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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韧冷哼道：“我真想知道，你如何能够说得如此轻松？跟随你来到中域的，恐怕都是在你手下有段时间的老兵了吧？可是，说弃就弃。”
“在他们决定跟随我那一刻起，就应该已经预想过可能会有如此下场了。自己的选择，后悔又有什么用？就像你，很多次在生死间徘徊，不一样不会后悔曾经的选择吗？只不过，他们做出的选择更早，决定的是一条很可能看不见光的路。”姜渊不动声色地说道，丝毫没有被风韧的话语触动。
“有的时候，我甚至在想，你究竟还有没有作为一个人的情感？”风韧叹道。
姜渊转过身去，背对着风韧，沉声回道：“其实，有的时候我也在想，自己是不是为了那一天许下的血誓，已经放弃了太多。人的情感，在我当初选择了这条路的时候，恐怕真的已经放弃了。”
“这便是你的选择吗？好，很好！我也不知道，到底该说是佩服你，还是蔑视你。总之，那样的事情我不可能做得出来。”
风韧也是转过身去，朝着走廊的另一头迈出了脚步。
姜渊摇了摇头，高声喝道：“很多时候，你面对的选择根本迫不得已，却又无能为力，只能将悔恨埋在了心中。为了不再有那种痛苦，所以我现在只能去将一切会违背我的人与物全部抹杀。只有立于最巅峰之上，才能够主宰别人，从而不再去面对他人给自己决定的命运。”
闻言，风韧只是脚步微滞，而后并没有回头，继续迈步远离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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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零六章 四面开花
炭炉中明亮的火焰微微晃动，舔舐着上方银壶被映红的底部，将阵阵暖意弥漫向房间各处之时，也是令阵阵诱人的酒香飘扬在屋子里，围在周围的几人贪婪地盯着那支逐渐被加热的银质酒壶。
不过，谁都没有伸出手去将其抢过来，虽然每个人都妄想着要那么做。
又过了好一会儿，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盯着酒壶的几个人急忙起身朝着来人行礼，其中一人已是忍不住嚷嚷道：“老大，你终于回来了。再这样诱惑下去，兄弟们可都要把持不住了。这酒，真香！”
“你当我不想早点回来吗？没办法，上头的命令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次重创之后，虽然湮世阁表面上和我们神兵阁停战了，但是谁知道他们私底下在想着什么。况且，对我们神兵阁心怀觊觎的蛇鬼牛神太多，现在可是他们难得的好机会，必须小心为上。”为首之人无奈叹了口气。
之前那人如有惊慌，回道：“那么，我们现在不是很危险吗？如果有人心怀不轨，这里可是折剑城的第一道防线……”
为首之人笑道：“瞧你紧张成什么样了？就算有人想动手，也不可能直接朝着折剑城来。要知道，我们神兵阁在外面的据点还有那么多，去袭击那些显然更好。至少，在外面没有坏消息传来之前，我们这边安全得很，只不过是上头的那些人太疑神疑鬼了。不说了，喝酒先，在外面巡逻时一心全在想着这壶佳酿。真香啊！”
说罢，他伸手便去探向银壶的把手。
不过他的动作却是凝固在一半，俯视的目光盯着下方燃烧中的炭火，十余块漆黑表面被映得亮红色的木炭微微颤抖着，连同着整个底座炉子一起轻微摇晃。
“这是……”
话未说完，整座房间都开始颤抖摇晃，几人脚下传来阵阵颤栗的疯狂抖动。
与此同时，一声轰鸣巨响由远而近，震耳欲聋。
“不好！”
为首之人一惊，急忙冲到了房间外，来到城楼上。
远处，浓郁的黑烟翻滚着弥漫天际，一阵阵滚烫的灼热夹杂着狂风中不过席卷而来。
在那里，本身应该还有一座和他所在之处类似的关卡城楼，可是现在竟然通无一物，连同着附近方圆近一里的山林共同化为虚无。
这里，可是神兵阁折剑城四座守关往外的十余座关卡之一。遇到的这离奇之事，绝非天灾，只能是**。
那一刻，那位为首之人浑身微颤，面露震惊之色。他刚刚还在谈笑着不可能发生之事，此刻已然真真实实地出现在了眼前，不容他不去相信。
竟然……还真有人敢直接找这里下手？
“全部出来，随时准备战斗。或者，逃命！”
这种时候，可轮不到他逞英雄，不过只是神兵阁的附庸势力之一，平时甚至都不如普通弟子，自然没有在此真正卖命的必要。
不过，当他回首之刻，神情瞬间凝固。
在房间里，已是一地尸首，竟然之前没能够发觉到丝毫动静。
而在数具尸体中间，一道还能站着之人一枪挑起旁边炉子上烧热的银壶，仰头一倒，纤细的酒水弯如弧月，迅速落入到他张开了嘴中。喝完了半壶之后，他俯首狞笑道：“酒还不错，就是人太逊了。”
说罢，他再次仰头，继续喝着剩下半壶热酒。
“你是什么人？”那位首领下意识问出了这句话，紧接着心里都不由自嘲一笑。
无论此人来自何处，总之现在是不可能善终了。
那么，只好先下手为强！
只闻见“锵”的一声长啸，一杆亮银长枪已是在他手中出手突刺，转动的尖锐劲气朝着尚在仰头喝酒的不速之客击去。
乒！
银光一闪，对方随意一挂的枪尖压在他突刺的长枪顶端，就是这样看似轻飘飘的一击，竟然瞬间化去了他所有的攻势劲力。
酒尽，那人甩手将银壶抛出，还抹了抹嘴打个饱嗝，笑道：“就说了，酒不错，可惜人太逊了！”
话音落时，银枪一开，剧烈的劲力赫然掀动，硬生生撞在那人胸膛上。
仰头一大口鲜血喷出，那道人影应声暴退，撞在墙壁上。正欲挣扎之刻，致命的冰冷已然降临。
一枪锁喉，猩红蔓延在乱云破阵枪亮银色的枪尖上，李廷申腾手抽出长枪，咧咧嘴道：“真是没意思，对手这么弱，而且还捞不到什么好处。好在，还有一壶美酒可以稍微弥补下。”
说罢，他一晃身窜出房间，跃到城楼顶上，笑道：“倒是不知道，他们都完成得如何了？”
远处，浓烟继续翻滚冲上云霄，一道孤零零的身影立在半空，双手背在身后，冷眼俯视着下方在烈焰中轰击出的焦黑色深坑，残余的灼热将那一块空间都微微扭曲。
“算时间，也差不多该来了吧？不然的话，神兵阁也太名不副实了。”
那人轻轻一哼，继续立在空中合上了双眼。
又过了一会儿，他双眼睁开。
眼前，已然多出了十余道人影，个个气息不凡。
“你好大的胆子，神兵阁重地都敢如此乱来。”其中一人抬起手中的长剑一指，双眉翘起怒意盎然。
然而，眨眼间他双眸中的精光已是飞速溃散，余下的只有逐渐消亡后残余的死之空洞。
在他胸口处，一只灼热的手掌直接刺穿了躯体，蔓延的赤光迅速将血肉灼烧为虚无。
“就这种实力之人镇守，也算得上重地？别逗笑我。”
嚣张的笑声中，剩余十几道身影已成围攻之势纷纷出手，各种劲气波动蔓延半空，凶煞的招数连二连三朝着那人轰击而去。
轰轰轰！
剧烈的轰鸣声中，狂风卷动，将飘扬的那股浓烟都从中间硬生生撕裂扯断。
然而，当波动缓缓散去之刻，一道完好无损的身影立在当中，脸上的玩味神色更加浓郁：“弱，太弱了。连一个道级实力的都不派出来，神兵阁现在是不是真的无人可用了？”
话音落时，他身形瞬间虚幻许多，数十道残影从身上剥离分出，拳掌脚各式招数一同击出，淡金色的光焰悄然绽放在半空各处。
下一刻，残影回归，那人身影不再虚幻，恢复常态。而在他四周，之前那虎视眈眈的十余位神兵阁强者全部坠落，生机全无。
“这种碾压的感觉，倒是许久没有过了。上次神兵阁胆敢以多欺少害我那么狼狈，这一回势必讨回来！”无道哥戏虐一笑，纵身飞掠，朝着计划中的下一个攻击目标而去。
而类似的情况，同时发生在了折剑城最外围的好几处据点中。
宇文坤、霍云、巫颜夕以及沈月寒等人纷纷得手，一时间数处失陷，折剑城的第一道防线被强行撕裂出一大巨大缺口，还在不断继续蔓延。
而当神兵阁有些慌乱，不断派出强者驰援数处之刻，一道身影已是悄然来到了更近一步的折剑城四座关卡之一，东岭关。
“看来，还是我也太高估神兵阁目前的实力，一个四面开花之计，竟然就让他们如此慌乱，真是无人可用。”
立在空中，风韧冷冷一笑，手中缓缓抬起的星尘泪上寒光流转。
“首先，就从这里开始吧！”
左手五指一开，漆黑色烈焰跃腾，凝聚幻化而成的漆黑睡莲被掷出飘舞在空中，悄然绽放，片片半透明的晶莹花瓣却是将毁灭的炙热爆裂在虚空中，疯狂倾泻向远处的那座高耸关卡。
轰！轰！轰！
巨响轰鸣，狂暴的灼热纵横。
在波动散去之前，却又一道身影从浓烟烈焰中蹿身贯穿而出，一泓寒芒朝着风韧左胸直接刺去。
“来得好。”
风韧一哼，背后十翼颤动，身形瞬间掠出，一剑凌空而下。
叮！
两支冰冷的剑尖抵在一处，二人同时抽剑一划，疾风骤雨般的迅速剑势舞动在空中，剑影晃动中银虹璀璨。
晃眼间，交手三招，风韧点点头笑道：“剑法还可以，只可惜对我来说，还是差太远了！”
话音落时，一剑斜斩，灵巧飘逸的剑势瞬间变为雄浑咆哮之力。
乒！
被击中的剑刃弯如弧月，连同着那人的身影一同在空中飞速溃退。
不过，风韧的速度更快，连人带剑化为一线璀璨流光追赶上那道人影，直接贯穿而过。
“再见了。”
星尘泪斜下一指，一滴细小的血珠从剑上滑落，坠入尘埃，也标志着又一道生命的陨落。
扭头一望，当他目光凝视在另一道从完好无损的关卡中飞跃出的身影之上时，那人动作凝固停滞，面露震惊之色：“阁下，究竟是什么人？”
迎面几剑便抹杀了一位道级强者，这种战力无疑令人胆寒。
而且，之前为了抗下那击漆黑烈焰，东岭关的防御灵宝直接陷入了沉睡，短时间内没有可能施展第二次。
“我是谁很重要吗？不过如果你想死个明白的话，我倒是可以发发善心告诉你。”风韧戏虐一笑，哼道：“湮世阁，夜魇剑魔便是。”
最后一个字刚刚脱口而出，深寒的剑势再次划过长空。
致命的森冷悄然降临，呼啸而成的是陨落生命的尖锐创击。
不过一招交手，又是一人的殒命。
那人捂着自己被剑尖吻过的咽喉，艰难地吐出最后几个字：“剑魔吗？果然厉害。”
根本不去回望死者一样，铁青着脸得风韧悬浮在东岭关前，冷冷喝道：“怎么了，你还准备躲到什么时候才出来？难不成，非要等到我杀光这里全部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