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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紧时间睡觉,好应对明天的突发情况。”曾义昊可以想像,若是明天娇憨少女主动找自己说话,赵、徐两人会是多么恼火,难免不会再发脾气。
这**,曾义昊睡得并不安稳,前世的遇难,今世的附身,以及老胡从天空**活活摔死的那一幕,不断地在梦境中出现,以致于次日醒来,他仍有倦意。
“没睡好?”白姓少年在曾义昊伸伸懒腰的时候刚好走出帐篷,见曾义昊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眶,便微微一笑,算是招呼。
“胆小鬼一个,肯定不敢睡!”大概是不想让其他竞争者提前向娇憨少女献殷勤,所以赵会昭也是早早地钻出帐篷,闻言冷言嘲道。
“还好,只是不习惯睡野外。”面对白姓少年的询问,曾义昊还是那幅愣劲:“谢谢你,你确实是好人!”
白姓少年失笑,而赵会昭只撇撇嘴。
又等了近一刻钟,所有人都起来了,略作梳洗,便分别拿出干粮来用。
“喂,昊子!给你!”见曾义昊手里拿的是干干的面饼,娇憨少女又主动将手里的牛肉抛了过来。
曾义昊很想翻白眼。居然叫自己“昊子?”,多难听,像是叫“耗子”一样。
“女人啊,就喜欢乱起外号!”偏偏自己实力太差,又有求于人,只能先忍着。
赵会昭和徐姓少年同时对曾义昊怒目而视,十分嫉妒,赵会昭忍不住道:“云妹妹,你真是太善良了,对这等废物也如此礼遇。就凭他,根本不配享用这等待遇……。”
“嗯!真好吃!”曾义昊看不得他这傲慢的样子,故意重重地咬了一口,然后道:“不过强老,这是这位小姐主动给我,我不付钱哦!”
“小昊!”唐海涛唯恐他把赵会昭激火,忙喝止,然后向布衣老者赔笑:“强老别见怪,其实我这侄儿也是出身大家族,他父亲更是家族嫡系,只是年轻时与家里有些误会才跑了出来……。”
曾义昊愣状依旧,心里却暗骂唐海涛故意抬高自己的出身,明是保护自己,实则是给自己拉仇恨。
“笑话,快贤城里人人都知道他们曾家就他父子俩人,什么大家族,唐师不要以为强老好骗!”赵会昭果然不满了。
布衣老者却是一怔,然后若有所思地道:“他姓曾,莫非是东北域的曾家……?”
“正是!”唐海涛忙点头:“您老果然见多识广……。”
“曾家?”娇憨少女也来了兴趣:“那是东北域的顶级家族,与我们秦家在西北域的地位不相上下哦!昊子和他爹又怎么会在这里?”
“呃……这个在下就不知道了。”唐海涛颇有些尴尬。
“哼!就算是,也肯定是犯了什么错,才被驱逐出来的!”赵会昭不悦地盯了曾义昊一眼。
这等废物怎么能与出身大家的自己相比呢?
自视甚高的赵会昭绝不想在家世上被曾义昊比下去。
曾义昊眨眨眼:“涛叔,您肯定弄错了,我爹说过,我爷爷和奶奶都死了,家里没有其他亲人!”
顶级家族?
就算父亲真的来自这个顶级家族,但十几年来本家对父亲不闻不问,曾义昊也没打算去认他们!
唐海涛的笑容微僵,不过马上就道:“我和你爹相交多年,我岂会不知你爹的来历?他只是不想说给你知而已!”
“管他,反正我是没听说过什么曾家。爹中毒这么多年,也没见什么曾家派人来看过他!”曾义昊再次强调。
布衣老者微微一笑:“如果唐师所说是真,或许你爹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眼看着赵会昭还要不服气地反驳,白至州突然开口,很是诚恳:“既然曾兄弟从未听过这事,想来曾兄弟的父亲并不想他知道,我们也没必要打听。强老,您不如继续跟我们说说通宝坊的事吧!昨天我们都听得意犹未尽。”
通宝坊?
曾义昊敏感地捕捉到这个词,忙看向布衣老者,也想听一听。
“呵呵……”布衣老者微微一笑:“其实老夫也只是和通宝坊朱离郡分坊的一位司掌有些交情,略略了解他们外坊的一些考核流程,昨天基本上已说完了。他们是20岁以下,六阶玄徒以上者皆可去一试,经考核合格,可入外坊。这考核的关不外乎六关,其中考心性,考武力,考眼力,考专业,考口语表达、以及测骨龄。”他有意无意地瞟了曾义昊一眼:“少年人就算资质不佳,也尽可在这几方面重点下苦功。”
“他是有意说给我听的!”曾义昊对上布衣老者那洞彻中透着深意的眼神,霍然而惊。
再转念一想,曾义昊对白至州亦再次生出浓浓的疑惑:“难道他也是故意提起此话题?”
只是,为什么姓白的会三番五次地相帮?
跟自己有亲?
不过曾义昊仔细打量着白至州,却没发现其容貌与自己有半点的相像,看了几眼之后,见白至州朝自己微微一笑,曾义昊回以愣愣的笑容之后,暂时将这个疑问抛开。
“强老,您昨天说他们外坊的考核通常考应对、反应、眼力、计数,但有一点晚辈不明白,这几百年来,通宝坊外坊测试几乎是每月三次,频率够高,但为什么通过率还那么低?如果有心人去统计,应该能够将其中的一些通过的心得传播出来啊!”白至州又问。
布衣老者微微一笑:“人与人之间本身就有差异,别人的心得不一定适合自己,而且通宝坊的外坊考核每一次都不一样,后者无法从前者的失败和成功中得到借鉴。”
曾义昊心里一动,想想那册〈通宝矿物志〉上册,忍不住问:“请问前辈,通宝坊的内坊和外坊是如何划分的?内坊的地位一定比外坊高么?”
布衣老者眼中亮采一闪而过,并不推脱:“据老夫所知,通宝坊外坊负责对外做生意和招人、培训,内坊则指负责寻物、保护、内部考核、监督和执法。分工不同,所以内坊成员未必就比外坊成员地位高。不过,内坊成员的修为一般都比外坊成员高,待遇也高很多。”
“只是他们的内坊成员审核很难,一般人没有内坊的老成员推荐,根本进不了。但他们内坊成员素来神秘,非他们内部之人,无法知道本地区有哪些人属于内坊。
“哦?”曾义昊不由微有些得意,想起怀里陆维生那册《通宝矿物志》,暗道:“别人欲得而不知门路,我却随随便便就捡得一个,看来老天爷果然厚爱我!”
唐海涛这时靠近他低声道:“小昊,现在你已经突破到四阶玄徒,可以用六年的时间,将修为提升到六阶玄徒,再申请进通宝坊外坊。一般人不敢在通宝坊外坊打斗。”
“好,我记住了!”曾义昊异样地看看他,点点头,心中晒笑。
外坊?
外坊从来就不是他的目标!
第十七章 被人欺上家门!
布衣老者一行人并无急事,而曾义昊的修为突破后体力大增,速度加快,所以,等到刚过正午,他们这一行人便顺利地回到曾家所居住的快贤城。
快贤城,位于通玄大陆东北域,归属于台金府,其人口繁华度相当于前世的一个中型城市。守城的士兵认识曾义昊,很惊讶于他居然能和本城第一少年天才赵会昭走到一处,暗自嘀咕了一声“废物的运气还不错!”,不敢刁难他就让他进城。
“看来你的废物之名很响亮啊!连个二阶玄徒都看不起你!”曾义昊清楚地听到了这声嘀咕,当下摇头,不过马上就振作起来。
以前或许是废物,但现在老子穿越了,老子可不是废物!天底下有一个钟就练成了《玄元经》第一层的废物吗?
进了城门,不等赵会昭催促,曾义昊便识趣地朝布衣老者和娇憨少女一拱手:“多谢两位一路相护。我爹毒伤未愈,我就不请你们去家里坐了。”
“快走快走!强老和云妹何等身份,岂会去你那破屋?”赵会昭脸色微霁,不等布衣老者和娇憨少女发话就不耐烦地挥手赶他。
布衣老者倒是微微一笑:“小哥儿只管离去。”
曾义昊又转向面色如常的唐海涛:“涛叔您也先回家吧,不然婶婶又要怪我!”
眼下人多,不必担心唐海涛会暗中下毒手,但目前还不宜撕破情面。
“好!”唐海涛也很干脆,朝布衣老者一拱手:“在下的世侄先前多有失礼之处,还请您老多多包涵!”
“无妨!一场缘份嘛!”布衣老者包容地笑笑,再转向曾义昊:“小哥儿,底子打得不错,纵使资质不佳也不要气馁,只要你有毅力,老夫相信你将来不会比你的涛叔差!”
曾义昊忙谢过,然后转身,朝自家宅院的方向大步而去。
…………
离家还有两里多路的时候;几个认识曾义昊的街坊一看到他,纷纷招呼:“昊哥儿,你可回来了,你爹正准备请人去找你!快点回去吧,他刚才又急得吐血了!”
“唉呀,昊哥儿瞧你这样子,莫不是受了伤?这怎么可好,那刘头儿说你已经死在荒效了,正和你爹讨价着要他卖出宅院……。”
叽叽喳喳的议论,均透着股纯朴的人情。这些都是不能练武的人,在快贤城是仅次于奴仆的底层人物,素来胆小,只不过曾父以往曾经帮过这几户人家,所以才有了这番善意的提醒。
“又吐血了?”曾义昊心里一惊,随后心里便蓦地腾起一股怒意。
那个刘头儿是这一带的地痞,正名刘源,因亲姑姑嫁给了城内的一位经络颜色为红的七品修炼资质的玄师初期的姚姓大豪做小妾,还生下了一个同样七品的儿子,地位堪比正室夫人,所以刘头儿虽然修武资质只有九品,比曾义昊还要差,目前只是四阶玄徒,却也狐假虎威,有了自己的地盘。
这刘头儿平时就仗着修为在一些没有实力的普通店铺中收些保护费过日子,为人相当暴戾,以往也曾经和曾父发生过几次冲突,后慑于曾父的武力,不再找曾家的麻烦。
“徐婶,王婶,谢谢了,我这就去!”曾义昊忙道,暗运真气运行法,又将脚步加快了几分,饶是如此,还是直直走了近十分多钟,才看到那个让他感觉又亲切又陌生的青石宅院。
“刘源,我家昊儿不是第一次出去,每次都要等几天才回来,哪里是你所说的什么死在荒效?你不要胡乱诅咒于他!这套宅子我也不可能出售!我虽然有伤在身,对付你还是轻而易举!看在你姑父的面子上,我曾某人暂时不计较你的口不择言,但你若再不滚,休怪我不客气!”一个中气略嫌不足的中年男子声音突然传进曾义昊的耳朵里,恼火、强硬,但又隐隐地透着股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无可奈何。
曾义昊突然没来由地鼻端一呛,一股心酸的情绪瞬间涌上喉管,而眼中也迅速多了些坚定:“便宜老爸的状况怕是真的很差了,否则,以他玄士中期的修为,对付这些不入流的地痞,直接打出门就是,犯得着如此虚张声势,虚言恫吓?”
曾义昊立刻再度加快了脚步,不等踏进院门就运气大喊:“爹,我回来了!”
融合了这个身体前主人的记忆,曾义昊这声“爹”,倒是喊得极为自然。
正在争执的院中顿时静了一静,然后,一个高大但两鬓微白,脸容也