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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来,凤景澜就等于是在和时间赛跑,只要在皇帝驾崩之时,他还是太子,那他就是名正言顺的大宣国继承人,而凤景煌想要争位就是大逆不道的谋反。
当然,凤景煌等人也可以拿出假诏书,所以凤景澜眼下最需要做的就是尽快尽多的培养自己的势力,增强自己的实力。
皇帝对于凤景澜与楚家的走近,还是极为忌惮的,沉吟道:“景澜,你与景煌是亲兄弟,有些事情你们若是暗地里针锋相对,朕为人父心中也难免会因此难受,不过看到你二人如此,朕也就放心了。”
“儿臣日后自当好好照顾四皇弟。”凤景澜回答道。
从皇帝的嘴里,捉摸得出他对凤景煌的在意,也是玉贵人常在圣上的耳畔吹耳畔风,如若不然以凤景煌的才德作为,又哪值得皇帝去挂心。
如此一想,凤景澜免不得佩服玉贵妃那样的女人,同样是慢慢的面临年老色衰,竟然还能死拽着殿下的心,果然不是善类。
“景澜,你还是去看看你的母后吧,这些日子里也不见你母后与谁交流,反倒是常年在自己寝宫中礼佛念经,这样的日子再下去,朕真担心你母后日后会长伴青灯古佛便是这么一辈子。”
“是,儿臣告退。”
凤景澜慢慢站起身来离开,皇帝的要求也正如了凤景澜的意,因为圣上炼丹一事,凤景澜倒正想去皇后的身边一探。(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八章 淋雨
凤景澜去见皇后自然不用等待召见,随着一个宫女进了皇后寝宫的门。
屋内传来了木鱼声,伴着阵阵佛号,仿似皇后娘娘的寝宫已经成为这宫中最清静的一处。
“谁来了?”皇后低声问道,手中的木鱼槌搁在了一旁。
“儿臣见过母后。”
皇后浅笑着站起身来,被这青灯古佛的陪伴下,皇后早已是一副无欲无求的模样,除了面对凤景澜还会浮现出别样的心绪,若说其他根本再难让皇后心中泛起别样的波澜。
凤景澜点头进屋,屋内檀香的味道让人心静。
皇后拉过凤景澜的手往床榻边一坐,而后将凤景澜的手拉到怀中左右环顾,和蔼的笑容在那张日渐苍老的面容下,却没有一丝一点的褪色,皇后握住凤景澜宽厚的掌心,另一只手也不曾空闲,含笑拂过凤景澜的眉目。
“这些日子憔悴了,是不是太子府中有什么难事,与母后说说。”皇后柔声道,语气里带有一个母亲该有的温柔。
兴许对凤景澜来说,从小到大这宫中也就只剩下皇后值得惦念,所有的努力与其说为了有朝一日君临天下,还不如说了为了皇后老来的日子能平安度过。
若是有朝一日坐了太子位置的是凤景煌,凤景澜根本不敢想母后的结局又会如何,单看玉贵妃咄咄相逼的模样,凤景澜就清楚,有朝一日凤景煌能够扶摇直上,那么他与皇后的下场,又岂只是一个惨字了得。
“母后,儿臣听闻,近些时日父皇都在练长生不老的丹药,不知晓可有此事?”凤景澜问道。
皇后长吁了一口气,点头道:“他想做些什么,已不是母后能奈何得了他的事,他是当今圣上,想如何便如何,命是他自己,就算要用来消磨,我又有何办法?”
“那就是确有其事了……”凤景澜听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一切都是执念和贪恋,人生不过悠悠数十载的性命,迟早要堕入这生死轮回,所有一切又岂是能任由着人随心所欲而来。”许是参佛日久,皇后话里带着些禅意,一双眼眸微阖,那双温和的眼眸中早已没有了别样的光芒。
时至今日,皇后对于皇帝若是说没有情意肯定是假的,毕竟这么多年的夫妻相处,只是情意再多又能如何?
作为皇帝,这后宫中恩爱能有多少,慢慢皇后想通了,也便逐渐厌倦了宫廷中的尔虞我诈,只想在余生中慢慢的消除自己曾经的业障。
“母后,儿臣的太子府近些日子倒也不安稳。”凤景澜对着皇后袒露道。
现如今好像关于顾倾颜的事情只能对皇后倾吐,这样的事情若是对轻尘先生说,也不过是换来轻尘先生站在顾倾颜身旁的口吻。
皇后紧握着凤景澜的手,轻声道:“这太子府中有发生了什么让澜儿为难的事情,说与母后听听,母后看看能不能为澜儿一解心中的愁闷。”
“儿臣身边的顾家嫡女,曾经在儿臣的心中停留过,我本以为她腹中有了我的孩儿,却哪料最终不过是一场欺骗,这太子府以至于这宫中终是谁都信不过。”凤景澜发出一声长叹,那张脸上依旧波澜不惊的模样,已将他此时的无奈掩藏。
“看来这个女子在澜儿心里占了不少的地位,不然这后宫女子的尔虞我诈,又怎可能让澜儿有这样的想法。”
皇后稍微停顿了一下,又若有所思地道:“以母后之见,恐怕未必是那顾家嫡女想要欺骗于你……”
“母后此话何意?”凤景澜大为不解地道。
“假孕只是后宫女子上位的一种权宜之计,而且风险极大,听你之前所说,这顾家嫡女似乎是对顾家十分眷顾,又很有心机,这种必然会泄露的事,我倒是觉得她不太可能去做……”皇后久居后宫,且能脱颖而出,自然是见惯了各种手段。
“儿臣也不知晓。”凤景澜恍然道。
这句话凤景澜说得倒真,对顾倾颜到底抱着怎样的心思凤景澜也捉摸不透,若换做了其他女子,凤景澜也许不会有太多的情绪起伏,又或者真是到了这步,也不会让一个欺骗过他的女子有生还的可能。
而如今只是把顾倾颜贬为通房,就好似在明里暗里给了顾倾颜一条生路。
“这岁月漫长,总能遇见一个合你心的女子,曾经你父皇也遇见过,只可惜香消玉损了,自此之后,我就不曾再见你父皇对谁真心过,就算我这个皇后在他眼中也是可有可无之人。”说罢,皇后微微一顿,看着凤景澜复又言:“你可知道你父皇为何会对玉贵妃如此上心?”
“儿臣不知。”
皇后忍不住发生一声长叹,道:“因为玉贵妃的容貌与圣上当初上心的女子,至少有七分相像,圣上觉得对那女子有愧,便将这份愧疚连本带利的还到了玉贵妃身上,久而久之,真心宠爱上玉贵妃也不是难事。只可惜,玉贵妃不知道她终究带着另一个人的影子。”
“那个女子也像玉贵妃那样咄咄逼人?”凤景澜疑问道。
“非也,那女子好清静不喜闲事,平日里也常在宫中不在嫔妃之间走动,平日里喜爱花草,所以圣上常会赏赐她一些名花异草,可身份到底是平凡人家的女子,皇太后心中自是不满圣上与其走近,便默允的一个贵妃将其害死。”
皇后说着微垂着双眸,长吁了一口气:“说来曾经我与那女子走近过,那女子倒是真真切切是个妙人,只可惜就因为圣上喜爱,成为了笼中的金丝雀,还惨死在了宫闱之中。”
“惨死,难道那时候父皇不曾知晓那女子面临什么境地吗?”
“那时候圣上与那女子发生了一些误会,心中信不过其,所以当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时,女子已不再人世了。’皇后长吁一口气,看向凤景澜低声道:“澜儿有些事情你自己心里要比任何人还要清明,不然很多东西不是你能够后悔得来的。”
凤景澜浅笑着,对皇后摇了摇头道:“儿臣心中之前有了一个古伶心,便再容不下他人,他日儿臣便是这天下之主,心中若是没有一个能够惦念的女子,对天下对儿臣都是一件好事。”
皇后看着凤景澜长叹了口气道:“这样也好,生在帝王家,哪有真情在,若是澜儿这样,日后母后也无需担心澜儿因为其他女子误了家国大事。”
“儿臣自是心里有数,不会让母后为儿臣牵肠挂肚。”
听着凤景澜的话语,皇后笑了笑不曾再说其他,所有的母亲不过都希望自己的孩儿日后能好过,只可惜是这后宫女子,也孩子便也少不了勾心斗角,于皇后而言能看着凤景澜平安的活到如今,已是上天对自己的恩赐。
皇后缓缓将凤景澜的手松开,手覆上凤景澜的面颊轻抚。
“母后见澜儿身子骨还好便不担心了,回去吧!太子府中恐是还有其他事物要处理,快些回去吧……”
“那儿臣告退,母后在宫中自当好好照顾自己。”
说罢,凤景澜提步离开。
看着皇后那慈祥而淡定的神情,他心里的那句“儿臣无能,让母后受苦了!”的话终究是没能说出口。
皇后避居后宫为皇帝祈福实是无奈之举,不然以如今的形势以玉贵妃的手段和心性,皇后就算是能守得住后宫之主的位置,也难免不会出现这样那样的把柄为玉贵妃所乘。
皇后看着凤景澜渐行渐远的身影,不免发出一声轻叹,浅笑着目光对向自己身边的贴身婢女。
“这孩子倒是长大了,也不让本宫再为他担忧了。”
“太子殿下现如今是做大事的人,想必日后成为了这江山之主也是个明君。”
皇后微微一笑,起身又跪在了青灯旁,拿去了木鱼槌,道:“自然,那毕竟是本宫的孩子。”
……
顾倾颜好不容易能在大通间里歇息一下,她睡的位置靠在墙边,此时便眯着眼睛坐在一处干净处身子倚在墙上,那张明艳的脸庞上难掩操劳了一整日的疲惫。
“顾倾颜,你还在这儿傻坐着干什么,外面的天色变了,还不起来和大家一起去收拾衣服。”
顾倾颜无力的睁开眼,这屁股还没在床上坐热,就又被招呼在往门外走。
她看着天色,周围除了让她出屋的婢女,也不曾再见其他人,不免迟疑的看向那婢女疑问道:“就我二人收拾吗?”
“叫你收拾就收拾,哪那么多废话!就你一个人,你以为这宫中还有谁会陪你把这些东西收拾了,这是你的职责,若是不能赶在雨落下来之前收好,那么明日这些衣物你要全部重洗一遍。”
顾倾颜看着乌云密布的天色,急忙上前收拾,也没有时间与那婢女再作口舌之争,这样只会让时间一点点缩短,若是吵到这雨落下来,这挂满的绸缎兴许都要顾倾颜一个人洗完打理。
况且一开始这宫中的人本就是为了找她一人的麻烦,顾倾颜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只能像是提线木偶的任由这些人呼来唤去,口中自也没有了什么埋怨的言语。
事到如今,对于顾倾颜来说,日后的日子再难熬,她顾倾颜也要咬着牙熬下去。人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
那婢女看着顾倾颜开始收拾,便扭头又回到了大通间内。
其他婢女一拥而上,开始谈论起了顾倾颜的事情。
“怎么那个原先的顾良娣,没因为这些事和你在外面吵上一吵。”一个婢女好奇的问道。
那人摇了摇头,道:“不止没有,反倒是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一句怨言,真不知道她原先在自己家中是怎么过的,应该也是任人欺负的主,也不知道以她的性格当初是怎么得到太子殿下的宠爱的。”
“想来也是可怜人,还被楚侧妃点名不让她有好日过,在太子殿下那里这顾倾颜翻身是再无可能,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