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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秋会士遁去,铁火又朝刚才黑影出现的方向拱手道:“在下大觉宗弟子铁火,恳请高人相见,受在下拜谢。”
半晌,林中还是没有回音,铁火当下单膝磕地,双手抱拳就是一拜,道:“如若高人不愿相见,那就在暗处受下铁火这一拜吧,日后有用得铁火之处只管差人开口,就说这豫莽山一事铁火便知。”
其实,刚才铁火已经开觉,就是没有那些个藤蔓种子,那几人也必是惨败,且这些滕蔓种子一搅,反到阻了一下铁火泄怒的畅快。但既然人家出手相助,这便是有这一番恩德,铁火自然要感恩戴德。可话语中说到了“暗处”,所谓明人不做暗事,这也是激那林中人现身。
不多时,铁火听见拜处悉索作响,似是走出一人。铁火怕眼光招惹到来人,并没有抬头,只是奇怪此人走路为何如此嘈杂,并不似什么高人,脚步落地的震感却又弱于正常人许多。
觉者由静入境,感悟天地,故而感觉十分灵敏,所以铁火察觉得出这来者行走于地面的震感要比常人轻出许多,应该是颇有道行,却又奇怪起那凌乱的步伐,难道是来者故意隐藏实力?
可这样的隐藏又有点过于做作,不似高人所为。想到此处,铁火心里更加疑惑。接着,他更被来者的话音所震惊。
“师曰:‘路见不平,所以按剑。’”
铁火猛然抬头,没错,看身形确实是一个少年!若不是这少年奇怪的话语中透出童声,他怎么也想不到在林中出手相助的居然是一个孩子。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的野孩子!
那野孩头发蓬长,身上用藤条树叶遮体,光着脚,虽然野气十足,浑身上下却不见半点泥污,甚至那脚趾盖也修剪得十分整齐,藏不住污垢,此时正用一双无邪的黑眸子望着铁火。
铁火没想到这豫莽山中魔物横行,竟突然钻出来这么一个野孩子,还很干净,还会说人话,而且听起来似乎还很高深,此时还正看着自己,一时摸不着头脑。
第○○六回 按剑拔刀
“义士快快请起。”
直到少年上来搀扶,铁火才醒转过来,这“义士”说的便是他。
铁火马上起身,一面疑惑地看着眼前的少年,一面下意识地抹弄起腮帮的胡茬,眉头凝成了疙瘩,却终是不解。
“你刚才说…说什么?”铁火困惑之极,说起话来竟有几分口吃了。
“我说‘义士快快请起’啊。”少年似乎也为铁火的迟钝疑惑起来,不过他还是吐字清晰地又说了一遍。
“哦,‘义士’,哦不对,我问的是这句之前的那句。”
少年想了一下道:“这样啊,我之前说的是‘师曰:‘路见不平,所以按剑’’”
“对,就是这句,师曰…路见不平…所以按剑……”铁火再次听了这句话似乎还是不甚明白,一边看着少年一边又思索起来。
“所以按剑……”铁火一面重复地碎念着,一面上下打量那少年,似在搜寻什么。
少年被他看了一会突然明白了似的,马上把手按向腰部的一根拇指粗细的竹管,一尺多长,上面还开着一排小孔。
少年按住那竹管似乎也觉不妥,又猛然抽到胸前,道:“就是拔刀相助的意思!”
发觉拔出的却是个竹管,少年又觉不妥,略带窘意地道:“就是路上碰见欺负人的事儿,就挺身而出,帮助被欺负的那个,刀啊剑啊,这都是比喻。”
听到这里,铁火有点不快,自己竟成了被“欺负的”,一时不语。
见铁火不说话,那少年以为对方还是不明,又补充道:“我刚才就是用这个笛子啊,把那些沙洲血蔓的籽儿……”
铁火幡然醒悟,再这样说下去只会让他越来越糊涂,只好拱手打断道:“这位小真人,刚才有言‘师曰’,想必是有师父的了?”
在这豫莽山中竟能遇到一个小少年,不但用十来颗奇怪草籽就制住了那几个水修士,还能说出一大堆铁火不懂的言语,估计他的师父一定是世外高人,隐居于此。
问起这孩童的师父,也许能让他想起师父的管束,收敛一下被打开的话匣子。
“‘小真人’?我可没修真。”少年先是摇头否认了这个称呼,然后又继续说道:“你若问‘师父’,这个‘师曰’可不是指我师父,我也没师父,这是指一位禅师,你理解为师父也行,不过是上古典籍中的一位禅师。”
“上古典籍?!”铁火吃惊地叹了句。
如果问修真者什么最有价值,他们会说能够安然修真的太平之世,如果继续问在这太平之世修真什么最有价值,他们必会回答“上古典籍!”
看到铁火的惊叹,少年似乎自知语失,突然转了话题:“我没有师父的,是父亲把我拉扯大的。”
“哦?可否为我引见?”铁火知道这上古典籍向来是修真者们争得头破血流的东西,自己除了吃惊自然是不会打这小孩的主意,也顺着话锋说下去以避嫌疑。
“引见谁?”
“你父亲啊。”
“两年前死了。”少年说到父亲死去,并不悲伤,只是皱了皱眉头,拧了拧嘴角,显出几分惆怅。
“那你母亲呢?”好像问得别人丧去父母之一,总是要再问问另一个。
“也死了,爹说我一生下来娘就死了。”那少年无奈地答道,又眉头微蹙地看了铁火一眼,好像在问“你能讲点别的吗?”
“请恕在下失礼!”铁火又抱拳鞠了一躬,却不知再说什么,只好就这么鞠着。
“不敢当,什么‘在下’‘在下’的,你可是我的大恩人,大贵人!”
铁火缓缓收了礼,疑惑地看着这小孩,是怎么也想不出如何有恩于他。
“大贵人跟我来吧,这天快亮了,此时最是危险。”
不觉间,铁火居然与那几个修者斗了一夜,这山林甚为原始,棵棵都是参天古木,所以日月周转不好观察。不过觉者都非常清楚自己的身体节律,天人相应,故而也能推得时辰,此时恰是卯时。
卯时乃是那些神魔异兽最喜进食的时间,就好比人最适合在卯、辰交接之时起床、吃饭,所以此时不容多想,铁火只好在那少年的带领下跟了去。
那少年先是老练迅速地爬上了一棵古树,然后拉过一根藤条轻快的荡去,荡到中途又换了另外一根,每遇树木枝干便借力蹬踏,所以势头不减,就这样直换了七八根藤条方停在一棵古木的枝干上,已是向西北荡出半里。
少年停在枝干上回望,见铁火在后面稳稳地跟着,当下又抓起一根藤条荡了出去,只是这一荡要比刚才更加的迅速,且荡了更远,只是四五根就已有之前的距离,但少年并未停下,而是一口气荡出了几十里路。
觉者铁火自是不会被那少年甩掉,而是悠然地提纵于茂密的树枝木杆之间。他看起少年的身法,确实不像有什么修真底子,甚至都看不出任何武术或体术的训练痕迹,完完全全是一个普通少年。而这普通少年正在以一个初觉的移动速度飞快的穿行在在幽暗的丛林中,这不得不说也是一种奇观。
铁火随少年一路穿行,方向也从西北转为了正西。或许是那少年快到了居处,行到了平时常走的路径,更换藤条更加的娴熟,在林中地荡跃也更加的迅速。铁火跟随而来,留意了几根藤条,确实多有着乌滑之处,显是曾经受人抓曳。
铁火正留意间,突觉眼前一片豁然,火红的朝阳刺激着双目。来到少年驻足之处,待眼睛适应了这陡然增强的亮度,铁火才发现他们正立在一道崖边。
放眼望去,一片云海,一轮红日正浮其上,在云气、水气、雾气的折射下更显光彩夺目。却望不透对面山岭的情形,只是隐约看到许多山尖远近高低地错落着。浩淼的云海中不时会有几处神异地翻涌,由于遥远,显得非常的渺小。铁火猜想应是什么仙禽神兽,也在这日出之际感应精华,弄出了动作,而这些动作在极目望去的云海中又仿若是寻常水塘中的鱼儿戏水。
“下来,下来……”少年似是见惯这些奇观异景,早已顺着峭壁攀下数丈,见铁火观得出神只好出言催促。
铁火便跟着攀了下去,只是铠甲盾牌极重,蹬踏之处便是碎石断岩,故干脆只凭双臂受力,每着一处,便直接刺入整个手掌,这才安稳攀下,只苦了少年要应对铁火这番动作弄下的落沙滚石。
待两人攀下去百八十丈,少年一声“到了”便消失不见。铁火也急忙跟着,才发现原来别有洞天,这直立的峭壁上竟有一山洞。
第○○七回 宝殿疯娃
铁火随少年来到洞口,还未进入便觉此洞非比寻常。觉者不惧寒暑却能明辨出冷热,且较之常人更加灵敏。入秋之际,这山巅云海之上已经颇有寒意,可洞内却冲出一股暖流。
“这便是寒舍,贵人大驾光临,蓬荜生辉,晚生荣幸之至,如不嫌弃,请入贱地暂避。”少年十分恭敬地作揖,然后又继续欠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铁火一楞,这少年言行颇为高雅,皆是古籍中记载的礼节。如今很少有人懂得这些,只有在王公贵族或身份极高的修真者之间才会见到,他们也是从一些上古典籍中习得,引以为高雅时尚。
上古典籍即是续帝回忆天书内容抄录成的书籍,只是天书的一小部分,其中又有大半被续帝自己毁了,留下来的小半又多有遗失,寥寥之余则成为了各个修真门派和强大家族竞相争夺之物。
这些典籍很少涉及当下的修真,其中大部分都是关于远古文明各个方面的书籍,但传说这些典籍记载着天机又由于非常稀有,基本都是持有者从不外传的秘密。
至于古籍中记载的礼仪也大都是人们有样学样传开的,且只限于能接触到古籍的上流人物之间。铁火由于在京城呆过一段日子,所以也时常见那些王公贵族如此交际,心中对这些虚伪卖弄的客套厌恶之极,这也是他辞去职务的原因之一。
现在看着眼前的少年也这般做作,且说了好多他听不懂的言语,心中难免不快,无奈人家一番情意,又不好发作,只得闷声进了山洞。
铁火走入洞中,感到越发的开阔,洞内并无开凿过的痕迹,好像全部都是自然天成。
初时由于洞口朝阳还十分光亮,沿着一个平缓的坡度向下行得七八丈便渐渐暗了下来,可洞壁上开始出现密密麻麻延绵连续的光点,宛若星河,铁火知道这是矿脉,并且是一种灵玉矿脉。
洞壁的灵玉散发着稳定的光热,想必这洞中的暖流就是这灵玉矿脉所致。这种暖流铁火十分受用,不觉中便放缓脚步仔细地辨认起来。
少年见铁火对这些玉石十分感兴趣,便对他道:“这是火玉。”
铁火是识得火玉的,他也怀疑这些就是那种稀有无比的灵玉,可是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能亲眼见到这么一条纯度极高的火玉矿脉!
越是往深处走,铁火越是被这火玉矿脉所震撼,终于在他就要麻木之际,一个底平顶园的大厅呈现在眼前,再次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惊。
这得天独厚的所在,长宽高均有十四五丈。穹顶星罗密布着上好的火玉原石,最小的也有拳头般大小,宛若一个仙宫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