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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戕轻轻地在马背上拍了一拍,说道:“马儿啊,再辛苦你一下了。”
舒茹见原本一个意气风发的将军竟然会落到如此惨痛之境,触景生情道:“想不到这世间之人,竟然还不如一匹马儿。”
杨戕知道舒茹说的是朱山和庸王等人,平静地说道:“若我杨戕侥幸不死,必定让仇人百倍偿还。”
舒茹听得杨戕的声音虽然虚弱,但是语气却是如此地坚决,显然已经是恨到了极处。
两人随着马儿一起向树林深处而去,此刻天色已经快要黑尽,不过由于杨戕的眼睛黑夜也能视物,所以并没有迷失方向。只见两人一马周围的树木越来越大,林子也越来越幽秘,显是正往森林深出而去。
舒茹看见黑暗之中那些闪动着幽蓝之光的野兽眼睛,再听得那些此起彼伏的野兽喉叫声,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了,只是紧紧地搂着杨戕的腰。
杨戕感觉到舒茹的惊恐,说道:“舒茹你不要害怕。这些野兽不敢来伤我们的。”
杨戕说的的确是事情,因为杨戕身体上有着各种猛兽的气息。人或者是闻不到,但是这些野兽却感觉得到,所以那些豺狼之类的,纵然看见了杨戕和他身下的马,却也只能远远地看着,并不敢上前攻击。
舒茹看了一阵,发现那些野兽果然没有一只敢上前来攻击,便逐渐放下了心,轻声道:“将军,我们还要走多久。”
杨戕自己也实在没有把握能躲避得了那些人的追踪,说道:“这森林里面如此隐秘,我们逃匿起来就容易多了。我听见前面有水声,大概是有一条溪流,我们过了那条溪流后,总会冲掉我们身上的一些味道,猎犬自然就不容易追踪了。”
不过,杨戕所不知的却是,桓齐用的那些猎犬,闻到了杨戕的衣物上的味道后,竟然不敢去追踪,都纷纷狂吠着不肯进入森林。
因为对于那些猎犬来说,等同于让他们去追踪一头老虎或者一条巨蟒,它们如何敢去呢。
“咦,这里果然有一条小河。”
舒茹终于听见了潺潺的流水声。由于河水并不深,杨戕骑马趟过河水后,杨戕这才下了马,坐在河边的石头上,打算将背上的半截刀子取出来。
舒茹看见那令她心惊肉跳的刀锋,担忧道:“刀子插得这么深,不会有事吧?”
杨戕道:“所幸没有伤到心脏要害。现在必须将这刀子取出来,不然遇到他们的时候,连逃跑只怕也办不到了。”
此间自然没有麻沸散可以用,杨戕只能暂时以银针封闭住背后的几处大穴,防止流血过多。然后咬紧牙关,用手掌猛地在肩头一拍,用内劲将那半截刀子逼出了体外。
“波!~”
那半截刀子带着一蓬血雨钉在了一株大树上。杨戕出手飞快,连点自己几处穴道,这才勉强止住了伤口流血。舒茹也顾不到那么多,撕掉自己的一块裙边,为杨戕包扎了伤口,然后又沾着清水,为杨戕清理了伤口周围的血迹。
两人在河边歇息了一阵,虽然饥肠辘轳,但是杨戕觉得次处仍非安全之所,又强自忍受着伤痛,往山上而去。
杨戕怕马儿吃不消,而他自己也经受不起颠簸,便让舒茹上马,自己牵着马儿向山腰而去。
此刻天色已经黑尽,全然没有半点光亮,天上也并无星月。舒茹看着四周无尽的黑暗,感到一阵毛骨悚然,尤其是那些夜枭的叫声,更让她周身发毛。若不是有杨戕在前面,只怕她真的要被吓得昏过去。
杨戕牵马再走了一个时辰,忽然微微有点欢喜,说道:“舒茹,前面有一个大山洞,正好用着歇息。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晚上必定又将有一场暴雨。”
舒茹直到山洞面前,这才看清了杨戕所说的山洞。
“呀,竟然有一人高。”
舒茹道,“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山洞,也不知道是否有什么东西在里面住着。”
说到东西的时候,舒茹把自己都吓了一跳,然后惊疑地问杨戕道:“将军,这里面不会真有什么东西吧?”
杨戕往洞中看了看,见那洞口处并无太多蜘蛛网之类,而且洞壁比较光滑,显然的确是有东西居住。不过他却并不在意,说道:“说不得了,就算有东西住,也非得让我们借宿一晚才行。”
舒茹仍然有点担心,说道:“那等我用火折子把火点燃吧,这山洞实在是有点让人害怕。”
杨戕点头道:“也罢,正好我也想在这里打点野味,一天没有吃东西,想必你也累了。”
舒茹愕然道:“这黑灯瞎火的,你上哪里去弄野味?莫非你真能在晚上看见东西么?”
杨戕苦笑道:“若非我晚上能看见东西,只怕我们也到不了这里来了。我就在这周围打点东西便是了,你先把火弄燃吧。”
果然,舒茹的火还没有燃起来,杨戕已经用石头砸落了两只可怜的山鸡。
这时候,开始落雨了。
杨戕将一根燃烧的木头举在手中,牵着马向山洞中走去。
舒茹虽然有点担心会碰到什么野兽之类的东西,但是她见杨戕如此镇定,也连忙跟了上去。
不过,舒茹所担心的事情似乎并没有发生。
整个山洞大概有十来丈长,并且山洞的尽头处非常的宽敞,差不多有两丈方圆。两人一马处在里面,竟然丝毫不觉得拥挤。
舒茹将山鸡用树枝架着放在火上翻烤,洞外一片闪电雷鸣,果真是下起了暴雨来。杨戕端坐在火堆旁边,望着熊熊燃烧的火焰,一动也不动,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愤怒和仇恨虽然被他暂时压制住了,但是此等仇恨,却只有用鲜血才能洗净。
他们为何要逼迫于我?
杨戕实在是想不通,为何这些人总要将自己推上绝路,难道那次海战,自己就应该死去么?
“将军你在想什么?”
舒茹看见杨戕那寂落的样子,心中有些疼痛。
杨戕叹道:“事到如今,还能想什么,自然是想办法躲过追杀。否则,没有命的话,如何去为真儿报仇,我又哪里有脸面去见她。”
世间繁华,对于杨戕来说,竟然如同梦幻一般。
现在对杨戕来说,家族荣耀,功名利禄究竟算得什么,无非是过眼云烟罢了。李真的死,让杨戕万念俱灰,剩下的就是仇恨。
只有仇恨。
舒茹这刻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杨戕,何况她自己心中也是一阵凄苦,她实在不想杨戕的一生都毁在仇恨之中,然而她却又明白,杨戕是无法忘记仇恨的。而现在,舒茹最想做的,就是陪同在杨戕身边,直到她身死。
杨戕知道如此危急的时刻,报仇都还是其次,最起码要保得自己的性命才是,所以即便他仍然吃了不少烤的山鸡肉,虽然那味道似乎并不好。
两人用过食物后,便靠着火堆和衣而眠。
第三十九章 追杀(下)
山洞外面的雨下得越来越大,杨戕甚至可以清晰地听见山洪的声音,他暗道一声侥幸,有了这么一场大雨,他起码能够多上一两天的修养时间。虽然他并不认为自己能最终逃脱那些有了“俗念”的剑仙的追捕,但是杨戕还有唯一的希望。凤凰,这只狡猾的大乌鸦,它绝对不是无故消失了,而是去为杨戕寻求援手了。
只有请来道颠或者无道这样修为的剑仙,杨戕方才有可能成功逃脱。
令杨戕微微感到欣慰的是,他的修为终于突破武人的先天境界,踏足到剑仙修炼的入门境界,道门的上清境界。可惜的是,现在他却并没有时间来修炼什么法术,唯一的安慰就是他感觉到背上的长枪跟他真正融合到了一起,变得有灵性起来。
杨戕觉得,纵然此刻遇到了那些所谓的修炼之士,他也未必没有一拼之力,这便是信心。
杨戕自然是无法入睡,只是茫然地看着洞壁,忽然听见舒茹惊呼道:“灯笼!这山洞口上怎么有两个灯笼呢?”
杨戕也不禁纳闷,心道这野林之中,哪里来什么灯笼,莫非是鬼火不成。他扭头一看,却不由得一惊。
那哪里是什么灯笼,分明就是一条巨蟒的一双眼睛。
原来这一人多高,十多丈长的山洞,竟然是这条巨蟒的居住之所。
那巨蟒本是到洞外觅食,但是却被暴雨所组阻挠,这刻怏怏而回,打算到洞中避雨,谁知道居然给杨戕和舒如两人抢了个先,占据了它的居所。这巨蟒这刻已是恼羞成怒,直往洞中而来,身上的鳞片在石壁上摩擦得铿然有声。
“喀嚓!~”
一道白色的电光在洞外炸开,山洞外的整个世界都为之一亮,而舒茹也在电光火石之间看清楚了这条巨蟒的凶恶样子。尤其它不断吞吐的红信子,更让舒茹浑身发麻,却又猛地惊叫了一声。
就连那向来高傲的“玉蹄朱龙”,也不禁嘶叫了一声,不住地踱着脚蹄子。
杨戕毫不迟疑,猛地向洞外而去,立在了那巨蟒一丈之外。
因为若是要让这巨蟒进入山洞里面,在这宽广之处,它就有办法回转,利用尾巴和身体来攻击。但是若将它拦截在洞腰处,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因为此刻蟒射有一半身体在洞外,一半在洞内,使的它无法回旋,其攻击力自然就减弱了许多。
不过陡然之间要面对这么一个庞然大物,任凭谁都不敢掉以轻心,杨戕自然也不能例外。
不过那条巨蟒似乎对杨戕极是畏惧,见杨戕拦在前面,竟然没有立即出击,反而止住了前进的势头,只是死死地盯着杨戕,红色的信子吐个不停。
“莫非是因为我身上用的蟒蛇筋么?”
杨戕见这蟒射似乎已经视自己为大敌,以为它已经感知到杨戕身体上的蟒射筋气息。不过因为杨戕有伤在身,所以这蟒蛇不动,杨戕自然也不动。
那蟒蛇似乎已有灵性,它见杨戕一动不动,如同磐石一般,似乎知道眼前的这怪人不好对付,也不敢贸然下口,但是若是让它让出这山洞,又极是不甘心。所以这一人一蛇对峙了一阵,那蟒蛇终于失去了耐心,猛地喷出了一口腥臭的毒液。
杨戕不敢大意,双掌运劲猛拍了出去。掌风所到之处,那些毒液如同碰见了一把无形的大伞,纷纷被击了回去。
“哧哧~”之声响过不停,原来那毒液腐蚀性极其厉害,竟然竟然将蟒蛇自己身上鳞片都烧坏了。或者那巨蟒身上负痛之故,猛地一伸口,向杨戕咬了去。
“呜!~”
杨戕背后的长枪再次出现在他的手中,不过这次他只是取了一截,却刚好用成七尺花枪,以便在这狭窄的空间也能发挥出这玄铁枪的威力。
玄铁枪有若一条乌龙,枪尖闪着寒光,猛地射向了那巨蟒的口中。所取之处,正是巨蟒的四颗毒牙。
那巨蟒何曾见识过如此迅疾的速度,连躲闪也办不到,只听见几“铛铛~”地几声,巨蟒的四颗大毒牙竟然都让杨戕给击落在地。
“咕!~”
巨蟒怪叫一声,猛地向后缩了回去,杨戕击碎了它的毒牙,就等于废了它的攻击的兵器,叫它如何不惊奇。不过这也难怪,若非是在这狭窄的山洞,巨蟒不能伸缩自如,也不会轻易地让杨戕给击落它的毒牙。
一阵“哗哗~”的声音过后,那巨蟒终于无奈地退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