是以早已留了退路,失踪了三月之久。”纪空手的每一句话出口,都显得极为缓慢,似乎留给了每一个人思索的时间。
“这无疑是非常明智之举。这三个月的时间,让他等来了刘邦的大军,也使他可以将登龙图顺利地交到刘邦的手上,可是他们却没有料到,项羽在大破章邯统领的秦军之后,从函谷关进入关中,速度之快,令人不可思议。”纪空手缓缓接道:“但是我与五音先生分析了天下大势之后,早在两月前就料到了刘邦会在这个时候进入关中,所以我们精心设下了一个局,希望能通过这样的一个布置来引起刘、项之间的反目,从而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目的!”
红颜的脸上始终保持着一种淡淡的笑意,眼眸中深凝着一丝女儿痴态,以近乎崇拜的眼神欣赏着纪空手极具自信的风采。在她的身边,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