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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有人摇头，这都是自找的，得罪了太多人，肯定没有好下场。
经过救治，金从波终于醒转，靠着老药吊住了性命，只不过十分虚弱，脸色苍白如纸，不见血色，嘴唇缓慢张合，就连说话都费劲。
两日后，清晨。
一处小院。
“莫忘，你说我穿这件衣裳去行吗？长老会不会嫌弃穿的不体面。”斤斤问道。
“不会。”莫忘笃定。
“那这双布鞋呢。”小侍女再问。
莫忘有点纳罕，道：“那天你不是不在意吗，今天怎么这么殷勤。”
斤斤停住，看了莫忘一眼，十分认真，道：“我之前又不知道老人家懂得阵法。”
“这又有什么关系。”莫忘不解。
“那还用说。”斤斤理所当然，道：“我学会那些东西，咱们就能打劫更厉害的人，得到的宝贝更多。”
“……”
主仆俩出门，目标直指凌霄阁。
半路上，莫忘打听了好几次，才最终找到雷泽长老的住处。
玉石为阶，琉璃为瓦，那是一座琼楼，像是天上的殿宇，浩瀚而大气，美轮美奂。远山流岚，虹霓彩光，有灵气缭绕，恍如一片仙境。
天边，一头瑞禽飞过，羽毛艳丽，周围灵气绕绕，在云端出没，时隐时现，带着一股空灵气息，与众不同。
由远及近，可以看到一座天梯，同样是莹白的石头铺彻，耸在空中，成一个螺旋状，蜿蜒曲折，耸入云霄。
主仆俩行走于阶梯上，完全被周围坏境所吸引，太美了。这里是人间的一片净土，天高云淡，给一种开阔感觉，心胸都放开了。
檐牙高啄，建筑古朴，上面雕有石刻图，从上古流传下来，岁月沧桑，有一种厚重感，这是时代的沉淀，让人从心底生出震撼，难以描述。
许久，他们才走完这一段玉阶，登上琼楼。
“你们来了。”一道苍老声音响起。
雷泽长老端坐，气息强盛，紫电环绕，像是一头蛰伏的老狻猊，强大而吓人。
莫忘脸上浮现异色，对方分明闭着眼睛，在打坐修行，却依旧感知到有人来了。由此可见，他的六识有多强，在平日里就能起到作用，避祸趋福。若是用来斗战，必然无往不利。
“快去拜师。”莫忘说道。
他催促小侍女，要麻利一点，懂得卖乖讨巧，眼前这人可是执法堂长老，权力大的吓人，只要能拜入他门下，肯定能得到修行资源倾斜，对道途影响不可想象。
“嗯”小姑娘犹疑，这也算是好处吗，可她对修行并不感兴趣。要那么多资源用处也不大，还不如让给莫忘。
“老人家，我要拜你为师。”斤斤说着。
雷泽长老不动，眼眸缓缓开阖，像是沉睡的太古大凶在苏醒。他气息太强了，可怖无边，身上符号沉浮，神秘玄奥，眼中更是有异象，大星转动，日月沉浮，恐怖滔天。
他没有言语，眸光凝住，注视斤斤。
“快行拜师礼。”莫忘有点发急，给她提醒。
斤斤惊讶，转头看向莫忘，不知道什么意思。她做得不对吗，明明告诉老人家了，她想要拜师。
“给他叩首。”
斤斤更加迷茫了，不知所措。
“那是你的师父，拜师礼就是跪下磕头。”莫忘真的急了，恨不得过去代替小侍女拜师。
“这样啊。”斤斤恍然，然后照做，小手撑在地上，额头触地，恭敬地给老人家见礼。
第六十五章 阵法天赋也很高
雷泽长老颔首，然后站起身，踱步过来。
这一刻，他气息收敛，符文隐没，身上气势一下子变化了，像是变成了一个普通老者，很寻常，脸上也出现了笑容，和蔼可亲。
“为师给你准备了珍药，可以稳固修为，扎实根基。”雷泽长老说道。
莫忘有点诧异，看着对方，不可思议，他听闻这位长老很严厉，铁面无私，在执法堂中威信很高，做事雷厉风行，公正果断。没想到私下里居然这么温和，并不是很难相处。
除了拜师时候严肃，摆着长老架子，其它时候对小侍女都很亲切，就像是一个长者，关怀亲人后辈。
斤斤有些不适应。老人家很好，但她还是有点忐忑。
大荒禁区生灵太少了，她在里面生活了那么久，除了莫忘，还没跟其它人说过话。
“我不要珍药。”斤斤说道，轻声道：“我还没有修行，用不到的。”
“还没开始修行！”雷泽长老惊奇。
小姑娘不是气力很大吗，能有七八万斤神力。一般来说，有那么大气力，修为肯定低不到哪里去，最起码也得是血泉境，开了数口血泉，不然何以有那么大气力。
那么大力道，就算在血泉境也算是出类拔萃了，足以硬憾凶兽，与它们徒手搏杀。
莫忘惊讶，他有些迷惑，难道长老不是看中了斤斤的阵法天赋，要传授她阵法之道。
“我不会修行。”斤斤说道。
老人疑惑了，难道消息有误，破坏长生殿的另有其人。可这个小姑娘亲口承认，就是她所为。但她又不会修行，怎么可能有那么大力气。
雷泽长老想不通，他决定问个清楚。
“你力气很大吗？”
“恩”小侍女点头。
“有几万斤？”
“不太清楚。”
“能把那块神铁举起来吗？”
“我觉得可以试试。”斤斤说着，走到那块比她还要高的神铁前。
“嘿”斤斤用力，小手张开，竟将神铁抱了起来，离地三尺高。
“不错。”老人很满意，虽然有些意外小侍女不会修行，但身上的气力可不会骗人，有这么出众的天赋，足以做他的弟子。
而另一边，莫忘惊骇不已，觉得神经都要错乱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是他家的小侍女吗，居然能有那么大力气，将一块神铁都抱了起来。
“怎么会。”莫忘惊呆了，喃喃自语，斤斤不是阵法天赋超凡吗，怎么肉身也这么逆天，难道这是所谓的天眷，出生就注定不凡。
这些天来，小侍女一直表现很寻常，没有使出她那惊人的气力，现在一下表露出来，对莫忘造成的冲击太大了，那种震撼，难以想象。
“长老，我有话说。”莫忘觉得，对方应该不知道斤斤的阵法天赋，他有必要点醒一下，好让对方更加用心教导。
雷泽长老正沉浸在喜悦中，脸上笑意遮掩不住，道：“有什么话直接说就是，老夫今日心情好，不计较那么多。”
“其实斤斤阵法天赋也很高。”莫忘道。
“真的。”雷泽长老更加高兴，胡须都翘起来了，喜不自禁。他很得意，觉得这次真的是收了个好徒弟，能够作为衣钵传人。就算其他长老收的弟子多又怎样，依旧不如他，他只有一个弟子，但天赋出众，胜过他们十个百个。
老人让斤斤铭刻阵法，心情舒畅，要当场指点。
片刻后，一道神光冲破殿宇，将凌霄阁捅出一个窟窿，外面明媚阳光洒进来，落在大殿内，十分温暖。
雷泽长老惊住，手上还有一根捻断的白胡须，震惊莫名。
他很错愕，然后神情激动，双手都颤抖了，口中不停喃喃：“天才、万年难得一见的奇才，上苍垂青啊，居然给我送来这样一个弟子。”
须臾，他回神过来，苍老大手一挥，大片光雨出现，将阵法气息驱散，遮蔽气机，轻声自语，道：“不能让那疯婆子发现，她精研阵法，对阵法天才更上心，若是知道老夫刚收的徒儿天赋惊人，岂不是要来抢夺。”
“老夫有珍藏的万年蜕凡木，狻猊真血，可以用来洗礼，铸下无暇道基。”雷泽长老说道，十分大方，将自己压箱底的东西拿出来，要为斤斤开灵。
莫忘看的眼热，他怎么没有这种机缘，要是换做是他，修为岂不是蹭蹭上涨，战力飙升。突破极限，打破桎梏还会远吗？就算暂时不能破开境界壁垒，也会缩短时间，让他更快触及那个层次。
“小子，你先回去吧，今日我要闭关，为徒儿开灵，不见外人。”
结果，他还在幻想呢，耳边就传来一句话，身体都未反应过来，身边出现了一股气流，柔而又绵劲，将他推出凌霄阁。
随后，殿宇关门。
“什么情况。居然把我赶出来了。”莫忘愣住，斤斤还是他的侍女呢，老头子居然连观礼都不让，将他视作外人，直接撵出来。
“我资质也不错啊，都快突破凝灵境极限了，难道不值得正视。”莫忘牙疼，无论怎么想，都感觉自己被忽视了，没人关注。
“就算不被收为亲传弟子，做个记名弟子总没问题吧。”他很郁闷，昨日征战那么激烈，难道对方没有看一眼，不然为何这般轻视他。
殿宇内，雷泽长老正在惋惜。若不是昨日与祁汉长老谈论这一届弟子，同时，祁汉长老对莫忘很看好，打算收为弟子，他怎会将莫忘赶走，多半是将两人一起收下，悉心教导，传授道法。
“有这个弟子也足够了，天赋惊世，肯定能振兴我拜月宗。”雷泽长老回头，看向有些局促的斤斤，很是高兴。
第六十六章 断脉
一处青山，草房子内。
莫忘盘坐修行，他以法力推衍符文，在空中形成一个个符号，玄奥无比，精深微妙。
细小雷霆窜出，环绕在掌心，莫忘试图修补雷帝法，不求完全重现，只要能有部分威能就行。毕竟，他能拿出手的灵术太少了，平时对敌尚可，若是遇到大敌，进行生死战就捉襟见肘，没有足够底牌，对斗战不利。
“姬老，这样推衍，真的对道法修行有利。”莫忘问道。
在经过多日休养后，姬老终于再次出现，上一次他以灵身显化，花费了不少精力，待到今日才完全恢复。
这个时候，姬老很怡然，对他说道：“不需猜疑，这是前人留下的经验，肯定有效。而且，这比起你去观摩灵术，学习神通更好，自己推衍出的道法更加扎实，能够运用随心。”
“可这进境也太慢了，雷帝法残缺严重，可供参悟的地方不多，难以弥补。”莫忘很头疼，虽然他也想自行推衍，可他懂得的神通并不多，本身根基不好，如何能向更高层次进发。
“那没办法，只能靠你自己揣摩。”姬老很不负责，让莫忘自己解决问题，他精通的是土属道法，对雷道宝术研究不深。
“斤斤都被长老收为亲传弟子了，而你还在原地踏步，没人看好，难道这样还没有动力，不感到羞耻？”姬老刺激他，被自己的小侍女超越，居然还不奋发图强。
莫忘无言，他也想修行，精研道法，但问题是根本没有灵术让他参悟，他又能怎样。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今天只能这样了，自己悟道。”莫忘静下心，仔细观摩每一个符号，研究变化，希冀能有新发现。
出乎意料，他还真有了新的体会，那些神秘的符号就像是一个个生命载体一般，在他手上跃动，很欢快。
“刺啦”他出手，祭出一道雷霆，将地面轰出一个大凹坑。
“威力更强了。”莫忘欣喜，看来他修行的方向是对的，只不过进步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