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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板上。
“啊!”
“哎!”
匆忙间两人滚落在一起,姿势有些不雅也有些尴尬更有些暧昧。
而偏偏此时小楼的房门竟然被推开了。
“小妹啊,父亲有事找你……”
谢十八一边推门一边说道,然后他的话便只说了一半,脸色便僵硬了,因为他看见了在房间里的很不雅的一幕。
他呆愣了一下,随后大喝道:“贼人!放开我妹妹!”
第五十章【不可触碰的修行】(一)
“贼人!放开我妹妹!”
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断喝吓得地板上的少男少女登时一愣,谢采薇惊讶道:“哥哥?”
袁来觉得这种事情无论真相如何都是自己理亏,这种场面就算他问心无愧也没办法理直气壮的觉得这一抱理所当然,即便这只是个美丽的意外,即便他根本也没占到什么便宜,所以即使是以他的脸皮厚度依旧有了那么一瞬间的面红耳赤。
随后便是惊讶,因为他恍惚间觉着楼门口这个男子他有些眼熟,袁来的记忆力很好,很快的他就想起了在沈城那次诗词比会上和这人有那么一面之缘,虽然两人并未交谈半分。
等看清了那个抱着自家小妹不撒手的混蛋的容貌之后,谢十八微怔,惊呼道:“是你!”
“你怎么会在我小妹的房间里!还穿着我的衣服?!”
谢十八质问道。
“……我要是说这是个美丽的误会你会信么……”袁来尴尬道。
……
……
等谢采薇将事情经过陈述一遍之后,谢十八的理智才算从暴怒的边缘被拉扯回来,但是犹是如此那张脸依旧不好看,尤其是看着袁来的眼神里总是带着一种敌意和傲气。
那是一种读书人之间的傲慢,在袁来看来就是掺杂着输不起不认输以及文人相轻等多种情绪的一种眼神。
“所以说你不好好读你的书做你的诗反倒要来修行了?”谢十八冷笑一声,道:“别人都说你腹有诗才,天资聪颖,我看也是傻得没边儿了,大好的仕途之路不走,偏偏要修行,真是不可理喻。”
袁来觉着姓谢的这段话很有意思,倒是不知道包含着哪几重情绪在里头,不过最起码最表浅的意思里就有一重是这位谢家公子似乎有些瞧不起修行,也不知道这是他自己的意思还是整个谢家的意思。
他下意识看了眼抱着书本的少女,从她的清澈的眼中可以看到灵台清明的意境。
就算是看在谢采薇的面子上他也不好和她的哥哥发怒,但也不能太热情不是,于是他就选择了沉默。
“哥,你刚才说爹爹找我?”谢采薇眨眨眼道。
谢十八看也不看袁来一眼,便道:“是,父亲刚上朝回来,找你说些话。”
“说什么?”
谢十八犹豫了一下道:“不知,不过我猜测八成还是关于你考北宗这件事吧。”
谢采薇没有说话,只是抱着书本的手指微微收紧了一分。
“那就走吧。”谢采薇似乎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声音极小细若蚊蝇。
谢十八脸色也严肃了一些,点了点头。
“父亲要见我,那我就不送你了。”少女转头对袁来说道,语气有些歉意。
“嗯。”袁来点头,别人的家事他不好干涉还是悄悄离开为上。
就在他刚走了两步的时候,一直不拿正眼看他的谢十八忽然道:“等一下。”
“哥?”谢采薇有些担心地看着他,生怕自己这位一向心高气傲的哥哥和沈城的少年发生什么冲突。
谢十八摇了摇头,用眼神安抚了一下自己的妹妹,而后眯着眼睛看向袁来道:“你真的要考北宗?”
袁来疑惑地看着他,干脆来了个默认。
谢十八又看了眼自己的妹妹道:“我知道你每天清晨都去西林壁,是想为北宗复试找个同伴对吧。”
谢采薇同样一脸不解地默认了。
“你看上他了?”谢十八伸手指着袁来问道。
这话有些歧义,但是在场的少年少女都是极其聪明的,当然不可能会错了意。谢十八的意思是问妹妹是不是想和袁来搭伴。
谢采薇怔了怔,略微思考了一下,而后轻轻点头。
“行了,小妹你先出去,我和他说几句话,放心,没事儿。”谢十八说道,语气半是命令半是安慰。
谢采薇定定地看着哥哥一阵,等从谢十八的眼神中看出了承诺的味道之后,才安静地点点头,将同样代表着安慰的眼神投给站在一旁的少年后,才有些迟疑地走出小楼,关上房门。
现在在小楼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了。
袁来反倒觉得轻松了许多,他从不畏惧和任何敌人对弈,何况这姓谢的似乎眼神不坏。
谢十八拉过两张椅子,自己坐了一只,指了指另外一只示意袁来坐下。
等袁来坐好,两个人就真正的面对面了,谢十八年纪稍大几岁但也不多,先前谢采薇在这里的时候他的气势很足很高傲,而此刻当小楼里只有两个“男人”的时候,他的气势却落了下来,保持着一个和袁来平稳的水准。
这是要来一场和平谈判的意思。
如果这里不是大启京城里的一间古典小楼,而是现代的任何一间屋子,那么下面最适宜的场景便是谢十八抽出烟盒递过去一根香烟,同时道:来一根?
可惜这里没有烟,也没有啤酒,于是很伤气氛。
袁来自从抵达大启这些日子里,最不适应的并不是没有手机互联网这些娱乐方式,也不是糟糕的生活设施,而是这片天地里没有了熟悉的那种人世间的味道,比如雾霾比如汽车尾气比如……
那些熟悉的味道,或许很糟糕但是也很亲切啊。
率先开口的是袁来,他没有给对方酝酿气氛的时间,而是直接道:“什么事?”
谢十八看着袁来的眼神依旧有些不屑,但这丝不屑恰巧位于让袁来生气的临界线之下,这种感觉很玄妙。
“采薇要考北宗,这件事家里是不同意的。”谢十八没有绕弯子而是直接开门见山,这是一种让袁来喜欢的谈话方式,简洁高效不罗嗦。
“不同意?”袁来疑惑道。
“是啊,不同意,或者说是不愿意,总之是反对的。”谢十八有些苦闷地说道。
“为什么,我瞧你好像很看不上修行的,因为这个?”袁来试探道。
谢十八呵呵一笑,道:“看不上?没错,我的确看不上什么修行,但是我不反对采薇去修行,我乌衣巷两家诗书冠绝天下,尤其是小妹,我可以坦白说在这一代里,无论是王家还是我们谢家,年轻一代里如果只是考校诗书文字,采薇当属首位!可惜,她是个女儿身,没法参加科举,那我作为她亲哥有什么理由不支持她去修行?”
“所以,家里反对她修行可不是看不起修行,而是其他的原因。”
第五十一章【不可触碰的修行】(二)
“所以,家里反对她修行可不是看不起修行,而是其他的原因。”
袁来感兴趣道:“那是因为什么?”
谢十八有些感慨地道:“没有永不衰落的王朝,当然也没有永不衰落的家族,历史上多少次改朝换代名门望族不是像园子里的草一样,生长起来一批新的,同时死掉一批旧的,没有哪个家族能逃脱这个命运,唯一的差别就是有的家族能活的时间短一些,而有的家族能撑的长一些而已,我父亲曾说我们王谢两家之所以能屹立百年不倒,并且直到如今依旧没有任何衰败的迹象那只是因为家族懂得掌握一个度。”
他叹了口气,道:“父亲说不该碰的东西就千万不要去碰,这才是我们能活下来的根本。”
谢十八语气有些唏嘘,也有些不符合年龄的惆怅,他年纪也不是如何大,但是既然是生长在这种豪门贵族里的子嗣,那么就必然要比同龄的寒门子弟更早的领教这世界上的肮脏。
就像深宫里的皇子们,哪一个不是年纪轻轻就学会了趋吉避凶的生存要诀?
“我们家族是皇帝的臣子,是皇帝的臂膀,甚至外面有些人说我们乌衣巷两家是帝国脊梁,这种话不是好话反而是恶语,皇帝不可能只有我么这一家臣子,也不可能只有一只臂膀,之所以大启能如此强盛,威慑四夷,对内有我们王谢两家,对外有西北数十万大军,有在修行世界里都名声赫赫的西北虎狼将军,而在那神妙之力上皇帝手里还有北宗,这些都是皇帝的臂膀,哪个都不能缺,但是如果哪一只胳膊不好使了那他便可以用其他的臂膀把不听话的那只斩断……所以皇帝才是皇帝,所以我们谢家才只是臣子。”
“怎么才算听话?那就是做好自己的事情,不要越界,北宗的修行者只管修行,从军的只管练兵,当文官的只管当文官,我们谢家就是当文官的命,就像我不久后就要科举,然后拿个好名次,再然后就要去做官……没有例外,也不能有例外,尤其是对于家族的男子而言,若是哪个兄弟突发奇想投笔从戎或想要去触碰那神妙之力,家族不会允许,皇城里那位更加不会允许。”
谢十八一口气说了这许多本不该说的话,让袁来有些吃惊,这些话里有不少都属于不可外扬的家族内事,但是谢十八就这样毫无顾忌的说给一个外人听了,这当然是不妥当的,但是许是他依旧年轻,年轻有年轻的好处,比如可以有权利说一些不该说的话。
“所以,你明白了么?”谢十八询问道。
袁来点了点头,道:“有些明白了。”
谢十八之所以说了这么多,意思就是说谢家之所以能长存靠的就是懂得克制,不该触碰的领域不要去碰,不然便会惹得皇帝不喜。
而皇帝一旦不喜,上天就要降下灾祸。
袁来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王谢两个家族的人无论是当今还是往上数几辈子,都从没有从军者,也无修行者,并非不能为,实在是不可为。
然而谢采薇却是要修行的,不仅仅是要修行,而且是要拜入天下最强大的宗门修行。
这无疑是一件很不同寻常的事情,如果被家族政敌拿出来做文章,轻则令皇帝皱眉,重则甚至会影响家族命运。
“可她是个女子。”袁来开口了。
这是一个陈述句,也是一个疑问句。
谢十八低声笑了笑,认真地说道:“幸亏小妹是女儿身,要不然你以为她还会有机会去西林壁答什么题么?如果她是个谢家男子却试图修行的话早就被族规处置了!”
袁来沉默以对,他听得出谢十八的话不假,即便他对大启了解不深。
“也幸亏她是个女子,女子是迟早要嫁出去的人,迟早不会再是谢家人,所以她才有机会去修行,但是即便如此,现在她依旧还是姓谢,这件事情对家族总不可能有什么好处,只有坏处,所以家里并不愿意她去考北宗。”谢十八说道。
“你和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袁来问道。
谢十八看了眼房门,透过房门可以看到隐隐约约的身影,那是朝阳洒在谢采薇身上投下的阴影,有些模糊也有些萧瑟。
“小妹的父亲,也是我的父亲,是如今家族的族长,小妹深得父亲喜爱,也正因为如此即便是家族其余叔伯反对小妹修行,但父亲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