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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可以好好清晰地目睹风韧的真实面孔,云青空垂下的双手不由一颤,瞳孔一阵剧烈收缩。记忆里当初那张坚毅不服输的脸庞,与眼前之人是那般相似。以及战斗时的那股昂扬斗志与不放弃,完全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云青空连续倒退几步,捂着自己额头苦笑道:“没想到,该来的还是躲不过。如果他醒了,麻烦转告他,我一切都知道了。如果他想找我解决旧怨的,我随时恭候。”
银月心、沈月寒、云若水都是听得莫名其妙,唯有知道隐情的顾雅音微微一倾,用右手支撑着自己的脑袋,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云青空复杂的神情。
岂知,就在这时,风韧身躯一翻,猛然大口咳嗽不止,数缕污血从嘴里喷出,染红了身侧的枕头与床单。
瞬时间,银月心等人神色一急,而沈月寒连忙破门而出,大声呼喊着找人前来帮忙。
当流云殿最擅医治的紫灵长老到来之时,风韧已经靠坐在床头,大口喘着气,脸色极度苍白。简略的望闻问切之后,紫灵长老点了点头道:“不错,不错,很好。一切的恢复比我预想的还要迅速,污血咳出来了,那么你的内伤也就好了大半,再静养些时日配合丹药,想必能够恢复如初,同样生龙活虎。”
“是吗?多谢长老了。”风韧的声音还有些虚弱,脸上却是恢复了很淡的一抹血色。
紫灵长老抚须笑道:“救死扶伤奈老夫分内之事,不值一提。倒是小友你闯魔窟,斩奸邪更让老夫佩服,在年轻一辈中有这等胆识与勇气,无论是同去的秦梓或者邓仲都无法相提并论。轩辕可是在殿主面前对你赞不绝口,声称此次有一半功劳都是你打下来的。现在别说流云殿了,就算是半片东大陆都知道你的名头了。”
风韧闻言神色一变,欲言又止。紫灵长老看出了端倪,连忙解释道:“放心吧,除了殿內的少部分人知道你的底细与本名外,对外皆用‘霍坤’之名。”
这样一说,风韧才重新放心,不过突然间瞥到了云青空有些坐立不安的样子,心知是无法继续向他隐瞒身份了。虽说肯定有要面对的一天,只是无意识中风韧但有些不希望那一天太早到来了。
紫灵长老告辞离开之后,屋内倒是重新平静下来,众人望着风韧沉思的样子,都不好出言打扰,唯有云若水一副嘻嘻哈哈无所谓的样子。
过了片刻,风韧扫了一眼在场之人,缓缓开口:“我有点事想和云兄说,其他人先出去吧。”
银月心与沈月寒闻言立刻离去,而云若水也是在云青空的催促下有些不情愿地离开。走在最后的是顾雅音,了解底细的她在合上房门之前有些担忧地望向风韧,当看到对方点头一笑后才堪堪放心,却是合上门后没有离开,静静地站在那里等着。
如有突发情况,她绝对会第一时间破门而入。
屋内,风韧望着神色有些紧张的云青空,轻声说道:“看样子,你应该清楚我到底是谁了,也想到了当初我们之间的过节了吧?”
云青空点头道:“不错,一年前在亚霆之事,我从未忘记过。确实,我们间过节不小。而这次我的命是你救回来的,你想拿走,我没有丝毫怨言……只是……”
风韧合上双眼叹道:“你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云若水对吗?”
云青空点头道:“对!若水她过于天真,不知世道险恶。除非能够找到让她托付终身之人,不然我就必须活下去,继续呵护着她。”
“是吗?可是你当初重创了晓璇,那个女孩也是我想用一生去呵护之人,你知道吗?人心都是肉长的,你的不舍之情,我何尝没有……好了,你走吧。从今日起,我们之间两清了。当初的风云论剑之约,就此作废。”风韧缓缓说道,浑身好像被抽去了所有力量,软绵绵地靠在床头。
云青空有些不敢置信,不过很快就脸色恢复常态,甚至有些戏虐地笑道:“就这样放过我,你不后悔?不过,虽然这次我们相遇时间不长,但我也看出来了你的性子就是这般。很多时候,下不去手。”
风韧自嘲一笑:“也许吧……现在的你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轻狂的云青空了,似乎这一年来变化很是不小。另外,晓璇现在还很好地活着。要不是你打伤了她,也许我到现在都还不能直视那段感情,尘封的记忆也不会被唤醒……况且,杀了你,晓璇不会高兴,但是若水肯定会伤心的……”
云青空闻言后略作沉思,往后连退三步突然单膝跪下,拜首道:“就冲你这句‘若水会伤心的’,今后若是有事用得上我云青空的地方,一句话,刀山火海愿随君往,同生共死绝无怨言!”
风韧大笑道:“我果然没看错你。士别三日,你不再是从前那个飞扬跋扈的少宗主了。云兄,快起来吧,我行动不便,就不扶你了。”
缓缓起身,云青空摇摇头调侃道:“我突然发现,自己为什么要傻兮兮地听从你发落?明明现在这种情况下是我占优势,取你性命易如反掌。”
“这可不一定。若你真敢现在动手,那么我就没有继续放过你的理由了。不过放心,到时候我会帮你照顾好若水的。”风韧也知道云青空不会真动手,很是放心。
当初在亚霆云青空肆意出手伤人已是不仁,现在如果恩将仇报便是不义。以他现在的作风,绝不会做出那等不仁不义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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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一章 各自心事
风韧突然间饶有兴趣地问道:“对了,我很好奇你究竟这一年里是怎么了,竟然改变这么大,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下杀手了。”
“我母亲去世得早,在生若水的时候难产而死,于是爹对我们俩从小就十分溺爱。由于是独子,再加上对娘的愧疚,爹对我基本都是有求必应,除了修炼之时较为严苛外,其余全惯着我。于是,我在锦衣玉食和无数呵护中长大,自然性子飞扬跋扈,但是别人看在我爹的份上,都只能忍受我的胡来。”云青空诉说的同时,脸上一直有着一抹愧疚之色没有散去,口气也是略带自嘲之意。
屋外,偷听着的顾雅音也来了兴致,贴得更紧了。而银月心不愿做出这等对主人不尊的事情,但也是一脸担忧之色,时刻关注着顾雅音的脸色,试图从中看出些什么。
云青空的回忆还在继续:“在我十七岁那年,由于好奇与一位师姐偷吃了禁果,尝到那股滋味后我一发不可收拾,时常与师姐找时间偷。欢,直到后来被爹爹发现。我没有想到的是,爹并没有责备我们,反倒对我说要是有喜欢的女子,放手去追就是了,云家人丁稀薄,他不愿再娶,就指望我了。结果在这以后,我就肆无忌惮地和不少师姐妹们胡搞,沉溺于声色之中,夜夜颠鸾倒凤……其实我也知道,不少师姐妹接近我很多是另有所图,而我也就是抱着玩玩的心理和她们胡整……”
听到这里,风韧无奈一笑:“突然间,我又有想要杀你的冲动了,怎么办?你的过去,实在是有些糜烂。”
云青空笑道:“是啊,现在都有不堪回首的感觉。可是那个时候的我却无法自拔,常言道家花不如野花香,后来我甚至起了歹心,偶尔去天痕宗周边物色些姿色不错的女子,但也不会完全用强,事后也会给那些女子不错的待遇或是补偿。一是还有些良知,二是怕爹爹责怪。至于在亚霆,那是因为有史以来第一次脱离了爹的监视,有些肆无忌惮了。”
“突然发现,就算是刘君比起你来,都是有些正人君子了。要是我早知道你是那样一个人,这次重遇时拼着一切都会干掉你的。”风韧摇头不止。
云青空点头道:“有的时候我也觉得自己死有余辜,不过却必须活下去。那天与你激战的夜里,我亲眼目睹了如同如同魔神似的身影随意屠戮着卓家的那些男丁,纵使是界级九重的长老在其手下也撑不过一招就立刻饮恨。她走到我面前只说了一句话,我不杀你是因为有人到时会来解决你的。那一刻,我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的渺小,失去了父亲的庇护,我在别人眼里不过只是蝼蚁般的存在。”
“无论面对怎样强大的敌人,都要抱有一种敬畏但是不卑微的心绪。在战斗理由不可退缩之时,就算明知不敌也要出手一战。若是胆怯,那么气势上就先输了一筹。”风韧突然有感而发。
云青空手抚额头道:“看样子,似乎在内心的强大上我更是差你许多……这一年里,我成长得很多,但是却依旧不如你。说实话,我以前一直都很想像父亲那样,本身天痕宗都已经走到了衰弱的尽头,是他一手撑起了整个宗派。但事实上我却又去逃避那么做,应该太苦太累,我不希望本身应该充满着乐趣的一生都在辛苦忙碌中度过。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因为我已然明白一切真正的乐趣都是要自己用双手去光明正大地争取,而不是依仗着父辈的威名作威作福,无所事事。曾经心里的不可能,现在对我而言却是要去努力追逐的目标,也许这个过程很漫长,但是我绝不会放弃,无怨无悔。”
风韧点头道:“好麻烦、办不到、不可能,这三句话经常会抹杀掉人的无限可能。但是!但是,面对那种成功可能性微乎其微的挑战,过分地去追逐难于登天般的结果,那才是真正的无知。很多事情,并不是一定要得到想要的结果才算有收获。所谓的可能性并不是单单指最初那个出乎实际的遥不可及目标,而是这一路上的其余收效。我也从来不会否认,也许数年后自己真的完成了当初那个现在可能率认为是微乎其微的挑战。不过就算真的那样,也绝不会是一蹴而就,而是逐步渐进,是积土成山,是积水成渊。很多付出也许不会有收获,但是更可能是收获在无形中缓缓累积,直到打破临界点的那个契机出现,只是太多的人没有等到那个时候。纵使穷尽一生也最终无法如愿以偿那又如何,至少这一路上的其余收获累计在一起,也足以慰藉自己辛劳的躯体,不至于有太多的悔恨与遗憾。”
云青空闻言笑着赞赏道:“可否与我约定,数年之后共同站在这片大陆的巅峰上,君临天下?”
风韧大笑着伸出手来:“世界上只有我不想做的事情,还没有我不敢做的事情!”
两只手掌拍击在一起,清脆的声响回荡在整个房间中。
偷听着的顾雅音也终于彻底松了口气,抬起头来的同时不由面色古怪地嘀咕道:“男人,果然是一种奇怪的生物。前面可以刀兵相见,下一刻又可以握手言和……真是搞不懂。”
……
夜,微风阵阵,风韧独自一人倚在房间的阳台栏杆上,仰头望着漫天星辰,不由暗暗说道:“是啊,距离当初都过去一年多了。我离开南大陆也有半年多了,真不知道他们现在如何。晋轩和北庭一旦开战,必定是一场浩劫,如果我在的话应该或多或少可以起到些作用……哼,一直想以最快速度回去,却没想到越拖越久,竟然卷入了这么多的事情里……”
突然间,敲门声从外传来,风韧只是喊了一句:“罂粟,无需你照看了,你也早些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