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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胖贾模样的人显然没有料到自己的行动竟然在别人算计之中,一惊之下,倒也不显慌乱,冷然而道:“听説过腿圣吗?在下便是!”
“久仰,久仰。”卫三少爷不由得肃然起敬,目光望向另两位道:“如果我没猜错,这两位想必就是拳圣与棍圣喽?”
“不错!”那卖馄饨的老头正是棍圣,他把扁担当棍使,丝毫不减气势。
“三圣之名,名动天下,今日相见——”卫三少爷故意拖了一下,方道:“不过尔尔。”
他用的是激将法,旨在激怒对手,只要对方心神略分,便是他下手的机会。可是三圣久走江湖,阅历丰富,根本不吃他这一套。
“你説对了,我们的确不过尔尔,而且还自不量力,若是你有兴趣,我们不妨来玩上两招!”腿圣傲然而道。
“我真的很想向你们讨教,可惜的是,我有一个规矩。”卫三少爷淡淡而道。
“什么规矩?”腿圣奇道。
“那就是我从来不向死人讨教!”卫三少爷的声音陡然一冷,变得杀气腾腾,使得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觉到了这空气中的寒意。
长街瞬间变得一片死寂,杀意仿佛充斥了整个空间,每一个人都屏住呼吸,似乎在酝酿着一场风暴的到来。
纪空手勒马驻足,立于车驾之边,他完全不为眼前的一切所动,而是将目光盯上了那兀自悠闲地坐在石阶上休息的老丐。
他之所以盯上这个老丐,是因为他觉得这个老丐很有趣。乞丐是最喜欢凑热闹的,总是哪里有热闹往哪里跑,可这个老丐却不同,偏偏是坐在一边,对这边的热闹不仅不凑,而且连看都不看一眼,好像生怕引火烧身一般。更让纪空手感到奇怪的是,这老丐身边的孩子一直哭啼个不停,老丐竟然连哄都不哄一下,这也未免太无情了。
“难道他就是项羽?”纪空手的心里突然闪出了这么一个念头,连他自己都大吃一惊。
就在纪空手暗自揣摩之际,卫三少爷手下的影子战士缓缓地移动脚步,每一个人的手都已按住了自己的兵器。
“杀!”卫三少爷冷冷地吐出了一个字,那酝酿已久的杀机在顷刻之间爆发了。
三圣更在卫三少爷话音未落之际抢先出手!
对三圣来説,他们都已退隐江湖多年,很久没有沾染过血腥之气了,心中似有一种期盼,更希望能痛痛快快地恶战一场。面对如云的高手,还有数百名严阵以待的铁骑,他们非但丝毫不惧,反而燃起了心中熊熊的战意。
“呼……”拳圣不愧是拳圣,他只凭一双肉拳,出手间便力敌五名影子战士。拳风如风雷响动,丝毫不落下风。
他出拳的姿势很怪,总是要双手抱一抱拳,这才出手。可是他每出一拳,带出的劲风便增强一分,七拳过后,竟然逼得那五名影子战士连退七步。
他的动作简单迅快,并没有繁琐的过程,也没有花俏的动作,以一种最原始的出拳方式,向对手展示着拳理中高深的境界。
当他的第八拳击出时,伴着他的一声暴喝,以一只肉拳迎向了一名挥矛而上的敌人。
“砰……”拳击矛上,竟然将精钢所铸的长矛震成两段。
“轰……”同时间他的另一只拳自一个看似匪夷所思的角度出击,重重地砸在了敌人的小腹之上。
“呀……”敌人惨呼一声,立被震飞,眼看活不成了。其他四人一时胆寒,却见拳圣的拳头已然贯满真力,一晃而出,直扑他们面门而来。
腿圣在拳圣的左方,遇到的敌人丝毫不弱,但他的腿却在刀剑中纵横翻飞,神腿所到之处,无不生起一股强烈的狂飙式的杀气,被他击中的敌人,都是全身骨骼碎裂而毙。
而棍圣将一根扁担舞得虎虎生风,棍刀相交,发出清脆的金属响音,显见他这扁担竟是以金属所铸。他的招式一出,一时间攻势如长江大河,掀起一波又一波汹涌的巨浪,袭向敌人,大有淹没之势。
卫三少爷站在局外,眼见这乱局的发生,似乎并不感到惊讶。他虽然身为影子军团的首领,很少在江湖中走动,但对江湖中稍有名气的人物却了若指掌,又何况是曾经名动天下的三圣?
能在某种兵器上称圣的人,当然都不会是无名之辈,即使他不想出名,也有人会找上他让其出名。据説在这三圣称雄江湖的日子里,平均每月至少要接受三个高手的挑战,可是他们依然能在各自的领域中称王,这不得不让人刮目相看。
不过,这种风光的日子并没有延续太久,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们三人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内都相继归隐,引起江湖上众多猜测。有人説他们是淡泊名利,有人説他们已厌倦江湖,但卫三少爷却知道这些原因都是扯蛋。当一个人登上他事业巅峰之际,是没有人会想到激流勇退的,除非他有迫不得已的苦衷。
所以当三圣现身在这长街之际,卫三少爷明白当年三圣的隐退必定与当时的流云斋有关,否则以三圣的武功与个性,是绝不可能甘心为项羽卖命的。
战局一开始,卫三少爷就已经看出了自己的影子战士绝不是三圣的对手,他们能够做到的,就是用自己的生命去消耗三圣的一部分体力。同时他的心里也暗暗吃惊,这三圣虽然退隐江湖多年,但手底下的功夫依然还是那么厉害。
三圣固然可怕,卫三少爷觉得还不是太难应付。他早已针对这眼前的局势有所安排,事态的发展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他心里所担心的是项羽。项羽迟迟没有现身,这就让卫三少爷的心里总是悬着,好像头顶上方顶着一块大石,説不准什么时候突然砸下。而且他还得考虑,项羽此行除了这三圣之外,还带来了多少高手?他们没有动手,是不是还在等待机会?
思及此处,卫三少爷的目光看似不经意地瞟了一眼刘邦的车驾,那豪华气派的车驾在众人护卫之下,遮得严严实实,竟然没有一点动静。
“这是怎么回事?”卫三少爷忍不住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他心中虽然有几分诧异,但在这种局势下刘邦尚能稳坐车中,説明其必然是胸有成竹。卫三少爷的眼芒望去,平生一股难言的表情。
在卫三公子死后的一段时间里,卫三少爷的心理并不平衡。他作为卫三公子的影子隐匿江湖数十年,对他这种拥有大智大勇的一代枭雄来説,着实不易。他原想,卫三公子一死,正是自己的出头之日,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卫三公子竟然将问天楼阀主之位传给了刘邦,并且要他全力辅助。
这残酷的事实让他一下子很难接受,如果不是要遵从祖训,服从问天楼历来所立下的规矩,他大可真正退隐江湖,一走了之,落个清静。但是,当他真正接触了这位自小离开家族的后辈之后,不得不承认,当初卫三公子的选择并没有错。
“呀……”又一声惨呼声惊醒了尚在沉思之中的卫三少爷,循声望去,只见拳圣的一只拳头击中了一名影子战士的肚腹,那名战士便若断线的纸鸢飞上了半空。
就在那名战士下坠之际,突然从人群之中飘飞出一条人影,身姿曼妙,袒腹露背,白晃晃的肉色引起一阵惊呼,她单手抄住那名战士,将之当作一块大石砸向拳圣。
此女正是色使者,她看上去妩媚迷人,出手却又是那般狠毒无情,便是同伙的生命也不顾惜,随手将那名战士当作了攻击的武器。
“轰……”眼见躯体即将砸上拳圣的胸口时,拳圣暴喝一声,劲拳出击,直直地撞上那名战士的头颅。
“喀……”地一响,那头骨盖随之迸裂,脑浆溅飞,红白相间,煞是好看。
脑浆溅射空中,飘洒而下,就像下了一场桃花雨,让人倍感凄美之下,心生悸动。
围观的人惊呼声起,纷纷后退,色使者却迎着这血雨直进,绸带飘起,如灵蛇般缠向拳圣的手臂。
拳圣微微一怔,似乎没想到这女人的出手会是如此快捷。他刚刚双手抱在一起,那坚韧的绸带便犹如铁箍般紧紧地裹住了他的腕骨,并在一点一点地收紧。
色使者的脸上露出一丝不可思议的神情,惊讶自己竟能如此轻易地得手。不过,她丝毫不觉得拳圣会如此不堪一击,反而心惊之下,劲力直吐,企图束缚住拳圣藉以成名的那一对铁拳。
“开——呀……”拳圣在陡然间发力,双拳朝两边一分,在瞬息间爆发的劲力就像火山喷发,将紧缚在手腕上的绸带震得寸寸断裂,随气流涌上空中,宛若翻飞的蝴蝶。
色使者闷哼一声,踉跄着向后疾退,同时双手微分,本就没有多少的衣裙竟然飘舞起来,那诱人的隐密私处恰似春光乍现,展露在拳圣的面前。
该凸的凸,该凹的凹,优美的形体带着傲人的曲线,突然在长街陡现。如此奇艳的一幕,出现在任何男人的面前,只怕都会怦然心动,为之喷血。
这是每一个正常男人都该起的反应,色使者正因为深深地揣摩到了男人的这种心理,是以总是能在最危险的时刻化险为夷,她坚信,这一次也不例外。
拳圣的眼睛果然为之一亮,但让色使者心惊的是,那眸子里所绽现的,并不是她熟悉的那种色迷迷的神情,而是一股来自内心的浓浓杀意,杀意之冷,让人寒彻心底。
就在色使者感到有些不可思议的刹那,拳圣出手了。
拳出,如电芒快疾,一入虚空,那拳势便如洪水流泻,轰然而至。
这一拳的劲道之大,无可匹御,虽然没有人知道它的力量的精准程度,但单听那拳头发出的“喀喀”暴响,就足以让人相信这是可以与惊雷相媲美的一拳!
这一拳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更带有一种毁灭性的无情。它一出现,就彻底摧毁了色使者作为女人的全部自信。
色使者万万没有料到,自己这足以迷倒万千男子的举止,竟然激起了拳圣心中无限的恨意,这只因为,拳圣虽是男人,却是一个——天阉!
身为男人却无法释放男人的本能,这也许是拳圣今生最大的悲哀,正因如此,才造就了他变态和畸形的心理,从而仇恨天下所有的女人,甚至恨上了自己的母亲,并且偏激地认为,自己抱之以痛苦的心理缺陷只是父母强加于他身上的,让他永远不能具有男人应有的尊严。是以,他完全有理由去仇视一切。
色使者的举动虽然风情万种,feng骚入骨,但对拳圣来説,这更像是一种挑衅。他不容有任何一个女人嘲笑自己的无能,是以他要做的,就是用自己的拳头去维护自己的尊严。
“呀……”拳圣在暴喝声中出拳,以惊人的气势冲向色使者,拳尚在三尺之外,但拳风所带出的沉沉压力,已让色使者为之色变。
色使者只有飞退,退向街边的人群。
仓促间,她似乎忘记了一点,那就是她所退的方向不对。人群虽然可以掩护她的身形,却也同样可以阻缓她的去势,只要她的身形稍微减速,就有可能香消玉殒,死于非命。
拳圣当然看出了这一点,所以眼中更是露出亢奋的神情。色使者胸前两颗巍巍跳动的**十分惹眼,但在拳圣的眼里,那只是两个祸根,他要一拳将之击爆,让它再也不能傲然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