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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凤景澜背着手,站在齐红珊面前,冷冷的瞥了她一样,淡淡的说着:“听说,你是要和本宫说,顾倾颜的事情?”
“……是。”齐红珊没想到自己今日的精心打扮,凤景澜却不曾多看她一眼,只是问了顾倾颜的事情,她心中更加恼恨顾倾颜了,眼里闪过一丝恨意,只是被她的一层情谊给遮掩住了。
她抬头看着凤景澜那有些不耐的神色,急忙开口说着:“是这样子的,殿下,臣妾觉得,顾倾颜这次病得有些诡异!”
凤景澜眉毛微挑,用眼神示意齐红珊继续说下去。
齐红珊以为自己的话得到了凤景澜的认可了,急忙继续说着:“顾倾颜本身就是药膳世家顾家的嫡女,自然早就学会了药膳的精要,也就是会些许医术的。只是她因为跪了而昏倒……”说到了这里,齐红珊顿了顿,抬眼看着凤景澜没有什么样的异常,都是冷着的那张俊脸,她便继续说下去。
“原本昏倒的话,不算什么大事的,吃些药就好了的,相信顾倾颜自己会药膳的,肯定能够调理好自己的身子。只是现在,她竟然中毒了!在太子府里,谁敢那么大胆给殿下的女人下毒的?而且,顾倾颜本就会药膳。又怎么会不知道药里有毒呢?所以,臣妾只是大胆的怀疑着,或许。顾倾颜她……”
齐红珊抬眼看着凤景澜,想要看出他是否有些恼怒,或者是怀疑的神色,无论哪个,只要她可以辩驳出他的心思就成了的。
只是凤景澜依旧是那副模样,她看不清他的思绪,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子说。他是否相信的,最后顿住了的话语,没有怎么说出口的。
凤景澜似乎等得有些不耐烦了。瞟了眼齐红珊。
他冷然的眼神带着些许不满,让齐红珊心中一颤,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的。却生怕凤景澜生气了的。她只好转一下话语,急忙惊慌的跪地下来,说着:“殿,殿下,是臣妾自己胡乱猜想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还望殿下不要生气啊!”
听着齐红珊说完,凤景澜薄唇轻抿,常年冰冷的狭长眸子一刻不离得盯着齐红珊。带着上位者的威视,好像要将她从里到外看得透彻。
仿佛只要齐红珊说了一句假话。下一刻,等待她的便是万劫不复的恐怖深渊。
齐红珊额上冷汗不断,看着太子殿下的眼神,身体、心里都只觉得发冷,汗毛都竖了大半。但为了不让太子殿下看出什么端倪,她咬咬牙强撑,脸上笑容如鬼哭般难看、尴尬。
“好了,你说的本宫都了解了,今日时候不早,你身体也刚好,回去休息吧。”许久,凤景澜才收回自己的眸光,端起桌上的茶轻抿一口,抬手对齐红珊挥了挥说道。
“是,妾身告退。”
齐红珊顿时如释重负,心下一喜,手忙脚乱地给凤景澜行了礼,快快走出了房间。
太子殿下终究还是相信了她不是?顾倾颜,没了太子殿下这个太子东宫里最强大的后盾,看你以后怎么办,不过迟早被打入冷宫的命!
齐红珊自以为凤景澜没说什么,便是相信了她的话,面色甚为欢喜。
出了凤景澜那里,脸面上也不再一副乖巧可怜的模样,眸光里透露着嫉恨和得逞后的快感。
这一副丑恶嘴脸,齐红珊便是仗着凤景澜不会瞧见才原形毕露。
却不想,她的一举一动,皆是落在了轻尘先生眼中,他的心神闪了闪,看着齐红珊离去的身影,眼里带着些许了然的情绪。
轻尘先生如谪仙般淡然、不染世俗的清冷双眸也第一次对一个人表现出了厌恶。
想不到还真是齐红珊做的,给楚娇柔下完药再给顾倾颜下,真以为她仗着背后有贵妃撑腰就能为所欲为不成?
屋里,凤景澜看着门口,眸光深沉,心下思索起来。
倘若齐红珊今天没有跑来跟他说这一番话,他定会以为肯定是有人要暗害顾倾颜,不是对她心怀怨恨,就是心存嫉妒。
只是等齐红珊说完之后,他不禁又泛起了疑心:难道说顾倾颜是为了博取他的同情和欢心,才会故意中毒的?
以顾倾颜之前对付庶姐顾倾心的手段和狠辣,做到这一点也不是没有可能,他发现对这个女人还真是一点也捉摸不透。
想到顾倾颜有可能真是心机这么深沉的人,凤景澜心里不由一惊。
转念一想,如果不是她,那又会是谁呢?
万事过则败,齐红珊急于证明跟自己没有丝毫关系,她的嫌疑便越大。再加上齐红珊骄傲不堪的性子,这些事情她也是敢做出来的。
难道真是她害的顾倾颜?凤景澜眉头微皱,心思早已乱成一片。
“太子殿下,轻尘有事相商。”
轻尘先生清冷温和的声音在门外想起,凤景澜刹那间掩起情绪,恢复往日的冰冷请他进来。
“大夫已为顾良娣诊治完,顾良娣病情恶化并非当日疾症所致,实为……中毒!”轻尘先生徐徐说着,说到顾倾颜中毒时,眉间都阴沉了几分。
但想到眼前之人与顾倾颜的关系,阴沉间又带了不少苦闷。顾倾颜是太子殿下的良娣,良娣二字便足以阻隔他轻尘先生与顾倾颜此生所有的缘分。
“中毒之物,下于当日太子殿下您喂食顾良娣的汤药中。”轻尘先生接着说道。
听轻尘先生说完,凤景澜瞬间大怒。心里也一阵懊恼:原来真的有人敢毒害他太子东宫的人,借的还是他的手!
不过想到汤药是由药房煎熬好的,一般的人根本不会有机会接近。顾倾颜和雅兰居的人又没有在他眼皮底下下毒,倒是可以排除她的嫌疑了。
这么一想,凤景澜心下顿时一松,看来是他误会了顾倾颜,或许以前也是吧。
“轻尘,这件事情你怎么看,你觉得谁有那么大的胆量敢来太子东宫作祟?”凤景澜心情舒畅地说道。
“东宫之外的人碍于太子殿下的威望。自然不敢下此毒手,就算是想打压我们太子东宫,也必然不会从顾良娣他们身上下手。我怀疑的。是东宫内的人――齐承徽。”
听到这里,凤景澜看了轻尘先生一眼,似乎不觉意外,示意轻尘先生继续说。
“至于我为什么怀疑齐承徽。想必刚刚齐承徽从太子殿下这里出来。太子殿下也便有了定论。”
凤景澜思索了一下,说:“齐红珊确实嫌疑最大,她本就与顾倾颜不和,而且以她的性子,这件事别人不敢做,她却是敢的。但嫌疑终究是嫌疑,你怎么证明确实是她做的。”
说到此处,轻尘先生便将进来之前看到的。如数告诉了凤景澜。
凤景澜对轻尘先生的相人识人之术可谓是深信不疑,听完之后。恨不得下令直接将齐红珊赶出太子东宫。
“好好的太子东宫尽让她搞得乌烟瘴气!”凤景澜狠狠拍了下桌子,脸上滔天愤怒:“齐红珊自小被安宁候府和贵妃娘娘溺宠,终日里尊卑不分,胡作非为,却无人奈何她几分。本宫本以为她进了东宫会收敛几分,不曾想她竟如此狠毒,真是该死。”
“殿下打算要怎么处理这事,若是罚了齐承徽必会与安宁候府和贵妃娘娘那里伤了和气;若是不罚……,恐怕齐承徽日后更会变本加厉。”轻尘先生说道,脸上些许忧虑。
“罚,自然要罚,而且要罚得她心服口服!”
凤景澜此刻连活活生撕了齐红珊的心都有,怎么可能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呢。更何况,对付安宁候府和贵妃,他有的是办法,自然不会寄希望于一个女人身上。
之后,轻尘先生与凤景澜谈了些政事,便离开这里,回到自己住处。
凤景澜看着外边快要暗下来的天气,想了一下,跟侍从打了招呼,便往顾倾颜的雅兰居走去。
此时,雅兰居内。
顾倾颜脸色苍白躺在床上,时不时咳嗽几声,轻轻翻个身都大汗淋漓,脸上也隐忍着痛苦。绿萍看着顾倾颜这样子,又红了眼睛,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竟然有人给主子下毒,真是太狠心了!主子这么好的人,真是平白受了他人的欺负。咱们一定要告诉太子殿下,让他给咱们出气!”
顾倾颜看着绿萍这模样,轻笑了一声,佯装斥责:“你主子我还没死呢,哭什么哭!放心,就算我死了,也定将你这丫头拉下去与我做伴。”
“呸呸呸,主子瞎说什么呢,主子才不会死!绿萍会服侍主子你一辈子!”绿萍急急说道。
感受绿萍的心意,顾倾颜心里一阵温暖,痛苦之色也舒缓了不少。
她自然知道是齐红珊下的毒手,不过这事,她不会说。先不说她说出来有没有人信,会不会在讨厌她的太子殿下看来只是她对齐红珊栽赃陷害。
再者,就算太子殿下信了她,以齐红珊的身份,惩戒她便是与安宁候府和贵妃娘娘叫板。
对于太子殿下来说,多一个盟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孰轻孰重,太子殿下自然分的清,她又何必自取其辱,平白惹一身骚。
可以说,顾倾颜从心底里是信不过凤景澜的。
“有力气说话,看起来精神还不错嘛。”凤景澜充满男性磁性的声音传来,夹着些许调笑,不似平时的冷淡。
听到这声音,顾倾颜刹那收起笑意,叹了口气,闭着眼静静躺着,不再作声。
绿萍则开心得不得了,自顾倾颜生病以来,凤景澜来的次数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对顾倾颜上心了!虽然顾倾颜这次被人害很可怜,但她绿萍觉得值,能得太子殿下欢心就什么都值!
绿萍给凤景澜行了个礼之后,朝顾倾颜那边瞟了一眼,满脸暧昧出去了。
“哼,就这么不想见本宫。”
凤景澜本对顾倾颜病倒,又被暗害,还心有愧疚,想对她态度好一些。
却不想他进来之后,顾倾颜一句话不与他说,连眼睛都闭上了。刚才跟她那侍女还有说有笑,对上他就是这样,难道他在她心里还不如那个侍女?
想到这里,凤景澜有些气急败坏。坐到顾倾颜床边,手指挑起她下颚,挑衅地道:“本宫在跟你说话,顾倾颜,睁开眼睛!”
看着眼前着这张美丽到极致的容颜,凤景澜心里略微泛起涟漪。
倘若不是那日看到她对她庶姐顾倾心如此狠毒,倘若不是她对他一直如此冷淡,愿意同其他女子一般讨好仰慕他,他许是会同宠爱楚娇柔般宠爱她。
可偏偏,她是一个会报复人的女子。可偏偏,她倔强的紧,不肯向他低一次头,哪怕收到责罚和委屈也从不吭声。
他,是不喜欢她的,至少他心里这样认为。
许久,顾倾颜才缓缓睁开眼,清澈的眸光带着无奈。
“殿下,妾身中毒了你也知道,妾身想休息了。”顾倾颜有气无力说道。
看顾倾颜这样,凤景澜也有些不忍,收回手帮她压了压被角:“你就不想知道是何人害你的,你这样恶毒的女人也有吞哑巴亏的时候?”
顾倾颜白了他一眼,自嘲般说道:“知道又怎样,不知道又怎样,我一介弱质女流能做什么?就算知道暗害我的人是谁,我拿什么报仇,恶毒女人没有人撑腰,也只能龟缩起来,得过且过。”
凤景澜皱皱眉,听着顾倾颜话里的语气只觉得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